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我就知道你會來
南郊。
打的太狠,手有點麻了。
徐清蟬撩開貼在臉上的頭髮,嗓音冰冷,「我打人不喜歡說話,但我喜歡聽你們說,說話啊!」
黃倫顫著唇,眼角痛出生理性淚水,「不是我們,那個女孩不是我們……啊!」
腦袋一陣眩暈,帶著鐵扣的一巴掌扇的他耳蝸嗡鳴。
「啊,對不起,你聲音太難聽了,沒忍住。」嘴上說著對不起,嗓音淡薄到極點。
摘了拳扣,徐清蟬呼了口氣。
「是不是感覺無聊了?那我們換點別的花樣吧。」
指間把玩著什麼,月光下反射著銀光。
魅色里,女人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帶了些愉悅。
摺疊刀在指尖轉了兩圈,她降唇勾著散漫的弧度,低眸看來,「先從哪個部位開始呢?」
「聽說割腕是最能清楚看到死亡全過程的死法,看著自己身體的血液慢慢流失,直到乾涸,聽起來很不錯……」
「不要!不要……求求你!」
「我們錯了,我們錯了!一時誤入歧途,求你不要殺我!我,我給你磕頭……你饒過我吧……」
「呵。」徐清蟬嘴角的那絲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時誤入歧途?一時誤入歧途……你就是這樣為自己開脫的?!」
「那那個16歲的姑娘呢!她半身殘疾,智商不過是個孩子,她好好待在家裡,就活該被你們糟蹋凌辱嗎?!一時誤入歧途?」徐清蟬咬著字音,內心有隻野獸掙脫牢籠,召喚著嗜血因子,她想她大概一輩子也做不了露姨那樣溫婉如風的人了。
果然還是裝不了多久,他媽的現在只想殺了這幾個人渣。
「你們闖入那個姑娘的家,壓她雙手,脫她衣服,折磨她的肉體,玷污她的靈魂。你們面目醜陋,靈魂骯髒,用那骯髒的雙手撫摸她,用噁心的笑聲羞辱她……」女人的嗓音不復平靜淡薄,帶著怒不可遏的顫抖,「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能賠罪,全給我下地獄吧。」
「啊!——」
崔雄腕間一陣劇痛,低頭看見自己手腕湧出的濃稠血液,兩眼發黑。
另外兩人被她怖人的態度嚇到六神無主,一個勁縮著往後退。
寂靜的郊區忽然有轟隆聲由遠及近,徐清蟬凌眉抬頭。
這是直升機的聲音。
不止一架。
短短片刻,直升機降落在工廠四周。
窗外一陣嘈雜,貼近窗邊往外看,直升機下來一群穿特有制服的男人,她看見了嚴徐和嚴璟,不遠處一輛邁巴赫疾馳而來。
來不及思考,她趕緊解了綁著的頭髮,向滿是灰塵的牆上沾了一手往臉上抹。
「站起來!」
她走近三人往地上一躺,與此同時工廠大門被哐當撞開。
抬眸一看,門邊站著裝備齊全的一隊黑制服人員,中間那人面龐冷峻,格外高大矚目。
徐清蟬頭髮凌亂,衣衫不整,渾身發著抖哭成了淚人,她身旁的三個男人驚慌失措。
黑衣人迅速上前將三人拖走。
祁肆陰沉著臉上前,在她面前緩緩蹲下,伸手想擦去她臉上的淚,指尖在空中頓住。
剛剛踢開門時,他看見了徐清蟬通紅眼眶裡的絕望和凄厲。
看著他,徐清蟬淚水掉的更凶,緊緊咬著唇,單薄的背脊止不住顫抖。
心裡像被一雙手緊緊攥住。
祁肆低眸看著她,終於伸手替她擦了臉頰的淚,「不怕了。」
她的情緒終於坍塌,撲進他懷裡嗚咽,哭的梨花帶雨,「我就知道你會來……」
柔軟的身體撲進懷裡時,祁肆微怔一瞬,繼而撫了撫她的背,嗓音沉啞,「我來晚了。」
她用力搖頭,將他脖頸抱得緊緊,淚水掉進他領口。
男人帶著體溫的外套蓋在她身上,將人抱出去。
桂雷領著一眾黑衣人低眸不敢亂瞟,「爺,那幾人怎麼處置?」
祁肆黑眸森冷,盡量壓著聲線不嚇到懷裡的人,「閹了。」
「不是那樣的,我們是冤枉的,那個女人……」崔雄見識到這陣仗,知道這是惹不起的大人物,老遠聽見他薄唇里輕淡的兩個字,嚇得大聲喊叫,話還沒說完肚子上就挨了一拳。
嚴璟吩咐道:「還不快帶走!別吵了肆爺清凈。」
感受到懷裡的人又瑟縮了下,祁肆抱著她上了車。
一路上徐清蟬的情緒都不穩定,偶爾安靜片刻,過一會兒又顫抖著哭起來。
祁肆心裡很不是滋味,又將她抱得緊了些。
趴在他懷裡哭的徐清蟬這次是真情實感流露——可恨沒有親手了結那幾個人渣,好不甘心。
希望祁肆的手下好好讓他們嘗嘗苦頭。
沒去景華府,車子很快駛入一個莊園。
祁肆將人抱上樓,她一雙眼都哭腫了,不復以往的冷貴,可憐得像只落水的小貓。
發現自己的襯衫上沾了血跡,是她受傷的手沾過來的血,她白皙的脖頸上還有兩道紅紅的抓痕,祁肆俊臉緊繃,「還有沒有什麼地方受傷?」
徐清蟬哽咽著,掀開裙角,光滑的小腿也有擦傷。
深深嘆了口氣,男人拉過她的手一看,又查看她脖頸和腿上的傷勢,即便只是小傷,他胸腔里的怒意也滔天。
這種時候又不能問她過多細節讓她再次回想驚心的場面。
男人聲線溫和,「先去洗個澡,好不好?」
「嗯。」
「我找人幫你,還是你自己洗?」
「自己洗。」
「好。」
等她洗澡的過程,祁肆收到嚴徐的消息。
【去酒吧查的那撥人發現一點東西,說之前你先沉住氣。】
看著這行字,祁肆冷眸,【說。】
【三人中一個姓崔的房間貼著些不入流的照片,是徐小姐的。】
接著發來一張照片。
牆壁上全是徐清蟬的照片海報,密密麻麻,甚至把一些脫的只剩內衣的模特P上徐清蟬的臉。
【這個姓崔的是徐小姐的『粉絲』,很變態,覬覦徐小姐應該挺久了。】
看著那些下三濫的照片,祁肆周身氛圍倏地森冷,將聊天記錄刪掉。
命令式的口吻:【全部燒了,你手機里的也刪了。】
長指點開通訊錄,給桂雷打了個電話。
「肆爺。」
「人怎麼樣了?」
「挨了鞭子在鹽水裡泡著,姓崔的那個暈了過去,他手腕受了傷,叫了醫生包紮止血,沒讓他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