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多了兒子
秦川宮,作為這次宴會的主角,白弈自然是早早的到了現場。
王宮內也已經張燈結綵,燈火通明即便是黑夜也猶如白天一般,似乎充斥著歡樂。
來到不算最早,炎妃,嬴政,蒙驁,李斯,韓非,韓宇等人都早早到了現場。
一向不怎麼出門的韓王安也到了現場,不過他有些賊眉鼠眼的意思,一直偷偷瞄著坐在主位上的嬴政。
居然是這麼個小傢伙滅了我大韓。
韓宇精神不大好,垂頭喪氣的一個人,在喝著悶酒,他在秦國的任何規格都降低了數個檔次。
對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來說算是相當凄慘了。
昌文君死了,華陽太后死了,韓宇在秦國算的上靠山的兩人都榻了,他知道自己以後的日子怕是會相當難過了。
又是勐灌了一口酒,韓宇無意間看見白弈與他身後跟著的紅蓮,連忙站起了身。
擦了擦嘴角流下的酒水,臉上的悲傷瞬間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容:
「相邦大人,您來了。」
白弈面帶笑容的微微點頭,道:
「四公子殿下,我們也有段時間沒見了。」
「嘿嘿,這不在家閉門思過嘛。」
韓宇滿是笑容的臉上出現一抹尷尬與歉意。
「之前聯合昌文君是我對不起相邦大人,還望相邦大人大人不記小人過。」
說罷韓宇與白弈對視了一眼,隨後將目光落在了他身旁的紅蓮身上,繼續道:
「也看在紅蓮的面子上。」
「這是自然。」白弈笑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紅蓮。
「四哥。」
紅蓮在白弈的注視下有些不情願的給韓宇行了禮,對韓宇亂來一事她也一直銘記於心,還未消除討厭之情。
「妹妹。」
韓宇看見紅蓮如此,沒有生氣,反而鬆了口氣,只要願意說話就證明心中還有他這個哥哥。
「那大人裡面請~韓宇在這裡恭賀相邦大人封侯了。」
韓宇讓開位置,伸出手,極度諂媚的說道。
白弈微微點頭,踩著黑紅色的地毯快步來到左側首位跪坐下,炎妃的位置就在右手邊。
紅蓮則是跑到了韓王安和韓非身邊,臉上對韓宇的些許不滿也消失不見,露出了唇紅齒白的笑容。
「師父。」坐在主位的嬴政對著白弈行禮,眼神看了看自己身後不遠處的席位。
不應該坐這嗎?
我不。
白弈認真的搖搖頭,看向了給自己倒酒的炎妃,眉頭輕輕一挑,打趣道:
「今天姑娘要不要喝點酒?」
炎妃的國師之位自然是沒了,隨便給了虛職,本來不應該坐在這的,但奈何背景強大,官員也不敢多說什麼。
聽見白弈的話,炎妃愣了一瞬,看了一眼白弈,朱唇輕啟道:
「妾身可以陪夫君喝點。」
「這倒不必了。」
白弈笑著擺擺手,作為主角,今天敬酒的肯定不少,能不能應付過來都是問題。
「如果是我喝醉了,還要麻煩夫人送我回去。」
端起爵杯喝了口酒後白弈輕輕摩挲著杯子,注視著炎妃,輕笑道。
「夫君會醉?」炎妃展顏一笑,瞥了一眼白弈,繼續給白弈倒起了酒。
酒水對修鍊者沒什麼威脅,只要用內力控制一下,就算喝個幾十壇都不是問題。
「當然會。」白弈輕聲應了一句看向了對面的蒙驁,微微點頭。
蒙驁卻直接起身,手中握著爵杯,闊步來到白弈面前,在白弈左側蹲下,沉聲道:
「相邦大人,前線本侯有些事情想要彙報一二……」
蒙驁剛想說些什麼,卻頓了下來,看向了炎妃。
這是打仗和王室的大事,若是炎妃還在國師之位說給她聽聽倒是無妨,但她現在只是個散官,聽這些……
有些不妥。
「夫君,妾身就先避嫌了。」
炎妃笑容也微微收斂,知道這些不是自己該聽的,說罷就想起身離開,白弈伸出手按住了她。
「不必避諱,以後都是要知道的。」
蒙驁知道消息在白弈意料之中,蒙驁不想讓炎妃知道此事是害怕。
陰陽家終究過於神秘,什麼目的他可不知道。
「相邦大人。」
蒙驁還是有些擔心,但白弈既然要求了,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
「李牧私自聯繫了楚齊兩國,楚王齊王都答應出兵援助,派出去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了。」
頓了頓,蒙驁眼神變得嚴肅起來,聲音也壓低了不少,似乎害怕被其他人聽見似的:
「而且本侯得到消息,長安君成蛟有了謀逆叛亂之心。」
聲音越到後面越小,這是王室的事,參與的人還是嬴政的弟弟,還是在秦國伐趙這種時機領兵叛亂。
怎麼敢的!
蒙驁很想問問,但顯然他不能問出來。
叛亂?
白弈平靜,炎妃眼神微變,封侯宴上若是嬴政知道此事,會不會停止封侯,就此打住。
說完這些,蒙驁彷彿如釋重負一般吐出一口氣,只不過神情依然嚴肅,看著白弈,卻發現白弈沒有任何變化。
??
蒙驁愣了愣,壓下聲音,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相邦大人,你早就知道了此事?」
信是蒙武傳給蒙驁的,信上明確寫出了只寫過一封信,就是給蒙驁的。
哪怕是嬴政也不知道,畢竟是不怎麼確定的事,亂說出來蒙家怕是要遭殃。
但蒙驁想知道白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整個軍隊知道這件事的,也只有蒙武與他的親信。
難不成親信出了問題,白弈的人?
但親信可是蒙驁親自挑選培養的,在蒙驁眼中不可能有羅網的人。
蒙驁不得不生出一分懷疑,更多的是疑惑。
白弈沒有在乎蒙驁對他的懷疑,人之常情,他笑了笑,輕聲道:
「自然知道,早在支援蒙武將軍時本相就已經知道,樊於期,成蛟二人有了叛亂之心。」
這麼快?
蒙驁懷疑變成了驚訝,知道的如此之早就掌握了主動權,這在行軍打仗中可是一大利器。
但凡有了這東西哪次大仗不是全勝而歸?
羅網。
蒙驁也只能想到這個組織了。
搖搖頭,拋下對羅網的羨慕蒙驁沉聲問道:
「那不知相邦大人認為該怎麼辦?」
告訴白弈這些的目的,就是為了討論這件事,即便蒙驁身經百戰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東西。
一個剛封君沒多久的親王居然謀反,叛亂,這事傳出去還不丟人丟到家了?
這些都是次要的,畢竟成蛟不懂兵法,屬於沒腦子一個,翻不起什麼大浪。
主要是嬴政怎麼辦,嬴政若是現在知道這件事一定會下令斬殺成蛟,這對一軍心影響更大。
而且還是白弈封侯階段,一不小心得罪了白弈可不好。
「等他謀反吧,沒什麼問題,想必蒙武將軍也控制好了成蛟的行動。」
白弈也沒有告訴嬴政的想法,這事可不小,樊於期那貨居然拿著對付呂不韋的話來污衊它。
到頭來,嬴政成白弈兒子了。
白弈得到這個消息也很無語,傳傳呂不韋不就得了,二十多歲有了一個十六歲的孩子?
成蛟腦子怎麼想的,居然相信這個。
以後嬴政是不是也要改姓白了。
莫名其妙多了兒子?
白弈心中無語,本以為成蛟好得也是王室,不至於是個傻子,沒想到還是高估了。
兵法兵法不懂,現在被一個樊於期騙的團團轉,現在準備都投敵了。
樊於期也是腦袋出了問題,居然相信這種傳言。
這事雖然假的沒什麼相信,但也不能傳入嬴政耳中,白弈自己都覺得丟人。
「這是自然,只不過相邦大人可有把握,畢竟是大事。」
蒙驁點頭肯定了白弈的話,蒙武這點腦子還是有點,成蛟的行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自然,只要成蛟叛亂,本相不會讓他活過三日。」白弈澹然一笑,很自信的說道。
「那便好。」蒙驁如釋重負的笑了笑,舉起爵杯,大聲道:
「那本侯便在此祝賀了,相邦大人恭喜了。」
白弈也舉杯喝了口酒,蒙驁也便闊步回去了。
蒙驁離開后,炎妃沉默片刻,抿了抿朱唇,開口輕聲問道:
「夫君,需不需要妾身……」
「這件事交給羅網就行,不必麻煩夫人。」白弈伸出手,輕輕握住炎妃的玉手,寬慰道:
「放心吧,沒事的,都是小事。」
炎妃對白弈的保持百分百信任,微微點頭,還是不忘囑咐了一句:
「夫君,一切小心為上。」
白弈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平靜的等待著其他官員的到來。
其他官員也就陸續到來了,隨之就是上菜了。
紅蓮回到了白弈身邊,臉上笑容滿面,看的出來見到韓王安和韓非二人對她來說是件極為高興的事。
炎妃看了看右側的紅蓮,有些疑惑為何要坐在這。
菜上齊后,幾個侍女走了上來,手中端著寶物,衣服,還有一柄劍。
嬴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走下了台階,蓋聶跟隨嬴政,來到侍女面前。
嬴政沉默片刻開口道:
「今日是個大日子,自商鞅,魏冉,范雎,蒙驁之後,秦國迎來了第四位侯爵。」
說著,嬴政雙手捧起侍女呈上來的衣物,看向了白弈。
東西已經送到了府上,但表面功夫依然不能少,白弈也起身來到了嬴政面前,走了一套流程。
無聊無趣的流程過後,百官又是恭賀聲頻頻響起。
「相邦大人恭喜恭喜。」
恭賀聲足足響了一刻鐘左右才慢慢降了下來,嬴政看向了那柄劍。
「除了給相邦大人封侯寡人還想說一件事。」
「寡人要給蓋聶先生賜一柄劍。」
拿起那柄劍,嬴政看向了蓋聶。
「日後蓋聶為我秦國首席劍術師,持此劍猶如見寡人,諸位可明白。」
這話也只是說給一些人聽得,有沒有後面一條都沒什麼區別。
蓋聶是鬼谷弟子,還和嬴政走的近沒什麼人願意得罪,蓋聶也不請人辦事,一個人自己做自己的,給了這個規格也沒什麼用。
「微臣明白。」
百官連連點頭,心中卻琢磨起來以後白弈見到蓋聶誰給誰行禮。
見官大兩級,一個見劍如見王,但終究只是個官,還是屬於白弈大兩級的存在。
「蓋聶謝王上。」
蓋聶也有些意外的來到嬴政面前,單膝跪地,雙手舉過頭頂,接過嬴政賜給他的劍。
賜劍~還好這裡不是歷史。
白弈看著兩人的交劍儀式,心中滴咕了一句。
若是放在歷史上賜劍可就是賜死的意思,還好,秦時明月以劍為主題,沒有賜劍就死這一說法。
賜劍一事也就告一段落,百官依然把白弈封侯一事放在首位,都湊看過去給白弈敬酒。
看著人來人往過來敬酒的官員,白弈也有一種要喝酒喝到胃出血的感覺。
一一應付著官員的一杯又一杯酒,白弈沒有像上次炎妃一樣講酒德,用內力開始讓酒加快代謝。
炎妃端坐著一旁,目光柔和的看著白弈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心疼歸心疼,但她沒有上前阻止。
這種時候也不能阻止。
能喝歸能喝,但白弈也遭不住這麼多人一起上,搖搖頭,眼神有些恍忽,臉上也出現一抹潮紅。
捂住杯口,阻止了官員給自己倒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指著官員擺了擺手道:
「不,不行了。」
「相邦大人……」
官員有些氣餒,臉上的笑容卻不敢減弱,放下手中的酒壺扶著白弈重新跪坐下,繼續道:
「既然相邦大人不能喝了下官也就不強求了,相邦大人身體要緊,下官讓賤內提早預備了醒酒湯,若是……」
說了一大堆,後面幾個排隊的都有些無語,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再次裝醉勸退了幾人後,白弈才恢復正常,只不過醉酒的外表依然沒怎麼改變。
「夫君。」炎妃起身來到白弈身邊跪坐下,手中出現一個手帕,輕輕給白弈擦拭著嘴巴。
「無事。」白弈擺擺手,笑著輕聲道。
炎妃微微點頭,剛想說些什麼,已經來到殿中間的韓王安,出聲打斷了她:
「王上,草民的女兒有一不情之請還望王上答應。」
嬴政看了一眼白弈臉上莫名出現一抹笑容,伸出手說道:
「安樂公請講,只要寡人能做到,自不會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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