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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他的靠近

  「你這二妹妹如今是越發地不成體統了。」老夫人冷聲道。

  「二妹妹是?」鳳如傾扭頭瞧著低著頭,還捏著帕子,擦拭著眼淚。

  「大姐姐。」鳳司清看向她道,「表姐那給我送了書信過來,我只覺得事態嚴重,便前來稟報了祖母。」

  「哦。」鳳如傾淡淡道,「那說了什麼呢?」

  「說是姚家收到了劫匪的書信,讓大姐姐去換姚大小姐。」鳳司清看向她道,「這好端端的,怎會牽扯到了鳳家呢?」

  鳳如傾盯著鳳司清看了半晌,「二妹妹是何意呢?」

  「我只是擔心罷了。」鳳司清對上鳳如傾那俯視的眼神,不知何故,她突然渾身顫抖了一下。

  鳳如傾冷笑一聲,「二妹妹當真是處處替她人著想啊。」

  鳳司清抿了抿唇,「我也沒說什麼,不過是擔心因此事兒,萬一對大姐姐的名聲不好,到時候鳳家不是也跟著受牽連?」

  「所以說,二妹妹操心的真多。」鳳如傾順著鳳司清的話道。

  鳳司清挑眉,「大姐姐身為鳳家的長女,可是在外頭的名聲當真是丟了鳳家的臉,如今這姚大小姐出事,又與大姐姐脫不了干係,大姐姐難道任由著此事兒發酵,到時候萬一姚大小姐出了什麼事兒,那豈不是鳳家見死不救了?」

  「若是二妹妹覺得如此,那二妹妹去救好了。」鳳如傾漫不經心道,「萬一救出來了,那便是二妹妹的功勞不是?到時候二妹妹也可揚名了。」

  「大姐姐,人家要的是你,又不是我。」鳳司清揚聲道,「既然有這麼一個揚名的機會,大姐姐何不把握呢?」

  鳳如傾見她說的倒是義憤填膺的,她盯著鳳司清,「二妹妹當真是替我著想啊。」

  「大姐姐若不願意,我又不會攔著。」鳳司清慢悠悠道,「畢竟,到時候落得個見死不救的名聲的,也不是我。」

  她抬眸看向老夫人道,「祖母,孫女知曉您偏疼大姐姐一些,可是如今這事兒,萬一被姚家傳出去了,那豈不是鳳家的事兒了?」

  「這又與我何干呢?」鳳如傾反問道。

  鳳司清見她是無動於衷,她到底是何心腸?

  鳳如傾慢悠悠道,「若你真的覺得此事兒與我有關的話,那大可去說便是了。」

  鳳司清怒瞪著她,「大姐姐此言何意?」

  此時,於氏急匆匆地進來。

  「哎呦,你這孩子說什麼瘋話呢?」於氏上前,便怒斥著鳳司清。

  鳳司清委屈道,「母親,並非是女兒如此,而是姚家那……表姐送來的書信。」

  老夫人看向於氏,「若是你管教不了,我便親自來管教了。」

  於氏一聽,連忙道,「是兒媳的錯,必定會好好管教她。」

  她說罷,便怒瞪著鳳司清。

  鳳司清對上於氏那警告的眼神,只好低著頭不出聲。

  老夫人看向鳳如傾,「你身為長姐,萬不能讓府中的姊妹一點利害都不清楚,難道連該有的尊卑都不曾有了?」

  「祖母說的是。」鳳如傾垂眸道。

  「既然身為長姐,便該有長姐的樣子。」老夫人又冷冷地看向於氏道,「她口口聲聲一個表姐,一個表姐的,那表姐是她的親娘?還是說,在她的心裡頭,全然沒有鳳家,有的只是於家?」

  於氏聽得那叫一個後背發涼啊,連忙道,「是糊塗了。」

  「沒有下一回。」老夫人沉聲道。

  「是。」於氏應道。

  鳳如傾倒也不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於氏將鳳司清給帶走了。

  「姚家的事兒,與咱們無關,倘若真的傳出這樣的謠言來,你也莫要理會。」老夫人淡淡道。

  「是。」鳳如傾垂眸道,「只不過,那劫匪為何會書信讓孫女前去換人呢?」

  「鳳家的女兒,憑什麼被當成貨物?」老夫人沉聲道,「憑他也配?」

  「就是。」鳳如傾連忙附和道。

  「這才對。」老夫人見鳳如傾沒有這個心思,便也放心了。

  她又不是什麼聖母,更何況,這姚家,她上回便被坑害了一回了,更何況,這姚大夫人對鳳如傾可是恨不待見呢。

  上回卓氏與徐氏一唱一和的,又將姚大夫人對鳳如傾的不滿給挑了起來,怎麼可能會對她心存感激?

  怕是到時候,人她是給換回來了,反倒讓姚大夫人以為這是她應當的。

  鳳如傾才不會做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呢。

  更何況,這關乎到鳳家的顏面。

  憑什麼鳳家的人,誰想欺負便欺負了?

  鳳如傾笑吟吟地從老夫人這出來。

  「大小姐,二小姐被罰跪了。」春蘭看向她道。

  「哦。」鳳如傾輕輕點頭,「是該讓她清醒一些了。」

  「這二小姐到底怎麼回事?」春蘭忍不住道。

  「還不是被洗腦了。」琅影在一旁冷哼道,「她總是喜歡去於家,那於家還不將她給拿捏了?」

  鳳如傾聽著,淺笑道,「這說的怎麼那麼像我呢?」

  「大小姐,先前您也是受了四小姐的蠱惑。」夏竹在一旁附和道。

  鳳如傾嘴角抿了抿,「果然都是一樣的。」

  「可顯然,二小姐是處處受排擠的那個。」夏竹又道。

  「她如今不過是在討好罷了。」鳳如傾想了想道,「等著吧,日後怕是還會有事兒。」

  「大小姐,這姚家的事兒,當真不管了?」春蘭問道。

  「不管。」鳳如傾懶得理會。

  琅芙上前,「主子。」

  「想說什麼?」鳳如傾看向她道。

  「下回主子外出,可否帶著屬下?」琅芙著實閑不住啊。

  鳳如傾淺笑道,「好。」

  琅芙見鳳如傾答應了,高興道,「多謝主子。」

  鳳如傾打算歇息一日,明兒個再去朔家。

  只不過,剛過了晌午,朔家便送來了書信,說是蒼雪被擄走了。

  鳳如傾皺了皺眉頭,「去朔家吧。」

  「是。」琅芙連忙應道。

  琅影見她甚是積極,生怕被落下,便笑了笑。

  二人便準備妥當,隨著鳳如傾去了朔家。

  等到了朔家,便見朔惜雪紅著眼眶,哭著看向她。

  「姐姐。」她握緊她的手,「你瞧瞧,這是表姐屋子裡頭留下的。」

  「屋子裡?」鳳如傾一怔,「你是說,她是在自己的屋子裡頭被帶走的?」

  「嗯。」朔惜雪點頭道,「她這些時日一直待在我這,也與我待在一處院子裡頭,往日也是同吃同住的,只是昨兒個,她說想自己睡,便去了偏房那。」

  「我去瞧瞧。」鳳如傾見朔惜雪已經沒了法子,低聲道。

  「兄長昨夜不在,今早才回來。」朔惜雪看向她道,「可是與姐姐一同去了寶華寺?」

  「是後頭去的。」鳳如傾直言道。

  「如今該如是好。」朔惜雪哭著道。

  鳳如傾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你莫要自己嚇唬自己。」

  「嗯。」朔惜雪對上鳳如傾淡定的眸子,才稍微冷靜下來。

  她看向鳳如傾道,「表姐也不會武功,這樣被歹人抓了去,又是在府上被抓走的,若是被外頭人知曉了,該如何是好啊。」

  「大哥呢?」鳳如傾問道。

  「兄長在我院子裡頭等著呢。」朔惜雪嘟囔道。

  鳳如傾知曉她如今已經嚇壞了,自然是語無倫次了。

  她輕輕地拍著朔惜雪的手背,「先去瞧瞧。」

  「嗯。」朔惜雪只能不住地點頭。

  等到了院子內,朔霖正在等著她。

  「大哥。」鳳如傾上前。

  「去看看吧。」朔霖溫聲道。

  鳳如傾便隨著朔惜雪去了蒼雪住著的屋子,屋內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迹,也沒有掙扎的痕迹,床榻上的錦被滑落在地上,鞋子也放在腳踏上,顯然,蒼雪是被人直接帶走的。

  「守夜的丫頭呢?」鳳如傾問道。

  「被點了穴道。」朔惜雪回道。

  「朔家暗中的人也沒有瞧見?」鳳如傾看向朔霖道。

  「沒有。」朔霖又道,「這封書信,如傾妹妹瞧瞧,有何不同?」

  「我看看。」鳳如傾拿過,這才仔細地看著。

  朔霖隨即又將另一封書信給她。

  「這是我從姚家那謄寫的。」朔霖說道。

  鳳如傾拿來,仔細地看著,這筆跡是同一個人的。

  「看來,是早有預謀。」鳳如傾繼續說道,「我總覺得與那成衣鋪有關係。」

  「怎麼說?」朔霖看向她道。

  「難道大哥不覺得那掌柜的說辭太過於無懈可擊了?」鳳如傾盯著他道。

  「的確是沒有任何的樓棟。」朔霖也仔細地回想著。

  朔惜雪皺眉,「怎麼又與那成衣鋪有關係了?」

  「惜雪妹妹,你仔細地想一想,當時你前去成衣鋪之後,可發現哪裡有不對勁的?或者是蒼雪妹妹與你說過什麼?」鳳如傾看向朔惜雪問道。

  朔惜雪便仔細地回想著,猛地想起了什麼,她看向鳳如傾。

  「我記得回來之後,表姐說過,她聞到那成衣鋪裡頭有股怪味。」朔惜雪說道。

  「怪味?」鳳如傾疑惑道,「是什麼樣的怪味?」

  「表姐說,有股滄瀾的氣味。」朔惜雪說道。

  「滄瀾?」鳳如傾皺眉道,「我知道,蒼茫山內便有滄瀾的味道,這是用蒼茫山中十二味藥材所研製的一種特殊的香料。」

  「如傾姐姐,這個你也知道?」朔惜雪看向她。

  「只不過,這滄瀾只有蒼家的人才會有的,這成衣鋪內怎會有呢?」鳳如傾不解道。

  「難道,那掌柜的是蒼茫山的人?」朔惜雪連忙道。

  「可若是蒼茫山的人,怎麼可能不認識蒼雪?」鳳如傾反問道。

  「這也是啊。」朔惜雪皺眉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鳳如傾又道,「還說什麼了?」

  「倒是沒有旁的。」朔惜雪搖頭。

  這下子,朔霖反倒開口,「她昨夜偷偷派人去了那家成衣鋪。」

  「這就對了。」鳳如傾看向朔霖,「想來,這成衣鋪的確有問題。」

  「既然有了線索,那便去找吧。」朔惜雪連忙道。

  「倘若你現在去尋,怕也找不出什麼來。」鳳如傾又道,「不如,咱們將計就計?」

  「做什麼?」朔惜雪看向她道。

  「昨日,咱們幾個都去了成衣鋪,如今被擄走了兩個,還有一個。」鳳如傾看向朔惜雪。

  「啊?」朔惜雪一怔,「可這劫匪留了書信了。」

  「這書信上說讓我去換。」鳳如傾淺笑道,「可若是你也被擄走了,書信上所言的並非是讓我去換呢?」

  「我知道了。」朔惜雪連忙笑道,「那人必定會有所動作。」

  「既然如此,那……便在今夜吧。」朔霖道。

  「我先回去了。」鳳如傾附耳與朔惜雪嘀咕了幾句。

  朔惜雪皺眉道,「我這些日子要躲起來嗎?」

  「此人能夠避開朔家暗中的人,輕而易舉地將人帶走,你覺得他會不會暗中盯著你呢?」鳳如傾看向她道。

  「製造真的兇手。」朔霖想了想道,「看來,需要幫手了。」

  「對。」鳳如傾說道,「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誰?」朔霖連忙道。

  「此事兒一旦牽扯上皇家……」鳳如傾很清楚,那人的目的,是讓她去換人。

  而換人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難道是昨日那個黑衣人的同夥嗎?

  鳳如傾看向朔霖道,「不如請二皇子幫忙吧。」

  「你可想好了?」朔霖看向她道。

  鳳如傾也不想找君昊陌,畢竟此事兒牽扯太大了。

  可是,如今能夠讓暗中的人無法察覺,只能尋找君昊陌相助。

  畢竟,君昊陌身為皇子,是能夠調動千機營的人的。

  而只有千機營的人,才能夠做到這等來無影去無蹤,不被察覺。

  鳳如傾仔細地想了想,便又道,「不管了,眼下救人要緊,要麼,我去換人。」

  「不如……」朔霖又道,「找徐然。」

  「嗯?」鳳如傾一怔,盯著他,「他?」

  「對。」朔霖又道,「如何?」

  「罷了。」鳳如傾擺手。

  比起徐然來,她還不如找君昊陌呢。

  最起碼,君昊陌的性子她是能夠掌握的,一時半會不會對她如何。

  至於徐然,她可說不好,萬一到時候反被徐然給糾纏上了呢?

  鳳如傾總有這種感覺。

  說她自戀也好,無知也罷,反正,她是不怎麼想跟徐然太過於靠近的。

  鳳如傾抬眸看向朔霖,「找二皇子。」

  「不如大皇子……」朔霖又說道。

  鳳如傾見朔霖寧可讓她尋徐然,也不去找二皇子,可見,朔霖對於君昊陌的防備之心。

  鳳如傾便想起了前世朔霖的態度。

  哎!

  也許,這便是天生的不對盤吧。

  鳳如傾如今是會尊重朔霖的,故而道,「便依大哥的。」

  「好。」朔霖點頭,便又道,「如傾妹妹親自去。」

  「啊?」鳳如傾一怔,「為何?」

  「這樣才不會被懷疑。」朔霖又道,「我若現在出去了,必定會被盯上。」

  鳳如傾輕輕點頭,便又道,「那我去。」

  哎!

  鳳如傾出了朔家,坐在馬車上,整張臉皺成一團。

  其實,她還是猶豫的。

  畢竟,徐然這個人,這些時日與他接觸,此人城府太深,而且,一點顯現都沒有。

  他對自己的態度,那日,他可是險些要掐死她的。

  這種感覺,著實讓她很不爽。

  故而,即便日後對徐然有所改觀,可是,這內心深處,對他還是存在著防備的。

  鳳如傾的心中多少是有些不自在的。

  可這沒法子。

  朔霖既然如此堅持,她便只能去了。

  鳳如傾坐在馬車內,馬車緩緩地往前。

  等到了一處拐彎的地方,她的馬車突然被攔住了。

  鳳如傾掀開車簾,便瞧見了徐然。

  徐然直接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直接鑽進了她的馬車裡。

  鳳如傾看向徐然,還不忘眨巴了一下雙眼。

  「這個……」鳳如傾覺得這也太巧了吧?

  徐然笑嘻嘻地看著她,「我原本就是要找你的。」

  「哦。」鳳如傾沉吟了片刻道,「朔家的事兒,你知道了?」

  「剛知道。」徐然倒是坦然。

  果然,徐然是特意來找她的。

  鳳如傾盯著他道,「有事相求。」

  「好啊。」徐然求之不得。

  鳳如傾抿了抿唇,扭頭,突然不想說了。

  徐然見她這般,不知何故,心情極好。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徐然看向她道,「你覺得如此做,會不會太刻意了?」

  「這……」鳳如傾盯著他道,「大哥與你說的?」

  「不是。」徐然搖頭,「不過,朔霖既然讓你來尋我,必定是不想讓你如此做。」

  「呵呵。」鳳如傾突然覺得,自己還是衝動了。

  她看向他,「那該如何?」

  「你不是一早便反應過來了?」徐然看得出來,鳳如傾不會那麼傻。

  鳳如傾歪著頭,有那麼一刻,像是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氣味。

  她抬眸看向他道,「這兩封書信都說讓我去換人,可,換誰?」

  「聰明。」徐然連忙道,「所以,你才想到讓人將朔大小姐給擄走,來個聲東擊西?」

  「嗯。」鳳如傾點頭,「只是,我也擔心這其中有風險。」

  「那你想如何?」徐然看向她。

  「這個嘛……」鳳如傾沉吟了片刻,「既然無需徐大公子相助了,那我也不用告訴你。」

  徐然一怔,倒是沒有想到鳳如傾竟然會耍賴。

  他隱藏與袖中的手不知何故,隱隱地動了動。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根羽毛劃過他的內心,痒痒的,讓他心癢難耐。

  可是,他很清楚,現在,他需要的是克制。

  鳳如傾便也不想說什麼了。

  畢竟,她多說無益。

  徐然太聰明了,他似乎能夠從她的眼神中窺探出自己的心思。

  可知,前世的君昊陌,也是在與她成親之後,漸漸熟悉了,才會在意她的一舉一動,清楚地了解她的性子。

  可是徐然……像是能夠一眼將她看穿似的。

  鳳如傾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在漸漸地逼近。

  這個徐然……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為何朔霖要讓她找他呢?

  鳳如傾在沒有想好之前,是斷然不會再與徐然靠近的。

  徐然突然氣定神閑地坐在那,「那我耐心地等著。」

  鳳如傾盯著他,「那徐大公子坐馬車,我走路回去?」

  「你若真的不在意蒼雪的安危。」徐然淡淡道,「大可一走了之。」

  「她可是要與你定親的。」鳳如傾好心提醒道。

  徐然的臉色一沉,「你若只身前往,我也有法子跟過去。」

  「徐大公子,你為何突然對我糾纏不清呢?」鳳如傾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不是挺好?」他說道,「各取所需。」

  鳳如傾突然笑了。

  這個徐然,將不要臉還能說的如此清醒脫俗啊。

  啥叫各取所需了?

  她可沒有。

  她是巴不得與他沒有干係呢。

  鳳如傾扶額望天,她真是悔不當初啊。

  簡直是腦子抽了,才會去好奇徐家密室。

  啊!

  鳳如傾仰頭望著天頂,不想理他。

  徐然在一旁悠哉哉地吃茶。

  過了好半天,馬車又再次地停了下來。

  「主子,姚大夫人。」琅芙說道。

  鳳如傾抿了抿唇,「徐大公子要見見?」

  「你若想讓我見,我便見。」徐然坦然道。

  鳳如傾倒也不怕。

  她隨即便將車簾掀開。

  姚大夫人正要哭起來,當瞧見徐然在裡頭,突然愣住了,那剛發出的哭腔頓時停在了半空中,頓時尷尬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心頭。

  她連忙捏著帕子,遮擋住臉。

  徐然反倒淡然地坐著。

  而鳳如傾強壓著那隨時能發出的笑聲,看向姚大夫人。

  「蒼大小姐也被擄走了。」鳳如傾直言道,「我只能換一個。」

  她的話簡潔明了。

  「鳳小姐當真見死不救?」姚大夫人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二選一。」鳳如傾直言道,「孰輕孰重,怕是姚大夫人也是心知肚明的。」

  「好,好。」姚大夫人在徐然這,可不敢真的說什麼話。

  尤其是這個時候,她即便有萬般的委屈,還有對鳳如傾的怨懟,卻也只能強忍著走了。

  鳳如傾扭頭看了一眼徐然,「徐大公子如今反倒成了我的擋箭牌了。」

  「這不挺好?」徐然樂意之至。

  鳳如傾嘆了口氣。

  徐然見她如此無奈,心情反倒極好。

  他看向她道,「現在去哪?」

  「我要回府。」鳳如傾直言道。

  「好。」徐然倒是沒有多問。

  鳳如傾怎麼都覺得徐然這一個好字裡頭涵蓋了旁的深意。

  她與他繼續相對無言。

  直等到馬車停下之後,鳳如傾說道,「徐大公子可是要坐馬車回去?」

  「那便更好了。」徐然回道。

  鳳如傾便將馬車給了徐然。

  徐然坐著她的馬車裡去。

  待鳳如傾進了府,便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見她又來了。

  「你這丫頭,整日往我這裡跑,我還要忙自己的事兒呢。」老夫人不耐煩道。

  鳳如傾連忙道,「祖母,這可是真的出事了。」

  她隨即便將那兩封書信遞給她。

  老夫人看過之後,抬眸看向她道,「成衣鋪內的掌柜的,竟然有滄瀾?」

  「是。」鳳如傾說道。

  老夫人盯著那筆跡看了一會,抬眸又看向鳳如傾道,「的確是一個所寫。」

  「祖母,那人打的什麼主意,為何一定要讓孫女去呢?」鳳如傾不解道。

  「你自己想。」老夫人收起書信,放在一旁。

  鳳如傾嘟囔道,「孫女腦子笨。」

  「你笨?」老夫人冷笑一聲,「姚家的小姐與蒼家的小姐,你自然會選蒼家,這是毋庸置疑的。」

  「就是。」鳳如傾連忙應道,「畢竟,上回孫女救了姚家的小公子,結果反而還被……」

  「以怨報德。」老夫人補了一句。

  「祖母所言極是。」鳳如傾附和道。

  老夫人冷哼一聲,「只不過,這成衣鋪的掌柜的為何會有滄瀾呢?」

  「孫女也覺得奇怪。」鳳如傾皺眉道。

  「地點跟時辰,可都有了?」老夫人問道。

  「有了。」鳳如傾點頭道。

  「你的馬車……」老夫人淡淡道,「徐家的那個小子,突然蹦躂出來,對你這般殷勤,當真是詭異的很呢。」

  「孫女也不想。」鳳如傾無奈道,「也不知他怎麼了?」

  「你派人去了人家的密室,結果還揪出了個細作,而徐家表面上依附於皇家,可是背地裡卻又暗暗較勁,你這孩子算是在人家那露臉了,怕是到時候……」老夫人感嘆道。

  「孫女也不會嫁去徐家的。」鳳如傾當即道。

  「先前徐太后提起過,可後來你斷然拒絕了,徐家打著要與蒼家聯姻,卻又在接蒼家大小姐的時候,與你發生爭執。」

  老夫人慢悠悠道,「可見這徐家不安好心。」

  「謀算太深。」鳳如傾附和道。

  「日後還是少些來往的好。」老夫人又道。

  「是。」鳳如傾連忙應道。

  老夫人見她這般,便笑了。

  鳳如傾從老夫人這得到了該有的答案,便喜滋滋地走了。

  這廂。

  徐然坐著鳳如傾的馬車,馬車內的熏香帶著一絲甜滋滋的味兒。

  他湊近看了一眼,從一旁的香盒內拿了一些收了起來。

  隨即,他便拿過上回朔霖看的那本書。

  他隨意地翻了幾下,便又放下了。

  外頭,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因是琅芙送他回去,故而如今圍著的人都以為鳳如傾還在馬車內。

  「怎麼回事?」徐然用腹語問道。

  琅芙一聽,便明白了。

  「主子,是一群黑衣人。」琅芙回道。

  「問他們做什麼?」徐然又道。

  「是。」琅芙恭敬地應道,便掃過領頭的那個。

  「是我。」姚大夫人緩緩地出現,站在了琅芙的面前。

  琅芙見是姚大夫人,便明白了。

  「來人,還不請鳳大小姐過府一敘?」姚大夫人沉聲道。

  「是。」身後的姚大夫人帶了的人便將馬車團團地圍住了。

  琅芙連忙拔出劍,擋在了馬車跟前。

  「大膽。」琅芙揚聲呵斥道。

  「還不快。」姚大夫人揚聲道。

  身後的人便直接朝著琅芙這過來。

  此時,車簾掀開。

  姚大夫人瞧著馬車內坐著的人,愣住了。

  「怎麼?」徐然看向姚大夫人道,「這是要帶本公子去哪?」

  「你怎會在這?」姚大夫人驚訝地看向他。

  「本公子為何不能在這?」徐然反問道。

  姚大夫人不可置信地看著,「徐大公子為何要幫她?」

  「幫?」徐然不解道,「姚大夫人這是要搶人?」

  「一切都是為了我的女兒。」姚大夫人直言道,「不論如何,我的女兒不能有事。」

  「若果真如此的話,姚大夫人便直接去鳳家搶吧。」徐然隨即便將車簾放下。

  琅芙看向姚大夫人道,「還請讓路。」

  姚大夫人倒是沒有想到會是如此,卻也是無可奈何。

  她也只能點頭。

  馬車便緩緩地繼續往前走了。

  待到了徐府門前,琅芙側身道,「徐大公子到了。」

  「上回你來徐家,還是偷偷潛進去的。」徐然冷冷道。

  「是。」琅芙垂眸回道,倒也沒有躲閃。

  徐然雙眸碎出一抹寒光,不過隨即又勾唇淺笑,接著下了馬車。

  「此事兒,就此作罷。」徐然說罷,便走了。

  琅芙目送著他入內,這才看向車夫,「回府。」

  「是。」車夫應道。

  琅芙回到鳳家,便徑自去了鳳如傾那稟報。

  「真的?」琅影驚訝地問道。

  「姚大夫人當真是不顧後果了。」鳳如傾嗤笑道。

  琅影皺眉,「這姚大夫人未免太過分了。」

  「她先是讓姚少夫人書信給二妹妹,以此來試探,後來,又親自前來求情,只是沒有想到,蒼大小姐也被擄走了,故而她便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將我直接綁了,送過去。」鳳如傾冷冷道。

  「可萬萬沒想到,坐在馬車上的是徐大公子。」琅影看向鳳如傾,「大小姐,您是不是一早便想到了,才讓徐大公子坐著您的馬車回去的?」

  「湊巧。」鳳如傾慢悠悠道。

  琅影嘴角一撇,她要信才怪。

  怕是姚大夫人更恨她了。

  鳳如傾暗自嘆氣,「如今在姚大夫人那裡,萬一姚大小姐有個萬一,我便是兇手了。」

  「這便是那劫匪的目的?」琅芙看向鳳如傾道。

  「看來,好戲還在後頭。」鳳如傾淡淡道。

  「主子,您可要如約而至?」琅芙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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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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