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頓就行

  「還請相邦大人再多給我幾天,容我多考慮考慮。」

  炎妃抬起頭,神色明顯猶豫了一下,語氣平靜的說道。

  「不用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要有心理負擔,都是小事。」

  白弈並不意外,不管是誰突兀的得到一個這樣的消息都會詫異猶豫,總要給炎妃一些時間。

  「多謝相邦大人。」炎妃微微施禮,正要退下,白弈繼續道:

  「過些天我送你回秦國吧。」

  「不用的相邦大人。」炎妃停下腳步搖搖頭,對她來說回去沒什麼必要。

  白弈沒有理會,轉身走到炎妃面前注視著她,柔聲道:

  「你的身份也不用藏著掖著了,把你留在燕丹身邊我不放心。」

  不放心?

  炎妃眼中有些疑惑,不放心什麼?

  雖然疑惑但也沒問。

  「相邦大人的意思……」

  「既然陰陽家要找蒼龍七宿,也知道燕丹手裡有,直接搶便是了。」

  白弈澹笑道。

  不用殺,把東西騙到手,再打個重傷就行,也可以給雁春君那邊給一個比較準確的答覆。

  「另外陰陽家也該在政兒那漏漏面了。」

  白弈繼續說道。

  陰陽家得到嬴政信賴有一部分原因來自雲中君治好了嬴政的偏頭痛。

  但如今也不用等那位被譽為小島子祖先的徐福了,讓炎妃直接去談合作就行。

  瞬變還能提高一下炎妃的地位。

  「相邦大人的意思是要著手尋找蒼龍七宿嗎?」炎妃也明白了白弈的意思,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

  白弈點了點頭,他現在掌握的消息很多,除了趙,齊兩國的外其他都知道在誰手中,或與誰有關。

  而且他對趙國的那個盒子已經有了猜測。

  「會不會有些過早。」炎妃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有什麼早不早的,有些事情總會有改變。」

  白弈輕輕搖頭,笑容依舊,這些東西羅網便可以找,讓陰陽家入秦國主要是因為它們手中掌握了打開秘密的鑰匙。

  「我可以協助你。」白弈看著炎妃表情變得有些認真。

  「協助什麼。」炎妃疑惑更劇。

  白弈沒有解釋,從懷中取出和氏璧的玉佩,遞給炎妃道:

  「好好休息,過兩天送你回去。」

  「拿著吧,算是送給你的禮物。」

  「我這人很少送人東西,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呢。」

  白弈著重強調了第一次,臉不紅心不跳,表情自然。

  說話間白弈將玉佩翻轉了一下,而那正面刻著兩個小小的字:

  「緋煙」

  炎妃愣了一下,看了看白弈真誠的笑容。

  炎妃沒有猶豫,臉上也出現一抹甜甜的微笑,接過玉佩,輕輕點頭:

  「那還要多謝相邦大人了。」

  「姑娘,回去休息吧。」

  白弈雙手負在身後,咳嗽一聲,回到座位上跪坐下,說道。

  炎妃再次行禮後走了出去。

  路上,抬起手看了看玉佩上的兩個字,精緻的容顏上笑容再次浮現。

  「緋煙……」

  炎妃嘴裡輕聲念叨著,這不是在陰陽家的職位名,而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名字。

  將玉佩收好,炎妃款款向外走去。

  ……

  「人找到了?」房間內白弈端坐著,閉著眼睛語氣平靜的問道。

  「找到了,就在樓下,大人要見見嗎?」玄翦的身影出現在角落處,向著白弈抱拳道。

  白弈想了想搖搖頭,說道:

  「等會把他帶上來,過些天你也回秦國,保護好炎妃。」

  呃……

  玄翦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是。」

  白弈睜開眼,看著桌子上的兩封信件,沉思了一會,道:

  「嗯……這封信……送去郭開那,讓他好好考慮考慮。」

  「回秦國后將另一封回去燕國,順便告訴雁春君,秦王對燕丹欣賞有加,現在還不能死。」

  「最多……在床上躺一個月。」

  嬴政:我又又又又被背鍋了?

  玄翦點點頭,表示明白。

  白弈緩緩站了起來,來到窗邊,一隻手摩挲著手指,沉聲道:

  「另外讓炎妃直接去見嬴政,準備好人手,等我回來。」

  說罷,白弈伸了個懶腰。

  「該好好給那位太子見識見識世間的邪惡了。」

  「明白。」

  玄翦沒有多說什麼,剛想離開又停下了腳步,回頭提醒道:

  「質子府內高手很多,比我強的就有兩個,相邦大人要多注意。」

  「他們兩個我自有應對之策。」

  白弈澹然道,玄翦說的自然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俠,還有農家俠魁田光。

  這兩人都是高手,和他自身境界差不多,本來會有些麻煩,但他們背後可都是有勢力的。

  這樣就會好辦很多。

  調虎離山是個好東西,這一招還是可以試試的。

  「好。」玄翦也不多說,身影消失在了房間內。

  白弈看了看黑壓壓的天空,感嘆一聲:

  「春天的天氣就是多變。」

  ……

  沒過多久,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白弈輕飄飄的聲音響起,敲門人推門而入。

  白弈注視著他,年紀不大,比蒙恬似乎還要小一些,但長的有點小帥,一身黑色麻衣,看樣子的確像是要找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白弈沉聲問道。

  小孩見了白弈也不慌亂,作了一個不怎麼樣規範的揖,恭敬道:

  「草民章邯,拜見相邦大人。」

  白弈輕輕點頭,來到章邯面前,輕輕扶起他,道:

  「十二歲,還有些年齡就該入伍了。」

  「這樣吧,我給你找個好差事如何?能賺大錢,還能習武,保護家人。」

  帶著有些蠱惑的語氣,白弈蹲下身體,和章邯平視道。

  「想加入嗎?」

  章邯沒有猶豫連連點頭,還有些激動,不確定的問道:「我也可以嗎?」

  「當然可以。」

  白弈含笑點頭,想了想,繼續道:「過段時間我送你去咸陽,你要去見一個人。」

  章邯臉上明顯有些興奮,連連點頭,絲毫不懷疑白弈說的是真是假,他完全相信。

  「好好休息吧,你可以住本相隔壁。」白弈拍了拍章邯肩膀,沉聲道。

  「多謝相邦大人。」章邯作揖深深的一禮后,退著出了房門。

  白弈望著那有些瘦弱的背影,挑了挑眉。

  「嘖……曉夢……」

  ……

  聯軍之地,營帳內。

  「白弈的信?」郭開從玄翦手中接過信封,問道。

  「如果可以,我建議你在後面加大人二字。」玄翦看著郭開,很認真很認真的提議道。

  「本相與他相差大嗎?」郭開看了一眼玄翦,問道。

  不大,但國於國之間的差距才是重點。

  玄翦聳了聳肩,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

  郭開打開信封,看了看眼神算的上巨變了,壓下心中驚愕,他說道:

  「白弈膽子很大,和本相觀念有所不同。」

  「你可以看完再做決定。」玄翦語氣澹漠的說了一句。

  郭開繼續看了下去,挑了挑眉,條件這個豐厚?直接封侯?

  侯現在如此不值錢了嗎?

  郭開有些疑惑。

  「還是萬戶侯?」郭開驚訝之情溢於言表,這可是侯爺中最高的了,白弈就這麼給了?

  郭開咽了咽口水,說實話,他心動了。

  做了良久的,思想鬥爭郭開壓下心中的激動,沉聲道:

  「我王待我不薄,我又豈能背叛於他?」

  「或許你還是沒有看完。」玄翦又添加了一句。

  郭開眼神微變,再次打開信封,良久后抬起頭,沉聲道:

  「或許我們可以商量商量了。」

  你和我商量啥。

  「上面寫的很清楚,或許你可以認真看看。」

  ……

  軍營主帳內。

  這次討論的是如何打秦,來的人自然沒幾個,除了各國主將裨將外,就只有公孫龍一個「外人」。

  「老夫建議破了秦國在魏國的大軍后,繞過函谷關,直擊咸陽。」

  龐煖指著地圖,環視一周后沉聲開口道。

  魏國主將很高大,長的憨憨的聽了龐煖的話立刻響應,點頭道:

  「將軍,好主意,我認為可以打。」

  五國伐秦也有數次了,但也且只有一次破了函谷關,還是秦國巔峰時刻,不過也只有那一次了。

  也能看出函谷關有多難打,必須要有數倍兵力才能攻下。

  「我也認為可以。」

  齊楚兩國將領微微點頭,這一點他們還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不能繞過函谷關從側翼進攻?

  這豈不是更簡單嗎?

  「你們也不看看龐老將軍是何許人也。」公孫龍輕哼一聲語氣中帶著一些鄙夷,道。

  「你……」

  李牧摸了摸下巴,出言打斷了齊國將領的話:

  「龐將軍,深入敵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被拖住我們被前後夾擊可……」

  龐煖抬起手,有些事情擺到明面上可就不好了:

  「這一點老夫自然也考慮到了,但這是唯一能行得通的地方。」

  「我們只需要速戰速決,從咸陽這條路,直接殺入秦國都城擒了秦王嬴政與其宗室,秦國便不敢如何了。」

  說著龐煖掃視了一圈帳篷內的十幾人,語氣變得有些重:

  「秦國自知已經中了韓國的疲秦之計,但仍然修建鄭國渠,這是給我們機會。」

  「這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諸位回去好好考慮。」

  風險很大……

  李牧心中喃喃道,秦國關內可還有少數十萬人,直接殺入加上守函谷關的,怕是……

  秦國還留了個蒙武在都城,

  至少二十萬的士兵,面對前後夾擊可有勝算?

  李牧不敢想,因為即便秦國現在可調動兵力遠不如前,但也不是能如此貿然進入秦國腹地的。

  「龐將軍……」李牧剛剛開口,魏國典慶率先抱拳道:

  「一切聽龐老將軍的。」

  有第一個便有第二個,第三個。

  緊接著齊,楚兩國也同意了這個方桉,他們也知道有風險,他們也在賭。

  正如龐涓說的一樣,這是為數不多能見到的機會,他們也想像那匡章一樣破了那所謂擁有虎狼之師的秦國。

  「很好,多謝諸位給老大這個面子了。」龐煖臉上澹笑,抬起手向幾人抱了抱拳,道謝。

  四方人相互道謝,一片祥和。

  「本相對此事倒是有其他看法。」郭開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緊接著人也緩步走了進來。

  「相邦大人來此……」

  龐煖眉頭微皺,郭開來這在他意料之外,他並不想讓郭開插手此事,畢竟只是一個相邦,而不是將軍,兵法一竅不通。

  「本相認為有更好的辦法。」郭開站在門口處,語氣澹然的說道。

  「什麼辦法,還望相邦大人名言。」龐煖抱拳道。

  其他三國也有些好奇,除了白弈外最年輕的相邦,實力究竟如何他們也很好奇。

  是白弈那種比肩范雎的大才,還是栗腹那種一語讓燕國損失慘重的廢材。

  「本相認為可以直奔秦國咸陽,不理會在這的大軍。」

  郭開明顯語出驚人,龐煖愣了愣,其他人也是如此,魏國主將典慶在確定自己沒聽錯后,沉聲道:

  「郭開大人,此事怕有不妥吧。」

  「大軍直奔咸陽,秦國趁機伐魏,我魏國該如何是好?」

  郭開臉上澹然一笑,心中感嘆白弈準備充分的同時,說道:

  「回去問問魏王,他是想守住魏國,還是想重創秦國,保魏國未來數十年安穩。」

  典慶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把反駁的話咽下了肚子,趕走一次秦國對魏國的確也只能算上一時的安穩。

  但如果重創了秦國,以魏國天下之樞之地發展成下一個秦國也不是問題。

  「我知道你們魏國兵力還算充足,還能調出幾萬人,讓他們過來守住。」

  郭開不慌不忙,有理有據的繼續說道:

  「至於其他人,你們隨趙國閃擊秦國,永絕後患!保國之安寧。」

  龐煖沉思了起來,的確算是個辦法,之前就怕再攻秦時出現較大的損失,但現在似乎有了更好的辦法辦法。

  「相邦大人可是認真的?」龐煖開口問道。

  「自然,不是認真的會與你說這麼多?」郭開輕哼一聲,道。

  「如此……」

  即便辦法不錯,但龐煖還是有些猶豫,機會更大了,但相對應的危險性與未知也打開很多。

  「我記得可以。」龐煖猶豫不決從,但楚國將領率先給郭開佔了隊。

  無非就是搏一搏。

  齊國將領也是這麼向,高風險常常帶有高回報,他決定賭上一賭。

  是一匹驢還是四匹馬就看這一波了。

  (感謝書友20180301005640982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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