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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師娘出國一趟

  嬴子楚的話落下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默默的不做聲,觀望著白弈。

  靠,你還想和我做兄弟?

  白弈看向嬴子楚內心滴咕著。

  仲父可不是繼父的意思。

  仲父是自己父親的弟弟,也就是叔父,地位僅次於自己父親的意思。

  歷史上君王……

  好吧,仲父有點多,最出名的就是呂不韋和管仲。

  兩人結局一好一壞,所以這也算不上什麼高危職業。

  但白弈對做嬴政叔父沒什麼興趣,二十歲出頭給一個十三歲的做爹?

  鬧呢你。

  白弈很抗拒,但直接拒絕多多少少不給嬴子楚面子,得給將死之人留點面子。

  白弈目光瞥向身旁的蒙驁,發出了求救信號。

  蒙驁無奈的上前一步,拱手沉聲道:

  「王上,這恐怕不合適。」

  不合適……

  嬴子楚自己也知道不合適,但為了穩住嬴政的位子他不得不這樣做。

  他害怕那些兄弟對嬴政的位子有想法,也怕白弈突然反水站隊於他人。

  呂不韋看出了白弈的不願,猶豫了一下,也站了出來:

  「相國年僅二十,又怎能擔任仲父一稱,怕是有失禮數。」

  嬴政看了看白弈,在他心裡老師的地位已經超越了生父,和趙姬平等。

  既然白弈不願他也不會強求。

  「父王……」嬴政剛開口嬴子楚便打斷了他:

  「不用說了,寡人都知道,只是寡人覺得有愧於相國。」

  在場的人都知道,愧?這當然沒有,為了白弈把太傅都搬出來了。

  那嬴子楚的意思就很明顯了,必須要給白弈一個名頭。

  呂不韋低下了頭,開始思考起來,其他人也是如此。

  身份的象徵,還要高大上,還要符合年紀……

  難搞。

  嬴子楚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微弱的呼吸竟成了殿內最大的聲音。

  身份重要嗎。

  當然重要。

  但白弈單純也想要給侯爵,他對別的也提不起興趣。

  偶然抬眉和嬴政對視了一眼。

  白弈微微一笑,小小年紀就要當君王,以後政務都給你,感受一下什麼是九九七。

  嬴政眨著大眼睛,不知道自己師父為什麼突然對自己笑。

  一會後,呂不韋站了出來,向著嬴子楚作揖道:

  「微臣有一見。」

  嬴子楚睜開眼睛,眼神已經快要無光,聲音沙啞的說道:

  「講。」

  殿內所有人目光都匯聚於呂不韋身上,這算是他的高光時刻,他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不慌不忙的說道:

  「昔日昭襄王稱帝,孝文王自然也是帝,王上也不例外,太子繼承王位也是帝。」

  「相國又是太子之師。」

  「所以臣建議,相國為帝師,如廣成子與黃帝一般。」

  「帝師,帝師……」

  嬴子楚低聲喃喃著,突然抬起雙手,放聲大笑:

  「帝師好啊,帝師好啊。未來政兒定能稱帝,為七國之主,寡人做不到的事,寡人的後人可以!」

  「寡人死後,相國和王后掌管羅網與朝中重事,蒙驁將軍掌管兵權,輔我兒嬴政成就帝王。」

  「寡人……」

  隨著笑聲戛然而止,雙手無力的倒下,呼吸消失不見,嬴子楚也確認了死亡。

  又見證了一個秦王的死亡。

  白弈和蒙驁對視一眼,和其他人同時行禮:

  「恭送我王!」

  ……

  嬴子楚的死雖然秦國嚴格保密但依然還是被六國知曉。

  最後悔的自然是趙孝成王,當初聯軍矛盾較大,雙方都看不上眼,便是他率先撤兵,隨後其他幾國也打不了,撤兵離開。

  錯過了一個將秦國打成重傷的大好時機,趙孝成王很後悔。

  但後悔也沒用,趙國的國力可支持不了這種級別的長時間戰鬥。

  再說誰能知道仗剛打完沒多久秦王死了。

  信陵君心中也有些遺憾,但也只是遺憾。

  他知道,就算繼續打也不一定能攻破函谷關,大概率是白白浪費時間,最多阻擋秦國東征一段時間。

  「相國~又是秦國的眼中釘肉中刺咯。」信陵君看向手中竹簡,喃喃自語著。

  「給我獻兵法?無聊透頂,罷了罷了。」

  信陵君吐出一口氣,將各國獻上來的功法整理好后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魏無忌。」

  《魏公子兵法》就此誕生。

  秦王宮,趙姬不出意外的被尊為太后,白弈也獲得了一個新稱號,「帝師」。

  至於嬴子楚考慮的那些害怕自己兄弟來搶奪王位倒是沒有發生。

  不過也是,白弈是百官之首,朝堂上雖然爪牙不多但也都身居要職。

  蒙驁掌管兵馬,大部分將軍對他都有敬畏之心。

  他們兩個都站在嬴政身後,哪個腦子沒長好的敢來搶王位?很顯然,沒有。

  趙姬,坐在王位身後,用一塊紅布擋著,垂簾聽政。

  還穿著喪服的嬴政坐在王位上,注視著下方,眼神算不上冷漠,但也有了幾分君王的氣勢。

  這些人不會一直都在學這玩意吧。

  白弈想起嬴子楚繼位似乎也是這樣,沒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這才上位幾天就演的這麼像?

  我不相信。

  但也看的出來嬴政有些拘謹,他坐得很端正,看了一圈殿內的眾人,最後將目光落在白弈身上,開口問道:

  《天阿降臨》

  「不知對老師信陵君如何看待?」

  就不能問田單和呂不韋嗎?

  白弈內心滴咕著,他已經做到頭了,再往上就不好了,現在又是相國,每次重要的問題都要從他那開問。

  「大才,阻擋秦國東出腳步的人都要死。」

  手持笏板,白弈上前一步,沉聲道。

  「如今信陵君如日中天,怕是不好下手。」嬴政輕聲說道。

  聞言,白弈扭頭向田單使了一個眼色。

  田單會意,拿著笏板一樣前進一步,作揖道:

  「微臣與帝師看法一致,微臣建議可以從朱亥入手。」

  「當年信陵君殺害朱亥,他的門客記恨已久,可以聯繫他在城內散布謠言。」

  嬴政一挑眉,輕輕點頭。

  「好主意。」

  嬴政語氣一轉,望著田單,問道:

  「田單寡人記得你是齊國貴族吧?」

  「是。」

  田單並沒有避諱這些,貴族又怎樣,救世主又怎樣。

  還不是自己國家被賣了,讓秦國朝堂內有一個齊國宗室之人。

  嬴政點點頭,身份不重要,秦國包容性很強,就算你是君王也可以過來當官。

  「老師你說他是大才,不知道這信陵君能否……」

  目光挪向白弈,嬴政笑了笑將腦海中出現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覺得不能。」

  白弈搖搖頭,打斷了嬴政的幻想,田單和信陵君可是兩回事。

  田單是被賣,齊王根本不用他。

  信陵君只是單純的自己害怕,竊符可是重罪,魏安釐王也沒有請他回去,所以他害怕回去就被魏安釐王給殺了。

  這些都是他一個人的主觀臆想,魏安釐王沒有表態,解釋權一直在魏安釐王手中。

  還有一點。

  信陵君對自己國家看的比自己性命還重,否則也不會回國救魏了。

  而田單已經對齊國失望了,在趙國也沒有得到重用,這也是為什麼白弈一請他就過來的原因。

  「信陵君終究是魏國公子,除非將魏王控住,否則於情於理他都不可能來秦國。」

  嬴政聽後點點頭,有些惋惜,惋惜白弈口中的大才居然不能為自己所用。

  接下來就是蒙驁彙報一些打仗用了多少糧,多少黃金等等。

  還有九卿彙報,哪裡出現了災害需要賑災,秦庄襄王的入葬需要花費多少錢。

  一大堆大事小事都被百官一一彙報著,嬴政揉了揉額頭,有些煩惱。

  原來當君主需要管這麼多東西。

  一場朝會下來聽的最多的就是需要糧食,需要糧食,需要糧食。

  「好了,寡人知道了。」嬴政吐出一口氣,調整好心態,站了起來:

  「諸位都回去休息吧,老師,隨我來一下,對了,蒙驁將軍也是,寡人有事問將軍。」

  怎麼感覺我可有可無似的。

  蒙驁聽見末尾帶著自己的名字,心中暗道。

  百官行禮過後有序的退下,呂不韋卻被白弈叫住:

  「呂不韋隨我一起。」

  呂不韋停下前進的腳步,帶著些許歡喜的轉身跟在白弈和蒙驁身後。

  路上,白弈沒有避諱蒙驁也在場,開始給呂不韋講一些大事。

  呂不韋聽得神情變了變,還能這麼玩?但他還是發出了疑問:

  「相國,確定要超高價購入嗎?」

  「不過是一些貨幣罷了,糧食最重要,沒糧食你吃貨幣?」

  白弈白了一眼呂不韋,哪怕當上了大官呂不韋商人的氣息還是沒有改變,總是拿貨幣定義。

  呂不韋點點頭,覺得有理,任何時候,糧食都最重要。

  一旁的蒙驁微微點頭,貨幣的確不重要,都是被統治者定義的.

  但糧食不同,鬧飢荒誰管你有沒有錢,只看家裡有沒有糧。

  硬通貨明白嗎。

  「明白了嗎?」

  白弈看了一眼呂不韋,這可完全是在讓功勞,老小子你可得好好感謝我。

  「謝相國賞識。」呂不韋也不傻,剛提出缺糧就告訴他這個,'這不明擺著讓功嗎?

  相國這是在為我鋪路。

  呂不韋心中暗暗想著,他也是一個懂感恩的人。

  收攏人心很容易,呂不韋,田單,白弈都是對症下藥的來的。

  對了,似乎還有一個能用的。

  白弈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人也是個大才,不得志,還到處被嘲笑,最後還是秦始皇有眼光,用起來。

  位比蒙驁,也就是上卿。

  韓非的死和他關係也很大,不,應該說韓非硬作死要得罪他。

  要是韓非不作死得罪他,憑藉李斯一人可不一定弄不死他。

  「這韓非也是,目的那麼明顯,還揭人家老底,你不死誰死。」

  白弈內心暗道。

  韓非冤死?他死的可一點不怨,甚至完全可以說是用著卑鄙的手段,把自己害死了。

  韓非有才,但為人處事弱雞的如同孩子,無論是歷史上還是動漫中,他都不懂變通。

  韓非怎麼樣和白弈關係不大,他一個人也改變不了什麼,都要死,他摸了摸下巴,輕聲滴咕著:

  「姚賈是吧,就讓我來改變你的命運吧,你現在似乎是在趙國。」

  蒙驁耳朵動了動,看向白弈笑道:

  「帝師這是又要有所動作了?」

  「六國君主都是瞎子,不是嗎?」白弈聳了聳肩,反問道。

  「哈哈,也是。」蒙驁笑了兩聲,隨後正色道:

  「我很期待這次相國能弄到什麼樣的大人物。」

  「大人物?他可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以後可有大用,地位可不會比你老人家低。」

  「越說我越期待。」

  蒙驁摸了一把鬍鬚,眼神閃爍,上卿可不好得,又是一個天才……

  蒙驁看著白弈,愈發覺得這人神秘,真的就什麼都知道?

  王宮一處,嬴政等待已久,脫了喪服,換上了自己的黑袍,看見白弈三人來了,眉宇間的鎖子也打開了。

  「師父,蒙驁將軍。」嬴政起身,作揖道。

  「王上。」呂不韋隨著白弈和蒙驁還禮,便乖巧的站在白弈身後。

  「怎麼樣,當王舒不舒服。」白弈找了個地方跪坐下,看向嬴政隨口問道。

  「勉強說得過去。」嬴政臉上浮現出笑容,示意蒙驁坐下后,自己也坐下,給兩人倒了杯茶。

  「師父,將軍,喝茶。」

  「王上想問什麼。」蒙驁摸著茶杯,緩緩問道。

  嬴政有些猶豫著開口:「國庫空虛……」

  「這事啊。」

  白弈被蒙驁微微一笑,沒猜錯,嬴子楚當初為這種事可沒少開口,猜都能猜到了。

  「不知師父和將軍可有辦法?」

  嬴政連忙問道,表情還有些靦腆,一國之主居然還要問手下要糧,很丟臉的。

  「呂不韋,你不是告訴本相有辦法嗎?如今王上就在這。」白弈偏頭看向呂不韋。

  嬴政也看了看呂不韋,他對這人和嬴子楚一樣沒什麼好感,但白弈推薦的還是可以聽聽的。

  知道這是在嬴政面前出頭的好機會,呂不韋深吸一口氣:

  「微臣建議,出大價錢向齊,韓,趙三國購糧。」

  「怎麼購?」嬴政語氣平靜的問了一句。

  白弈來之前就告訴他了,所以呂不韋對答起來也很流暢:

  「韓國出現了一個組織,名叫夜幕,專門搜刮民脂民膏,他們只認錢,其中翡翠虎便多次抬高糧價。」

  「齊國相國后勝也是,愛財程度在七國都位列前茅。」

  「趙國……王上也知道,那邊……」

  「那這錢……」嬴政皺了一下眉,秦國連年征戰,錢糧都不多。

  飲下一口茶,白弈略顯驕傲的開口:

  「為師有,百越打下的東西都在為師這。」

  「那還要多謝師父了。」

  嬴政鬆了一口氣,這可度過了一次難關,等把信陵君弄下去,今年說不定還能再打一場。

  老夫……

  蒙驁確定了,他就是可有可無的……

  白弈正準備起身告別,又看向嬴政,笑著請起了假:

  「對了,信陵君那事我會親自去趟魏國,順便帶著你師娘去魏國散散心,嗯,帶你師娘出國遊玩。」

  「這……師父去魏國嗎?會不會有危險。」嬴政有些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我在那邊有人,很多人。」

  嬴政有些猶豫,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師父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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