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對拜
(等會訂等會訂,有點難寫,卡文了。)
摸橘。
可以代表長壽。
還要這個?
明珠夫人看著驚鯢手中的錦囊,皺了皺眉。
就拿給橘子還要給錢?
久居高位的明珠夫人,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剛想拒絕,但想到了自己的處境,伸出手接過錦囊。
沉默了片刻,屈伸行禮道:「多謝夫人。」
驚鯢拿著兩個橘子繼續向前走去,白弈站在一個桌子旁,等待著。
桌子上擺放著放大斗、尺子、剪子、鏡子、算盤和秤。
這些被稱為「六證」。
如今這個時候結婚,需要三媒六證,但白弈和驚鯢都沒有父母,所以三媒就取消了。
只剩下了六證。
雖說是簡單操辦,但白弈認為六證不能少,家裡糧食有多少,布有多少,衣服的好壞,女子的容顏如何等等,都要看這幾個玩意。
赤松子站在桌子的後面,等待驚鯢來到桌子另一邊,打開了手中的竹簡:
「自女媧伏羲立媒完婚開始,各朝各代都保持著婚約禮儀……」
「上古男女無別,太昊始設嫁娶,以儷皮為禮……」
接著便是一大堆白弈不了解的東西,說完,赤松子手中出現兩塊鹿皮,分別遞給白弈與驚鯢。
儷皮也就是鹿皮,俗稱儷皮之禮。
「今日,黃辰吉日,貧道赤松子在此為師弟白弈與良人驚鯢做主婚人,願二人皆為夫妻,百年好合,白頭偕老。」
「拜天地。」
白弈與驚鯢同時向前一步,跪在地上。
其他幾人都站在兩側,讓二人可以正對於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白弈與驚鯢面對面跪下,雙手伏地,緩緩拜了下去。
白弈已經放鬆了很多,但驚鯢依然很緊張,兩人拜下,白弈能很清楚的聽見她的呼吸聲。
白弈笑了笑,有些笑意的輕聲問道:
「娘子,你緊張了?」
「嗯……」驚鯢沒有否認,輕聲應了一句。
在驚鯢的印象中,今日比她第一次殺人還要緊張,完全都是夢幻的。
夫人……
驚鯢第一次感覺這個稱呼很重,她本是一個劍奴,若不是有實力傍身,她的地位要比奴隸還要低。
畢竟一個伺候的是人,一個認劍為主。
若不是白弈,這輩子都要過著刺殺的日子。
想到這,驚鯢再次開口道:「多謝。」
聽見驚鯢這有些無厘頭的話,白弈愣了一下。
謝……
白弈認為談不上,他的確解救了驚鯢,但當初第一眼還是看上了驚鯢的美色,經過後面的相處才慢慢愛上了驚鯢。
外表很冷,內心同樣冷,但始終把他放在第一位。
小言兒……
作為男人,不能和小女孩比。
肯定不是比不過。
「別多想,都是我應該做的。」白弈溫聲道。
兩人談話的時間很短,耳邊很快傳來赤松子的聲音:
「送入洞房。」
本來還以為敬酒,送客,鬧洞房等等,但白弈並不想搞這些,驚鯢本來就要帶孩子,自己還要修鍊。
已經夠累的了,現在這個時間段本應該早點休息,還要遷就白弈的時間。
何況這裡都算是至親之人,都相互了解,想鬧也沒什麼鬧的。
更重要的是,鬧洞房這個習俗,白弈並不喜歡。
很容易玩過頭,到時候朋友關係也得僵。
……
距離慶功宴還有一日,甘羅回到了咸陽,相比於之前,甘羅似乎多了些什麼。
至於是什麼白弈也說不上來。
與甘羅一起來的,還有一人,這次滅趙的最大功臣郭開。
「下官甘羅,見過相邦大人。」甘羅依然恭敬,向著白弈行禮。
相比於甘羅的平靜,郭開明顯有些激動,看著白弈,壓下心中的激動,作揖道:
「外臣郭開,拜見相邦大人。」
「嗯,滅趙一事還是多虧了二位。」
白弈隨意的拍了拍手起身,看著不遠處的兩人,臉上出現一抹澹笑。
「不敢當,全是相邦大人的功勞,小的也只是略微沾了一點光。」
郭開的嘴很能說,把自己的功勞主動拔的乾乾淨淨,笑著吹捧白弈。
你別這樣,你這樣我以後不好意思對你下手了。
看了一眼能說會道的郭開,白弈內心滴咕一句。
忠臣有忠臣的用法,同樣奸臣有奸臣的用法,郭開這樣的人白弈不喜歡,但哪個君主能耐得住這樣的吹捧。
即便是嬴政,李世民等等也都不行。
注視著郭開,白弈沒有直接殺了他的打算,廢物要利用,郭開顯然還有利用的價值。
見白弈正在打量著自己,郭開站直了身體,臉上的笑容更甚。
白弈思索了片刻,看了一眼郭開身旁的甘羅,輕聲吩咐道:
「甘羅,你先出去,明日的慶功宴記得過來。」
「下官告退。」
甘羅自然明白這是什麼,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笑容,作揖說了一句后離開了房間。
白弈來到郭開面前,拍了拍郭開的肩膀,溫和的笑著說道:
「郭開,趙國被滅你亦可居頭功。」
「不敢,還是相邦大人指揮的好,郭開不過是應相邦大人命令而做事。」
郭開連忙搖搖頭,微微退後一步,再次作揖說道。
郭開如此,只是因為白弈答應了他一個很高的職位,現在的他,功勞什麼的,並不在意,能活著且過的好就行。
「放心,本相心中只有定數,本相認為之前答應你的,怕是有點少了。」
白弈雙手負在身後,語氣平靜的說出了令郭開無比震驚的話。
郭開本就是趙國相邦,白弈答應他的自然不會太低。
上卿兼任郡守,權力有,地位有,俸祿有,還不用特別管事,這種東西誰不喜歡?
郭開自然也是歡喜,不然也不可能直接答應下來此事,但郭開想不到還有什麼位置能超過白弈答應他的地位。
大將軍?
郭開搖搖頭,這怎麼可能?他連帶兵打仗都沒試過,當大將軍豈不是第一次上陣就要被殺?
更何況白弈又不是這種傻子。
九卿也不可能,上卿一職就可以壓死九卿,那就只剩下三公了。
太傅不可能,難不成是相邦?
也不可能,白弈自己下去讓他上去?
這不開玩笑嗎?
剩下的御史大夫,沒有相邦,御史大夫直接上,也就是說一旦白弈出事,他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也相當於相邦啊。
這不開玩笑嗎這不。
郭開不敢相信自己在趙國混了個相邦,來了秦國居然還可以。
郭開壓下心中的激動,拱了拱手,剛想說話,白弈卻先他一步:
「我扶你當王。」
「額……」
郭開愣在了原地,似乎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扶我當王?什麼王?你就看看我這個樣子,是當王的料嗎?
大片的疑惑進入了郭開的腦海,他並沒有反應過來,心中滴咕著。
白弈也沒有催促,向後退了兩步,沒有說話。
戰爭之後,什麼最難管理?
平民,暴亂。
為了讓趙國那邊安穩點,免得到時候惹到嬴政什麼不爽,直接下令屠城怎麼辦。
最合適的本來是趙國王室,但那幾百個王室之人,已經跑到了燕國邊境,白弈沒時間去抓人。
這才想到了郭開,也不是真讓他當王,他還不配。
這段時間徵兵,拉童子兵,郭開這個相邦在趙國百姓眼中已經沒了一點好感。
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
郭開的腦袋反應的很慢,許久之後才抿了抿乾澀的嘴唇,眼中依然滿是不可思議,看著白弈張了張嘴問道:
「相邦大人,此言噹噹……當……當真?」
郭開的話都有些打結巴,即便見過大風大浪,他也沒經歷過當王這種事兒。
郭開都有些認為白弈這是在耍他。
封王是什麼,那可是只有,周天子……
不對,周天子已經沒了,白弈已經封過一次了,火雨國。
郭開咽了咽口水,一時間,腦子短路居然忘記了這種大事,封王。
我郭開亦有封王之資。
郭開壓下心中的激動,但手還是有些顫抖,雙眼,滿是期望的看著白弈。
「自然是真的,你若是不想,也可以不去。」
好在白弈並沒有辜負郭開,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點了點頭。
「我去,我去,我去。」
郭開嘴速還很快,連連點了點頭,還不忘給白弈畫下一個大餅:
「承蒙相邦大人厚愛,若是以後,有用的到郭開,相邦大人,儘管開口,郭開定萬死不辭,替相邦大人賣命。」
希望你過段時間也會這麼說。
白弈內心滴咕了一句,微微點頭:
「嗯,那本侯也就不客氣了。」
果然有所圖。
郭開內心暗道一句,但他也沒在意,他都當上王了,讓白弈占點便宜又何妨?
無非就是想靠我壓下平民。
郭開也知道這一點,在他眼中,這並非是什麼大事,軍隊在手,平民拿什麼反抗。
「你可以參加慶功宴?」白弈又笑著問了一句。
「若是不參加,今日你便可以回去,明日你便是王。」
頓了頓,白弈笑容微微收斂,上前一步來到郭開開面前,輕聲說道:
「本相會給你派三千人馬供你使用,知道要做什麼嗎?」
「明白明白。」郭開諂媚的笑了笑,「無非就是……」
「心裡清楚便是,本相還有事,郭開你可以自己選擇。」
白弈打斷了郭開的胡言亂語,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步離開了房間。
「相邦大人慢走,郭開便直接回hd了。」
郭開轉身對著白弈的背影作揖大聲喊了一句。
在郭開的印象中,見了白弈就沒必要去見嬴政,萬一去了慶功宴說錯話,得罪的人多了,白弈拋棄他了怎麼辦?
郭開很清楚,王位又不是非他不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多做少說話,站好隊,替白弈清理好趙國的難民。
盡量少參加秦國的宴會。
郭開對秦國朝堂並不了解,他不想去趟渾水。
趙國,不好聽。
郭國,好聽。
郭開心中美滋滋的想著,當一國君主是什麼感覺,他馬上就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