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千詭醒來
千詭醒來
菱雪沉了沉氣息,面色明顯的不對勁兒,冷汗沿著輪廓往下滑落。滴答,滴答,滴到了荊鈺的虎口,沁人的涼。菱雪的眼神飄散,已經無法凝聚看清焦點。
仰起頭,看向模糊不清重疊的若少,擠兌出一抹十分好看的笑容,她深知著若少的脾氣秉性,也知道為何若少不肯不敢出手。這麼多年的相處,荊鯊是一個十分值得尊敬的人,他的威望相當的高,在若少心裡早已經將他當作自己不可或缺的師傅一般的存在。
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抨擊著內心的深處,觸及著情感的脈絡,無法接受,不想接受,不能夠接受,時間才是過度的最好良藥,可在這一刻這劑良藥根本沒有,也不可能會有。
「若少能夠陪著你走過一些歲月菱雪心裡相當的知足,只是有些事情菱雪十分的清楚。」菱雪說著,她的氣息明顯的有些不穩當,卻在此刻沒有人聽出來。閉上眼睛,菱雪清楚的看見了一瓣一瓣的花掉落,枯竭;早已預料到的不是嗎。「若少我深知你從不愚蠢,只是往往被事情迷住了眼睛;別再被情感左右自我的心緒,有些真的不值得。」荊鯊緊了緊捏住菱雪脖頸的手指,輕咳幾聲。
「菱雪……;荊鯊放開菱雪,我們可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我們的生死嗎?」
「是你從來都不在乎我的生死,一味的與我作對;我視你們為己出,你們視我為豺狼。」荊鯊滿心憤憤道;「我一心護你成王,你卻棄之如敝屐;到底是誰對不起誰啊。」
「別給自己找借口開解自己的罪孽,所行所為都是你的心你的抉擇一步一步走到今時今日的。」菱雪吃力的說道,朝著若少大聲的喊道:「動手啊,若少。」閉上了眼睛,渾身失去了力氣往下墜去。若少看在眼中,驚恐不已,不知哪裡來的力量瞬息上前將人緊緊的環在懷中。荊鯊面色震驚,看了看自己緊過菱雪的那手,怎麼都不敢相信;他沒想過要了她的命呀。
「菱雪……菱雪呀……我的菱雪……。」
「怎麼……會的?」荊鯊想上前查看,卻又不知如何上前;洛鷹橫在二人之間掌出腳踢將人逼出了密室。
「菱雪,菱雪,我的菱雪,你還沒有陪我走過一輩子呢,說好的,我們說好的;對不起是我沒用是我感情用事沒能保護好你。」若少化出菱雪的玫瑰,愕然發現它竟然形同枯槁,毫無生機,只剩下最有一瓣花瓣搖搖欲墜。「不要,求求你,不要離開我。」隨著一聲仰天怒吼,若少徹底爆發了。「你等著我,別走太快,我這就將害你之人送去,不會寂寞的。等著我,若少不會讓你孤單。」說罷將人小心翼翼的安置在一側,擺好姿勢,歸置好頭髮,親吻著額頭,可那嗚咽之聲在耳畔回蕩。「菱雪,等我。」
若少起身,毅然決然的飛身而出,那帶風的氣場驚詫著雪童與瑤瑤,頭一次見到這樣的若少。
好巧不巧二人前後腳的醒來,看著若少飛離的背影下來到了天翎的身畔。
「發生什麼了?」瑤瑤有點納悶,但也沒有管那麼多,在看到老去天翎的時候,一切好像回到了千年之前她第一次見到天翎的樣子。「天翎,好久不見了,想不到我們會是以這樣的方式見面,曾經的過往歷歷在目,你從天而降將我帶離了生死邊緣,還沒有讓我報答你的恩情呢。」
「說那麼多廢話幹嘛,現在怎麼樣才能叫人醒來。」雪童直接打斷了瑤瑤的心緒,收起了快要掉下來的眼淚,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嗯???」
「你呀,知道的答案何必多問呃。」
「我?」
「嗯,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你也清楚的知曉自己的來歷。」瑤瑤說著,不帶感情。雪童撫著自己的心,不願去承認,眉頭深鎖不展。「把心還給她。」心……;還她。雪童沉默著,那意味著什麼已經很明顯了。「你知道的。」雪童應聲著,心還了他也就會跟著消失,他和水雪的緣分也就此結束。
「我……明白……;可是……。」
「可是你必須還。」
「我知道。」雪童嗆著瑤瑤,從毛細孔每個細胞都在顫抖,緊鎖著的眉也沒有舒展。瑤瑤看在眼裡,卻不好說什麼安撫的話。側身而走,將剩下的時間交給他,讓他們單獨的相處。心跳動著異常,眼睛時不時的往門外眺望,希望可以看到什麼。
若少與洛鷹聯手,與荊鯊交措得難解難分。二人難得的默契,可謂跨越千年的兄弟。
不是只有天翎才會呼風喚雨操縱天地異象,移山填海,就連荊鯊也一樣的會;接天連地的龍捲夾著冰雪風霜電閃雷鳴。將玫瑰山席捲一通,毀得亂七八糟。
一人傾向光明,一身正氣浩然;一人墜入黑暗,如夜魅星河。二人同仇敵愾,毫不手下留情。
若少的潛能未被開啟,迎合不了來自洛鷹強大的能量轉換,從而被荊鯊有機可乘,擊敗二人。
幾百回合戰下,若少與洛鷹相繼落陣,眼看著那化神一般的荊鯊化形為一頭巨大的鯊魚朝著他們生撲而來,張著滿口的利牙,生死之際千詭赫然出現,將荊鯊的攻勢瞬間瓦解。
「你又回來了。」荊鯊驚愕不已,且也欣喜萬分,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千詭一如既往青春靚麗,長長的直發,一席紫色的拖地長紗裙,搭著一雙淡紫的高跟涼鞋,細長的胳膊,白皙的大長腿,她就像一抹只可遠觀不可靠近的畫一般。她是仙,是高高在上的。她是一抹風景,是不該被打擾的。
「你為何還要醒來?安安靜靜的睡下不好嗎?」
「你我之間這筆賬得算呀,算清楚了本公主才可以好好的休息。荊鈺你欠我的是時候該還了。」千詭說得很輕,可十分的具有威懾力;在她的面前好像自己永遠都這麼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