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邵離霜死了(一更)
「虧得你是我弟弟。」獨孤婉卿笑著道。
「那可不?」獨孤鼎得意地挑眉。
君昊涎瞧著這對姐弟,眼眸中帶著一絲地欣慰。
「大殿下可是有何打算?」獨孤鼎看向君昊涎問道。
君昊涎自嘲地一笑,「我如今這身子,也不過是捱一日是一日。」
「大殿下為何說如此喪氣的話?」獨孤鼎皺眉道,「姐姐為了大殿下付出了這麼多,難道就是為了換大殿下說這句話的?」
君昊涎苦笑道,「如今我這身子,也不過是牽累。」
「話不投機半句多。」獨孤鼎突然起身,便甩袖離去。
獨孤婉卿目送著他離開,又無奈地看向君昊涎,「你又何必拿這樣的話來揶揄他呢?」
「我這半截入土的身子,也有不少人惦記,他可是獨孤家的希望,莫不能因我而被連累了。」君昊涎溫聲道。
「大殿下何出此言?」獨孤婉卿盯著他,也頓時沉下臉來。
君昊涎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苦笑道,「若有一日我當真去了,我也只求二皇弟能夠看在我這無心爭奪皇位的情分上,能夠讓你安然地過完一生。」
「若是大殿下不在,卿兒是不會苟活的。」獨孤婉卿握緊他的手,「到時候必定陪著殿下。」
君昊涎聽著她的這番話,反握著她的手,「如此一來,我豈不是害人不淺了?」
獨孤婉卿淚盈盈道,「大殿下為何突然如此?」
「父皇為何會在此時非要讓我入宮去,顯然,是為了敲打。」君昊涎嘆口氣,「我這身子啊,終究是頂不住的。」
獨孤婉卿便這樣怔怔地看向他。
「卿兒已經求取了保命的葯。」獨孤婉卿看向他,「只等著最後用呢。」
「最後?」君昊涎目光黯淡無光,對於他來說,如今的他身心疲憊。
任誰被這病痛折磨了這麼久,從希望到失望,不會變成如此?
獨孤婉卿是他唯一的光,可是,卻也是他無法放開的束縛。
他著實不忍心在自己離去之後,她因自己而受苦。
所以,君昊涎在努力地活著,可,他已經如此努力了,為何還是會漸漸地走向消失呢?
君昊涎張開雙臂。
獨孤婉卿順勢倒在了他的懷中。
「我……還有你。」
獨孤婉卿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她早已淚濕衣襟,卻也不敢讓他看到。
鳳如傾剛剛回到鳳家,不到半個時辰,琅芙便匆忙進來。
「主子,出事了。」
「又能出什麼事兒?」鳳如傾淡淡道。
「邵大小姐死了。」琅芙看向她道。
「邵離霜?」她一怔,低聲問道。
「是。」琅芙垂眸應道,「如今屍體在京兆府,邵家人一口咬定是您殺死的。」
「又成了我的事兒了?」鳳如傾挑眉,「適才咱們走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主子,就是在咱們離開之後,邵大小姐突然栽倒在地上,直接死了。」琅芙回道,「如今京兆府的仵作還在驗屍。」
「所以,此事兒又鬧大了?」鳳如傾沉吟道。
「主子,待會京兆府便會來拿人。」琅芙看向她。
鳳如傾冷笑了一聲,「那便讓他們來吧。」
「主子,您可想好對策了?」琅影擔憂地問道。
「什麼對策?」鳳如傾慢悠悠道,「如今我這樣,能有什麼對策?」
「主子,若真的……」琅芙小心道,「那到時候豈不是要坐牢?」
鳳如傾淡淡一笑,「我若真的因此事兒而有了牢獄之災,倒是新鮮。」
她說罷,便又慢悠悠地描紅。
琅芙與琅影對視了一眼,只好侯在一旁。
半刻鐘之後,便聽到外頭傳來腳步聲。
鳳如傾自然聽到了,隨即便將毛筆放下。
她隨即出了屋子,徑自行至院門口。
外頭,慶嬤嬤引著人過來。
「還請鳳小姐隨在下走一趟。」那人亮出了衙門的令牌。
鳳如傾低聲道,「不知為了何事?」
衙役隨即道,「邵離霜被殺一案。」
「被殺?」鳳如傾一怔,「她被殺,與我何干?」
「死者臨死之前的目擊證人指認了你。」衙役直言道。
鳳如傾淡淡道,「我隨你去。」
「主子。」琅芙看向她道。
鳳如傾低聲道,「走吧。」
「是。」琅芙與琅影便隨著她一同去了京兆府。
一路上,鳳如傾都是沉默不語。
而這衙役走街串巷的,自然也聽說了鳳如傾的謠言,上回她前去京兆府,二皇子也隨之而去,故而,這衙役自然是認得的,加上二皇子的緣故,故而他們對鳳如傾倒是恭敬了不少。
鳳如傾到了京兆府,遠遠地便能夠聽到公堂內傳來的女子悲痛的哭聲。
待鳳如傾入了公堂。
「殺人兇手,還我女兒的命來。」立在一旁的邵大夫人直接朝著鳳如傾撲了過來。
鳳如傾卻一個躲閃,邵大夫人撲了個空,若非身後有人拽著,她怕是已經撲倒在地上。
邵大夫人扭頭惡狠狠地看向她。
鳳如傾看向邵大夫人,「如今還未查出真相,便吵嚷著我是兇手,真不知這是何道理?」
「是何道理?」邵大夫人冷冷道,「你剛離開,我的女兒便死了,這還用說嗎?」
「笑話。」鳳如傾反駁道,「當時,在場的又不止我一人。」
「還有誰?」邵大夫人揚聲道。
「我。」
突然站在公堂外的獨孤鼎沉聲道。
鳳如傾扭頭看向他,又看向了公堂上的京兆尹羅權。
羅權是認得獨孤鼎的,連忙繞過面前的長案,朝著獨孤鼎拱手道,「獨孤公子。」
「羅大人不必多禮。」獨孤鼎又道,「如今我不過是一介草民,適才我也在場。」
「這……」羅權轉眸看向一旁的師爺,「適才那二人可提起見過獨孤公子?」
「沒有。」師爺看了一眼問詢記錄回道。
「倒是疏忽了。」羅權連忙道。
「我原本有事要尋鳳小姐,結果到鳳家之後,得知鳳小姐因邵小姐之死而前來了京兆府,便過來了。」獨孤鼎倒是給了羅權極大的顏面。
羅權見獨孤鼎這般,也連忙又坐下。
「堂下可是鳳如傾?」羅權沉聲道。
「民女正是。」鳳如傾微微福身,「民女見過府尹大人。」
「事發經過,如實說來。」羅權沉聲道。
「是。」鳳如傾便將經過說了一遍。
這下子,邵大夫人不樂意了。
她連忙反駁道,「胡說,我家霜兒怎麼可能做出這般野蠻之事,分明就是你惡意栽贓。」
「我與邵小姐無冤無仇,為何會如此栽贓呢?」鳳如傾又道,「當時獨孤公子也在場。」
「正如鳳小姐所言。」獨孤鼎直言道。
「即便如此,可我家霜兒的確是死在你的手中。」邵大夫人揚聲道。
「不知大人可驗屍了?」鳳如傾直接問道。
羅權扭頭看了一眼師爺。
師爺起身道,「仵作還未給出報告。」
「不如等驗屍報告之後……」獨孤鼎直言道。
羅權點頭道,「理應如此。」
邵大夫人看向獨孤鼎,到底沒有想到,這個災星竟然還有獨孤家做靠山。
那麼,她的女兒豈不是白白死了?
此時,姚家也知曉了此事兒。
加上先前的流言蜚語,姚大夫人對鳳如傾是恨之入骨的,如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姚大夫人當即便出了府,趕忙前去了京兆府。
只不過,她也只能在外頭旁聽。
而外頭,已然圍觀了不少的百姓。
畢竟,這樣的事兒,的確稀罕。
鳳如傾不卑不亢地站在那。
邵大夫人紅著眼眶,哭的泣不成聲。
鳳如傾卻也是淡淡地看著。
格格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