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偉大的星座學
蒙武也看向白弈,他也好奇,白弈到底想幹什麼。
白弈神色不變,和刑容對視說道:
「很簡單,將這些如實告訴月氏王便好,事成之後我會給你想要的。」
刑容也不是傻子,直接站了起來,指著白弈大聲喝道:
「你這是想讓我死!?」
「你想死的話現在就可以試試。」白弈說著又取出了龍淵,刑容被嚇的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他不會殺你。」刑容白弈收起劍繼續說道。
「你怎麼這麼肯定?」刑容問道。
「因為……」白弈雙手背在身後,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沉聲說道:
「我會算命。」
「算命?」蒙武疑惑的看著白弈,還會這玩意?先生真是全能型人才啊!
刑容不知道『算命』是什麼,但也能從字面了解一二,他輕哼一聲說道:
「那你給我算算,算準了我就相信你。」
「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出生的便好。」白弈說道。
「十二月一日,怎麼?你算不到這個?」刑容鄙夷般的看了一眼白弈,有些不屑的說道。
「算到了,但這得由你說出,你的星座是射手座。」
白弈摸了摸下巴,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他準備試試在前世被譽為套狗身上都能占上幾條的星座學。
射手座?
刑容沒聽過這個詞,但感覺這個詞好高級,一聽到這東西莫名有種親切感,腦子都有種轉不過來了的感覺。
「你餓了會吃飯是吧?」
刑容點點頭。
「渴了會喝水是吧?」
刑容同樣點頭,但心中卻有些驚訝,你居然知道這個!!!??
「你吃飽喝足就會想女人對吧?」
刑容眼睛瞪大,連這種秘密都能算到?真當神人也!秦國的人都這麼牛逼嗎?
「你喜歡很多女人,你總想努力卻一直達不到自己的要求是嗎?你想要證明自己對嗎!?」
白弈聲音逐漸變大,雙手高舉,頗有一種前世成功學大師的既視感。
就差一個話筒,還有一群在下面鼓掌的演員,要不然割個幾百兩黃金不是問題。
這裡沒有演員只有真實觀眾,刑容已經懵了,這種事你居然都能知道?
「神……神仙吶。」
刑容顫抖著緩緩的跪了下去,朝著白弈猛的磕了幾個頭。
「當真是神仙吶。」
「起來吧,這只是些小把戲。」白弈沒想到自己這點東西都能騙到人。
信星座沒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仰,但你不講理的來一句:「某某座狗都不談」這不純純……
白弈想起了前世的一個兄弟,就是被一句:「你是金牛男,太小氣了,狗都不談。」給勸退了,當時他可是頹廢了整個夏天。
白弈不歧視這東西,世界之大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就像前世還有狗狗教,貓貓教,身邊朋友還人是教徒。
聽見白弈這話刑容愈發覺得對方是個大神仙,對白弈越發的五體投地,平復了一下心情才站了起來。
「大人之言我定如實告訴月氏王。」刑容向著白弈抱拳說道。
語氣承蒙,作揖的動作也很標準,絲毫沒有之前想要殺白弈的樣子,這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這玩意影響這麼大嗎?
白弈內心嘀咕了一句,他不理解,搖頭,輕聲「嗯」了一句后揮了揮手說道:
「好了,下去休息吧。」
刑容也被一旁的士兵帶了下去,蒙武看著白弈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先生,星座這東西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你相信了?」白弈隨口問道。
他可不相信蒙武也被這種小伎倆騙過,那就真的會讓他懷疑人生。
蒙武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說道:
「嗯……坦白說,我感覺先生有點像招搖撞騙的方士。」
白弈鬆了口氣,不相信,還好還好,他說道:
「那就得了,這種東西全靠蒙,蒙對了那就是神仙,蒙錯了就人頭落地,刑容的。」
星座只是十二個,但有多少人?單是秦國就有幾百萬,十二個性格分配幾百萬人?
總能蒙對幾個不是嗎?白弈是幸運的,或者說刑容是幸運的。
蒙武也猛的鬆了口氣,要是白弈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那他就要為秦國未來的局勢堪憂的了。
「先生騙他作甚?不怕他暴露嗎?」
「他不會這樣做。」
白弈搖了搖頭,蠻夷也有蠻夷的好處,性子直爽,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要是剛才刑容有其他想法,他不可能沒發現。
更何況還有一個驚鯢,她對人物性格的觀察可比白弈強太多,畢竟是從小學習這個的。
對人的性格和實力都能極快的做出分析,隱藏的很好,演技高超的除外,很顯然刑容並不在這個行列。
「一個如果衝動就會做出一些令自己後悔的事。」
白弈眼神微變,衝動是魔鬼,不知道這月氏王會不會上當。
「先生是想……」蒙武眯著眼睛點點頭,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叫將士們好好準備吧,山上留下五千,剩下的去其他地方埋伏,這一戰可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白弈看了看地形,這個地方很適合伏擊,兩邊都有山,中間有條路,想要去月氏王的部落只有兩條路。
這裡是最快的,月氏王很有可能選擇這,即便猜錯了也沒事,和蒙武,還有王齮匯合后,發起總攻。
無論如何,都不會虧,一切盡在掌握。
「武,明白。」
蒙武也認真的點點頭,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成功了,居然真的打到了敵人腹地,這種膽子可不是一個常人能擁有的。
先生之魄力,我遠不及。
蒙武看著白弈遠去的背影,心中喃喃著,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
「先生去幹嘛?」
……
(本來想等著回秦國再那啥的,沒辦法,又怕被說舔,嘖,又到我最不拿手的感情戲了。)
「姑娘,你有沒有把握。」白弈來到一處空地,向著黑暗之處問道。
驚鯢的身影逐漸在黑暗中顯現,她對著白弈微微點頭:
「有。」
白弈點點頭。
一個超一流境改變不了戰局,但若是這個超一流境只盯著一個人殺,那就很有可能出現意外。
這是驚鯢的想法,她會攔住那個高手。
白弈來到崖邊坐下,指了指一旁的空地,向著驚鯢說道:
「姑娘,坐。」
驚鯢沒有拒絕,來到白弈身旁坐下,將劍放在自己的腿上,微微偏頭看著白弈問道:
「龍源劍在你手裡?」
「姑娘發現了?」白弈一挑眉問道。
「別在秦國拿出來。」驚鯢冷冷的提醒了一句。
「羅網嗎?」
白弈細細琢磨了起來,坦白說,他想滅掉這個組織,或者改變這個組織,但實力不濟,困難程度可想而知。
看著驚鯢白弈明知故問般的說道:「那姑娘會暴露我嗎?」
話已經說完了,驚鯢不再廢話,沒有理會白弈,自顧自的問道:
「叫我來幹嘛?」
「看星星。」白弈聳了聳肩,指著天空,目光卻一直落在驚鯢身上。
「看星星你一直看著我幹嘛?」驚鯢疑惑的問道。
白弈輕聲回答道:「因為你的眼裡有星辰,我看你就好。」
有點前世土味情話的感覺,但白弈前世也不是什麼情場高手,能說出這種有格調的話以後不容易了。
「無聊。」
驚鯢冷聲輕啐了一句,面具下臉色不變,似乎對這種話已經免疫了。
但緊緊握著劍的手卻有暴露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看著姑娘可不是無聊,這是世間美好的事情,我可不想等著美人遲暮。」
白弈輕聲反駁道。
驚鯢猶豫了片刻,取下了自己的面具,月光的照應下多了一層朦朧美,注視著白弈,薄唇微張,冷冰冰的說道:
「我會殺了你。」
這麼破壞氣氛?
沒有殺意……
白弈內心嘀咕了一句,往後退了退,緊了緊衣服,裝出一副膽怯的樣子,說道:
「姑娘別這樣,我會害怕的。」
驚鯢繼續說道:「我會殺了你,不是用冰冷的劍,而是用歲月。」
這就是劍客的別樣的感情嗎?
白弈心中暗道。
猶豫了許久,最後鼓起勇氣一般,伸出手抓住驚鯢的皓腕,看著那雙滿是自己倒影的眼睛,說道:
「陶然無喜亦無憂,人生且自由。」
「姑娘,我會幫你脫離羅網的,這是我承諾,對你的承諾。」
「驚鯢,我愛你。」
語罷,白弈對著驚鯢的唇瓣輕輕的吻了下去。
驚鯢有些驚訝,卻沒有反抗,睫毛撲閃,輕輕閉上了眼睛,享受著戰前安寧的時光。
香,潤,兩種奇妙的感覺刺激著白弈的大腦,他心跳加速,這是一種得償所望的感覺。
但他還有理智,壓下獸性,他愛的是驚鯢這個人,不是對方的身體,雙手並未亂動。
幾分鐘后,兩個人影分開,兩人對視,驚鯢率先開口問道:「你有把握嗎?」
很明顯問的是月氏這場戰役,對方人數是己方兩倍,即便知道贏的把握很大,但驚鯢依然擔心。
白弈輕輕點頭,突然的就自信起來,鬆開驚鯢,站了起來,對著天空大聲說道: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區區月氏,定是秦國騎下亡魂。」
驚鯢戴回面具,將自己那張俏臉再一次遮於冰冷的面具之下,她站起身來,看著白弈的背影,冷聲說道:
「保護好自己,大軍面前沒有強者可言。」
不難聽出,驚鯢冰冷的語氣中帶著絲絲擔憂。
白弈露出微笑,諸事皆順,他看著腳下的土地,大聲說道:
「會贏的,也必須要贏,就像這裡,七國還有天下終究會屬於一個國家,唯一的國家。」
「姑娘,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白弈扭頭看了一眼驚鯢,放下了別人聽上去極為可笑的豪言壯語。
「還有,保護好自己,你很重要。」
白弈說完就離開了,離軍隊太久會被懷疑,今天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相信你。」
驚鯢輕聲說著,抬起劍,輕輕打開,如水池潔白的劍面倒影著她冰冷的面具。
「你不會受傷,這是我的承諾。」
驚鯢嘴中發出冰冷的聲音,合上了劍,她發現自己似乎懂得了什麼叫『喜歡』。
哪怕是塊石頭,心都會被捂熱,更何況是一個人,大半年的相處,一個人的心足以改變。
「脫離羅網……」
驚鯢低聲喃喃著,有了其他心思她也曾生出過這個想法,但很快就被磨滅了,羅網,真的太強了。
今日白弈提及此事她似乎又有些動力,萬一真的可以呢?
她知道這可能會讓她丟了性命,但她還是要試試。
為了他總得試一試。
自由嗎?
驚鯢思考起白弈剛才那句話,自由是什麼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和白弈相處的那段時間的確讓她放下了警惕,少了殺戮,不再是個殺人機器。
只有那時候她更像一個正常人。
「或許這就是自由吧。」驚鯢輕聲暗道。
她仰頭看天,星光閃爍,彎月遙相呼應,它們似乎是自由的。
……
白弈剛回到軍營,蒙武便找了過來,看著笑容滿面的白弈,蒙武問道:
「不知先生去幹嘛了?」
白弈向前走去,反問道:「將軍可懂愛情?」
蒙武大踏步跟了上去,思考片刻回答道:「嗯……不懂。」
「那你孩子怎麼來的?」白弈看了一眼蒙武,問道。
「嗯……夫人生出來的。」蒙武撓了撓後腦勺,一臉認真的回答道。
「看來這個世界直男依然很多啊。」白弈一拍額頭,輕聲嘀咕了一句。
「先生,直男是什麼東西?」蒙武聽見自己從未聽過的詞發出了疑問。
「你。」
白弈心中回答著,繼續問道:「你夫人是誰?你對她什麼感覺,出軍這麼久有沒有想念過她。」
聽見白弈的問題,蒙武沒有猶豫,依然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她是太子的女兒,名叫嬴清兒,她長的很好看,想念有點,但不多。」
哦,又是帝王那套無聊的手段。
白弈內心嘀咕一句,表示對這封建社會強烈的不滿,男女之間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
「你對她有沒有其他感覺。」白弈繼續問道。
「嗯……」蒙武這次明顯猶豫了,他看了一眼白弈反問:「這個是能說的嗎?」
「不行就算了,蒙武將軍,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喜歡的姑娘。」白弈揮了揮手,也不在意,問道。
蒙武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我認為,為將者當斷情,父親教導我,絕情者方可成大事。」
「不知蒙老將軍娶了誰?」白弈繼續問道。
「王上的女兒。」蒙武回答說。
全家都被控制了……
白弈心中嘀咕著,看了看面容嚴肅的蒙武有些不忍心拆穿這個事實:
「額……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父親也是一個……雛兒。」
蒙武聽后思索了一會,搖頭說道:
「不,父親一定是絕情之人,先生慈不掌兵,你不懂。」
「這和慈不慈的沒關係……」白弈還想反駁,但卻沒有繼續說下去,擺擺手說道:
「罷了罷了,我不懂,但蒙武將軍,你這輩子恐怕是體驗不到愛情的微妙了。」
「愛情是什麼?」蒙武同樣發出疑問。
白弈微微一笑,看著蒙武有些驕傲的說道:「你不懂。」
蒙武點頭,他的確有很多東西不懂,但他感覺心裡有點難受,心如刀割般難受,感覺這輩子缺少點什麼。
所以愛情是什麼?
白弈停下腳步,看著陷入沉思的蒙武,出聲提醒道?: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蒙將軍別想那麼多,有些東西越想越煩,還是好好準備應對月氏的攻擊吧。」
蒙武點頭,雖然聽上去是安慰,但他心中莫名有些悲哀,彷彿有一種來自靈魂的拷問:
你有對象嗎?
「先生博才淵博,當真是好詩。」
「我也覺得是好詩。」白弈輕笑著回答,詩仙的詩有差的?
「不知先生可否教武一二,武也想吟詩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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