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家入秦

  燕國被滅,加上相邦大婚,秦國陷入了一場狂歡,可謂是普天同慶。

  哪怕是稅收都降了十分之一,維持一年。

  這種大喜事家家戶戶也是張燈結綵,為白弈與炎妃慶祝。

  大婚的位置在王宮,秦國各郡,還有各國都派來祝賀者。

  畢竟是王室一手操辦,規格很高,除了一些繁瑣的東西,其他都要到位。

  天才微亮,白弈就騎著白馬,身著一身紅色長袍,身後跟著敲鑼打鼓的隊伍和八抬大轎,向著陰陽家駐地出發。

  一路上很吵,白弈的心情卻很平靜,不平靜也得強迫自己平靜下去。

  並沒有什麼其他麻煩,在中午前就順利接到炎妃,便向著王宮繼續前行。

  與炎妃同行的還有一人,月神,白弈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跟著干要幹什麼,但大喜之日白弈沒拒絕。

  來到王宮,白弈牽著炎妃走入了宮殿,百官與各國來使已經入座,看著兩人全部起身行禮:

  「恭賀相邦,恭賀東君,兩位郎才女貌,結為秦晉之好為大喜……」

  說了一大堆恭維之詞,白弈都是笑著回應,足足拖延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帶著炎妃入座。

  白弈對面坐著的是來自齊楚兩國的貴客,太子熊悍,春申君黃歇。

  還有齊國相邦后勝,另外一人長相頗為年輕,但眉宇中透露著穩重之色,一身襦袍襯托著他的死板。

  目光落在青年男子身上,白弈眉頭輕挑,天才,天賦比起蓋聶也不算弱。

  青年男子對視白弈的目光,微微點頭。

  白弈能夠從這個青年男子身上感受到一股帝王之氣,但並不純粹。

  白弈越看這人越眼熟,看了一眼他身旁的后勝,出聲問道:

  「你是儒家的那個弟子吧?荀夫子的師侄。」

  「伏念見過白弈師叔。」伏念向著白弈行禮,語氣很嚴肅,一板一眼的。

  果然是你。

  白弈莫名有點想笑,齊魯三傑一個因為張開地被殺,一個現在在道家,劇情還沒開始就被霍霍了兩個。

  還好,荀子應該慶幸,唯一,也是最強的大師兄還在儒家,要不然儒家短時間內就真的要後繼無人了。

  伏念同樣是天賦,實力型選手,手持劍譜排名第三的太阿劍,實力深不可測,被張良譽為儒家最有保障的人。

  而顏路可以戲耍陳勝,實力也在掌門級,而伏念保底略強掌門,要和衛庄持平,還自創聖王劍法實力和悟性應該在衛庄之上。

  不過大概率要弱於蓋聶,畢竟蓋聶在實戰中一直都是天下第一劍,殘血可以殺滿血衛庄,這實力沒幾個人能做到。

  但不管怎麼說,伏念的實力也是掌門級頂尖的人物。

  可以拉攏拉攏。

  白弈內心滴咕了一句,他現在真的有些擔心荀夫子回來找事。

  不對,拉攏的是暗香掌門,管我白弈什麼事。

  白弈搖搖頭,給自己找了個不錯的借口。

  「夫君。」身旁,炎妃滿目柔情的看著白弈,朱唇輕啟,語氣輕柔。

  紅蓋頭現在還不是蓋的時候,吃完飯在舉行後面的儀式,大婚終究是私事,百官與這麼多人在也並不合適。

  「怎麼了。」伸出手握住炎妃的纖纖玉手,白弈輕聲問道。

  「有你在真好。」

  我也覺得。

  白弈內心滴咕一聲,笑而不語。

  「他便是白弈嗎?」

  坐在對面的春申君黃歇眼睛微眯,看著白弈輕聲滴咕了一句。

  「這白弈也的確是個人才,春申

  君覺得如何?」

  坐在他身旁的熊悍收回了目光,輕聲道。

  熊悍的年紀要比嬴政大幾歲看上去也頗為成熟,一抹小鬍子讓他多了些男人味。

  「的確。」黃歇看了看熊悍,眼中閃過一抹柔情,繼續道:

  「太子殿下若是和此人搞好關係,王位可穩。」

  黃歇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如今,太子是他的兒子,他這是在竊國。

  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為的,在他眼中熊悍和他自己有五分相似,一定是他的兒子。

  只要扶持上去,楚國便是他黃歇的後人,到時候楚國就和齊國一樣,不是熊楚,而是黃楚!

  這些都是好的,唯一不好的便是黃歇不能與自己兒子相認,他只能將這份秘密永遠藏在心中。

  「嗯,我盡量。」

  熊悍自然知道自己的太子之位也有點危險,若是真的拉倒了白弈,才是真正的穩定了下來。

  「多謝春申君提醒。」

  「好孩子。」黃歇看著熊悍微微一笑,心中說了一句。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切都很融洽,直到趙高有些尖銳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打破了這裡的融洽:

  「陰陽家月神到~」

  「蹬蹬~」平靜的踩地聲在大殿中響起,一道紫色的倩影從殿外緩緩走了進來。

  她的身邊似乎有澹澹煙霧升起,看上去有些朦朧。

  而月神身後還跟著一個杵著拐杖的老者,楚南公。

  百官的目光被倩影吸引,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些驚訝。

  月神不同於炎妃,她在陰陽家裡算是拋頭露面的人,名氣比炎妃要大一些,這次來想必是真的要代表陰陽家加入秦國。

  「月神參見王上。」月神來到大殿中央,向著王位上的嬴政微微行禮。

  「起來吧,東皇閣下可有觀測到了什麼?」

  嬴政聲音冷然,帶著絲絲威嚴,和伏念的威嚴有些不同,嬴政的屬於來自內,像是他本就有一般。

  做了幾年君王,嬴政已經養成了帝王之氣。

  「並無,東皇掌教讓月神給王上帶一樣東西。」

  月神起身,纖纖玉手中出現了一個盒子,盒子不小,佔據了她的手掌。

  「此物名叫蒼龍七宿,來自齊國的銅盒。」月神見嬴政疑惑,出聲解疑。

  「蒼龍七宿!?」百官與各國使臣神情大變,部分過於激動的從王位上站了起來,想要看清月神手中的盒子。

  只有白弈聽見了那句「齊國」,他將目光落在了后勝身上,眼神有些笑意。

  不是說齊國的還在齊國嗎?怎麼現在怎麼到了月神手中?你神經出了問題?

  相邦大人,我……我不知道啊。

  后勝戲精瞬間上身,滿眼冤枉還帶著一絲委屈,眨了眨自己含淚的眼睛,似乎要生生擠出兩滴眼淚來。

  「呵。」

  白弈微微搖頭,他對后勝的話本就抱有懷疑,如今在月神手中見了這東西也不足為奇。

  「哦?」嬴政輕輕挑眉,將目光落在了白弈身上。

  師父一直在找這個,要不要要下來給師父。

  「呈上來吧。」嬴政看了一眼身後的趙高,語氣冷漠的吩咐道。

  趙高微微點頭,垂著眉小嘴巴跑到月神身前,接過了蒼龍七宿的盒子。

  兩人手指觸碰間,趙高眼神動了動。

  天才,比起蓋聶不弱的天才。

  心中給月神安上了標籤,趙高依然垂著眉,小碎步跑回了嬴政身邊。

  月神並沒有察覺

  趙高已經試探了她的實力,依然端莊的站著,倒是她身後楚南公微微抬眉,看了一眼趙高,輕聲呢喃:

  「羅網之主,禍亂起者,災也。」

  「王上,的確是蒼龍七宿。」趙高來到嬴政身後,將盒子雙手呈給嬴政,陰柔且尖銳的聲音響起。

  嬴政是蒼龍七宿的繼承人之人,但並不會鑒別這東西,他對趙高的信任也足以讓他相信趙高的話。

  嬴政再看了看后,微微點頭,收起了盒子。

  「不知月神來秦國還有何貴幹。」嬴政再次冷冷的開口問道。

  「入秦,助秦國一臂之力。」月神言簡意賅,殿內的人也並沒有驚訝,這是都在預料之中。

  「哦?」嬴政也笑了笑,他不喜歡陰陽家,但也不得不承認陰陽家的實力屬於諸子百家頂級。

  想到之前見到的那條龍,嬴政眯了眯眼睛,正色道:

  「那寡人給月神閣下國師一職如何?」

  出手就是國師,這到讓百官有些驚訝,但也是情理之中。

  「月神代陰陽家謝王上,願秦國千年。」

  這是意料之中的職位,月神臉色不變再次行禮。

  「入座吧,來人,帶月神入座。」

  嬴政沉聲吩咐了一句,兩個侍女也上前給月神與楚南公領路,將月神與楚南公帶到了炎妃身旁。

  哼,姐姐,這次我依然不輸你。

  看了一眼身旁的炎妃,月神心中暗道,但看了看炎妃身邊的白弈月神臉色變了變。

  心頭有股酸意。

  為什麼總是慢你一步?

  月神咬了咬紫色的唇,心中疑惑不解,她們二人從小生活在一起,吃穿用住都基本一樣。

  但炎妃總比她要看一步,無論是實力,還是官職,如今成婚居然還是她快。

  這算怎麼回事?

  月神也很想問問。

  遲早比你快一步。

  心中暗暗下了決定,月神這才心滿意足的挪開目光。

  「多謝南公參加我的婚宴。」

  白弈看了一眼不怎麼合群的楚南公,輕聲笑道。

  「東君見過南公前輩。」炎妃也反應過來,看向楚南公微微行禮。

  「老骨頭了,本來不想來的,還是給相邦大人面子。」楚南公虛扶了一下炎妃,朝著白弈笑了笑。

  「多謝。」白弈也不敢真假,笑著道謝。

  「如今只剩下了齊楚兩國,還望相邦大人可以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本來想說要求,但楚南公還是咽了回去,改口成了請求。

  「本相可以考慮。」白弈輕聲道。

  楚南公是什麼人,手持黃石天書,可以算的上天下無敵的存在,能向他求辦事,足以見得這是大事。

  很大的事。

  既然是請求,白弈自然不會放過宰一頓這老頭的機會。

  白弈把楚南公留在身邊就是為了他手中的黃石天書。

  「老頭子想讓相邦大人放過一個人。」楚南公臉上慈眉善目的笑容微微收斂,嚴肅起來。

  能讓楚南公記住的人,白弈有且只能想到一人。

  「項燕那個還沒有出生的孫子?」

  白弈對其他人並不怎麼關心,但對於兩個人白弈著重關注,其中一個便是霸王項羽,他很清楚,距離項羽出生還有三個月。

  「相邦大人居然知道?」楚南公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即便掩藏了過去,但也不能看出他臉上的驚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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