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那個死去多年的前男友談他幹嘛
目睹一切的楊婉婉嘴巴張的像個雞蛋。
那麼遠欸!
徐清蟬的位置已經超出了場地,那麼遠的距離,她居然一下就射中靶心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百步穿楊嗎?」
聽到聲音,徐清蟬回頭,神態自若,「什麼百步穿楊,又不是呂布。」
「隨便射的,歪打正著居然中了。你試試看,說不定你也射到靶心了。」
把弓箭丟給楊婉婉,她轉身。
大意,差點露餡。
楊婉婉根本不相信,抱著弓箭追上前,「別蒙我了,說吧,你練射擊多久了?」
「沒有,小時候喜歡玩彈弓,可能是那時候的基礎?」
「不說算了。」楊婉婉打了個呵欠,「導演組後天都沒安排我們倆的戲,到時候想不想去逛商場?」
徐清蟬微微詫異,「你約我?」
「剛好那天你有時間嘛,其他的朋友最近都忙。」
「我也很忙的。」
「忙什麼?」
「補覺。」
「……」
「冬天待在溫暖的小窩喝茶追劇不好嗎?不想去外面。」
楊婉婉:「以前沒戲的時候你也是這麼過的?」
「嗯。」
「你的生活好無趣,都不約朋友耍的嗎?」
「沒朋友。」
楊婉婉:「……」
「日子這麼閑,適合談戀愛,」她目光沾上些八卦,問徐清蟬:「以前交過男朋友嗎?」
搖頭。
「你談過?」
「談過啊。」
「分了?」
「嗯。」
……
等了幾秒沒等到徐清蟬追問,楊婉婉先忍不住,「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分?」
徐清蟬從劇本撤回視線,「怎麼分的?」
楊婉婉:「那個死去多年的前男友談他幹嘛,晦氣。」
徐清蟬:「……」
女三號的戲份原本就不多,前期女主的戲份又拖了許多,劇組拍主角戲份的時候,徐清蟬就待在溫暖的公寓里看看電視。
最近寒潮來襲,她兩天沒出門。
終於,第三天,實在不想吃外賣,打算去外面買點蔬菜。
清早的薄霧還未散盡,小區樓底上班上學的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買了早餐店熱乎乎的豆漿,去垃圾桶扔紙杯時,聽到裡面微弱的聲響。
打開蓋子一看,徐清蟬頓住。
嘆了口氣。
將小傢伙撈起來。
個頭還很小,可能一個月大,看樣子是只柴犬。
這麼可愛都被人拋棄。
簡單檢查了下它身上,果然,有好幾處斑,毛髮也禿了。
只因為不健康,就被主人拋棄。
小傢伙在她手裡哼哼唧唧的,看起來虛弱極了,渾身都在顫抖,應該又冷又餓。
折回剛剛的早餐店買了個肉包,蹲在門口一點點餵給它,然而它只吃了三口就不吃了。
看起來很不舒服。
得帶它去寵物醫院治療。
清早是上班高峰,打車不容易打到。
等了會兒還不見空車經過,徐清蟬打算回去開自己的車。
「咦,路邊那人好像是徐小姐。」
穆修澤往後視鏡看了眼,後座的人正垂眸看一份報表,聞言目光微抬。
往前走了些,發現真的是徐清蟬。
穆修澤停住車子,眉眼帶笑地喊了一聲,「徐小姐。」
徐清蟬側頭,率先看見的是穆修澤,「穆先生這麼早就去上班了?」
「送人。」穆修澤朝後揚了揚下巴,「要不是他我現在還在家睡覺呢。」
視線往後,瞥見那張英挺冷峻的臉,徐清蟬嘴角原先隨意勾著的散漫笑意頓了下。
她清早起來素麵朝天,頭髮甚至都沒梳幾下,偏偏這時候遇見祁肆。
微微朝後座的人頷首,「祁先生早。」
「早。」
穆修澤微詫,「你們認識?」
「之前不小心撞了祁先生的車。」
「哦!原來他的車是你撞的啊!」
「嗯……」
穆修澤發現了她懷裡的小傢伙,「徐小姐的狗狗是生病了嗎?」
「我剛剛從垃圾桶撿來的……它好像不是很健康,我想帶它去醫院看看。」
「你在等車?」
「對,但是還沒等到。」
「我們恰好要經過一個寵物醫院,徐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
徐清蟬看著自己懷裡髒兮兮的小狗,「不了,我打算自己開車去,就不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順路的,你上次幫我找回紫米我還沒謝你呢,外面冷,徐小姐快上來吧。」
徐清蟬感受到狗狗顫抖的冷意,把它摟的緊了些,開了車門,「謝謝你了。」
穆修澤很細心,她剛上車就給她遞了塊毯子,順便把熱風開大了些。
小狗仍然在懷裡哼哼,看著它髒兮兮的毛髮,不好弄髒別人的車子和毯子,她把小柴犬往自己懷裡帶了帶,沒用毯子。
穆修澤把她的舉動看在眼裡,「給它蓋著吧,看著怪可憐的,毯子多的是。」
徐清蟬嘴角微抿,「謝謝。」
冰美人抿唇笑很有反差美,穆修澤生平又最愛看漂亮的事物。
「一條毯子而已,徐小姐人美心善,這算不得什麼。」
「穆先生也是個溫暖的人。」
徐清蟬這句話沒有奉承,是真心的。
穆家是帝都大家族,像他這種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不恃財傲物,性格平和有禮,相處起來很舒服,有種朋友般的親切感。
這是很難能可貴的。
聞言,穆修澤眸子微頓,「也許吧,這些年變了些,以前有人說過我冷漠無情,不懂得尊重別人。」
徐清蟬側目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早間財經新聞女主播用字正腔圓的嗓音播報實事財經訊息,她撫了撫稍稍安定的小狗,眸子看向內後視鏡。
看清了自己沒化妝略顯冷銳的臉龐,應該隨身攜帶一支口紅的。
伸手理了理因睡覺而微微隆起的頭髮,一點也不精緻。
心裡微微嘆了口氣,目光悄悄看向後座的人。
正黑燙金西裝熨帖地穿在身上,周身氣質肅穆而矜貴,眉骨輪廓深邃硬朗,加深了他本身的疏離感。
如暗夜中原野上望不到頭的皚皚白雪,黑與白自成一派,深沉翻滾著沉默藏在夜色幽暗處。
明明在一輛車裡,他卻像另一個世界的人。
徐清蟬凝視著他眼瞼的弧度,有些失神。
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句話:有的人,明明在眼前,猶覺得遠在天邊。
遊離太久,待男人黑眸抬眼看來,驀然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