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要抱抱嗎?
祁肆一睜眼就瞥見她有些懊惱的表情,直起身看了眼手錶,「讓你等了這麼久。」
徐清蟬側目過來,「不久,我看你很累,多休息一會兒也好。」
跟在男人身後進景華府,她總覺得祁肆今天情緒不是很高。
不知道是累了還是什麼。
這個小別重逢跟她想的不太一樣,她以為他會提前告訴她回程日期,她去機場接他,以為他也像她一樣……想他。
至少表現出一點多日不見的耐心和溫和。
他是公務繁忙的人,要應對的更是一群老謀深算不好對付的人,出差一趟必然勞心費神。
況且他天生長得冷,這是正常的。
廚子還沒準備好晚餐,想了想,徐清蟬建議祁肆先上樓睡一覺,飯好了她再喊他。
男人沒什麼異議,「你陪柴犬看看電視,廚房那邊有人,你坐著就好。」
「嗯。」
一小時後晚飯好了,袁福特意讓徐清蟬去叫先生。
上了樓,她輕車熟路找到祁肆的房間,手揚起來,遲遲沒敲下去。
而後輕手輕腳擰開門把手。
房內有些昏暗,灰色大床上男人呼吸頻率沉緩。
鬼使神差地,她沿著床邊蹲下來,平視他,呼吸很輕。
他看起來真的很累。
現在還在倒時差,她不忍心叫醒。
小牛奶也找著進屋來,見它想爬到男人床上,徐清蟬攔住它,輕聲:「他在睡覺,別打擾他。」
拍拍狗狗的背,它像是聽懂了一般,又乖乖原路返回。
她是第一次見睡夢中的祁肆,很安靜,不看著他眼睛時會覺得他們離得很遠。
露姨不在的這些年,他在沈家也生活的並不開心吧。
他也很孤單。
一個人擔起那麼大的集團事業,生活里只有工作。他從來都不愛笑,人人羨慕他的權勢,誰知高處不勝寒,他未必喜歡現在擁有的一切。
徐清蟬想,她真的完了。
有人說女人一旦開始心疼一個男人,她就完了。
是完了。
祁肆睜眼毫無徵兆,徐清蟬目光還痴痴在他臉上,一抬眼,撞進他幽深的眸底。
空氣寂靜幾許,咫尺之間全是難言的晦澀。
她還在絞盡腦汁想措辭如何解釋自己這番行為,下一秒,男人寬闊的手掌按住她後腦,往下一壓——
吻也是毫無徵兆。
他霸道的氣息縈在周身,徐清蟬心裡漏了一拍,手指緊緊攥著床單。
這次和上次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同,祁肆的氣息燙得她呼吸困難,動作強勢,甚至有幾分急切。
薄唇被輾轉碾壓,失了防守。
按著後腦的手很緊,大腦缺氧的厲害,被他毫不掩飾的掠奪驚到,徐清蟬喉里沒忍住一聲輕哼。
聽見這聲,男人的強勢頓住,扶著她,慢慢退開唇舌。
視線里,她得了自由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一雙清眸滿是霧氣,一副被……欺負壞的樣子。
祁肆猛然清醒,坐起身,目光深深看著她。
「抱歉……」他揉了揉眉心,嗓音沙啞,「我以為是夢。」
他也驚訝自己的沉睡和失禮,以往總是淺眠,有人推門的一刻就會醒來,這次卻……
要說工作累,之前不是沒出過遠差,剛剛確實是睡得分不清夢境現實。
他知道自己剛剛有多……急切和魯莽,那個樣子肯定嚇到她了。
她指尖捏著床單,就那麼跪坐在地毯上,薄唇微開,呼吸起伏不定。
祁肆心裡像爬過一隻蝴蝶,微癢,伸開手,沉暗的聲線從胸腔里發出來,「要抱抱嗎?」
她平復片刻,緩緩起身,男人順勢將她抱在懷裡,心裡鬆了口氣。
「抱歉。」他順了順她的秀髮,「嚇到你了?」
徐清蟬一張小臉埋在他脖頸處,忍著發紅的耳尖沒說話。
哪是嚇到了。
是被刺激到了。
只要一想到剛剛心腔就發熱,祁肆那個樣子實在是……
太欲了。
就算是做夢……夢裡就可以這麼霸道地對她嗎?
許久后,徐清蟬小聲道:「我是來喊你吃飯的。」
全賴到他頭上。
絕口不提她偷看他的事。
「是我孟浪了。」
低沉的男聲在頭頂嚴肅正經地說出這麼一句,徐清蟬埋在他肩頭更深了些。
兩人並肩下樓,女人耳廓還暈著粉。
桌上有個草莓蛋糕,祁肆多看了一眼,他不愛吃蛋糕,家裡廚子沒做過。
「我做的,你嘗嘗看好不好吃。」
入口即化,甜的不膩,品相口感皆是上成。
「好吃。」
不知為何,自從吃了這個蛋糕后,徐清蟬發現祁肆回來時那股沉默清淡的氣氛消散了。
因為卧室里炙熱的一個吻,她席間不好意思直視他。
期間景華府來了位客人,景逢。
「還在吃飯。」發現徐清蟬,他笑道:「徐小姐也在?」
徐清蟬微笑點頭,「景醫生好。」
周姨走過來,「景少來得正是時候,坐下一起吃。」
「不了,我吃好了。」
看見餐桌上的草莓蛋糕,他暗自搖頭笑,自顧自坐進沙發。
下午那會兒這人知道徐清蟬在他診所,一臉的不悅,後來才得知原來是徐小姐沒回他的消息,他趕到診所時人又恰好走了,瞥見徐小姐送的蛋糕時更是情緒明晃晃擺在臉上。
愛情真是使人千變萬化,祁肆一個不愛吃甜的人,餐桌上也會出現小蛋糕了。
其實他未必喜歡吃,但徐小姐一定要做。
男人啊。
飯後,祁肆和景逢去樓上談事,徐清蟬在大廳聽雨看魚。
九點了欸,他們還沒談好。
又不能沒禮貌不打一聲招呼就走,可再待下去真的很晚了。
拿出手機,赫然發現微信新消息。
連忙點開,是早些時候祁肆發來的。
【下午五點到帝都,你要不要來機場?】
!!
原來祁肆給她發過消息!
她在診所陪喬喬的一整天沒看手機就這麼錯過了。
這就解釋的清了,祁肆為什麼那麼冷淡的原因。
怪她。
——
「你說你下午進入了深度睡眠?」
為他治療了這麼些年,每次祁肆出差回來都必然時差混亂休息不好,景逢也形成了每次出差回來都上門替他治療的習慣。
可聽完他的話,景逢像是抓住了什麼。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找人輔助你失眠症治療的事嗎?」
祁肆睇他。
「徐清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