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這一集有她的吻戲
「徐小姐的廚藝一流,我都想挖回去做景華府的主廚了。」
廚藝被認可,徐清蟬輕笑,「自己在家隨便做點家常菜罷了,跟景華府的大廚不能比。」
睨著她唇角的一絲笑,祁肆瞳子微頓,感覺很久沒看到她的笑了。
事實也是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她,沒跟她這樣近距離地說過話。
她嘴角微勾時,整個人都柔和不少。
電視里熟悉的聲音入耳,徐清蟬抬眸去看,發現正播著她參演的劇。
她默然片刻。
所以剛剛祁肆坐在這兒看她的劇看了那麼久?
一股尷尬感從腳底升起。
「我們重新換個劇看吧。」
「不用,這個挺好看的。」
本來自己在家看自己的劇就夠尷尬的了,主要是這一集有吻戲!!
放下碗,徐清蟬去拿遙控,還沒碰到就被男人挪走。
祁肆回視她,嗓音低醇,「讓我看一下,可以嗎?」
客人要看的電視,她做主人的自然不能跟他搶台。
徐清蟬抿唇,慢慢點頭。
是他自己要看的。
「演技不錯。」
他看著偶爾還評價一句,徐清蟬默默低眸。
不看電視她都知道劇情到哪一步了。
祁肆視線一直在電視里徐清蟬的臉上,她真的非常適合穿漢服古裝,骨架勻稱修長,精美的漢服穿在身上衣袂蹁躚,遺世獨立,生在古代就是禍國殃民的傾城美人。
茫茫黑夜裡,宸王府的郡主駕著馬車急奔家門。
馬車裡躺著受重傷昏迷不醒的英俊男人。
府里大夫為男人治療過後搖頭輕嘆,只道他中毒太深,臟腑受損,可能命不久矣。
硃砂一雙美眸蓄滿清淚,安靜絕望地守在男人床前傷神流淚。
她的哭戲很有感染力,情感層次豐富,隱忍哭泣的模樣更讓人看出這個角色的堅韌和深情。
祁肆默默注視她,心底湧起一股奇異情緒。
忍住那一絲不適,側目去看餐桌對面的人,五官白皙清絕,正安靜用餐,他心裡那股異樣才緩解。
再去看電視時眸子一頓,屏幕里女人輕撫著男人臉龐,目光繾綣溫柔,臉上的淚還未乾,只見她俯身在男人唇上印了一吻。
祁肆呼吸微頓,黑眸定定看著電視,半晌都沒眨眼。
指節微緊,空氣晦澀起來。
徐清蟬低頭喝了口綠豆湯,視線盯著碗里的綠豆數了又數。
不知過了多久,祁肆用筷夾菜的動靜傳來。
悄悄瞥一眼,男人面龐冷峻,劍眉星目,用餐的姿態優雅矜貴,周身氛圍過於沉默。
食不言寢不語。
廣告適時出來,徐清蟬端起湯碗,「我再去盛點綠豆湯。」
再回來時男人已經放了碗筷。
「你吃好了?」
「嗯。」
真就只吃一點。
「喝綠豆湯嗎?」
「不用。」
她坐下繼續吃,卻吃不好。
對面一道晦暗的視線一直在她身上。
過了廣告時間,《流鳳》又開始播,男人用遙控關了電視。
客廳重新安靜下來。
不久后,男人低沉的嗓音緩緩動唇,「你們做演員拍戲,這種親密戲很多?」
慢慢放下碗,徐清蟬道:「看劇本吧,有的劇本要多一些,我的這部戲就一個片段,比較清水。」
「清水?」
「嗯,」就一個蜻蜓點水的吻本來就很清水,她一字一句道:「有的劇吻戲比較多,還會有床戲,這部劇編劇寫的比較清。」
聽到『床戲』兩字時男人下意識蹙眉,「接戲之前會事先了解過這方面,還是接了戲才知道?」
「接戲之前看劇本一般就能知道有沒有親密戲,不過也不排除後期因劇情需要加戲的情況,接《流鳳》之前我也知道有這麼一段。」
事先知道這部劇有吻戲還接。
祁肆沉著視線看她,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她殷紅的唇上。
她薄唇一啟一合,字音清透,「不過這段是借位。」
男人暗沉的眸光微頓,看向她如畫的眉眼。
「……借位?」
「嗯,借位拍的,沒有真親。原本是要真親,那時陸承得了重感冒,他主動跟導演說的借位。」
如果沒有感冒,她還是要親陸承。
這麼一想,祁肆眼神透著冷。
「知道劇情有吻戲,為什麼還要接?」
徐清蟬眨眼,「不然我沒戲拍啊,我只是個小新人,本來就沒什麼資源,是沒有選劇本的資格的,咖位高了自然能按自己的喜好來選劇本。」
「以後別接這種有吻戲的劇本了,」男人思忖片刻,掀唇,「床戲也不行。」
氣氛凝澀,徐清蟬看進他幽邃的眼裡,心跳漸快,「這不是……」
男人聲線低醇好聽,「看上什麼劇本可以跟沈毓南說,找我也可以。」
「祁先生是……想讓我走後門?為什麼?」
默然幾秒,祁肆開口,「徐小姐是很有潛力的演員,好的劇本才能與你匹配。」
「可是,這個圈子裡同樣有天賦潛力的人不少,但機遇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想必你也知道,有人為了一個角色會去結交有權之人,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祁先生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呢?」
祁肆看著她。
她說的很委婉。
他知道她口中「結交」有權之人是什麼意思。
徐清蟬一雙清眸靜靜看著他,那眼裡籠著一層讓人看不透的輕霧。
「不是。」祁肆字音沉緩有力,一字一句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不會讓她處於那種不清不楚的境地,她一身風骨也不會接受。
「我不是在向你索取,也尊重你的人格。」
徐清蟬心裡鬆了口氣,幸好,他不是那種人。
她確實不能接受不明不白的身份關係,如果他剛剛的意思是想收她做他豪華城堡里的金絲雀菟絲草,那她真不知該氣該笑了。
「可你是商人。」
還是最聰明的商人,如果不能從她這裡得到什麼,他還會選擇給予么。
「確實是,」他徐徐不急地道:「商人看中的是長期收益,也堅信自己的每一個投資。」
他的目光有些赤裸,深處的某些東西似乎越來越藏不住。
徐清蟬被他看著,對視不過幾秒就虛閃開。
「我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