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這個考驗我?

  「本相自會按照太子要求的去做,只希望太子說到做到。」

  燕丹臉上露出笑容,說到做到這種事可不是他這種要干大事該做的,做人要黑心。

  「放心吧,都是小問題,墨家也很歡迎先生這種人。」燕丹隨口保證的。

  「這還是要多謝太子了。」白弈有些感動的行禮,燕丹見狀輕輕伸出手扶起了白弈。

  「以後都是自己人,這些虛禮就免了吧。」燕丹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

  「我先送先生回府吧。」

  燕丹說著坐直了身體,靠在了木牆上,閉上了眼睛,沉聲道:

  「行車,去相邦府。」

  「以後先生多來質子府我們多聊聊具體細節。」

  燕丹並沒有避諱外面的拉車男子,他也不是傻子,知道是雁春君安排的也就找了借口把坑他那個男子換了。

  「有時間自會前去,還希望太子不要吝嗇。」

  白弈沒有拒絕,燕丹這個人不重要,用來坑雁春君和燕國只是順手只要是要他手中的那個秘密。

  「自然會好酒好菜的招呼先生。」

  馬車停后白弈便告辭了,燕丹也逐漸收回了笑容,耳邊也恰巧響起了一道沉穩的聲音:

  「殿下剛才答應白弈的……」

  白弈剛剛坐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人影,燕丹見狀,作揖道:

  「老師不用擔心,都是騙白弈的罷了,他是秦國相邦對燕國來說有大用。」

  燕丹並沒有騙六指黑俠因為他知道騙不了,騙了用處也就不大。

  「答應的事情就要做到。」六指黑俠語氣平靜的說道。

  「白弈他組織了不少戰爭,手上人命數不勝數,和墨家規矩怕是不合。」

  燕丹自然不願意白弈活著,對方中午在大街上顯露的實力可要比他要強太多,想要超越沒什麼可能。

  如果後面發現了什麼,他也不會好過。

  六指黑俠沉默了一下,他調查過白弈,殺人很少,甚至還沒一個墨家統領的多,指揮的戰爭更沒幾場,屬於相邦界的一股清流。

  但說出去也不能服眾,沒人會相信一個相邦手上人命很少。

  「戰爭是必不可免的,即便是墨家也沒有做到阻止任何一場戰爭,白弈和墨家有些相似,他也救過平民百姓。」

  六指黑俠開始教導燕丹。

  「這是並不是重點,說到做到,墨家也可以變通。」

  燕丹眼神變了變,他沒有去思考其他,只知道一件事,白弈會活著。

  白弈活著就代表他的危險會增加幾分,如果對方睚眥必報,他也活不了。

  怎麼辦。

  燕丹看了一眼六指黑俠,笑道:

  「不知老師眼中白弈是個怎麼樣的人。」

  六指黑俠沒有回答,和燕丹對視著:「其實我很怕你……」

  怕我?

  燕丹咽了咽口水,怕我什麼?難道……

  「小心一點吧,白弈不簡單……」六指黑俠緩緩說道。

  他莫名有種預感,白弈在裝,但他又無法證實,一切都是那麼順其自然。

  權傾朝野,怕被殺,嬴政恰恰展現出的就是喜怒無常。

  都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表現。

  他只能提醒燕丹小心白弈。

  燕丹心中勐的鬆了口氣,「老師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白弈,只能是一個棋子。」最後一句話燕丹在心中恨狠的說著。

  六指黑俠看著燕丹輕輕搖頭,自信是好事,但自大可就未必了。

  不過六指黑俠也沒多說什麼,點到為止,作為老師他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他也不想平白無故的去詆毀一個人。

  ……

  相邦府邸前站著一個人,白弈看了一眼,問道:

  「你還沒走。」

  「城內多了幾個人。」黑白玄翦跟著白弈進了府邸在身後提醒道。

  「我知道,你可以走了。」白弈輕聲說道。

  「都是高手。」玄翦見白弈不怎麼上心,繼續說道。

  「嗯,我知道,你可以走了。」白弈抬起手擺了擺。

  咸陽城多了哪些人他都知道,農家俠魁田光,陰陽家副掌門東君,護法月神,墨家巨子六指黑俠。

  都是大人物,齊聚咸陽只為了一個人,或者說一樣東西。

  蒼龍七宿。

  「嗯。」玄翦也不多說,準備離開時,白弈卻又發聲了:

  「唉,等等。」

  「大人。」玄翦有些疑惑。

  「回羅網替我取一樣東西。」白弈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什麼東西。」玄翦點頭,問道。

  「羅網的任務目標,還有起源什麼的。」

  玄翦皺了一下眉,任務目標他可以拿到,想來白弈手中也有,但羅網的起源一類的東西他還沒資格

  「大人可以自己去取的。」玄翦說道。

  「沒時間。」

  的確沒時間,羅網總部不在咸陽城,找東西還要浪費時間,這種大事,他不放心其他人,所以想交給玄翦。

  「但是……」玄翦也很想為白弈排憂解難,但他的確沒許可權看那些東西。

  「放心吧,帶著令牌你去沒人攔你。」

  玄翦接過扔來的令牌,點點頭,剛想再說些什麼,白弈又打了個哈氣,提前道:

  「你還不走?我要睡覺了。」

  「……」

  玄翦點點頭,轉身離開。

  「回來了。」

  白弈剛進門驚鯢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驚鯢一身澹青色的長裙坐在床邊,正看著白弈。

  白弈脫鞋脫衣,走到驚鯢身旁坐下,解釋道:

  「嗯,燕國太子燕丹來咸陽做質子,政兒給他擺了宴席,回來晚了。」

  「嗯。」驚鯢輕輕點頭,看著白弈問道:「打仗你需要去嗎?」

  不打去什麼。

  白弈內心滴咕著,面上卻義正言辭的搖搖頭,伸出一隻手握住驚鯢的手,輕聲道:

  「不會,這次我留在咸陽陪你和言兒。」

  「嗯。」驚鯢任由白弈拉著,心中有些暖流劃過,「咸陽城多了幾個人,你小心點。」

  你怎麼知道……

  白弈看著驚鯢,有些疑惑,玄翦知道很正常,畢竟他咸陽城到處跑,但驚鯢知道可不應該啊。

  驚鯢知道大事也正常,手下都會往府上送奏摺,白弈不在的情況下驚鯢也會看看。

  但這種小又隱秘的事……

  「你該不會一直跟著我吧。」白弈看著驚鯢的眼睛,開口問道。

  驚鯢眨了眨眼睛,搖搖頭:「沒有啊。」

  白弈聳聳肩,不置可否,驚鯢跟著他,除非主動暴露,否則他也發現不了。

  但知道這種事大概率是跟著了,或者讓其他人跟著,羅網中天字一等都有手下。

  「言兒呢。」

  「在焰靈姬那……」

  ……

  呼~

  趙國,身著紫色儒家長袍的韓非輕輕呼出一口氣,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水,看了看不遠處集結的兵馬。

  「又要打仗了。」韓非輕聲嘆息,搖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周遊列國不容易,他匆匆忙忙才轉完了燕國,來到趙國第二天就發現這裡似乎是在被備戰。

  兩個國家都有問題,律法上的,制度上的,他也在學習,準備回到韓國大展身手。

  「姬無夜……」韓非輕聲念叨著,雖然外出求學但韓國內的事情他還是很清楚的。

  想要改變必須先把這顆毒瘤剷除。

  韓非很清楚姬無夜對韓國的危害,也知道靠他一人還沒那個實力除掉這個權傾朝野的大將軍。

  他需要幫手。

  「張開地……」

  韓非最先想到這個人,張開地的勢力與姬無夜不相上下,但家族在韓國更加根深蒂固,是個非常好的合作夥伴。

  但他搖搖頭,張開地為人固執,除非不要,他只想守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想和他合作怕是不容易。

  「韓國啊~」韓非仰天嘆息,即便知道這個國家救無可救,但他還是想試試……

  誰叫他是韓國公子呢。

  韓非似乎想到了什麼,惆悵的臉上忽然出現一抹笑容,看向遠方,心中喃喃道:

  「過段時間去秦國吧,也不知道紅蓮還記不記得我這個哥哥。」

  ……

  郭開本是公子偃的伴讀,如今公子偃上位成了趙王,他雖然沒得官職,但在趙國也沒幾個人敢惹他。

  府邸今日招待了一個人,來自秦國。

  「姚大人,請。」郭開臉上帶著和諧的笑容,伸出手示意對方可以開吃了。

  「在下便不吃了,我來找郭開大人只為了一件事。」姚賈沒有看桌上飯菜一眼,看著郭開說道。

  「可以幫助大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比如相邦之位。」

  最後一句話姚賈故意說的很慢。

  「哦?快說來聽聽。」郭開一挑眉,放下手中快子,顯然有了很大的興趣。

  雅文吧

  「現在趙國相邦是廉頗,而廉頗將軍為人高傲自大,手握兵權不將趙王放在眼裡,大人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嗎?」

  姚賈語氣平靜,不急不緩。

  「你的意思……」

  郭開眼睛萎靡,手指不自覺的輕輕握緊,相邦之位啊,沒有貴族血脈可以達到的最高職位。

  廉頗……

  郭開心中思考著,的確對方說的一點沒錯,如果真的利用點手段就可以把這位大將軍搞下台。

  「我家大人見郭開先生有才,不願看見一個天才就此埋沒,想要出手相助。」

  「你家大人?」郭開很顯然對姚賈口中的那個大人也起了興趣。

  「大人身份在下也不能多說,大人只需要知道,來年春天廉頗將軍會帶兵攻魏,到時候……」

  姚賈說著便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們怎麼知道。」郭開也不是傻子,皺眉問道,來自秦國,卻知道趙,魏兩國要開戰?

  你怕不是把我當傻子騙了?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們。」

  姚賈沒有說話,從懷中取出一個鑰匙,放在桌子上,輕聲道:

  「大人,城西有一個小密室可以過去看看,或許看見了就會相信我了。」

  「在下只是一個傳話的,大人是信與不信在下也沒辦法改變,在下告辭。」

  姚賈起身離開,郭開也沒有攔著,起身來到姚賈的桌前,拿起鑰匙收了起來。

  「秦國……」

  郭開不由得思考起來是誰派姚賈來的,扶持一個相邦,秦國有這般能耐的似乎只有幾個。

  秦王政,相邦白弈,呂不韋,華陽夫人。

  「會是誰呢。」

  郭開自言自語,他已經想好了,聽對方的意思,只要趙魏真的動手他會完完全全相信姚賈的話。

  如果沒有……

  還是老老實實的苟著吧,等廉頗告老還鄉他再開始。

  「希望會吧。」郭開心中滴咕著,這可是上位的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至於廉頗……

  郭開可不會在乎一個為國為民的將軍,他只想要權,有權代表了一切。

  為了權力郭開可以放棄一切。

  想著郭開轉身離開,他要去看看姚賈給他帶了什麼,夠不夠實力扶持他當相邦。

  謹慎的情況下,郭開帶了十幾號護衛一路去了城西。

  找到了那個小倉庫,打開后,郭開有些驚訝。

  倉庫不算特別大,但裡面的金幣堆積成山……

  「這……」郭開發誓他這輩子所有錢加一起都沒這些金幣多。

  出手如此闊綽?

  郭開懷疑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拿這個考驗我?我會經不起這樣的考驗?我會因為這點錢就出賣同僚嗎?」

  郭開心中笑了笑,一揮手,身後十數位護衛也沒見過這麼多錢,一時間也有驚訝,震驚了好久才緩緩走了過去。

  「拉走拉走。」郭開嘿嘿笑著,沒想到還真有人願意扶持他這個沒什麼大才的廢物。

  「廉頗啊廉頗,要怪就怪自己手握重兵還不知收斂吧。」郭開很輕易的給自己找了借口,笑道。

  既然已經是敵人,他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正好,趙偃也對廉頗有所不滿,可以藉助這個機會……

  ……

  冬去春來,嬴政在十五的年紀就開始給自己著手修建陵墓了,而雁春君對伐趙之事已經迫不及待了。

  由上將軍劇辛帶隊,五萬兵力直奔趙國邊境。

  趙國不出意外,由龐煖帶隊,但只是有兩萬人和燕國有不小的關係。

  「兩個老朋友對上了。」

  隨手捏碎手中雁春君傳來的信,出兵不可能,但他沒明說,只說等等多堅持一二。

  兩個朋友自然寫的是龐煖和劇辛,兩人少年時就已經是好友,也是對手。

  但可惜劇辛最後卻死在了對方手中。

  不出意料的,劇辛帶的五萬人前期一路橫推,越到後面越傲慢,覺得燕國舉世無雙,但卻又遭到了迎頭一棒。

  趙兩萬對燕五萬。

  燕國慘敗,兩萬士兵投降,主將被俘。

  (感謝雷炎z和我就進去不動的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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