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特別的日子
兩人交往有一陣子了，秦希不想他們發展太快根基不穩，然而紀卓楊始終在意她心中的初戀，所以他迫不及待想把她變成自己的，隻屬於自己的。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紀卓楊暗示般說著，手臂緊緊攬著她的腰，她品著唇間的酒精味道，突然覺得暈眩。
“是、是呐，我還是第一次過情人節。”
紀卓楊伸手抹掉她嘴角的一滴酒，目光炙熱：“你醉了，是七夕。”
秦希抱著他的脖子傻笑：“有什麽不一樣？哈哈哈……反正都是單身狗最討厭的節日！”
暗戀的那幾年，她最討厭情人節這種可有可無的日子，每每這個時候，宿舍樓底就會出現一對對野鴛鴦，也不顧及進進出出的女生，就那樣抱在一起親得難舍難分。
那時候她們宿舍的何冰冰經常被男生表白，徐子兮也交了男朋友，兩個姑娘經常在情人節甜甜蜜蜜跟男朋友約會，然後秦希和周璐就會對她們投去單身狗的怨毒目光。
想起那段單戀的時光，秦希不由紅了眼眶：“紀卓楊，你也討厭過情人節對嗎？”
紀卓楊無奈看著她：“以前無感，現在……”
他看見她眼底映出自己的樣子，突然不受控製低頭，一個深情的吻落在她婆娑的淚眼上。
“別哭了，以後我陪著你。”
男人柔聲的誘哄很快奏效，她已分不清此刻是在夢裏還是現實，隻是貪戀著對方的體溫。
那雙溫柔的眼睛凝視著她，她突然笑了：“再也不會離開對嗎？”
紀卓楊認真點頭：“不會。”
然後也不知是誰先開始的，下一秒他們就吻向對方，寂寞的男女終於找到了那個契合的靈魂，從此相生相依。
刺耳的鈴聲在一片寂靜中乍然響起，秦希迅速從剛才的迷亂中醒來，她用手推著緊緊依附著自己的男人，卻在他眼底發現一抹熱切的幽光。
“你、你冷靜一下，我接個電話！”
紀卓楊緊盯著她，卻見她逃避自己，他多想不顧她的意願繼續下去，但隻是一瞬間的執念，很快他便鬆開手臂。
秦希瞥見來電顯示，無暇顧及他，走到窗邊一邊吹風一邊接聽電話。
仿佛在她的世界消失的林立業，再一次攪亂這份安寧……
“喂林大叔……”
那端男人的聲音近乎懇求，他在哭，哭得絕望。
“秦大夫，這次您一定得幫幫我！我不要、不要小芳離開！”
秦希皺眉望著夜色：“您別急，方便在電話裏說嗎？或者……現在方便去您家嗎？”
林立業當即應道：“可以！您有時間馬上過來一趟，求求您了！如果、如果小芳真的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掛斷電話，此刻酒已經醒了大半，她不敢耽誤片刻，準備換了衣服就去林立業家，可轉身的瞬間卻發現紀卓楊正盯著自己，目光晦暗不明。
想起剛才的吻，秦希匆匆低下頭：“對不起不能陪你了，早些睡，我也不清楚這次幾點能結束。”
屋子裏始終沒有開燈，紀卓楊站在原地目光緊鎖著她，發現她的意圖往衣架的方向挪了挪，剛好擋住了去路。
他雙腳分開很大距離，一條手臂撐在牆上，看似隨意的動作，卻是為了一旦她要逃走，他能更方便堵截。
“一定要現在去嗎？”
她肯定聽到了，他說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
秦希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的手心已然濕透：“我……抱歉，林大叔的情況不好，我如果不去，萬一發生類似那天的事，我會抱憾終身。”
短暫的一分鍾對峙，紀卓楊的目光沒離開過她，他想從她臉上看到一點點不舍，他想知道她也願意留下來陪他，盡管到最後她會選擇林立業。
秦希緊閉雙眼，冷汗布滿她的額頭：“今天之後我會補給你，但是現在我必須去！”
記憶的閘門打開，她內心早已波濤洶湧，眼睜睜看著一個人殘忍地傷害自己，那種痛雖沒有發生在她的皮肉上，卻深深將她的心割得鮮血淋漓！
紀卓楊也顧不上生氣，隻見她的身體瑟瑟發抖，豆大的汗滴自眼睫滑落，緩緩滾過她略顯蒼白的臉，好像她的淚一樣，那麽令他揪心。
他取出幹淨毛巾幫她擦汗，然後安慰地抱了抱她，臉上擠出一個他自以為最完美的笑容。
“用不用我陪你？”
秦希認真搖了搖頭：“不了，上次連累你受傷，我不想再發生。”
如今他是她最想保護好的人。
沒有得到對方回應，秦希抬手想要開燈，卻被他攥住手。
他的手和目光一樣燙人……
“早去早回。”
秦希艱難地點點頭：“嗯。”
紀卓楊不肯放手：“你……路上注意安全。”
終於得到放行，秦希在路邊站了好久才攔下一輛出租車，披著夜色趕往林立業家。
紀卓楊站在窗口眺望，直到目送她上了車，那輛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攥緊酒杯又放開。
這是他第一次期盼過節，準備了曾經慰藉他心靈的雞尾酒，可是他的精心換來的還是失望。
又要剩下他一個人了嗎？
適應了黑暗，他已經不覺得很難受，窩在沙發裏沉寂了許久，他終於打開燈光。
最近秦希很忙，他知道她一個人開店的確辛苦，所以很想幫她，但即便他給她看店，苦於不懂專業知識，也不能替她分擔什麽。
他記得她曾經在銳科醫院就職，如果能幫助她複職，或許她就不會這麽辛苦了吧！
幾分鍾後，紀卓楊撥通了林棟的電話。
“我需要林總幫忙，銳科醫院的郝院長認識嗎？”
那端沉默片刻，突然響起輕快的笑聲：“紀少哪裏用得著求我，不過……是不是為了那個女孩？”
紀卓楊煩躁按著眉心：“林總想投資JK科技，我可以幫你通過投資審批。”
林棟似是意外道：“原來紀少也關注分公司的動向？”
“爽快一點，需要或者……”
“當然需要！紀少先別急，想見郝院長要提前預約，我幫你盡快安排。”
另一邊，林棟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掛斷電話，目光落在那份個人檔案空白的一頁上，漸漸變得深沉。
這是紀卓楊的檔案，有他入學至今的全部資料，甚至連他十餘月前發生的車禍也記錄得清清楚楚。
他們父子關係一向淡薄，可是這場車禍來得莫名，它所帶來的傷害也消失得莫名。
“現在的你，能夠為我所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