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獨孤鼎真正死因
朔惜雪便拽著孟月去了隔壁的屋子。
是夜,寺廟身處在半山腰,風吹過懸挂著的風鈴,清脆卻又帶著獨有的孤寂。
鳳如傾隱約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就連琅芙與琅影也是如此。
畢竟,沿著這山澗往後便是千機營。
而鳳如傾已經收到了千機營的兩次追殺令,可是直到現在都沒有再收到第三次。
這千機營並未將她的行蹤稟報,否則,皇帝怎麼可能讓她活到現在呢?
如此看來,這千機營如今的主子,與皇帝並非是一心的啊。
鳳如傾當初便覺得奇怪,只是後來發生了許多的事兒,她也漸漸地將此事淡忘了。
如今來了這寶華寺,鳳如傾只覺得今夜必定會發生事情。
琅芙與琅影警覺地觀察著四周,不敢有半分地懈怠。
鳳如傾看著身旁睡得沉的君羨塵,她也只是面露無奈。
朔惜雪是最不喜歡聽佛經的,尤其是這寺廟內還要做早課,這天還未亮,便聽到了大殿內傳來的誦經聲。
朔惜雪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便繼續睡了過去。
孟月緩緩地起身,便要往外走。
一道黑影從門外一閃而過,孟月一怔,連忙轉身便又縮了回去。
她瞧著那黑影不見了,快速地去拽朔惜雪。
朔惜雪被搖晃著皺著眉頭,閉著雙眼,「我可不去跟著做早課。」
「我瞧見一個黑影……」孟月壓低聲音。
「黑影……」朔惜雪嘟囔道,「這天還未亮,有黑影不是……什麼……黑……」
朔惜雪猛地反應過來,蹭地起身。
「黑影……」她看向孟月確定道。
「黑影。」孟月用力地點頭。
朔惜雪皺了皺眉,連忙從床上下來,踩著鞋子便往門口走。
因不遠處傳來誦經聲,這裡有什麼響動,也是聽不見的。
朔惜雪警覺地推開門,外頭空空如也。
她拍了拍胸口,扭頭便瞧見了守在鳳如傾屋子門外的琅芙與琅影,轉眸看向孟月,「當真是黑影?」
「我真的看見了。」孟月肯定道。
琅芙見朔惜雪出來,便走了過去。
朔惜雪又看向孟月。
琅芙聽著孟月的話,愣了愣,便又道,「奴婢一直守在這,並未瞧見什麼黑影。」
「難道是我看花眼了?」
這下子,就連孟月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朔惜雪還未睡醒,又打了個哈欠,便拽著孟月,「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她可是很相信琅芙與琅影的。
琅影的那雙耳朵,哪怕是只蒼蠅飛過,她都能分出公母來,更何況,還是個大活人。
朔惜雪便徑自又躺在床上睡去了。
孟月站在原地,躊躇半天之後,也覺得是自己看花眼了,不過也不敢出去,只好坐在那,等著朔惜雪醒來。
琅芙與琅影對視了一眼。
琅影嘀咕道,「不成,我聽到這誦經聲就一陣陣地頭疼。」
琅芙看向她,「莫要被擾亂了心智。」
「嗯。」琅影點頭,便集中精神。
雖說,她與琅影並未瞧見黑影,可是,她們也看得出來,孟月所言也並非是空穴來風。
琅芙總覺得這裡頭有古怪。
琅影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畢竟,她是一個沒有慧根之人。
鳳如傾也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她感覺到了有危險地氣息正在慢慢地靠近……
她猛地睜開雙眼,卻對上了一雙熟悉的眸子,她噌地起身,拔出放在一旁的寶劍,朝著那人刺了過去。
那蒙著面紗的人一個側身躲開,一個旋身,避開了鳳如傾刺來的鋒利的劍鋒。
鳳如傾半眯著眸子,冷冷地看向他,「這樣便暴露了自己?」
「你說的是誰?」那人的聲音低沉,連帶著眸底也透著一股冷光。
鳳如傾看向他,面色一沉,「太子殿下。」
他眸底劃過一抹笑意,卻又帶著幾分地玩味,「原來如此啊。」
「什麼?」鳳如傾一愣,見他突然飛身離去。
鳳如傾便追了出去。
奈何他速度太快,鳳如傾追出去,早已不見了人影。
而琅芙與琅影竟然連人影都沒有瞧見。
「主子。」琅芙見鳳如傾出來,連忙喚道。
鳳如傾看了一眼四周,「有人進來了。」
「什麼?」琅影一聽,驚訝不已。
琅芙皺眉,「適才孟表小姐便瞧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她?」鳳如傾淡淡道,「想來她現在也無法安睡,請她過來。」
「是。」琅芙垂眸應道。
鳳如傾這才收起寶劍,轉身進了屋子。
琅影抬眸看了一眼四周,跟在鳳如傾的身後,「主子,屬下竟然沒有瞧見。」
「我都不是那人的對手。」鳳如傾低聲道。
為何我提起君昊陌的時候,他會笑呢?
他那雙眼睛,她怎麼可能不認識,分明就是君昊陌啊。
為何,他卻露出那般意味深長的眼神,這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另有隱情?
鳳如傾只覺得事情似乎變得有些無法預料了。
君羨塵也被吵醒,他半坐起身,慵懶地看向她,「怎麼了?」
「適才有人進來了。」鳳如傾低聲道。
而君羨塵在她的身旁,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可是,她分明感受到了她在跟那人交手的時候,身後有一股強大的殺氣。
鳳如傾狐疑地看向君羨塵,見他雙眼朦朧,顯然一副被吵醒的模樣。
外面的誦經聲不斷,也回蕩在屋子內。
君羨塵蹙眉,「困。」
鳳如傾也只是淡淡道,「世子還是再歇會吧。」
「娘子不是說,適才有人進來?到底是什麼人?」君羨塵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擔憂地看向她。
見她安然無恙,眉頭才鬆了,他站在她的面前,「那人你認得?」
「不知道為何……」鳳如傾遲疑了一會,又道,「他是又不是。」
「這是何意?」君羨塵不解道。
鳳如傾搖頭,心裡頭也是亂極了。
前世的種種彷彿又一股腦地湧入了她的腦海中。
那樣的君昊陌,為何會有這樣的一面呢?
千機營的營主到底是誰?
君羨塵見她陷入了沉思中,便也沒有打擾。
孟月此時進來,瞧見二人,稍作遲疑。
君羨塵「哎呦」了一聲,便往裡頭去了。
鳳如傾扭頭瞧見孟月,朝著她微微頷首,二人便去了外間。
「孟表妹適才瞧見的那黑影……」鳳如傾看向她。
「嗯。」孟月並未否認,「我真的瞧見了。」
「適才的確有人進來。」鳳如傾並未有所隱瞞。
孟月目露擔憂,「看來我沒有看錯。」
「那人武功極高。」鳳如傾直言道。
「極高?」孟月皺眉,又道,「若果真如此,為何會讓我瞧見呢?」
鳳如傾看向她,倒也沒有想到孟月竟然還有如此快的反應。
孟月見她正看著自己,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著頭。
沒一會,朔霖與卓慶峰便過來了。
瞧見只有孟月在,卓慶峰便默默地跟在了朔霖的身後。
他還不忘來回瞧,並未瞧見朔惜雪的身影。
孟月緩緩地起身,與他們二人行禮。
鳳如傾看向他們,「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咱們到底沒有這慧根啊。」卓慶峰慢悠悠道。
「妹妹呢?」朔霖問道。
「姐姐。」
此時,朔惜雪正急匆匆地進來,直奔鳳如傾。
鳳如傾看著她,「我沒事。」
「怪我。」朔惜雪自責道。
「怎麼了?」朔霖見朔惜雪一臉地懊惱。
朔惜雪便一股腦地說了。
「我說適才聽到奇怪的動靜。」朔霖就是覺得不對勁,才趕過來。
鳳如傾淺笑道,「他現在應當不會對我做什麼?」
「你做了什麼?」朔霖看向她道。
「為何會如此問。」鳳如傾問道。
「否則,人家怎麼可能一直盯著你呢。」朔霖說著,突然站在了適才那人站著的地方,抬手,卻在一側的牆壁上拔下來了一支短箭。
鳳如傾一怔,適才她竟然沒有看見?
朔霖盯著那短箭看了半晌,眉頭一皺,「千機營。」
「千機營。」卓慶峰盯著那短箭,又看向鳳如傾,「你何時得罪了千機營的?」
「千機營?」朔惜雪連忙走了過去,好奇道,「這千機營一直都是暗中做事,而且,這短箭一出,不就是追殺令嘛?」
「你收到幾次了?」朔霖問道。
「三次。」鳳如傾直言道。
「什麼?」君羨塵從裡頭出來,站在鳳如傾的面前。
「三次……」朔霖盯著那短箭,又看向鳳如傾,「三次追殺令,看來你身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否則,在收到第一次的時候,你就已然成了亡魂。」
鳳如傾抿了抿唇,「人家也沒有說要什麼啊。」
「你今兒個瞧見的那人……」朔霖看向她道,「便是千機營營主。」
「何以見得?」卓慶峰看向他。
「千機營從來只有一次追殺令,我還極少見過有三次的。」朔霖看向她。
「極少,那便是也有過。」朔惜雪連忙問道。
「嗯。」朔霖盯著那追殺令,「獨孤鼎當初就是三次追殺令。」
「若如此說來,獨孤鼎並非是剿匪而死,乃是千機營所為?」朔惜雪驚訝道。
「你當初為何不說?」卓慶峰突然質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