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第一陽謀(求追讀)
聽了小嬴政的話白弈微微一笑,看來自己演技至少也是金雞獎水平了。
看了看慌亂的嬴政白弈也不演戲了,直接問道:
「你家在哪?指個方向。」
聽見這句話嬴政臉色瞬變,因為面前這個男人居然要對他母親下手。
旋即他也不再猶豫,看準時機用力揮動著小拳頭,用盡全身力氣砸向白弈胸口。
但小拳頭還沒揮出就被白弈一把握住,同時他輕聲說道:
「我是來帶你們走的。」
嬴政顯然不相信,想要掙扎卻發現力道不足,只能目光不善的看著白弈。
一個女人帶大一個孩子也實屬不易,趙姬是他心中唯一的依靠。
「真的,我會帶你們回秦國。」白弈放下了嬴政,蹲下身體說道。
「你是誰派來的?」嬴政這次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和白弈周旋起來。
等待趙孝成王來救他……聽上去很可笑,但他知道趙孝成王絕對不允許他死在趙國。
「你父親,嬴異人,不,或許現在應該叫嬴子楚了。」
白弈隨口編織了一個謊言,這還是一個不會被揭穿的謊言。
「真的?你是父親的手下?」嬴政年紀小並沒有沉住氣,激動的問道。
「不算,只是聽子楚兄提起過趙國有的妻子,我順路帶你們回去。」
白弈自然不會把這種功勞推給嬴異人那個渣男,同時從懷中取出一個竹片遞給嬴政。
嬴政將信將疑的接過竹片,竹片上是秦國用的小篆。
嬴政之前也是有教書先生的,也認得這些字,旋即便仔細比對起這人的信息。
姓名:白弈,秦國人,年齡:十六歲,職業處是空白。
下面還附帶著一個刻畫,只不過刻畫的技術還有待提高,和白弈本人樣貌有些差距。
但也大概輪廓還是畫了出來。
這就是最早的身份證,商鞅發明的照身貼,出入秦國必備的物品。
「你真的是來救我們的。」
嬴政已經相信大半了,自幼學習秦國文化的他這些東西已經熟記於心。
照身貼可不是誰想有就有的,而且對面職業這一欄沒寫,也證明這人背景不弱。
將白弈的照身貼還給他后嬴政繼續問:「那你剛才……」
「我總不能偷偷帶你們走吧,我還沒那個實力。」
白弈笑了笑說道。
嬴政很快便明白了白弈的意思,驚訝的問道:
「你想讓趙王過來?」
對於趙孝成王,嬴政談不上恨,畢竟趙孝成王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反倒是他兒子趙偃天天來找麻煩。
但這終究是趙國,趙孝成王是這裡的主人,剛才白弈打了趙偃的侍衛。
好大一個麻煩。
嬴政心中暗道。
「嗯,放心吧,他不會為難我的。」
話雖這麼說,說實話白弈也沒底,但這是唯一,且最快的辦法。
不過他有很大把握,只要趙孝成王不是傻子,他就可以帶走嬴政和趙姬。
畢竟正史上嬴政和趙姬可是趙國主動送回去的。
就算現在的趙孝成王看不清局勢他手下的官員呢?
趙國現在的陣容可不比秦國差,武有廉頗,還有一個文武雙全的田單,再加上一個外卿魏無忌。
這套陣容下來倒是秦國那邊現在有些黯然失色了。
這幾個人對大局觀可不是一般的准,趙孝成王屬於不送也得送的那種。
「走吧,去找你母親。」
白弈說完就牽著嬴政向前走去,嬴政也沒辦法只能一路指引,將白弈帶到了一個小院落前。
白弈隨著嬴政推門而入,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院子很小但很整潔,打掃的乾淨整潔。
院子中間有一棵不知道什麼品種的樹,院內只有兩間房子,房門緊閉著,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些屋內的樣貌。
「娘親,這個人說他是父親的朋友,要帶我們回秦國。」
剛一進門嬴政就向屋子內大聲說道。
嬴政聲音落下,只過了片刻,房門便打開了,從裡面小跑出來一名體態豐腴婀娜,容貌絕佳嫵媚,穿著素裝的美婦。
美婦身穿白色的長衫勾勒出姣好的身姿,身前鼓鼓的弧度令人忍不住吞咽口,臉上並不是濃妝艷抹,只是淡淡的妝容。
看見趙姬的嬴政立刻便撲了上去,給趙姬講述今天發生的事情。
「你是夫君的屬下?他派你來接我們?」
沒多久趙姬抬頭看著白弈,見來人如此年輕,她有些不相信是嬴異人的朋友,開口問道。
同時趙姬小手緊握著,希望從白弈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古代大部分的女性都秉持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傳統。
趙姬雖然對嬴異人沒有感情,甚至還對他拋棄自己心中有些怨恨。
但趙姬依然希望嬴異人是關心自己的,畢竟是兩度被男人拋棄,她心裡極度缺乏安全感。
但很可惜,白弈搖了搖頭,雙手一攤,道出了『事實』:
「算是朋友,但我是純屬路過,看你二人過的凄慘,聖母心泛濫。」
這裡是古代,女人多並不算渣男,只要好好負責就行。
但嬴異人顯然不屬於這一列,他是拋棄女人和兒子,這是最可恥的。
白弈對這種人保持譴責態度,強烈譴責。
趙姬臉色變得黯淡下來,對嬴異人再一次的失望了,當初許下永遠在一起的諾言算什麼?
傷感過後,趙姬也拿出了為母則剛的一面,正色的看著白弈問道:
「先生要如何帶我們走?」
「等一個人。」白弈神秘的笑了笑。
「什麼人。」
……
一刻鐘的時間,院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整齊的踏步聲,加上盔子的碰撞聲,似乎預示著外面來了大人物。
「哐當」一聲,門被一個士兵狠狠的踹開,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嬴政和趙姬,忍住心中殺意,緩緩讓開了一條路。
緊接著一個年過五旬的將軍,身著盔甲,帶二十人的隊伍進入了院落。
不出意外這就是廉頗了,年老但卻容光煥發,一雙虎目死死的看著白弈。
軍隊二十人手持長矛,面無表情,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大概率是由李牧一手操練,守衛趙國邊境的精兵,也是趙國最後的防線。
軍隊身後還跟著幾個人影,剛才回去報信的趙偃現在正乖巧的跟在後面。
白弈一眼便認出了趙孝成王,畢竟君王氣質這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趙孝成王看見白弈沒動趙姬母子倆也鬆了口氣,一揮手示意一旁的手下和他談談。
跟在趙孝成王身後是一中年人,一手摸著自己不怎麼長的鬍鬚,向前一步看著白弈沉聲問道:
「先生拜訪我趙國,打傷我趙國官員,不知所謂何意。」
「自然是來幫你們趙國的。」白弈微微一笑,站了起來,微笑著說道。
中年人眼神微變,這人果真好大的口氣,他聲音變得冰冷起來質問道:
「幫?先生莫不是在開玩笑吧,幫忙需要打傷公子的護衛和伴讀?」
「我們可以細談,不過這裡不方便。」白弈直接選擇越過中年人,看向趙孝成王說道。
趙孝成王神色不變,看了看離白弈不足一米的趙姬母子,點了點頭,現在重中之重是保護好這兩人。
他也想看看這個小子能耍出什麼花招。
「王上不可,此人身手了得,若是……」廉頗想要制止趙孝成王,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孝成王打斷了:
「好了廉頗,放心吧,寡人和田相國一起去便好。」
廉頗看了看田單,兩人雙雙點頭。
「小先生,寡人在外面等你。」
趙孝成王說完轉身向外走去,身後中年人,也就是田單也跟了出去。
小先生?我可是很大的。
白弈內心嘀咕了一句。
「夫人,去收拾東西吧。」
白弈輕聲留了一句話走出了院落。
門外的巷子同樣已經被士兵把守,人數也接近百人,趙孝成王看著白弈等待著他的解釋。
「趙王可得知了秦昭襄王病重的消息?」白弈面帶笑容開口問。
趙孝成王點了點頭,秦昭襄王一年前就生了病,雖然秦國那邊封鎖了消息但六國或多或少還是知道的。
「王上可還知道趙政的父親嬴異人已經被太子妃已經收他為兒子,改名嬴子楚。」
白弈繼續發問,這是兩個關係不大的人,趙孝成王並未發現什麼。
一旁田單卻敏銳的發現這裡面似乎有些貓膩。
「這事有什麼關聯嗎?」趙孝成王冷聲問道。
白弈微微一笑,雙手背在身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問道:
「關係很大,太子妃沒有兒子,在昭襄王死後,趙王你可以猜猜太子妃為了穩固自身地位,會推舉誰做太子。」
嬴子楚,趙政的父親……
田單嘆了口氣,看向趙孝成王作揖低聲道:
「王上,這人說的很對,嬴異人恐怕會是秦國太子,而趙政是嬴異人長子……」
「趙政可是質子,這樣放回去我趙國的臉往哪放?」
趙孝成王搖了搖頭,現在放回質子無異於向秦國低頭服軟。
田單深知趙孝成王脾氣,腰彎的更深了,沉聲鄭重的說道:
「望王上三思,這只是緩兵之計,若是現在放回趙政不是服軟,而是示好,礙於情面和長平之戰的損失,秦國短時間內是不會向趙國動手的。」
「我趙國才有機會涅槃重生。」
趙孝成王有些搖擺不定了,趙國重新崛起的希望已經被長平之戰打沒了,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守住這點田地。
接下來田單說的話也算擊潰了趙孝成王的防線:
「若是等秦國向我們要人,發現公子偃如此對待趙政,秦國那邊恐怕會發難於趙。」
這個趙偃。
趙孝成王心中生出來些許怒火,但又不能說什麼,不管怎麼說趙偃也是他兒子,而且還是為了泄憤才對趙政動了手。
趙孝成王已經拿定了主意,既然自己理虧那就放人。
其實主要是被秦國打怕了。
單是一個白起就從趙惠文王時期打到了他這,三十多年,三場大戰,折在白起手裡的趙兵就有六十多萬。
但在外人和手下面前趙孝成王自然不會擺出軟弱的姿態。
他冷哼一聲正準備說話,一個身著甲胄的士兵跑了過來,抱拳向趙孝成王說道:
「稟王上,秦國派兵於邊關,說是要交換質子。」
趙孝成王先是震怒和恐懼,秦國又派兵來了?但聽到後面又鬆了口氣。
壓下剛剛產生的恐懼,趙孝成王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將軍是誰。」
「斥候來報,三百多人,將軍是蒙驁之子蒙武。」
三百人,蒙武……
趙孝成王微微點頭,看來這質子在秦國也沒什麼份量啊蒙武唯一的戰績就是在五國伐齊前奪了齊國九城
這點東西趙孝成王還看不上眼,於是他又開始了自己的表演,看了一眼田單,問道:
「哼,怎麼?我趙國害怕他秦國?他要想來打過來便是,讓廉頗去交換,收兵回宮。」
「王上聖明。」
田單聽出了趙孝成王的弦外之音,作揖恭送他離去。
趙孝成王在士兵的護擁下離開,田單才站了起來,他一個外臣在趙國操碎了心,可悲可嘆吶。
田單看了看白弈,感嘆這孩子的年紀之小,心思卻如此縝密,未來恐怕是六國的麻煩。
田單摸了摸自己的短鬍子笑了笑,說道:
「先生將陽謀硬生生玩成了陰謀,著實令老夫沒有想到。」
「你發現了?既然發現那就是陽謀了,但好在你家王上沒發現,你也不敢點明。」
白弈撇撇嘴,要不是怕趙孝成王沒腦子他不敢拿自己性命做賭注,他早就直接就擺明了威脅,還用的著費這麼多口舌?
陽謀,絕大部分都是靠著實力和地位壓迫手下人做事,似乎除了偉人的兩個陽謀外都是這樣。
偉人是實力弱威脅實力強的,在白弈眼中,尤其是論,持久戰,這才是千古第一的陽謀。
說話間白弈打量了一下田單,這是一個令人惋惜的人才,和吳起一樣是可以出將入相的大才。
這位也是齊國的救世主,當初樂毅帶五國聯軍攻破不可一世的齊國,打的當時齊國這個第一霸主只剩兩座城。
最後田單出現力挽狂瀾,用火牛陣擊退樂毅,收服失地,可以說齊國沒有他現在存不存在還是問題。
但英雄總容易受到猜忌,齊襄王用田單換了四座城池,就將這位救世主交給了趙國。
「武廟六十四將之一,田相國令人敬仰啊。」白弈輕聲感慨了一句。
「武廟?那是何物?」田單疑惑的問道。
「一個……匯聚天下忠誠名將的地方。」
白弈輕聲自語了一句,隨後搖了搖頭,看著田單鄭重的說道:
「田相國,秦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要不要去秦國發展?」
「不必了,多虧趙王賞識老夫才有機會一展雄途,我又豈會拋趙國而去?」
雖然對趙國比較失望,但田單毫不猶豫的嚴厲拒絕了白弈,將要的是忠誠,只要君王沒拋棄,他就不會背叛。
白弈笑了笑,戰國時期硬骨頭很多,絕大多數都是極為忠誠的,嗯……除了那幾個大秦戰神外。
「我尊重相國的選擇,但秦國的大門一直為相國敞開著。」
白弈說完不再猶豫向院落走去,招攬田單主要是想拿他來威脅威脅呂不韋。
田單要是在秦國,未來呂不韋的相國之位能不能穩坐還是問題。
白弈依稀記得現在守在邊境的李牧在大敗匈奴后似乎還當過一段時間的丞相,還出面討要過趙國質子。
「水到橋頭自然直,田相國,我們會再見的。」
院內的士兵已經退去,只留下了廉頗留在這,閉目養神,聽見動靜才睜開了眼。
「你叫白弈?」廉頗發出蒼老有力的聲音,死死的盯著這個令他意外的少年。
「廉頗將軍。」白弈作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你的實力很強,老夫看不透,你師父是誰?」
廉頗身為將軍,口直心快,沒有廢話,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師父他老人家不讓我對外提起他,將軍見諒。」
白弈笑了笑,打起了哈哈。
廉頗見白弈不願多說也沒多問,向外走去,剛走出兩步白弈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廉頗將軍,秦國需要你這樣的人才,若是趙國不容,秦國歡迎你。」
廉頗停下腳步,偏頭看著白弈冷哼一聲說道:「在趙國說這種話,你不怕死嗎?」
「廉頗將軍敢說出去嗎?」
廉頗沒有廢話繼續向外走去,他的確不敢說出去。
廉頗前腳剛走,趙姬帶著嬴政便從屋內走了出來,嬴政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趙姬肩膀上背著一個包袱。
「夫人,我們走吧。」
……
秦趙邊境武安之地百里之外,三百多人匯聚於此,三百人一身黑甲,手持冒著寒光的長矛,兩個長長的黑龍旗幟立在軍隊上方。
即便是遠遠看去壓迫感都不會小,他們是關中兵團,秦國精兵之一,號稱秦國最後一道防線,人數也僅僅有五萬人。
「來了。」馬背上,這次的將軍蒙武輕聲道了一句,目光淡然的看著遠方。
城門打開,同樣是三百人,帶頭的氣場明顯要強於蒙武,軍隊的殺氣也不比關中兵團弱。
眼看軍隊行於前方不遠處,蒙武揮了揮韁繩,主動帶隊迎了上去,朝著廉頗拱手說道:
「在下蒙武,見過廉頗大將軍。」
「春平君呢?」
廉頗顧及背後兄弟們的情緒只想儘快交換質子,免得忍不住情緒又起了衝突。
蒙武揮了揮手,一輛馬車從軍隊后跑到他面前,用劍挑起門帘,讓廉頗能更好的看見。
待廉頗看清,正是趙國質子春平君后蒙武放下門帘,沉聲反問:「我秦國質子趙政呢?」
廉頗轉頭示意一旁的偏將將三人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