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鳳慧清被羞辱了(求首訂)
「你怕是想要去看熱鬧吧?」鳳如傾一語道破。
琅影咧嘴一笑,「主子,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多難得啊。」
鳳如傾知曉,依著琅影這心急的性子,必定是要去的。
她微微垂眸,那薄如蟬翼的睫毛像是遮蓋住了她眼眸下的絢爛,曾幾何時,她也如同琅影這般,性子急切,帶著幾分地打抱不平,又曾幾何時,她也如同琅影這般,見不得親近之人被非議羞辱。
故而,前世,她將所有的憐惜與歉意都給了鳳慧清,只因不論是她,還是周遭的人,都會不停地在她耳旁道,「倘若沒有你四妹妹,便沒有你。」
鳳如傾每每聽到這樣的說辭,再看著鳳慧清那嬌弱的身子,便會忍不住地愧疚,想要加倍地對她好。
她以真心相待,到最後,卻也不過是旁人的踏腳石。
卓氏很清楚,她是如何嫁進鳳家的,而鳳慧清也很清楚,她是如何成為嫡女的,她們更加地清楚,不論是鳳家的老夫人,還是卓家的老太爺,最看重的是誰。
所以,卓氏只能利用她的心軟,利用她對鳳慧清的愧疚,牢牢地將她捏在自己的手中。
她想要讓鳳慧清將自己取而代之。
以至於前世……
她即便成了皇后,勤勤懇懇地一心一意地為了君昊陌,為他掃清了一切的障礙,到最後,也不過是落得個「戾后」的謚號。
她能如何?
人都死了,她就算再想為自己辯解,也沒有辦法開口。
人言可畏,更何況,她的確做了一些讓後宮以至於整個朝堂都憤慨的事兒。
鳳如傾算是看透了,人啊,到頭來,總是要先想想,值不值得,該不該。
可她前世已然選擇了那條路,也早已過了一生,她就算怨天尤人,又能如何?
鳳如傾淡淡道,「去瞧瞧。」
「是。」琅影得了允准,立馬跑了。
這廂。
卓家的管家等著鳳慧清上馬車。
奈何鳳慧清只站在那哭成了淚人兒,以此想要博得周遭人的同情。
可,她哪裡想到,竟然引來了一陣嘲諷,還對她的非議。
鳳慧清綳不住了。
她好不容易從家廟出來,而且,她還是以神女的名號回來的,她該是要風光無限的,風頭是要壓過鳳如傾的,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她有些不知所措。
畢竟,她就算得了卓氏的真傳,可終究還是道行尚淺,做的不夠老道。
卓氏可就不同了,如今已經命人將角門給打開了,她直接沖了出去,將鳳慧清一把抱入懷中。
「我的慧兒啊,你可終於回來了。」卓氏抱緊鳳慧清,淚流滿面。
可是卓氏哪裡想到,這外頭竟然還有這麼多的人。
畢竟,適才那小丫頭回稟的時候,也只是瞧見了門裡頭的狀況,也看不見門外頭的啊。
卓氏已然開演了,便是騎虎難下,也只能硬著頭皮演到底了。
鳳慧清顯然得到了卓氏的暗示,母女二人抱頭痛哭,堪比生死離別。
這下子,圍觀的人不知是誰,「噗」一聲笑出聲了。
眾人扭頭看去,便瞧見一女子坐在馬車內,几案上點著熏香,還放著點心,熱茶,而她蒙著面紗,看不清模樣,只是那雙眼睛過於明亮。
她笑意中帶著滿滿的不屑與嘲諷。
眾人瞧著這馬車,便知曉來頭不小,便自覺地讓開了道。
這笑聲,也將正上演母女情深的卓氏與鳳慧清愣住了。
二人齊刷刷地抬眸看了過去。
那臉上還掛著淚水,不論是誰,瞧著都我見猶憐。
「這不是朔大小姐嘛。」有人認出了坐在馬車內的女子。
朔惜雪不以為然地瞥了一眼,「這大清早的,鳳府外頭就擺上戲檯子了?」
這話一出,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卓氏止住了哭聲,不過那臉上依舊帶著委屈。
她行至馬車前,看向馬車內的朔惜雪,「朔小姐這麼早來府上,是尋誰的?」
「不尋誰。」朔惜雪漫不經心道,「只是要入宮去,半道上聽到鬼哭聲,便過來瞧瞧。」
這話一出,卓氏的眼神也變了。
可她也不能放聲大罵,畢竟,這位朔大小姐可不是輕易能招惹的。
她的表姐便是如今的大皇子妃獨孤婉卿。
卓氏強忍著怒意,輕聲道,「朔大小姐當真風趣。」
「我不過是路過,只是鳳大夫人在府外頭哭的如此傷心,難道府上出事了?」朔惜雪好奇地問道。
「並非如此。」卓氏幽幽地嘆氣,便想順著朔惜雪的話,將一早便準備好的說辭說出口。
可,朔惜雪可沒這個耐心,連忙擺手道,「既然無事,身為鳳家的大夫人,也不該一點體面都沒有,在府門外頭哭哭啼啼的,雖說我朔家並非什麼豪門大家,卻也是懂得何為穩重的。」
她說罷,車簾也隨之放下,朔惜雪的馬車便當著眾人的面離開了。
卓氏非但沒有訴苦成功,反倒還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給嘲諷數落了,這讓卓氏氣得牙痒痒,卻也不好發作。
她也只能繼續裝委屈,隨即便行至鳳慧清的面前。
「四表小姐,老太爺在等著你呢。」卓家的管家有些不耐煩了,看向鳳慧清道。
卓氏怎麼可能讓鳳慧清這個時候回卓家,隨即道,「慧兒啊,既然你大姐想要回那些東西,你便還給她就是了。」
「是,母親。」鳳慧清也清楚,如今再在外頭僵持咽下去,她怕是就會變成全京城的笑話了。
到時候反倒連累了自己的名聲,她得再尋個好機會,將她神女之名宣揚出去。
如此一來,鳳慧清便也只能忍痛讓步了。
今日對她的羞辱,她必定銘記於心。
有朝一日,她必定要讓鳳如傾千萬倍地還回來。
鳳慧清只要一咬牙道,「這個便是庫房的鑰匙,你自去拿了就是。」
「那煩請四小姐在此處靜候,等奴婢清點清楚之後,再來。」琅芙說著,已經讓身後的婆子將角門關著了。
外頭看熱鬧的熙熙攘攘的,沒一會,便又湧來了不少。
鳳慧清覺得丟人,便轉身直接上馬車去了。
卓氏也只能隨著一同上去。
可這圍觀的哪裡肯現在便散去,必定是要等個結果的。
琅影見琅芙進來,手裡拿著鑰匙。
適才鳳慧清偷偷與她說了小倉庫在何處。
她只是淡定從容地帶著人去了鳳慧清的小倉庫。
「這外頭的輿論夠她喝一壺的。」琅影喜滋滋道。
琅芙看向她,「你真當大夫人吃素的?怕是咱們清點的功夫,她便想出對策來了。」
「那可怎麼辦?」琅影玩心計,自然是玩不過卓氏的。
而卓氏,最有用的招數便是一哭二鬧三上吊,而且屢試不爽。
她坐在馬車內,聽著外頭議論紛紛的聲音,臉色極不好看。
鳳慧清也是如此,咬牙憤恨道,「大姐怎會如此待我?」
「她如今可不是那個事事以你為先的好大姐了,否則,便不會狠心將你送去家廟。」卓氏在一旁涼涼道。
鳳慧清攥緊帕子,「那我也不將她當成大姐。」
「哎。」卓氏握著她的手,「若非是我入宮求太后,答應她老人家,只要讓你回來,我願意做任何事,太后這才恩准了,還給了你神女的這個名號。」
「可如今卻被徹底地毀了。」鳳慧清紅著眼眶道。
「不急。」卓氏淡淡道,「如今你安然無恙地回來,來日方長。」
「母親……」鳳慧清仰頭看向卓氏,「母親待女兒的大恩大德,女兒必定沒齒難忘。」
「我不求你對我如何,只求你能在這京城內風風光光的,也算是出了我這些年來的一口惡氣。」卓氏輕聲道。
「母親,那現在怎麼辦?」鳳慧清感動不已,隨即問道。
「先讓她得意一會。」卓氏一面寬慰鳳慧清,一面低聲道。
「可女兒言不下這口氣。」鳳慧清憤憤道,「明明都是女兒的東西,憑什麼要讓她拿走?」
「難不成你要去卓家?」卓氏沉聲道。
「老太爺是怎麼回事?」鳳慧清不解,「原先並不理會此事兒,怎會突然發難了呢?」
「還不是你那好大姐告狀的。」卓氏冷聲道,「如今可好了,我反倒也被訓斥了,還連累了慧兒。」
「母親,女兒不怕受連累。」鳳慧清很清楚,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卓氏對她的疼愛。
她雖然不是卓氏親生的,可卓氏處處為她,她早已將卓氏當成了親生母親。
她握緊卓氏的手,「母親放心,女兒必定給你出這口惡氣。」
「好,好。」卓氏含淚應道。
鳳慧清也是很精明的,只不過在鳳如傾那一味地裝柔弱,畢竟,她很清楚鳳如傾對她的愧疚,勝過一切。
只要她拿捏住這一點,鳳如傾便會任她差遣,任勞任怨,無怨無悔。
可,到底是何時,她不聽使喚了呢?
鳳慧清狐疑地看向卓氏。
卓氏也在疑惑,可如今也不是去思慮這個的時候。
「過兩日,便是大皇子妃的生辰,正好你趕得及。」卓氏看向她道,「到時候,你只管好好表現就是。」
「母親說的是。」鳳慧清又道,「可今日之事。」
「這有什麼的?」卓氏已然想好了說辭,「這外頭的人也都是道聽途說罷了,反正到時候,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辦就是了。」
「女兒聽母親的。」鳳慧清這才露出一絲笑容。
卓氏打量著鳳慧清的模樣兒,感嘆道,「這往後的擼啊,還長著呢,我能陪你的也有限。」
「不要,女兒要讓母親一輩子陪著。」鳳慧清最聽不得這個,直接撲入了卓氏的懷裡。
卓氏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母女二人倒是真的情深。
這廂。
琅芙清點之後,又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並未被換成假的,這才讓人將東西抬了出去。
琅影一直守在府外頭,盯著馬車內那母女二人的動靜。
鳳如傾氣定神閑地看著一個個大箱子被抬了進來。
琅芙也緩緩入內。
「主子,都清點清楚了。」琅芙看向她道,「這是缺失的。」
「要一樣不差的還回來,否則,這門便莫要進了。」鳳如傾冷冷道。
「是。」琅芙笑著應道。
她隨即便徑自去了角門處,讓人將門打開,便出去了。
鳳慧清跟前的丫頭翠香攔在琅芙的面前。
「春蘭,你又想做什麼?」
「還請四小姐將清單內缺失的補上。」琅芙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遭的人聽到。
鳳慧清掀開車簾,靜靜地看著她,「東西都給你們了,也是你們清點的,我這裡只有這麼多了,大姐姐若如此斤斤計較,那便將這些東西折算成銀兩,我補齊就是了。」
斤斤計較?
這是在說誰?
這簡直是倒打一耙,而且還理直氣壯的。
「這些東西可不是銀兩能折算的。」琅芙又道,「若是四小姐不歸還,奴婢只能請卓府管家帶四小姐前去卓家,給卓老太爺交代了。」
「怎麼?」鳳慧清挑眉,「我說沒了就沒了,東西都在那了,你說缺少便缺少?」
「卓家派人前去盯著了,就連慶嬤嬤也在一旁,奴婢親自核對過的,四小姐可是覺得不妥?」琅芙直言道。
鳳慧清沒有想到,鳳如傾竟然如此逼迫她。
她抿唇,轉眸看向卓氏。
卓氏輕輕點頭,「給她就是了。」
「母親……」鳳慧清是不舍的。
這些東西,可都是價值連城的,而且,獨一無二,更是能顯示她身份的,如今都給了鳳如傾,她怎麼辦?
往後她出去還怎麼做人呢?
鳳慧清不樂意。
可卓氏很清楚,鳳如傾如今仗著老夫人與卓老太爺撐腰,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若是再如此僵持下去,這外頭的閑言碎語怕是越來越多。
卓氏也不想將事情演變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鳳慧清無奈,只好看向翠香,與她附耳了幾句。
翠香便看向她,「你隨我來。」
「嗯。」琅芙點頭應道。
翠香便領著琅芙前去了。
等到了地方,翠香按下機關,便瞧見了有一處密室。
她並未讓琅芙跟著進來,而是自己親自將東西都抬了出來,將密室關好,才讓琅芙入內。
可琅芙是誰?
她對這些東西最是敏感,即便是在外頭,也能從響動判斷出這密道在何處。
琅芙斂眸,雙眸劃過一抹笑意。
翠香看向她,「瞧瞧可還有不妥當的?」
琅芙便又命人仔細地清點起來。
待清點之後,才又道,「都齊了。」
「哼。」翠香冷哼了一聲,便走了。
琅芙命人抬著箱子又回了院子。
鳳如傾瞧著琅芙回來,那眉眼間皆是笑意。
「滿載而歸了?」鳳如傾溫聲道。
「主子,都齊了。」琅芙感嘆道,「這四小姐未免太貪心了些。」
「只不過一直以來,她都將我的東西當成了她的,將我的偏愛當成了理所當然罷了。」鳳如傾譏笑道。
琅芙隨即道,「主子,今兒個可算是讓四小姐出名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鳳如傾慢悠悠道,「既然她想要風風光光地回來,那我這個當姐姐的,自然也不能讓她失望。」
只可惜,這種風光,是鳳慧清最不想要的。
可偏偏,她是在一群人冷嘲熱諷,指指點點下進了府。
鳳慧清等入了府之後,那後背還覺得像是被許多眼睛盯著似的,生疼發寒。
卓氏握著她的手,「先去老夫人那請安。」
「是。」鳳慧清壓下滿腔的怒火,又變成了往日那嬌弱的模樣兒。
慶嬤嬤特意在院門外頭等著。
「老夫人知曉四小姐回來了,讓老奴傳話。」慶嬤嬤看向鳳慧清。
鳳慧清柔聲道,「祖母不想見我?」
「老夫人有些乏了,已經歇息。」慶嬤嬤看向她道。
「那我明兒個再來。」鳳慧清斂眸,盡顯失落。
慶嬤嬤卻冷冷道,「四小姐剛回府,畢竟是在家廟待過的,按照祖上規矩,從家廟回來,要去祠堂跪足三日才可。」
「這是什麼規矩?」卓氏一怔,「我怎不知?」
「大夫人不也剛跪完嗎?」慶嬤嬤又道,「若是大夫人心疼四小姐,便一同去陪著就是了。」
慶嬤嬤說罷,便朝著二人福身,隨即回了院子。
緊接著院門便被合起。
鳳慧清覺得今兒個才是她最憋屈的一日。
當初,她被迫要被送去家廟的時候,她以為天都塌了的,一度無法接受。
可如今,她好不容易回來了,才發現,被送去家廟哪裡比得上今日的羞辱。
鳳慧清隱藏與袖中的手攥緊帕子,她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
她低聲道,「母親,女兒現在便去祠堂跪著就是了。」
「我可憐的慧兒。」卓氏心疼不已。
她剛剛從祠堂出來,鳳慧清便要跪著去了。
她只跪了三個時辰,便渾身難受,酸痛無比。
更別提,鳳慧清這樣柔弱的身子,竟然要跪上三日。
卓氏一想,便心疼的厲害。
可是,若讓她真的陪鳳慧清再跪三日,她覺得反倒不如先去給鳳慧清準備給大皇子妃的壽禮。
鳳慧清也不想卓氏跟著她受苦,便道,「母親,這大皇子妃的生辰,怕是趕不上了。」
「老夫人當真好算計啊。」卓氏這才反應過來,再有兩日便是大皇子妃的生辰,這要跪三日……
顯然,老夫人態度很明確,是不想讓鳳慧清前去的。
卓氏徹底地被惹怒了,她連忙沖著院門口道,「老夫人如何不待見兒媳,兒媳也絕無怨言,可,為何要將這火氣撒到慧兒的身上呢?她也是您的親孫女啊。」
卓氏哭著道,「老夫人素來寬厚,為何要為難您的孫女?」
鳳慧清見卓氏因自己頂撞老夫人,連忙拽著她,「母親,女兒去就是了。」
「可是……」卓氏知曉,大皇子妃生辰乃是鳳慧清出頭的最好的時機,若是錯過了,也不知曉還要等多久?
畢竟,今日這等流言蜚語,不及時制止,愈演愈烈的話,到時候必定會讓鳳慧清的名聲受損。
這絕對是卓氏不允許的。
卓氏深吸了好幾口氣,便跪在了老夫人的院子外頭。
鳳慧清見狀,便也跟著一同跪下。
母女二人便在老夫人的院子外頭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府上出了大事。
慶嬤嬤看著正坐在軟榻上的老夫人。
老夫人靜靜地聽著,面無表情。
「老夫人,這大夫人再這樣下去,怕不成了笑話。」慶嬤嬤忍不住道。
「笑話?」老夫人冷笑道,「鳳家一早便成了笑話。」
老夫人感嘆道,「讓她只管鬧去吧。」
「是。」慶嬤嬤知曉,老夫人心意已決。
而此時的鳳如傾正讓琅芙將那幾個大箱子收起來。
「主子,這是怎麼回事?」琅影上前,這才發現了那屏風花蕊上的飛鏢。
「追殺令。」鳳如傾漫不經心道。
「又來了?」琅影感嘆道,「倒是可惜了,屬下光顧著去看熱鬧了。」
鳳如傾見她倒是對千機營感興趣的很。
「你這小丫頭,可是瞧上了千機營的什麼獨門絕學了?」鳳如傾笑吟吟道。
「屬下聽說,千機營有一套獨門的追蹤術,即便那人逃脫千里,也能捉住。」琅影一臉嚮往,「屬下想要見識一番。」
「哦。」鳳如傾瞭然道,「不妨事,等日後有機會,我定然讓你學學。」
「當真?」琅影雙眼放光,恨不得現在便去。
鳳如傾便將一個小匣子塞給她,「只要你能夠打開這個匣子,這裡頭的寶貝便歸你了。」
「這個是啥?」琅影雙手接過,仔細地端詳。
鳳如傾輕聲道,「這裡頭啊,據說是千機營上一任營主留下的關於千機營的一些東西。」
「那屬下去研究。」琅影寶貝似地捧著便走了。
琅芙剛命人將東西都收好,瞧見琅影那笑眯眯地,跟撿了寶貝似的樣子,行至鳳如傾的面前。
鳳如傾低聲道,「這丫頭,就是要給她一些東西讓她忙活一陣子才成。」
「主子,大夫人與四小姐在老夫人那鬧將起來了。」琅芙看向她道。
「鬧就鬧吧。」鳳如傾滿不在乎。
反正呢,今日的目的也達成了不是嗎?
「老夫人是真的對大夫人與四小姐失望了。」琅芙說道。
鳳如傾不以為然,「是失望,還是從未曾看好過。」
「難不成?」琅芙當即便反應了過來。
鳳如傾琢磨了一會道,「你先前說,四妹妹的屋子裡頭還有一處密室?」
「正是。」琅芙應道,「主子,那翠香是獨自前去打開密室的,不過屬下也判斷出在何處。」
「算來,春蘭與夏竹也該回來了。」鳳如傾看向琅芙道。
「那屬下等……」琅芙從最開始的不自在,到如今的習慣,倒也有些不想再躲在暗處了。
鳳如傾低聲道,「春蘭與夏竹一直跟著我,讓她們二人待在我跟前,才不會讓四妹妹懷疑,畢竟,先前她二人與四妹妹接觸的最多,想來,你前去家廟的時候,她也有所懷疑了。」
「是。」琅芙明白。
鳳如傾又道,「不過,你二人倒也不必再頂著她二人的面容待在我這,等春蘭與夏竹回來后,你二人換成自己習慣的模樣出現就是。」
「屬下明白。」琅芙又道,「可您跟前多了兩個人,春蘭與夏竹會不會不習慣?」
「讓她二人守著院子倒也不錯。」鳳如傾是有打算的。
她外出的時候,需要琅芙與琅影在旁,畢竟,這二人的身手不錯。
至於春蘭與夏竹,讓她二人待在院子內,也能夠守好。
這二人對付鳳慧清跟前的丫頭,是一點不會含糊的。
琅芙與琅影即便再偽裝,可有時候總歸還是要帶些自己的脾氣。
她之所以將春蘭與夏竹送去調教,也是因讓琅芙與琅影能夠熟悉她周遭的環境。
也好過,真的有事兒的話,卻也不知如何處理。
鳳如傾看向琅芙,「如今你對府上,還有各府的情況也都清楚了,日後做起事兒來,也更自在不是?」
「屬下明白主子的用意。」琅芙拱手道。
鳳如傾便道,「兩日正好是大皇子妃生辰,明日我便讓春蘭與夏竹回來,你們依舊跟著就是了。」
「是。」琅芙應道。
琅影抱著寶貝,這耳朵卻沒閑著,聽到之後,連忙也湊了過來,拱手道,「屬下遵命。」
「好了。」鳳如傾打了個哈欠,「四妹妹的事兒還要鬧騰一段時日,至於外頭的流言蜚語,便慢慢地發酵就是了,你們派人暗中盯著。」
「是。」琅芙恭敬地應道。
卓氏與鳳慧清在外頭跪了足足一個時辰,也不見老夫人回心轉意。
無奈之下,卓氏只能先讓鳳慧清先去祠堂,而她則另想法子。
喜嬤嬤扶著她往回走。
「不如請娘家大夫人幫忙吧。」喜嬤嬤壓低聲音道。
「倒是可以。」卓氏認為,她的大嫂,徐氏是最不喜歡鳳如傾的,而更疼愛她的慧兒。
加上,卓詩雨先前發生的事情,如今趁著大皇子妃的生辰,也讓卓詩雨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如此的話,她身邊也缺個說話的人,這不是正好讓她的慧兒一同前去?
卓氏便讓喜嬤嬤去傳話了。
卓家。
管家已經一五一十地將今兒個鳳家發生之事稟報了卓老太爺。
卓老太爺一聽,樂呵呵道,「好啊,就應當這樣。」
「老太爺,此事兒也算是鬧大了。」管家擔憂道,「如此,會不會影響表小姐的名聲?」
「傾兒偷偷派人送書信給我,讓我派人前去,我便知曉她定然咽不下這口惡氣,既然她想要出氣,又何必在意這些虛無的名聲呢?」
卓老太爺冷哼道,「既然傾兒想要親自收拾她們,也好,那便將她們當成玩意兒就是。」
「是。」管家一聽,也是笑著應道。
而徐氏也接到了徐氏送來的書信。
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去了卓老夫人那。
「老夫人,姑奶奶那,說慧兒回府了,可,鳳老夫人要讓慧兒在祠堂跪三日。」徐氏說著,便將書信遞給了卓老夫人。
卓老夫人看了一眼,徑自嘆氣,「如今這個關口,我也不好惹事啊。」
「老夫人不想幫一把?」徐氏小心地問道。
「怎麼幫?」卓老夫人慢悠悠道,「惹怒了老太爺,怕是這卓家就要被翻天了。」
「可慧兒能夠從家廟回來,乃是因太后所言的神木顯靈之事,若是慧兒因此而被知曉乃是神女降臨,那咱們卓家不也跟著沾光嘛。」徐氏忍不住道。
「不如……」卓老夫人沉吟了片刻,「你明兒個派人去將慧兒接過來,只說你入宮去了,給貴妃娘娘請安了,她提起了慧兒,讓慧兒陪著詩雨前去參加大皇子妃生辰宴。」
「這個好。」徐氏笑著應道。
翌日。
徐氏便讓跟前的李嬤嬤親自前去接鳳慧清。
鳳慧清如今還在祠堂內跪著。
而徐氏自從上回那事之後,也被罰跪了半月,昨兒個也才滿了。
故而,她對這罰跪是深惡痛絕的。
難得她將心比心的,同情起了鳳慧清。
李嬤嬤到了鳳家,反倒被直接帶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瞧著李嬤嬤道,「想要接慧清去卓家?」
「是。」李嬤嬤便說了緣由。
老夫人斂眸,慢悠悠道,「怕是不成。」
「可這是貴妃娘娘金口玉言。」李嬤嬤搬出了徐貴妃。
「那也不成。」老夫人冷聲道,「按照鳳家的祖制,她從家廟回來,理應在祠堂跪三日,倘若因她破了規矩,鳳家豈不是連最後的一點體統都沒了?」
李嬤嬤被老夫人的氣勢震懾住了,只能支支吾吾地不知該說什麼。
老夫人瞧著李嬤嬤如此,便又道,「你只管回去如實回稟就是。」
「是。」李嬤嬤應道,福身之後便匆忙離去。
慶嬤嬤親自送她出了鳳家,她壓根連卓氏的面兒都沒有見著。
徐氏見李嬤嬤獨自回來,皺眉道,「人呢?」
「鳳老夫人不放人。」李嬤嬤便如實回稟。
徐氏冷哼道,「如今連貴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給?」
「哎。」李嬤嬤斂眸道,「老奴瞧著,鳳老夫人這是鐵了心要整治她們。」
「我再去問問。」徐氏拿不定主意,只能去尋卓老夫人。
卓老夫人得知之後,便道,「便讓詩雨獨自去吧,若再因此事兒鬧起來,對誰都不好。」
「是。」徐氏也只能作罷。
卓氏瞧著連徐氏這也不頂用,只能另想他法。
「大夫人,要不入宮求太后……」喜嬤嬤看向她道。
「不成。」卓氏冷聲道,「倘若何事都要求太后恩典,那也顯得我太無用。」
卓氏也很清楚,太后斷然不會因這樣的事兒,而出面的。
卓氏揪著帕子,一時半會倒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
鳳慧清便在祠堂內跪著。
跪久了,渾身酸疼,而她也只能跪在祠堂外頭,冰冷的青石板,連一個蒲團都不給她。
夜晚的冷風沙沙作響,讓她不由地覺得這祠堂比家廟還要陰冷。
鳳慧清仰頭瞧著那祠堂內擺放著的牌位,那雙眼睛卻越發地溢滿了恨意。
她不明白,鳳如傾為何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她全然置之不理,還要落井下石。
一個明明以她事事為先的小綿羊,突然變了,變得冷漠,對她視而不見,更甚至於,還要將屬於她的東西一點點地剝奪了,這讓鳳慧清感覺到了不安,還隱約有些懼怕。
她全然無法想象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明明,這一切都是她的,都是她的。
鳳慧清越想又越覺得是鳳如傾太不聽話,是她想要將自己擁有的都要奪走。
鳳慧清怎麼可能允許,不,絕對不可能。
眼瞧著又過了一日,卓氏還是沒有想到好的法子。
春蘭與夏竹也回來了。
二人瞧著倒是清瘦了一些,不過眼神是有所變化的。
比起先前的溫和,多了幾分地凌厲。
果然,被帶去調教一番,效果顯著。
二人看向鳳如傾,「大小姐。」
「明兒個,我帶著琅芙與琅影前去大皇子府,你與夏竹便守著家門。」鳳如傾看向春蘭道。
「大小姐放心,奴婢定然守好。」春蘭看向她道。
「大小姐,四小姐在祠堂罰跪,瞧著那身子骨,也並不嬌弱啊。」夏竹端著茶盞過來。
琅芙與琅影則是乖乖地侯在了一側。
畢竟,這種事兒,她二人做的有些不自在,如今見春蘭與夏竹回來了,二人反倒輕鬆了許多。
尤其是琅影,天知道,她這些時日摔碎了多少杯子,碗碟。
夏竹奉茶之後,皺眉道,「大小姐,為何咱們院子內的碗碟,杯子少了許多?」
琅影一聽,扭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琅芙看了她一眼,強忍著笑。
鳳如傾的嘴角微微揚起,還不忘瞟了一眼琅影。
春蘭這才看向琅影。
「瞧著也不是什麼好樣式的,便都丟了。」鳳如傾慢悠悠道。
「咳咳。」琅芙忍俊不禁。
「可那些樣式……都是大小姐原先特別喜歡的,有些還都是老夫人特意送給您的,您都寶貝的不得了……怎麼就……」夏竹還自顧自地說。
這廂。
琅芙與春蘭早已樂呵起來。
夏竹不解地看了過去。
琅影已經漲紅了臉,努了努嘴道,「都是我摔碎的。」
「你……」夏竹不可思議地看向她,「你真厲害。」
琅影還強撐著,仰頭道,「那是自然,我厲害著呢。」
琅芙與春蘭樂不可支,捂著肚子在一旁笑彎了腰。
夏竹的嘴角明顯抽搐了好幾下,抱著托盤,「奴婢去收拾了。」
她走過琅影道,「日後這些東西,琅影姐姐莫要再動了,我來就好。」
「哈哈。」鳳如傾也忍不住地笑了。
屋子內一時間好不熱鬧。
琅影委屈地嘟囔道,「我也不想啊,可我能怎麼辦?那些東西也太脆弱了。」
鳳如傾無奈地看向她,「你待會還是躲遠點,免得聽到夏竹的叫聲。」
「為何?」琅影不解。
「你不知道,那些都是夏竹的寶貝,她每日都會擦好幾遍的。」春蘭湊近道。
「啊!」
春蘭話音剛落,便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夏竹的驚叫聲。
琅影捂著耳朵,「吵死了。」
她隨即縱身一躍,便躲了。
琅芙與春蘭對視了一眼,強忍著笑意,在屋內伺候鳳如傾。
夏竹的尖叫聲此起彼伏的,整個院子裡頭都是。
琅影只好躲在一個角落裡頭,捂著耳朵,皺著眉頭,頗為不解。
這處是其樂融融的,而卓氏那,是愁眉不展。
尤其是還在祠堂跪著的鳳慧清,那更是將鳳如傾從頭罵到了尾,不知道在心中咒罵了她多少遍。
鳳如傾偶爾也會打個噴嚏配合一下,多數也都是不在乎。
畢竟,她前世對鳳慧清的真心,這一世就算餵了狗,也不可能再給她半分。
直等到了大皇子妃生辰宴這一日,鳳如傾如同尋常那般醒來,洗漱妥當之後,便去了老夫人那。
卓氏這幾日都沒有睡好,整個人瞧著憔悴的很。
她盯著銅鏡內自己的模樣,一臉悲傷地去了老夫人那。
老夫人看向鳳如傾道,「今兒個,你隨你母親去。」
「是。」鳳如傾乖順地應道。
卓氏抬眸看向老夫人道,「如傾自個前去也孤單,不如讓慧兒陪著她去,姐妹兩個,也好做個伴。」
「你可覺得孤單?」老夫人看向鳳如傾。
鳳如傾搖頭道,「不是還有母親陪著?」
「嗯。」老夫人淡淡地應道。
卓氏咬牙,打算拼一把,隨即便道,「今兒個乃是大皇子妃的生辰,太后必定也是要去的,自然會提起那神木降臨之事。」產科男
「哦。」老夫人冷冷地看向卓氏,「你是想用這個來提醒我,慧清如今有太后做依仗?」
「兒媳可不敢如此說。」卓氏又道,「之處不想到時候太后要見人的時候,再折騰一趟。」
老夫人冷笑了一聲,「今兒個太后不出宮去。」
卓氏一怔,又道,「這也難說。」
「好了,你若不願意去,我便讓於氏帶著司清,陪著傾兒前去。」老夫人不耐煩道。
卓氏也只能無奈地垂眸,「兒媳去。」
「嗯。」老夫人淡淡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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