第五十六章 初遇
初遇
我,柳旭,兩年之前醒來的那一天,好多人都簇擁在我的房間里,他們每個人的臉上焦容愁眉,每個人都緊著一顆心懸在嗓子眼堵著,生怕等待的結果並非自己所期待。
醒來的我並未有什麼開心的感覺,也沒有一身輕鬆的感覺,反而更多的是自己的這裡空了,空空蕩蕩的,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遺失了,再也找不回來了。
光亮從窗戶撒入,清早的風有點沁涼,將人喚醒。
那時候我愣愣的坐起身,眺望著窗戶外面,耳畔容不下他們的隻言片語。母親緊緊的環著我的脖頸,哭嚎著,喜極而泣,眼淚很多很多。我的親朋友好友都來了,看到我醒來也都輕鬆了。
『柳旭,還記得不記得我們呀?』為何這般問?我不甚明白,愣神良久緩緩回了神。我的生活很快步入正軌,好像卻失了什麼也不再重要了。他們說我大病了一場,錯過了一場模擬考,僅此而已。可是我感覺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有寫滿自己的心事,只是不願意告訴我。隨著時間的流逝,我也再不彷徨與昨日,是因為我看見了一道光。
在這大學的後山有一座公園,貼近自然貼近生態,柳旭非常喜歡一人獨處在這片林下。
咚咚咚咚……柳旭家的門被人叩響了,來人羞怯的站在門口等待著門被打開。
「誰呀?這麼大清早的。」柳母披了一件單薄的外衣途徑客廳來到了玄關開了門,看見門口站著的人嚇了一跳。只見她手背在身後提著小挎包,低著頭,穿著小碎花裙子嬌羞羞的站在門口不吱聲。「絨絨啊,快快進來。進來暖和暖和。」早晚溫差大,早上霧氣籠罩了整座城市,白茫茫的一片,這霧氣都叫白絨絨的頭髮都潤了,做好的造型都塌了。
「沒,沒關係;伯母,我想找柳旭。就不進去了。」
「怎麼啦?怎麼還跟我生疏了呢?」柳母覺得很是奇怪,屋裡傳來了柳父的聲音,問著;誰來了呀,請人進屋說話呀。「對呀,進屋;媽給你做好吃的。」白絨絨躲開了柳母的手,沒有抬起頭看著柳母說話,身子很不自覺的往後挪著。「你是不是和我們家柳旭吵架啦?」
「沒有……,我先回去了。」想了一晚上的話,都做好了決定,見到柳旭后坦誠不公的好好的說一說,說清楚就會好了,可是臨了還是把什麼都忘了。
柳旭看著白絨絨轉身離去,心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全然涌了上來;趕緊穿好鞋子追了出去。
白絨絨前腳踏進電梯柳旭後腳就跟了上來,看見人來剛抬手想去按住電梯等一等,就被站在電梯邊上的人急按了兩下關閉的按鈕。電梯合上了,兩人相視著拉開距離。
柳旭趕緊按著電梯的下行按鍵,等待著電梯的到來,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了,此刻心焦火辣,也許只有將要失去才想要去挽留。追下樓,白絨絨早就已經不知去了哪裡。
白絨絨等著,心中焦急萬分,愁得整張臉都快擠兌到一塊去了。撫著那顆千年的古樹,黯然神傷,默然涕淚。
「絨絨!」白絨絨聞聽有人叫她的名字,聲音還是這麼的熟悉,剎那的揚起了頭,怔怔的不敢相信,暮然回首,那人已經安然的站在了她的身後。「絨絨我就知道你會在這兒。」說著,柳旭緩步上前,與她比肩而站了這顆有著一千高齡的大樹前。
兩年前,柳旭一如往昔的來到了這公園休息,戴上耳機靠著千歲樹伴著熙攘的陽光沉沉的睡下了。在睡夢中,有一個女孩總是在一聲一聲的叫著他的名字,他的聲音好好聽。
光幕落下,耀得眼睛看得一片刺眼的白,晃眼間睜開眼睛,發現一個女孩從樹上跌了下來,兩人此刻的時間靜止,相互端著對方。
突突然女孩砰然墜落砸在了少年的挎包上,抬眼看去那個人竟然撇開了她站起來離她一米的距離。
『哎喲,好疼。』
『快起來,你砸壞我的飯盒了。』女孩怔住了,是她一個大活人重要還是一頓飯重要。
『難怪了,膈得我的腰好痛,你要負責。』女孩扶著腰撐著樹站了起來,氣呼呼的臉鼓得跟河豚一樣,會扎人。『為什麼不接住我?』
『這點距離,不足一米,你不會受傷。』什麼邏輯?
『護我一下會怎麼樣?』柳旭沒有應答,撿起了自己被砸壞的包走了,從此後他們便有了交集。
後來白絨絨被教訓了一頓,爬個樹還能把自己給摔下來,真是叫人好氣好笑。
『叫你貪玩兒,沒事去爬什麼樹;這下好了把自己給摔傷了。』
『明明是那個人的包里的東西把我給膈傷的。』白絨絨撅著小嘴辯解,可的確是她爬樹造成的結果。
「那時候我真的看見了樹上有一道光,好美的光飛過。」白絨絨仰著頭說道;「你信嗎?」白絨絨輕聲的問著;「我看見它在這個大樹里的枝枝蔓蔓中飛舞,穿梭,就像一個小精靈一眼非常的快活兒。」一側的柳旭靜靜的聽著,他怎麼能不信呢,睜開眼的那一霎他也看見了,他好像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叫著自己在那一刻躲開。
「哈哈哈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不會忘記的。」白絨絨聽著,眉眼一沉,側過臉頰,有些哀傷,不讓他看見自己眸中已經暈開的花朵,良久整理好了情緒問道:那,千詭呢。
「那她呢?千詭呢?那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呢?」終於還是話題還是扯到了他們的身上,就因為那少年的一句話,他們之間就生出了這般的嫌隙。
「不知道,我對她沒有任何記憶,但是我不否認我對她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柳旭說著,回身坐了下來。「我甚至都認為我開始有了別的心思,對待感情竟然這麼的不專一。那段時間真的是很苦惱,每日都需要告誡自己遠離千詭就不會再有那樣的奇怪的感覺和想法。」柳旭眉眼微顫,眸深邃如淵。「我很想保護她,不想看見她受傷,難過。她一受傷,我會心疼,她一難過,我會更難過。」白絨絨聽得心突突的跳著,這不是對心愛之人才會有的心思嗎!蹲下身,坐在了柳旭的邊上。
「看來她與你真的很重要,從種種跡象表明你和她的關係匪淺。伯父伯母他們好像都瞞著你什麼。」說著白絨絨從自己的小挎包里翻出了一張紙遞給了柳旭,道:「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