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徐清蟬去了機場
祁肆在一旁靜靜聽著,沒做聲。
自嚴璟訂了婚事後他在公司的工作狀態也跟以前大有不同,以前一心一意撲在工作上,老闆去哪兒他都是跟著,再晚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現在,一到下班的點明顯覺得他蠢蠢欲動,祁肆往往大手一揮給他放早班,晚上有應酬什麼的隨行都變成了桂雷。
「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嚴徐的聲音還在耳邊。
祁肆低眉瞥了眼腕錶,八點半。
拿了外套起身,「回了,你們玩。」
「還早呢,你這就回家了?」
「買荷葉雞。」
看著祁肆的背影,嚴徐和景逢很默契地相視一眼。
他也是差點就成為已婚人士的人,現在美人落空了,而身邊下屬每天新婚蜜意歸心似箭,這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明白。
「我當初就說他要栽。」
——
送走清柏和婉婉后都快十點了,在廚房洗碗時,外面天空打了一道驚雷。
今天白天就格外悶熱,夜裡應該有場大雨。
收拾好廚房,給自己泡了杯玫瑰蜂蜜茶,外面雷電暴雨如約而至。
聲音有點嘈雜,不像一般的雨,起身到陽台,三三兩兩白色小石子般的冰雹落在腳邊。
下意識去看樓下,那輛邁巴赫不知何時停在樹下,之前送清柏她們下樓都還沒在那兒。
風馳電摯的夜空鬧得人心惶惶,冰雹越變越大,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一盆盆栽沒能倖免。
拿起最大那把黑傘,洛煙下了樓。
冰雹夾雜著雨水打在傘上,小小一方天地里她眼裡帶了些擔憂,走近車邊,發現裡面沒人。
手臂被人拽了下,回頭,看見男人清雋的臉。
「危險,怎麼出來了?」
拉著她進公寓,祁肆收了傘。
「還吃得下東西嗎?」
洛煙看見他左手提著的荷葉雞,「這麼晚了……」
「嚴璟說味道很好,你應該會喜歡。」
外面雨勢不停,祁肆就這樣進了她家。
「你喝花茶還是咖啡?」
「花茶。」
看著她在廚房忙碌的背影,祁肆的心跟外面聲勢浩大的天氣截然相反的寧靜。
她不僅泡了茶,還端出白天做的點心和粽子。
「荷花羹?」
嘗了口清甜的荷花羹,祁肆微詫,她是把他送來的荷花吃了?
「你送的太多了,花謝了可惜。」
聞言,男人唇角微勾,她還真是物盡其用。
「可惜你園子里的觀賞玫瑰不可食用,玫瑰花餅也很好吃。」
荷葉雞還散發著蒸蒸熱氣,剝開荷葉,雞肉香混合著荷葉清香,明明已經這麼晚了,洛煙還是沒忍住嘴,真的很香。
「好吃嗎?」
她點頭。
祁肆只喝了荷花羹,在一旁靜靜看她吃東西。
洛煙一直知道有道視線落在她臉上,裝作不知道,專心低頭吃東西。
餘光瞥見他冷白手腕上的綠寶石手錶,是當初離開時送給他的,重逢后見他的幾次他都是戴的這塊表。
寂靜中一聲嗡鳴振動,祁肆一看來電人,是祖母。
「您還沒睡?」
「睡前給你打個電話。晚飯也不過來吃,端午節只是來吃個午飯,天天說你忙,過節至少要在老宅住一晚嘛。你現在在做什麼?」
祁肆瞥了眼自他接電話起吃東西就變得安靜小心的人,「沒做什麼,坐著喝點茶。」
「在哪兒喝?」
「景華府。」
「哦——」那頭傳來意味深長的音調。
此時老太太正坐在景華府客廳,想著過節特意帶來一堆好吃的給他,結果人不在家,問了嚴家兄弟,聽說早前是在一起喝酒,但八點過他就走了。
這個點不回家,還扯謊在景華府喝茶。
聯繫上袁福說大少最近心情似乎不錯。
絕對有鬼。
「喝的什麼茶啊?」
祁肆不懂老太太的腦迴路,也順著回答了,「茉莉茶。」
「好喝嗎?」
「……」
很快,老太太又開口,「嚴家那孩子馬上都要結婚了,他奶奶天天在我耳邊誇自己有個好孫媳婦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抓緊一點,再過幾年,年輕的小姑娘都看不上你了。」
看著女人白皙的五官,男人喉結微滾,「您說的是。」
他雖然沒開免提,但音量足夠洛煙聽到。
聽到也當做沒聽到。
「要是遇到難題呢,不要靦腆,都可以來問我的,我給你支招,奶奶也是小姑娘過來的,最懂小姑娘的心思。」
「嗯,謝謝奶奶。」
很快,那邊老太太話鋒一轉,「唉,不過你也得有目標我才能支招,當務之急你還是先相看相看,我有個姐妹,她孫女大學剛畢業,是學舞蹈的……」
洛煙真不是故意的,她吃到一根碎骨頭,卡到嗓子,沒忍住咳出聲。
旁邊的男人眼疾手快給她遞水,大手一下一下地幫她拍著後背,一邊波瀾不驚地電話那頭的人說:「不用了,大學剛畢業年紀還小,不能耽誤人家。」
老太太注意力早不在那上面了,「什麼聲音?」
他徐徐不急道:「有隻小貓,吃東西卡到了。」
「你什麼時候有隻小貓?」
「一隻小野貓,偶爾會來景華府找東西吃。」
「那一定很可愛吧?」
祁肆:「嗯。」
「我最喜歡小貓了,可以開視頻看看它嗎?」
「可以。」
洛煙看向他,男人波瀾不驚地接到她的目光,眼裡帶了些淡笑,「吃飽肚子,剛剛跑了。」
掛了電話,窗外雨勢已經減小。
洛煙收拾碗筷回來見男人還坐在沙發上。
十一點了。
「謝謝你的荷葉雞。」
一出口祁肆就知道要趕他,目光在她身上流連片刻,起身,「端午安康,晚安。」
「晚安。」
人走後洛煙拿了睡衣去浴室卸妝洗澡,出來還沒來得及塗身體乳,門鈴響起。
從貓眼看出去,門外的男人西裝筆挺,又回來了。
猶豫片刻,理了理衣服她才拉開一人寬的門縫。
祁肆在門外站了十多分鐘,一開始來按門鈴發現沒人應,猜到她應該去洗澡了。
一開門,果然,女人發梢還滴著水,弔帶睡裙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和人鎖骨,他掀唇:「手機忘帶了。」
洛煙讓開,男人從沙發拿了手機,外面剛歇下的雨勢又大了起來。
看著被雨水拍打的窗戶,他想起之前也是像這樣狂風驟雨的夜晚,徐清蟬走不了,第一次被他留宿景華府。
那時還停了電,她來他房裡借吹風機,後來是他用毛巾幫她擦乾的。
沐浴后的人周身都是香的,也是軟的。
看著外面的雨勢,洛煙也沒說催他走的話,自顧自去吹頭髮抹護膚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