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遺物
(等會訂等會訂……抱歉抱歉。)
「看來你這一拳的力道也不過如此。」
衛庄半跪在地上,用劍撐著身體,眼神幽幽的看著不遠處的白弈,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液,咧咧嘴一笑道。
嘴這麼硬?
白弈扭了扭手腕,看著氣息有些不穩的衛庄,搖搖頭,道:
「你比起蓋聶要差了很多,尤其是心性方面。」
衛庄目光變了變,有些不善,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再次劍指白弈,沉聲道:
「但我會超過他,也會超過你。」
「或許行吧,但至少現在你不行。」
白弈有些認同的點頭,衛庄是囂張,自傲了點,但天賦沒的說,比起蓋聶只差一點點,這一點還可以忽略不計。
不行?看不起我?
衛庄眼睛微微眯起,他決定讓白弈付出代價。
抬起劍,衛庄一隻手拂過鯊齒的劍身,在閉眼的前一刻,沉聲道:
「準備好讓鄭國重現吧,這一劍至今為止還沒人擋的住。」
說罷,衛庄閉上眼睛,同時,鯊齒泛起絲絲橙色的光芒,逐漸匯聚,衛庄身後隱隱有一道身影顯現。
衛庄身邊劍氣環繞,劍上的氣勢更是超出了自身的境界。
「大人。」墨鴉從這一劍上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連忙上前一步想要帶走白弈。
白弈抬起手阻止了墨鴉,低聲喃喃道:
「劍技嗎?就是不知道是橫貫四方,還是八方了。」
橫貫四方?
聽到這四個字,墨鴉眼中出現震驚,顯然他對這一招也有了解。
「傳聞中配合百步飛劍的神級。」墨鴉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白弈,若是接不住死在這,白鳳怎麼辦?
墨鴉有些拿不準白弈能不能接下。
畢竟這可是第一代鬼谷子領悟天地之道所創的最強殺招,能和它配合的想來也不弱。
「如果是橫貫四方,那比起百步飛劍可差遠了。」
「看好了,這可是鬼谷派縱橫家的獨門絕技,平生不能多見。」
白弈嘴角輕輕勾起,看著這在蓄力的衛庄,並沒有想著去偷襲。
偷襲這種事,只能對死敵,衛庄只是對手,教育教育就行。
再說了,他是一個正直的人。
白弈抬起手,吸下頭頂上的樹枝,拿在手中揮舞了一下。
保險起見還是拿個武器的人,免得真受什麼傷。
墨鴉有些無奈的退後兩步,手中出現幾根黑色羽毛,隨時準備動手救下白弈。
為了白鳳,就算他死在這白弈也不能有事。
蓄力時間不是很長,衛庄身體周圍殺氣暴動,劍氣環繞,像極了一個殺人機器。
緩緩睜開眼睛,舔了舔還帶有血腥味的嘴唇,想要戰勝白弈的心情愈發強烈。
看了一眼白弈手中那根樹枝他突然很是氣憤。
你拿劍我都不會說什麼,拿個樹枝?
「你會為你的驕傲付出代價,那個黑白玄翦是你的人吧,等著吧,用不了多久我會找到他。」
衛庄的語氣頗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看的出來,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很大的自信。
說話間,衛庄身後的那條黑龍愈發的明顯,盤踞在半空中對著白弈張嘴,似乎在怒吼著。
「還挺帥。」白弈輕輕點頭,不得不承認,這一招的確很帥,他都想學學了。
見白弈並未理會自己,衛庄眼神變得犀利,不再猶豫,對著白弈一劍斬出。
「橫貫八方!」
隨著衛庄一聲怒吼,橙色的劍氣連同衛庄背後的黑龍,宛若海嘯一般向著白弈撲殺而去。
像是要把白弈永遠的淹沒一般。
劍氣剛勐無比,霸道非常,有摧枯拉朽之力,白弈身後的墨鴉都能明顯的感受到刺痛感。
「白大人。」墨鴉的話音落下,衛庄的攻擊已至身前。
白弈抬起手將墨鴉向後退了三四仗,自己也揮動了被內力包裹著的樹枝。
居然真沒用劍。
看見這一幕的衛庄心中卻有些慌了,本以為白弈只是裝裝樣子,沒想到真的就拿個樹枝打?
這不是看不看的起問題,這是白弈能不能活著的問題。
衛庄從蓋聶口中也了解過,白弈普通人,如今他答應自己復國,也就很有可能是秦國權貴……
死在這我怎麼辦?
衛庄心中一急,身影晃動,衝上去想救下白弈。
但卻已經為時已晚,劍氣已經與白弈的樹枝發生了碰撞,小小的兩個物品卻產生了巨大的爆炸。
塵土飛揚,石塊亂飛,衛庄也不得不因為衝擊力停下腳步,目光死死的注視著裡面。
千萬別死啊。
兩股力量的相撞,產生的爆炸力量也很大,白弈身側的大樹都有些及及可危的樣子,晃動著軀幹似乎隨時可能被狂風颳倒。
「大人。」墨鴉一聲有些著急的大叫一聲,身影化作成無數烏鴉,向煙塵中衝去。
墨鴉的身影剛動,白弈的聲音也從煙塵中傳了出來:
「看的出來,你的力道也不怎麼樣。」
怎麼會。
衛庄聽見這熟悉,平穩的聲音眼睛瞪大,眼中竟是不可思議,看著煙塵內緩步走出來的人。
「你怎麼可能會沒事!」
「有點威力,但也就那樣,打玄翦都傷不到,可惜了我剛找的上好樹枝。」
白弈語氣平靜的如實說道。
「但你也彆氣餒,至少在一流境除了蓋聶外,你算是第一人。」
衛庄面色潮紅,有種想要吐血的感覺。
「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如果實話實說也算的話,你可以以為我的確在侮辱你。」
白弈嘆息一聲,如今的小年輕怎麼都不能接受現實呢,鬼谷子沒教嗎?
「東西給我吧。」白弈沒有廢話,伸出手向衛庄說道。
「哼。」衛庄冷哼一聲,抬起手,手中出現一個竹簡,扔給白弈。
「這次是我輸了,下次我絕不會敗給你,我們可以走著瞧。」留下一句話,衛庄捂著肚子向後退去。
白弈沒有攔著,手中拿著衛庄扔來的東西,看了看上面寫的字。
「七宿」兩個字,正是白弈要的東西。
「還有一部分在水下。」白弈收起竹簡,後頭看了一眼墨鴉,意思很明顯。
墨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他發現他還是小看了白弈,本以為至少要重傷,沒想到居然毫髮無損。
就像……
「是大人。」墨鴉沒敢多想,抱了抱拳後向湖水走去。
白弈向著冷宮大殿走去,隨便找了處地方掃乾淨坐下,打開竹簡看了看。
有點像是個解答難題,可惜沒有上卷,看了也白搭。
白弈收起竹簡閉目養神,剛剛閉上眼睛沒多久,殿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白弈睜開眼看著衛庄,「怎麼,還想再打一架?」
衛庄沒有理會白弈,自顧自的問道:「紫女在哪。」
「你和她什麼關係。」白弈有些好奇的問道。
衛庄一隻手捂著肚子,面色有些慘白,受了傷,還用了一次橫貫八方,他的氣息很微弱,若不是靠著堅定的意志,他現在已經躺下了。
看了看周圍,衛庄緩步走到白弈不遠處坐下,靠在一棵柱子上,緩緩說道:
「你可以理解為朋友。」
「但我怎麼感覺是她在養你。」白弈看著衛庄,語氣中帶著玩弄和笑意。
「這不可能。」衛庄像是被戳到痛處了一般,語氣變得有些不滿。
衛庄本就心高氣傲,如今被說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子養他,這讓他心中窩了一團火。
什麼叫她養我,合作懂不懂?
瞧見衛庄如此大的反應,白弈心中也有了底,衛庄大概率是被紫女從小拉扯到大的。
「對對對,不可能,不可能。」白弈笑了笑,沒在這件事上糾結。
聽見這敷衍的聲音,衛庄又怒了,沉聲道:
「你這是還想打一架?」
我怕打傷你。
白弈心中暗道,並沒有說話。
「哼。」衛庄得意的輕哼一聲,語氣卻變得嚴肅起來:「照顧好她。」
靠一個女人復國本就不是他想要的,如今有了個好去處他也可以自己施展拳腳了。
頓了頓,衛庄看向白弈,表情更加凝重,提醒道:
「另外,蒼龍七宿不是一個簡單的東西,想要找到並得到力量無異於異想天開。」
我也這麼認為。
白弈聳了聳肩,強如羅網和陰陽家都沒有集齊蒼龍七宿,他的確有些困難。
但困難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既然鄭莊公得到過,那本相也不是不行,本相對裡面的秘密很好奇,究竟是什麼讓可以讓一個國家得到極大的發展。」
白弈輕笑一聲,秘密並不重要,他的目的只有一個,自己得不到,其他人也不能得到。
讓秘密永遠埋葬在地下。
「異數很多,誰又能知道自己不是那個異數呢?」白弈看了一眼衛庄,隨口說道。
鄭莊公的後人,說不定對蒼龍七宿有一定了解。
衛庄猶豫了片刻,開口道:
「鄭莊公得到秘密,將這個秘密分成了七份,也就是如今的七個盒子。」
「盒子很重要,但只能由王室成員才能打開,其他人不可能。」
「打開盒子需要信物,至於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是蒼龍七宿有且只有一次的被打開的記錄。」
信物……
白弈輕輕挑眉,王室成員什麼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這個信物,信陵君……
倒是忘了這個東西。
白弈輕輕搖頭,這東西羅網都沒記錄。
「多謝提醒,紫女她很安全,比起你更安全。」
白弈向衛庄道謝。
「但可惜她可能不會與我走,所以你們依然是合作關係。」
不走?
衛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不早說,既然不走我回來幹什麼。
「最後,有事情可以找呂不韋,他會幫你,不要什麼都用紫女的,她很忙的。」
白弈又提醒了一句,故意提到呂不韋,有著秦國的庇佑,衛庄想要會有些動作。
到時候……
「呂不韋是誰。」衛庄輕輕皺眉問道。
連這都還不知道?也是連我都不調查一下,看來你還是全靠女人啊。
軟飯硬吃?
還看不起我?
比我還不要臉。
「秦國駐紮在火雨國的士兵的首腦,也是我的屬下。」白弈隨口說道。
「屬下?呂不韋……」
衛庄低聲喃喃了一句,思考起來,秦國這的全是精兵,統領這樣的人,至少都是九卿級別,他的上級。
「本相,秦國相邦?沒想到秦國居然的相邦居然是個孩童。」
衛庄嘴上依然不屑。
「看在紫女的面子上我不會管你,但本相警告你不要亂來,尤其是在這個階段。」
「復國並不現實,鄭國也不能只有你一條血脈。」
衛庄並未說話,但他心中知道白弈說的是事實,復國只是他虛妄的想法,如今韓國已滅,他的敵人就已經沒有了。
「我不會亂來,我只想殺了韓國權貴,全部。」衛庄沉聲道。
鄭國沒有的,韓國也不能有。
嘖,好狠的男人。
白弈內心滴咕著。
「留在火雨公的剩的不多,其他的大部分被我殺了,還有一些小孩,韓王安和四公子韓宇,九公子韓非全在秦國。」
「孩子你總不至於殺吧,都不過十二歲。」
衛庄點點頭,報仇不至於真的全殺,但其他人他可不會手軟。
「另外,秦國是對我有用,我不建議你去殺,況且你不一定打的過。」
打不過?
衛庄眼神微變,韓宇和韓非作為韓王安幾十個子嗣中,唯二能讓他看過眼的,這兩人他都調查過。
一個不會武功,在外求學另一個拳腳功夫不錯,但也只是個花架子,衛庄自認為一拳一個不是問題。
我怎麼又打不過了?
「真的。」白弈攤手,並沒有解釋。
「多謝,下次見面,我可不會手軟。」
衛庄沒有對說什麼,起身,臨走前還不忘放下一句狠話。
「就真的不怕嗎?是我太仁慈了嗎?」看著衛庄的背影,白弈輕聲滴咕了一句。
白弈也站了起來,與此同時墨鴉的身影出現在了殿外。
墨鴉渾身上下濕透了,手中拿著一卷同樣是濕漉漉的竹簡,輕咳幾聲,向白弈抱拳道:
「大人,你要的東西。」
「很好。」白弈澹然一笑,接過竹簡,說道:「你去跟著衛庄,有事向呂不韋彙報。」
「別讓他發現了,你打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