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要怎麼感謝?
小牛奶興奮地在草地里蹦蹦跳跳,不是洛煙遛它,更像是它遛人。
走到一處空草地,洛煙躺了下來,頭頂星河燦耀,宇宙深遠,很夢幻。
今天一整天都很夢幻。
就這麼毫無波折的,和祁肆結了婚。
他做事果決,趁她理智不清領了證,明明是該生氣的,她仔細感受了下,一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
更多的是驚詫和茫然。
但一看到祁肆,心裡又能瞬時寧靜下來。
好像再荒唐怪誕的事,經由他后,都是合理的。
默默摸了摸無名指的戒指,明明今早才領的證,這戒指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一夕之間,她身份就轉變為祁肆的太太,沒人教過她怎麼做人妻子,以及婚後與祁肆如何相處。
手機里叮咚一聲,他發消息過來。
【要不要回來了?外面蚊子多。】
心臟微跳,洛煙看著這行字抿唇。
今晚怎麼辦?
他們要睡一起嗎?
一想到,她心臟跳的厲害,臉頰發熱明顯。
他們連親吻都沒幾次,不能這麼快吧……
躺在草地睡了會兒,她才磨磨蹭蹭帶著小牛奶回去。
達佩莊園她只住過一次,不熟悉,連他在哪裡辦公都不知道。
傭人帶她上了三樓,「太太今晚住這兒。」
把她的睡衣放下正要走,洛煙叫住她,「那個……祁肆住哪兒?」
傭人恭敬道:「先生還在工作,住哪裡我也不清楚,他只吩咐照顧好太太您。」
「噢,謝謝。」
「晚上有任何需要,太太可以拉鈴。」
「嗯。」
這房子不是上次她住的那間,比那間大的多,床也大。
在房中央看了會兒,洛煙捏捏指節,拿著睡衣去浴室洗澡。
收拾好上床,時間過了十點。
想了想,她關了燈,躺進香噴噴的被窩。
夏夜寂靜,心境躁動一會兒又平靜一會兒,反反覆復輪迴。
翻了個身,門外有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她呼吸一緊。
隨後聽到男人醇厚的低聲詢問:「太太睡了?」
「睡了大概一小時了。」傭人的聲音。
祁肆凝視房門片刻,擰開門鎖。
屋裡聽到動靜的人迅速閉了眼。
男人沉穩的腳步落在厚厚地毯上,氣息越來越近,洛煙藏在被子里的手指捏緊了床單。
看著她隱在昏暗裡的五官輪廓,祁肆咽咽喉,沉頓半晌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里的嘩嘩水聲,洛煙再也淡定不了,心亂如麻。
他在這裡洗澡是什麼意思?
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他不會強迫她的吧。
約莫十分鐘后浴室的水聲停了,隨著浴室門被打開,洛煙心跳快要衝破胸膛。
祁肆慢慢擦著頭髮,黑眸看著床上乖巧的人,眼裡墨色深濃。
邁步過去,伸手拉起被子一角,與此同時再也裝不下去的人驀地睜眼。
漂亮的眸子充盈著一泓清潭,眼尾弧度自然微揚,眼底是藏不住的驚慌無措。
祁肆喉間的乾澀感更甚。
四目相對儘是無言。
兩人之間流動的情愫卻濃稠得讓人呼吸發緊。
「你……你忙完了?」
「嗯。」祁肆薄唇輕啟,「吵醒你了?」
她抿唇沒說話。
祁肆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她的緊張,繼續替她把被子拉好,「你繼續睡,我去裡屋。」
裡面還有一個房間。
原來他剛剛只是想幫她拉拉被子。
目光描繪她的眉眼,男人字音沉啞,「晚安。」
「晚安……」
他進裡屋后洛煙提起的一口氣才緩緩鬆了。
剛剛那要命的緊張心跳好折磨人。
幸虧他沒有霸王硬上弓。
等心緒漸漸平復后,她看著黑黑的天花板出神。
也是,祁肆是什麼人,能單身二十七八年,無欲無求,簡直把禁慾這兩個字表現到極致。
明天周一,她原以為一早起來祁肆會去上班,結果工作狂魔給自己放假,又在達佩莊園待了一天。
第三天景華府那邊裝修好了,他才帶著洛煙過去。
主卧布置成了溫雅低奢的風格,不再是原來的性冷淡風,床換了更大的,就連衣帽間也擴大了兩倍,其中她的衣服佔了絕大部分空間。
「聽說你跟公司解約了?」晚餐時他突然問道。
「嗯,我最近在聯繫星途這邊,有個經紀人想簽我,具體的合同還在談。」
祁肆思忖片刻,慢條斯理動唇,「與其再簽經紀公司做旗下藝人,不如自己成立工作室,自主權掌握在自己手中,薪酬也不存在分成。」
洛煙慢慢抬眸,「可我沒有資本和團隊,一時想成立工作室沒那麼容易。」
「鯨盛大廈附近有幾個寫字樓,整層空餘的樓層有不少,如果需要,你可以挑一處作為工作室辦公點。」
「那邊可是金融圈欸,還是租一整層,租金你可以算我少一點嗎?」
話音剛落,氣氛有點安靜。
男人喝了口果汁,不說話時冷峻的五官很有距離感。
很快,他吃好飯,「八點有個會議,你的事晚點再聊。」
「嗯。」
夕陽金黃的光輝落在餐廳,從這個方向看去,能從單向玻璃看到遠處的荷塘。
用晚餐,她去荷塘摘了幾朵荷花帶上二樓。
將清灧的荷花插在床頭櫃,輕輕一嗅,滿是怡人清香。
有人敲門,打開一看是端著桃膠皂角的周姨。
「太太,我給你們熬了點喝的,聽說先生在開會,你喝完麻煩把這份送到他的書房。」
「可以,謝謝周姨。」
在主卧待到九點半,估摸著他那邊可能忙完了,洛煙端著碗去敲了書房門。
「進。」男聲磁性低沉。
打開門,她看向祁肆的電腦,「你忙完了嗎?」
祁肆掠過她手中的碗,「快了。」
「周姨給你熬的。」將桃膠皂角粥放在他桌面上,洛煙去沙發拿了一本書自顧自看起來。
十分鐘后,那邊傳來合上電腦的動靜。
祁肆端起粥走過沙發區,「你喝了沒?」
「喝了。」
他這才喝起來。
洛煙觀察著他的神色,抿唇開口道:「我只是不想白嫖你的。」
「我們已經結婚了,」祁肆知道她在說什麼,墨瞳看著她,一字一句掀唇,「你是個姑娘家,對自己好一點,不必事事較真,明白嗎?」
被他幽邃的視線看得有點不自然,洛煙垂眸,「可是,我總覺得這樣一來,我好像在受你接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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