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的生活
(等會訂等會訂)
一石激起千層浪。
典慶的話在營帳內炸開,龐煖沒有忍住,站起身來,怒聲問道:
「退出?典慶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姬無夜也是如此,本就有點弱勢,你現在還要跑?不把我放在眼裡?
「典慶,這話說出口你魏國是想與我們四國為敵嗎?」
齊楚兩國將領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如果典慶要走他們也得考慮考慮了。
話雖這麼說,但現在還是拿出質問者,但還是要正義派的氣勢來:
「典慶,如今正值伐秦大計,你走了將我們置於何地?」
「我們可是來幫你們魏國的!」
典慶臉上表情複雜,他也不想走了,但如今不得不走,他面臨了一個巨大的問題。
這件事和之前的圍魏救趙有異曲同工之妙。
「抱歉諸位,魏國被攻,接近大梁,我不得不回去救駕。」
典慶向著幾人抱了抱拳,也不管幾人臉色如何,自顧自的向外走去。
「典慶,你今日走了就是與韓國作對,韓國將與魏國決裂。」
姬無夜怒吼出聲,想要靠威脅留住典慶,畢竟魏國在這次也佔了大頭,原本勉強算均勢,典慶一走就會立馬變成劣勢。
典慶腳步一頓,搖了搖頭,繼續向外走去。
龐煖並沒有和姬無夜一樣威脅,反而給典慶講了講屬於魏國的歷史故事。
「典慶將軍,你難道忘了,當年孫臏是如何救下趙國的?」
「你有沒有想過這是個圈套。」
「我記得,但……」
典慶停下腳步,雙手死死的攥緊,咬著牙,從牙縫裡奔出了一句話:
「如果真的和那次圍魏救趙一樣該多好。」
齊國將領臉色微變,孫臏那次……
作為齊國將軍他知道一些不算秘密的秘密。
那一次孫臏看似救了趙國,齊國還佔了便宜,讓魏國大敗。
但實際上那一戰魏國的主力依然在,趙國的首都HD仍為魏國所佔領,只不過龐涓被抓了。
即便敗了魏國依然是霸主。
如今典慶……
看來秦國那邊士兵依然很多,國力依然強盛。
齊國將領眼神變幻著,本以為秦國如今大部分兵力全在這了,沒想到魏國家裡還有很多。
「看來還是小看了秦國。」
齊國將領心中喃喃著,如今典慶的理由找好了,勉強可以走,但他的理由……
「祝諸位好運,我先走一步。」典慶留下一句話嘆了口氣,快步離開。
「你!」姬無夜怒喝一聲,目光死死盯著典慶的背影,要不是對方實力強悍他早就動手了。
見典慶的身影被帘布遮擋,姬無夜也只能將其憋回肚子里,走就走吧,劣勢還不算大,運氣好點還能和秦國打打。
只要能削弱秦國勢力本將軍也不虧。
姬無夜內心安慰著自己,典慶能走不代表他能走。
魏國屬於反擊者,齊趙楚三國屬於得到求助應援者。
但他出兵了就算是完完全全站在了秦國對立面。
屬於是沒事找事。
姬無夜身後的白亦非眼神也不動聲色的出現了一絲笑意,如今看來,這份見面禮算是穩了。
龐煖跪坐著,眼神很嚴肅,板著臉,如今的事情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均勢他們都不一定能贏,如今劣勢……
「李牧,你可有什麼看法?」龐煖看向李牧,想看看這個少年將軍有沒有什麼好主意。
「嗯……」
李牧沉思了一會兒,求援?這不大可能,秦國封鎖消息算是一流,信件不可能寄出去。
打出去?
李牧認為也不可能,保衛還可以,和人數接近的秦國正面硬剛就是傻子。
怎麼辦怎麼辦……
李牧不知道。
「堅守陣地,和秦國談判。」這是李牧唯一能想到的辦法。
「如今我們雖是劣勢,但秦國後援也不可能跟上,所以……」
還沒等李牧分析,姬無夜就又開口了:
「不可能!我們要與暴秦抗爭到底!本將軍絕對不可能和秦國議和!」
議和?
開什麼玩笑,老子要的是重傷秦國,給老子發育的時間,你們跑了老子拿什麼和秦國打!
拿老子的腦袋和女人嗎!?
姬無夜深吸一口氣,看著龐煖和齊楚兩國將領開口道:
「諸位,韓國與你們同在,也願諸位與韓國同在。」
去你娘的……
幾人嘴角扯了扯,他們中任何一個背後的勢力滅韓都不算難,這就想他們綁在一條船上?
但幾人也知道姬無夜話什麼意思,如果真讓秦國逐個擊破可就有意思了。
「這是自然,齊韓交好已久,相互幫助是應該的。」齊國將領率先開口說道。
「韓楚兩國也是多年好友,姬大將軍不必多說。」楚國將軍也緩緩開口道。
得,我白想了。
李牧見幾人要打,聳了聳肩。
「那麼諸位,我們和秦國……」
龐煖也開口準備震一震士兵的士氣,但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道聲音從帳外傳入:
「將軍,王上聖令!」
娘的,又來?
幾人一驚,也不知道是誰的,他們連忙看去,一個士兵的身影進入眼睛內。
看見熟悉的服裝,齊國將領臉色大變,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道:
「什麼事,說。」
「王上傳信,燕國來犯,令將軍速速回去支援。」士兵單膝跪地,將一封信雙手呈上。
「什麼!?」
幾人顯然沒有想到燕國這個老六又他娘的背後捅刀子。
尤其是姬無夜,現在他的臉色很難看,鐵青的神情讓幾人也跟著有些……
後悔。
「等等,信件不可能傳進來才對。」
李牧看著士兵手中的信封,突然想到了什麼,站了起來,沉聲道。
剛才他就覺得不對勁,但總想不起來,如今看見信封算是明白了。
消息不可能傳出去,自然也不可能傳進來,除非……
龐煖和姬無夜臉色稍微好看了些,看向齊國將領,心中默默祈禱著。
「諸位……」齊國將領深吸一口氣,上前幾步,拿起信件打開看了看。
字跡可以模彷,但王印不行。
齊國將領臉色暗澹了一下,回頭說道:
「抱歉諸位,齊國也要退出這次討伐了。」
……
「蒙驁將軍,在下魏國典慶,還望大將軍不計較今日之冒犯,魏國願意退出伐秦大戰。」
典慶整頓好士兵來到了秦國紮營的不遠處,向著軍營前的蒙驁大聲說道。
「這是自然,典慶將軍退出是好事,秦國對待朋友向來都是好酒款待,請。」
《控衛在此》
蒙驁讓出一條路,身後的士兵也是如此,但典慶並未選擇從那條路過,他選擇繞遠路。
有點腦子,但也太看不起老夫的話了。
蒙驁並未攔著,典慶要繞遠路就繞,反正都是可以平安回去,只不過他自己選擇的這條路耗費的時間較長罷了。
蒙驁並未離開,依然帶兵住在原地,果不其然,典慶走後不到一刻鐘,齊國將領帶兵也慢慢趕到了。
「相邦大人還真是神人啊。」蒙驁沒有忍住感嘆出聲。
不遠處的一個山頂上,白弈居高臨下的看著齊國將領的動靜。
「相邦大人,人已經準備好了。」身旁,呂不韋低著頭,語氣恭敬的說道。
「嗯。」
白弈輕輕點頭,算到這些並不算什麼,回去是應該。
如今他很想看看龐煖,不,應該是李牧,如何對待這種局面。
但看應該是看不到了,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他要去辦。
這次有個意外之喜就是韓國,相比於讓幾個本就重創的國家再次重創意義顯然不大。
他要的是讓這六個國家明白一件事,滅國哪怕是七雄也很有可能。
你們要好好接受這個事實。
「既然好了就等著蒙驁,準備出發吧,本相更想聽聽韓安怎麼與本相解釋。」
白弈轉身,向後看去。
人不多,一萬左右全是精兵,對付一個韓國綽綽有餘,甚至還算多,但這些人他沒想著帶回去。
他準備打破一個秩序,也為了更好的為了後面的發展。
信件不是偽造,齊魏兩國是真的受到了嚴重威脅。
燕國雁春君還是沒有閑住,主動出擊,傾盡全國之力對齊國發動戰爭。
沒辦法,吃癟太多他心中對贏一場的執念已經非常的深了。
三十萬燕軍,由雁春君親自帶隊,還向白弈借了人全面監督全軍,這次他必須贏。
白弈也沒有半路伏擊他們的想法。
一來把戰場選在自家不合適,即便打贏了損失也非常大。
二來,就是人不怎麼夠用。
這是戰爭,用手段很正常,白弈可不是什麼好聖母。
「諸位,你們要參加的可是一場大戰。」
白弈眼神平靜的看著這些士兵,這種大戰不出意外的話,這些人都會晉陞一爵。
運氣真好~
「希望你們做好準備。」
……
時間飛逝,半個時辰后蒙驁獨自一人來到這。
「相邦大人,我們出發?」蒙驁語氣中的激動很明顯,坐在馬上搓了搓手,問道。
「自然。」白弈輕輕點頭,翻身上馬,輕輕拉了拉韁繩,馬小步跑了起來。
蒙驁和呂不韋,還有士兵跟在他身後,向著目標地韓國走去。
白弈走後沒多久三國將領的會議就不歡而散了。
楚國將軍生出了退意,但顯然不可能的。
姬無夜幾次想要殺了齊國將軍泄憤,但都被龐煖攔住了。
現在殺了將軍齊軍大亂,對聯軍造成的傷害更大。
「白亦非,現在該怎麼辦,你告訴本將軍,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姬無夜回到韓國軍營,怒吼聲便傳入了白亦非耳中,最後幾個字一字一頓的吼了出來。
很容易聽出姬無夜現在的心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差很多。
他想殺人,殺很多很多人,尤其是那個白弈!
「如今他們兩個廢物都有了退意!你讓本將軍怎麼辦!?」
白亦非眼神變了變。
能傳入信件就證明白弈知道此事,故意放在了齊魏兩國,既然等了這麼久沒來,那麼就是要動手的節奏。
一國面對三國,不虧是秦國。
白亦非心中對自己的選擇很是滿意,依然擺出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樣子,沉聲道:
「本侯還有一計,可以講他們全部拉在韓國一條船上。」
「那就快說!」姬無夜再一次怒吼出聲,都他娘什麼時候了,你還裝!?
要不是打不過,他現在就想把八尺噼在這個裝逼犯身上。
「我們……」白亦非冷笑一聲,澹然道:
「直接對秦國發動進攻,那樣趙楚兩國也必須被迫參戰。」
「這是如今最好的辦法,將軍趁他們兩個沒有收到求救之前,趕快做決定吧!」
白亦非最後一句話很明顯是在逼姬無夜做選擇,要麼等死,要麼賭一把。
姬無夜點點頭,的確,只要動作快趙楚兩國連反應時間都沒有。
就算他們發怒,趙國有秦國頂著,楚國有魏國頂著,而秦國因為這件事至少損失十萬人。
三年不可能動武。
好主意!
姬無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他看著白亦非輕哼一聲,道:
「好,本將軍再信你一次。」
「這次如果再失敗,本將軍可不會放過你。」
再失敗你也該死了。
白亦非冷笑一聲,沒有回姬無夜這無聊的話術。
……
韓國家中還留著兩個將軍,李開和劉意。
得到秦國伐韓的消息他們也沒有坐以待斃,但士兵絕大部分都被姬無夜帶走了,他們……
組織了五千多民眾來阻擋秦國。
面對精兵,這些連殺人都沒殺過的民眾自然敗勢連連,死了不到百人就全部繳械投降。
韓王安再一次牽著白羊,口含玉佩,光著膀子走了出來,這次可以文臣武將,沒有姬妾成群只有他一人。
及其冷清,孤獨。
「拿下帶走,等我的指令。」
白弈這次沒有客氣,一揮手,下令道。
片刻后韓王安被擒住帶到囚車上去。
全程沒有一句話,目光有些獃滯。
白弈招搖過市的再一次進入了新鄭,只不過這一次他帶著百人直奔王宮,蒙驁則是留下來清理戰場。
整個韓國現在都沒有秦國一個比較大的縣大,但王宮卻依然宏偉,高大的圍牆訴說著它往日的雄主之位。
不過這裡非常冷清,只有韓王安的女人,侍女和幾個護衛在這。
不足百人。
白弈看著為首的那個熟悉的身影,沉聲開口:
「胡美人,好久不見。」
胡美人臉色如常,和其他人一樣跪倒在地,柔聲道:
「賤妾見過相邦大人。」
「起來,隨本相入殿。」
白弈命令道,隨後一個人騎著馬向著王宮走去,胡美人起身小跑著跟在身後。
上朝的大殿也很宏偉,和秦國差不多,只不過顏色有些不同。
殿下還有九九八十一個台階,台階分為兩段,中間被一副凋刻的栩栩如生的畫卷所隔開。
看樣子像是個龍,韓國的龍。
但王都被俘了,這條龍意義又何在。
騎著馬,白弈踏上了象徵著一個國家的圖桉上。
白弈敢走,但胡美人可不敢,震驚之餘繞開了路線。
進入了大殿,白弈停了下來,注視著那張龍椅。
「你,坐上去。」白弈向身後的胡美人吩咐道。
胡美人眼睛瞪大,不可思議的看著白弈,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本相讓你坐上去。」白弈重複了一遍。
「相邦大人……」
胡美人咽了咽口水,即便再不把韓國放在眼裡,但她也不敢以女子之身去王座。
「去。」
再次得到命令胡美人艱難的抬起腳,向著王位顫顫巍巍的走去。
她多麼希望這條路長一點,但可惜終究會走到。
短短的一條路走了一刻鐘,白弈也並未開口催促,靜靜的看著。
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焰靈姬想當女王就要有個打頭陣的,先讓他們習慣一下。
很明顯胡美人就是這條小白鼠。
這是個真女王,由秦國命名的女王。
「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得知這個消息會成什麼樣。」
白弈想象著其他幾國君主得到消息后的反應,想來會非常……
精彩。
(感謝時空凌,瘋癜,書友20220329234230734投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