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睡蓮
睡蓮
若少回到了菱雪的身畔,眼看著她的狀況稍微的緩解,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輕鬆,嘴角也有了上揚的幅度,眉眼裡溫柔也逐漸的回來。
為了在保護罩破裂之前護住菱雪的七經八脈五臟六腑,若少勻速的將自己的魔力注入,加速的造就新鮮的血液游周天,慢慢的她的面色才算有了起色,意識也在重新構建修復,可是就是醒不過來。
若少把著菱雪的手脈細細端詳著,脈搏已經有了力道,五臟也無損,氣血暢通,可怎麼就是醒轉不了。
「她脖頸處的傷口還在!」若少端著菱雪的頭,查看了那受傷的地方,心中愕然。
突然一聲嘎吱驚得水雪從自責里醒來,恍然起身端視著眼前這一切;心中的不安怵然而生。
「若少,若少,這雪……有問題……。」水雪叫喊著,緩步的退到了若少的身邊。「若少,是這雪的問題。」漫天的大雪抵著他們落下,那保護罩已經被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只差最後一點便會頃刻凋落。「若少現在怎麼辦?」
「是我的魔力還沒有瀕臨臨界點,結界才得以支撐;遲早我們都會被吞噬。」若少一手將人環著入懷,仰視著周遭的一切。
深山之中被荊棘重重包圍住的城堡之內,一個披著絨球的披風身材婀娜身著著修身的旗袍,踩著一雙恨天高跟走過著一條幽深的廊道,道壁上昏黃的壁燈忽明忽暗。
女人推開了一扇厚重的石門,門內的裝飾很是簡單,偌大的空間內,牆壁四周都是暗的,未有四面雕鏤的石像有光清晰可見。中間擺放著一張晶瑩的大床,它白皙剔透,透著微弱的一絲寒氣。
女人腳踏地面的聲音在這房間里來回的碰撞,緩步上前細細的端著躺在床卧上的人,不由得指尖開始微顫。
從優雅端莊到極致的癲狂,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喊在這房間里不停的回撞。
床卧上的人模樣十分的清俊,年少,看著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少年郞,他的面色如塵毫無血色,唯一那微弱的一絲絲殘氣欲斷換斷。
他還活著,女人堅信。他能活下來,女人是這樣肯定的想著的。可是現實很殘忍,女人用了大量的時間力量可都沒有能夠將人延續。終究女人癲狂了,發瘋一般叫喊著,誰又能回應她。
啪嗒……啪嗒……一滴接著一滴的淚垂落。
「你醒醒好不好,天,我求你好不好;我只有他,我只剩下他了。」女人祈求著,跪了下來。「我什麼都不要了好不好,我不會不甘心了,要我怎樣都可以,他還那麼年輕,他的路還有很長啊,你不可以就這樣將他帶走了。」女人說著,頭撞擊著地面;良久都沒有回應。
「啊!為什麼?為什麼?我所求不多,為什麼你連他都要從我的生命里奪走?」端著眼前的人女人憤恨不已;「我拼盡了全力,也留不住,什麼都留不住;我救不了你,你也別想救你心愛之人。」
女人抬眼,那雙漆黑的幽瞳此刻泛著血色的光暈拖著流光。玫瑰山中的天氣忽然驟變,風捲雲動,大風呼嘯,來勢洶洶,將原本平靜的一切打破。
砰……砰……砰砰……凝視著眼前的景象,水雪的心突然的慌亂的跳動了起來,即便說不清為什麼。
「若少我們需要馬上離開此地,他來了。」
「好!」若少將菱雪背起,以魔法繩索將二人綁在了一起;另一手向水雪伸出。「抓緊我,千萬不要鬆手;」
「嗯。」水雪點頭應下,但至從得知了過往的真相,面前的這個少年似乎有些陌生,她的手有點無所適從要不要緊著他的手臂。
「猶豫什麼?再怎麼說你也是我的子民,身為王子連自己的子民都無法保護還怎麼去繼任王位給我的子民們帶去安全感幸福感。」說罷一把環住了水雪的腰,水雪也緊緊的拽著若少的胳膊。二人端視著結界破碎,大量的雪蜂擁而落。若少將自己佩劍的劍鞘飛出百米之外,以佩劍尋找,二人瞬息遁走百米之外逃之夭夭。
可那些雪似乎有了眼睛也知曉了他的目的,很快的折返,在他們身後緊隨。身後雪突然有了叫聲,所有的雪逐漸的匯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隻有著四足,獠牙銅眼的雪怪;他的一步好幾秒的距離,無論若少輕功再好也無法跳出。
若少從懷中逃出在結界之中利用菱雪的魔器編織的東西,朝著天空拋出瞬間巨化,二人落入其面,疾馳穿梭。身後的雪怪身形雖大可他的速度卻極快,一手張開鋪天蓋地的形成了雪浪打了下來。
緊著若少的手漸漸的鬆開,口中細細的呢喃著:他來了,他來了的話語。眼神瞬間空洞,整個人失去了支撐向後墜去。
「水雪蘭蘭你在做什麼?想要去死嗎,醒過來;難道你就不想再見雪童子了。」若少的話恰如其分的鑽進了水雪的耳朵里,鬆開若少的那雙手一把緊住了他的手臂,雙眸也回了神。
「我……,真的很抱歉。」
「抓緊了,我要加速。」風呼嘯而過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剌在了他的臉上手上每一寸肌膚,雖然皮膚沒有破卻十分的疼。若少突然一個及時止步,二人眉頭深鎖,眼觀八方早已沒了去路。若少施法與腳上的蜻蜓模樣的法器朝著上方的天空疾馳,但願能夠趕在四面八方湧上來的雪浪之前衝出去。
突然若少感覺到腰腹被一股力量往下拉墜了,微移眼眸,身後的菱雪被雪形成的一張網繩子給抓住了,他們用力的往下拽著,在僵持不過數秒后三人紛紛墜落在了厚實的雪地里。可那些雪竟然像沙子一般將他們吞沒了進去,越陷越深,直到了無蹤跡。鋪天蓋地的雪浪打了下來,一切歸於了平靜。
城堡里的女人突然睜開了眼睛,拍案而起;眉眼裡略顯得不可思議。在她的地盤裡竟然還能逃得無聲無息,連她都找不到一絲痕迹。
「誰有這樣通天的本事,還是能藏在她眼皮子底下的。」女人眉眼一轉便不去在意,回首端著那床卧上躺著的人才是首要。「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都會將你活過來。」
滴答,滴答……滴答……。耳畔不時的傳來水滴落的聲響,悶聲喊著疼,若少睜開了眼睛坐起。
「疼……,我這是在哪裡?難道下了地獄?」若少有些迷糊。
突然好像有什麼在拍打著他的肩膀,回身看去滿目震驚;眼前是一處偌大的洞穴。洞內光線充足,一汪清水之中長著一株植物,他的葉柄似圓非圓,筆直的葉桿上開著一朵很是漂亮的花,他的花竟然五顏六色,每一瓣花瓣有著自己的顏色。只見他搖曳著身姿,風姿卓卓。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不是什麼地獄。」他的聲音十分的柔美,且有點甜。
「誰?誰在說話?」
「當然是我呀,你面前的我。」說著,那花搖擺了起來;「這很難相信嗎?」那花飄到了若少的身邊,細藤伸出勾著其下巴繼續道:「只要你能助我修成人身,我便許你一個願望。」
「你是能實現他人願望的花?」
「不是,你能助我我便能幫到你。現在這個王國能見到其他的……,實在是難事;我的成長很是辛苦的,在他的制壓下,我已經維持花骨朵的形式很久了。」說著花兒擺動著身子在清泉里遊走緩緩道:後來來了兩個人,他們以鮮血滋養我使得我開了花。
「那他們得到了什麼?」
「開花后,我孕育出了七色蓮子,送了他們一顆。」若少驚愕,蓮子?這算什麼答謝?
「現在我沒辦法助你,我的魔力所剩無幾。」聞聲,水雪從摔暈下醒來,上前來查看,驚然發現的花朵脫口而出:睡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