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八嬸子聽黃幽蘭說起這事,她回家說給八叔聽。八叔讓她去找大嫂一趟,勸說大嫂。
八嬸子能說會道,加上兩人是同一輩份,說話沒那麼多忌諱。她的把道理擺給羅媽媽聽,聽的羅媽媽不停點頭,贊同她的說法。
羅媽媽這才認識到,一直以來都是自家虧待歐陽徐華。她答應八嬸子自己會去歐陽家,把歐陽徐華接回家。
八嬸子聽了,高興的給她打預防針,對她說道:「大嫂,你想通了就好,我知道你是一個要面子的人。所以你去歐陽家被人家奚落,你不要生氣拍拍屁股走人。要想到你是為了兒子去的,所以你要能屈能伸。」
羅媽媽聽了她的話,覺得一張老臉的發燙。不過和八嬸子是妯娌,自己又年長她二十來歲,就沒有和兒媳婦說話時那樣,端著做婆婆的架子。
羅媽媽開口說道:「弟妹,不是我不肯去。就像你說的一樣,人家不肯是小事,只怕自己送上門讓人家罵,那多丟人。你知道的,徐華媽那張嘴我是說不過的。」
八嬸子聽了勸她:「罵估計她不會,諷刺幾句是有可能。只要你不接嘴不說話,她總不好一直說吧!何況她也要為女兒考慮,你說是不是?」
羅媽媽咬咬牙,下狠心似的說道:「沒辦法,為了兒子,我就拼出老臉去她家,向她家認個錯。謝謝你!弟妹,我知道怎麼做了。」
八嬸子見她總算答應,心說自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妯娌倆聊了幾句,各自有事散去。
歐陽徐華身體恢復后,沒有再找店開。媽媽不讓她出去做事,說她身體還沒完全好清。她現在的吃喝都是媽媽的,哥哥嫂子們不但沒有說什麼,大哥家只要做了好點的菜,或過年過節,都要把祖孫三代喊過去。
每天無所事事,歐陽媽媽怕歐陽徐華在家煩悶,讓她出去散散心。
扶著自行車,不知去哪裡。本來想去找萬琳花,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經歷,不好在她家裡談起。怕到時自己一時忍不住,在她家裡哭哭啼啼。讓她公公婆婆見了,自己不好意思。
她著騎自行車,漫無目的的到處亂轉。不知不覺中,來到一個處在待建狀態的地方。四周人煙稀少,半天不見一個人影。
歐陽徐華找到一堆磚頭處,坐在碼放整齊的磚頭上。看著周圍的環境,這才發現好像離家不遠。
她陷入沉思中,想起過往的事情,還有這次的打擊。漸漸的沉入其中,不能自拔。
忽然,哄哄一連串驚雷炸響,隨之而來噼里啪啦下起了雨,把歐陽徐華從回憶中驚醒。
這是一場久違的雨,也是突如其來的雨。她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自己在這坐了幾個小時。匆匆忙忙出來沒戴手錶,現在不知道幾點。
歐陽徐華心想,連老天都知道我可憐,特意下場雨讓我大哭一場。以掩蓋自己悲慘的哭聲,發泄這些年經歷的痛苦和心酸。
她的眼淚掉下來,聲音慢慢大起來,然後嚎啕大哭,最後聲嘶力竭的大喊老天為什麼待她不公平,讓她受這麼多苦難。
甚至有一瞬間,她又想一了百了,讓自己被雷劈死算了,她跪在地上不起來。可是情緒發泄出來,腦子清醒過來。她想到了兒子靖宇,要是自己走了,靖宇更要孤苦伶仃。又想到自己對家裡人,特別是媽媽的承諾。想清楚了的她,嚇的趕緊起來。可是被雨淋了這麼久,腿都跪麻木了,哪裡站的起來。
歐陽徐華在雨水裡掙扎,最後總算拉著自行車爬起來。
雖然十月底,天氣很乾燥,畢竟還是降溫了,才二十來度。她強打起精神騎著自行車,全身顫抖的往家裡騎去。
等她回到娘家,歐陽媽媽看到她全身濕透,趕緊打熱水讓她洗澡上床睡覺。
經過這一淋雨,加上本來就心力憔悴,病毒趁虛而入。第二天歐陽徐華病了,發起高燒。
歐陽媽媽看著她燒的通紅的臉,氣的罵她道:「你啊!都三十多歲了,還不知道愛護自己。也不為媽著想,你要是一病不起,還不是我擔心受累。」
說完拿掉她頭上的毛巾,又重新打濕敷在她頭上。
歐陽徐華躺在床上,虛弱的看著漸漸老了的媽媽,鼻子一酸,對她說道:「媽,對不起!又讓您為我受苦受累。」
歐陽媽媽坐在她旁邊,拉起她的手拍著說道:「媽受苦受累沒什麼,媽是擔心你。你要想想媽,還有靖宇,知道嗎?媽就不多說了。你快點睡覺,發發汗,希望明天能好起來。」說完給她把被子蓋好,然後出去。
妯娌金子做羅家的傳話筒,歇了幾年又開始上工。
歐陽媽媽本不想去,怕女兒經受這次打擊,更會反對和羅曉傑的復婚。
只是上個月金子把她喊過去,和她分析徐華的情況。自己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答應慢慢來。
沒想到親家母又來勸她,是大兒媳婦的娘,不能不給面子。倆親家母聊了好長時間,親家母吃了飯才走。
這不,金子上午過來,正好看到徐華病了。見自己沒空陪她,轉身讓自己有時間去她家。
歐陽媽媽來到金子家,進門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坐在她家。
歐陽媽媽轉身就走,羅媽媽連忙站起來朝她喊道:「親家母,來了怎麼又要走了。」
歐陽媽媽沒好氣的說道:「你說錯了,我們早已不是親戚關係。對不起,我有事要忙,就不陪了。」說完提起腳往外走。
羅媽媽見了,尷尬的站在那裡。
金子一個健步上前,把她拉住說道:「徐華媽,別走。人家上門是客,你不是最懂這些的嗎?還有,曉傑媽是特意來找你的,總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
說完趁拉著她的時候,在她耳邊說輕聲說道:「你聽聽她說些什麼,難聽你還怕應答她不來?」
歐陽媽媽聽了不好繼續走,只能隨著金子迴轉身。
等她坐下,金子給她倒了一杯水遞過來,歐陽媽媽接過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