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麵之緣

  蘇鳳染跑了好久,可當她回頭看去,慕容鴻依舊不緊不慢的跟她在保持同樣的距離,看樣子對方向將她當做獵物一般玩弄於鼓掌之中。


  可她蘇鳳染從來都不會認輸,她下了狠心,在馬背上穩住身形,然後將簪子叼在嘴裏,附身一下一下將簪子最尖銳的地方朝著自己手腕上的繩子刺去。


  西夏國所使用的這種麻繩不僅粗,而且牢固無比,他們在搓擰的過程中不斷的加入了香油。


  因為顛簸,導致簪子很多次都紮入手腕,血流越來越多。


  蘇鳳染這兩天一直被催著往前走,滴米未進,也沒有好好休息,體力下降的很快。


  身體在馬背上搖搖晃晃,隨時都有可能掉落下來,這種山路上怪石嶙峋,若是跌落很有可以喪命。


  眼看著前方有岔口出現,大路很危險,所以她想沿著小道逃跑。


  可當剛要拐彎岔口處,一輛豪華馬車在蘇鳳染的對麵快速行駛過來。


  “籲……”蘇鳳染扯開嗓子喊著。


  “小心。”馬車裏麵的南宮七郎,看到馬背上血淋淋的女子,不由地感到心驚。


  “啊……”蘇鳳染直接從馬背上甩飛了出去。


  南宮七郎迅速飛身而上,抱著蘇鳳染緩緩落地。


  蘇鳳染臉色蒼白,嘴裏還叼著帶血的簪子,她虛弱無力的看著麵前白衣勝雪,麵如冠玉的男子,他的眼睛比三月桃花還要好看:“謝謝你……”


  那一抹陽光正好擦著臉龐而過,若是在最簡單的時刻遇見最簡單的人改多好。


  “將她放下。”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來,慕容鴻眼神冰冷的看著南宮七郎。


  原來懷中的女子是被追趕才變成這幅模樣,南宮七郎看著慕容鴻道:“原來是太子殿下。”


  這女子眉眼間有一股少見的英氣,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比。


  南宮七郎乃是西夏國數一數二的世襲貴族,他原本是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今日半路遇見美人豈能袖手旁觀?


  南宮七郎什麽人沒見過,即使是慕容鴻的警告,他也毫不在意:“這姑娘做了什麽天理難容的事情,逼得太子殿下騎馬追殺。”


  慕容鴻的臉上起了一層陰霾:“你若借道而販賣鹽,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你懷中的女子必須放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慕容鴻的話徹底引起了南宮七郎的好奇之心,這女子究竟是誰,她都全身血淋淋了為什麽慕容鴻還是不放過。


  可是在帝都的時候從未聽說過當今太子對那個女子感興趣,更有傳聞,慕容鴻有斷袖之好。


  一念及此,南宮七郎不打算就這麽輕易的將人交出去:“哦,那我倒想聽聽,這姑娘如此重要,究竟是太子的什麽人?”


  慕容鴻做在馬上俯視著狼狽不堪的蘇鳳染,她全身是血,臉上更是髒汙不堪,所以隻厭惡的吐出兩個字:“奴隸。”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她在危難之際仍舊想盡辦法全力一拚的樣子,慕容鴻從心底多了幾分欣賞,剛剛的追逐不過是試探。


  聽到“奴隸”兩個字,南宮七郎微微皺眉,對於這個回答並不滿意。


  憑什麽皇族的人,就可以將人隨意分成三六九等。


  “撕啦。”一聲,南宮七郎從衣袍上撕了一塊布,幫蘇鳳染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蘇鳳染強撐著不暈過去,她死死的拽著南宮七郎的衣角:“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南宮七郎見她求生的欲望如此強烈,若是將她交給慕容鴻必死無疑,所以他對著慕容鴻開口:“太子殿下可以提一個條件,這姑娘我可否交換給我。”


  慕容鴻坐在馬上笑道:“若是我要你那身後一萬袋商鹽,你換,還是不換?”


  “你……”南宮七郎這次被氣到了,這些鹽可是南容國整整一年的用量,慕容鴻真是半路打劫獅子大開口。


  慕容鴻眉眼一挑:“怎麽,不樂意就別換,我也不樂意換。”


  說著他便騎馬快速擄過南宮七郎懷中的人駕馬離去。


  看著蘇鳳染被扔在馬背上顛簸著,原本包紮好的傷口此時出血更多,南宮七郎心裏很是不舒服,從未丟過氣場的他如今難道三言兩語就要被慕容鴻給打發掉。


  不,那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糾結過後南宮七郎做了一個決定。那便是帶著商隊直接去軍營。


  慕容鴻用好奇心勾引了南宮七郎,看著對方的商隊剛剛進入軍營,就立馬下令,讓屬下將一萬袋商鹽全部扣下。


  南宮七郎大罵慕容鴻:“你個小人說話不算數,食鹽已經全都被你扣下了,那人你就得送給我。”


  慕容鴻眉眼一挑,高傲道:“南宮七郎在咱們西夏可是出了名的善良,不光賑災還慰問將士,如今這些鹽真是錦上添花,如此之舉我定會稟報父皇,假以時日南宮家必定會名留千古,載入史冊。”


  南宮七郎聽著慕容鴻的話,忍不住的嘴角抽抽。


  想他南宮七郎一生風流倜儻,隻有他坑別人,何時被人這樣戲耍過?


  如今賠了夫人又折兵,真是點背到姥姥家了。


  如今在軍營裏吃不給吃,住不給住。


  慕容鴻聽著南宮七郎的叫罵聲耳朵疼的厲害,所以索性派人盯著,便去看望之前受傷的李薑蓬。


  沒等他走入帳篷就聽到李薑蓬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去,把那女子給我抓回來,我殺要了她。”


  跪在地上的士兵戰戰兢兢,頭上汗水冒了下來:“啟稟李少將軍,那個女子現在被安置在太子的營帳之中,屬下真的沒有辦法。”


  “在太子殿下營帳怎麽了,你不會進去殺……”李薑蓬怒火衝天,聽說那女子半路就被慕容鴻給抓回來。


  正好,那女子白天將簪子刺入了他的大腿,大夫說他後半輩子就是殘廢了,再也沒辦法站起來,此仇不報,他誓不為人。


  慕容鴻直接進了李薑蓬的帳篷:“聽聞李少將軍腿廢了,戰場上條件艱苦,我連夜派人將你送回最近的府衙,你看如何?”


  李薑蓬是西夏戰將李狄的孫子,自幼便被寵著,他知道慕容鴻不得皇上喜愛,所以並不將什麽太子放在眼中,他揚起下巴,態度倨傲道:“聽說你把那個女子抓回來了,還不趕快給我送回來。”


  慕容鴻聞言,眉眼中閃過一絲怒色。


  他看著李薑蓬那條已經殘廢的腿,淡淡道:“那女子是我的奴隸,生死當然由我說了算,你好自為之。”


  李薑蓬一瘸一拐地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慕容鴻罵道:“你不過是一顆小小的棋子,若我爺爺讓皇上提前廢了你,也不過是多一句話的事,別那麽不知好歹!”


  慕容鴻拳頭緊握,眼中殺意熾烈,這李薑蓬挑戰他的底線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就等父皇廢了我再說,現在是在軍營。我是三軍主帥,還由不得你來放肆。”


  慕容鴻盛怒之下下令打了李薑蓬三十大板,然後派出一隊士兵將其送往最近的府州。


  慕容鴻轉身回了自己的營帳,女醫神色緊張得走了過來:“啟稟太子殿下,這姑娘受傷太重,並且,她很抗拒不許我們靠近。”


  慕容鴻俊美的容顏皺成了幾道線:“女人就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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