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你要不要嫁給我?(一更)
「主子,讓屬下陪您去吧。」琅影看向她。
鳳如傾看向獨孤鼎,「你在這裡等著。」
「不成。」獨孤鼎拽著她的衣袖,「你不懂機關布設,萬一到時候中了機關怎麼辦?」
鳳如傾看向他,「你現在這樣是不能再進去的。」
她臉色一沉,「放心吧,我帶著琅影,讓琅芙在外面。」
「這……」獨孤鼎斂眸,「終究是我成了拖累。」
鳳如傾沉吟了片刻,「這個時候莫要這種喪氣話。」
她便也不多言,而是帶著琅影再次地進了這片樹林。
琅影也感覺到這樹林內撲面而來的詭異氣息。
鳳如傾往前走,面前的黑霧越來越大。
她轉眸看向琅影,「你可能夠感覺到?」
「主子,屬下聽到了大公子的聲音。」琅影連忙道。
鳳如傾點頭,「好,咱們便循著這聲音往前。」
「是。」琅影便往前。
鳳如傾跟著她,背朝著太陽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鳳如傾便越發地難以喘氣。
琅影也是如此。
「等等。」鳳如傾覺得再這樣下去,還沒有找到人,怕是就要死在這裡了。
她連忙閉上雙眼,盤膝而坐。
琅影環顧四周,卻是黑霧瀰漫。
她低頭看著鳳如傾不知道在想甚麼,只是這樣低著頭看著。
又過了一會,鳳如傾才起身,「咱們回去吧。」
「回去?」琅影一怔。
鳳如傾點頭,「回去。」
「是。」琅影垂眸應道。
鳳如傾便帶著琅影再次地離開了這片樹林。
獨孤鼎見她安然無恙地出來,鬆了口氣。
鳳如傾上前,看向他,「你怎麼樣了?」
「無礙。」獨孤鼎說著,強撐著起身。
鳳如傾輕輕點頭,「走吧。」
獨孤鼎一愣,「怎麼突然走了?」
「你不覺得這莫城很奇怪?」鳳如傾盯著他。
獨孤鼎似乎看懂了她眼神中的深意,「我累了。」
「嗯。」鳳如傾便扶著他往前走。
四人回了客棧。
只不過,天已大黑。
獨孤鼎靠在床榻上,捲起衣袖,鳳如傾仔細地看著傷口。
奇怪了,為何會在那個樹林內又嚴重了呢?
她又認真地給上藥之後,這才看向他,「你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獨孤鼎的聲音帶著一些虛弱的輕飄。
鳳如傾將他的手臂小心地放在那,「你適才動了什麼?」
「還是瞞不住你。」獨孤鼎勾唇一笑。
她也跟著譏笑,「我就說,你為何會跟著我來這個地方,必定是另有所圖。」
「你不相信我?」獨孤鼎突然沉著臉。
「我該相信你嗎?」鳳如傾反問道。
「自然。」獨孤鼎對此很受傷。
他只是冷冷地看著她,「那樹林內有殺手,我是被暗器所傷,不得已才催動了內力,將毒給逼出來了。」
鳳如傾就覺得奇怪,她突然嘴角一撇,「這才是真話。」
「你……」獨孤鼎怒瞪著她。
鳳如傾莞爾一笑,「好好歇息。」
「我餓了。」獨孤鼎突然耍賴。
鳳如傾轉身,便見琅芙已經端著熱粥過來。
她親自接過,放在他的面前。
獨孤鼎挑眉,「喂我。」
鳳如傾無奈,「還真是個孩子。」
「我比你年長。」獨孤鼎不服氣道。
鳳如傾斂眸,「那也是個孩子。」
「怎麼在你看來,我很小?」獨孤鼎臉色一沉,不滿地看向她。
鳳如傾盯著他,「如今這樣,難道還不小?」
獨孤鼎一聽,便說道,「好,我盡量沉穩一些。」
「哎。」鳳如傾盯著他,「不知道等你回了京城,還會不會如此?」
獨孤鼎湊近,「你要不要嫁給我?」
鳳如傾挑眉,「獨孤公子當真說笑。」
獨孤鼎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是不願意的。」
鳳如傾挑眉,「算你看得明白。」
獨孤鼎又鼓起勇氣,「可我會等到你嫁給我那一日。」
鳳如傾勾唇一笑,「好啊。」
畢竟,她不到萬不得已,怕是不會真的將獨孤鼎牽扯進來。
畢竟,若真的嫁給獨孤鼎,那麼,便是與君昊陌徹底地對立了。
若真的如此,依著君昊陌的性子,連帶著她如今對徐然的了解,怕是獨孤家會被圍攻……
哎!
可獨孤鼎怕是獨木難支啊。
更何況,如今宸弟還未找到,她需要好好地想想,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為何能夠做到一步步地算計到如此精妙的?
算無遺漏?
也許,她的重生,便是那人所有算計的錯漏。
前世,她是棋子不是嗎?
鳳如傾看向獨孤鼎,「好好歇息吧。」
「嗯。」獨孤鼎也累了。
鳳如傾擔心他不好好睡覺,在他吃的粥的內放了一些安神之物。
獨孤鼎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鳳如傾給他蓋好錦被,轉身看向琅芙。
琅芙行至她的面前,「主子,那樹林明兒個可還要去?」
「想想再說。」鳳如傾覺得,這莫城內是危機四伏。
只是不知道那雙盯著她的眼睛,到底在盤算著什麼?
既然有心設局,眼下,宸弟必定是安全的。
正所謂關心則亂,如今她需要好好地冷靜才是。
鳳如傾行至軟榻旁,不遠處傳來獨孤鼎輕微的鼾聲,她嘴角微揚,會心一笑。
琅影看向她,「主子,這獨孤公子的本性竟然是這樣的。」
「嗯。」鳳如傾也沒有想到。
「屬下覺得獨孤公子此番前來,必定是另有所圖。」琅影低聲道。
「他圖什麼?」鳳如傾看向她。
「圖跟主子獨處啊。」琅影雙手抱劍,「您瞧瞧他,這一出出的苦肉計。」
「噗……」鳳如傾噴茶了。
琅芙連忙捂住她的嘴,「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本就是。」琅影扯開琅芙的手,「難道不是嗎?這獨孤公子與主子之間突然如此親近,自然是一早便有了這樣的心思。」
鳳如傾眨了眨眼,又看向那沉睡著的獨孤鼎。
一旁的燭光忽明忽暗,隔著帷幔,雖然看不清獨孤鼎的容顏,可是,從他那鼾聲可以感覺到他是真的睡熟了。
他若真的是此意,那她是該好好地想一想了。
畢竟,他與她的確有了那不該有的親近。
這對於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若是被傳出去,必定是名聲盡毀的。
可他卻如此做了,顯然是為了理所應當地負責。
鳳如傾歪著頭,看著手中的那野史,似乎察覺出了不同來。
她手腕間的玉鐲映照著一道柔光,她眉目間透著一道幽暗的光。
鳳立宸的馬兒被遷到了後面的馬廄內。
子時的時候,那馬兒突然掙脫開韁繩,直接衝出了馬廄。
琅芙連忙沖了出去,追著那馬兒往前。
鳳如傾也追了出去。
琅影則是守在了客棧內。
好在那馬兒並未去多遠,而是在城門口徘徊。
如今城門關閉,守城的士兵瞧見這突然出現的馬兒。
正在警覺的時候,便見鳳如傾趕到,直接騎在了馬背上。
「馬兒被驚著了。」鳳如傾揚聲解釋。
那士兵一聽,便擺手,「趕緊離開。」
鳳如傾這才策馬離去。
等重新回了客棧,鳳如傾看向琅芙,「你陪著馬兒吧。」
「是。」琅芙應道。
鳳如傾這才重新回了客房。
她剛入內,身後突然閃過一道黑影。
鳳如傾轉身,卻什麼也看不見。
她連忙進了客房。
獨孤鼎聽到了動靜,從睡夢中驚醒。
鳳如傾上前,琅影卻被點了穴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鳳如傾雙眸閃過一抹詫異,連忙給她解開穴道。
「主子。」琅影皺眉,「屬下無能。」
鳳如傾看向起身的獨孤鼎,「沒事吧?」
「沒事。」獨孤鼎搖頭。
鳳如傾看向琅影,「那人的武功在你之上,他既然沒有傷你,想必也不想節外生枝。」
「是。」琅影垂眸應道。
獨孤鼎看向她,「你出去了?」
「馬兒受驚了。」鳳如傾直言。
獨孤鼎這才鬆了口氣,「沒事便好。」
二人便這樣沉默不語。
她坐了一會,「我也困了。」
「那你睡?」獨孤鼎便要下床。
鳳如傾按住他,「你在這好好歇息,我去那。」
「這……」獨孤鼎皺眉。
鳳如傾已經行至軟榻前,直接躺下,脫了鞋子,蓋著毯子睡著了。
獨孤鼎側靠著,便這樣看著她。
帷幔被掀開,他並未放下。
琅影瞧著,也只是裝作看不見,在不遠處守著。
獨孤鼎看向琅影,「明兒個必定還有的忙,你去歇會吧,我在這看著。」
「這……」琅影見獨孤鼎如此說,有些遲疑。
「怎麼?你就在一旁歇息,我又不會做什麼?」獨孤鼎的臉色一沉。
琅影這才轉身,只隔著紗簾,便靠在那睡了。
鳳如傾的確是累了,折騰了一整日,她怎麼可能不累呢?
獨孤鼎適才睡了一會,如今反倒不怎麼困。
他只是側靠著,便這樣靜靜地看著她,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不知不覺,他也睡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鳳如傾還未醒。
「公子。」外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獨孤鼎的臉色轉瞬間變了,起身行至外頭。
琅影此時也醒了。
獨孤鼎站了一會,這才進來。
「醒了?」獨孤鼎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