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我忍著惡心一直往前擠,也在閃爍著的五彩斑斕的燈光裏努力辨認著女孩子的臉。可是我連續找了半個小時差不多,卻還是沒有看到玲瓏的身影,倒是我身上的衣服被擠得皺巴巴的,身上也混雜了難聞的酒氣。
突然不知道是誰一腳踩在我的腳上,而且穿的還是小高跟,疼得我一把把人推開,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你誰啊你,推我幹嘛。”被推開的那個女生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臉上的大濃妝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染缸裏爬起來一樣。
我也不想和她辯解,拖著腳想要往旁邊稍微人少的地方挪動,手卻被人扯住了。“怎麽,推了人一句話不說就想走是嗎?”女生的力氣很大,加上故意嚷嚷的語氣,一時間我察覺到人群在以我們倆為中心散開。
“到底是誰不對在先?”我示意她看一下我的腳,燈光打在傷口上,明顯可以看到上麵的瘀青和滲出來的血跡。
女生的臉抖了一抖,但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所以你現在是想冤枉我踩到你了嗎?”
我冷哼了一聲,隻要一挪動就能感受到鑽心的疼,“按你話裏的意思,你怎麽證明是我推的你?”
當時的情況太過於嘈雜,連自己身邊的人是男是女都不一定能夠看清,更別說知道發生什麽事。周圍的人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有那個女生還在堅持是我的錯。
我見人群稍微散開了些,微仰著頭去看有沒有玲瓏的身影。
“吵什麽吵。”我突然聽到了顧浩宇的聲音,然後就看到他一把扒開人群,皺著眉頭一臉不耐煩地走了過來。
“你怎麽不等等我,自己就進來了。”語氣裏有著些許的不滿,隨即瞪著我對麵的女生。“幹嘛呢,欺負人家一個弱女子啊。”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恰好可以看到女生的眼神,從一開始的驚豔,到後麵聽到顧浩宇的話,一下子就炸毛了。
“明明是她的不是,你怎麽一進來不明是非就凶我。”語氣裏摻雜了一些嗲嗲的情緒,大大的眼睛裏蘊了一些淚水。
連我這個受害者看著都覺得是我做錯了,我歪頭去看顧浩宇,隻看到他神色不動,薄唇一張一合,“那你受傷了嗎?我反正隻看到她腳上的傷。”眸底裏有一些惱怒。
我有些詫異顧浩宇怎麽會知道我腳上的傷。
“我。”女生委屈地支支吾吾起來,眼淚就順著臉龐掉了下來,暈了眼妝,一張小臉立馬變得猙獰起來。
“你說啊。”顧浩宇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自己做錯了不道歉,反而揪著人家不放,這就是你的素質?”
我從來不知道顧浩宇可以對一個女生說話這麽不留情麵,此時的他哪裏有半分平時運籌帷幄的氣勢,反倒像是一個毛躁的大男孩。
其實這件事情我們兩個人責任對半分,我扯了下顧浩宇的手,示意他先做正經事。
“這次算你運氣好。”顧浩宇說完轉身扶著我就往樓上走去。
酒吧裏的音樂聲音太大,我隻能湊近對著顧浩宇說,“你剛去哪裏了,怎麽脾氣那麽大?”
顧浩宇沒有好氣地回答,“你以為這樣稀裏糊塗地進來找能有什麽用?我剛停好車進來你就不見了,不是說好在吧台等的嗎?”
我心虛地扭過頭,剛剛就是心急,什麽都顧及不上,直接就往人群裏擠進去了。
“我問了酒吧的老板,玲瓏應該是和公司裏的人一起來的,問題應該不大。”顧浩宇安慰我道,你也不用自己嚇自己。”
聽到顧浩宇的回答,我的心裏也算是平靜了一些。此時腳上的痛已經徹底無所顧忌起來,我吃痛地抽了一下氣,走路的速度降了下來。
“看你還敢不敢這麽魯莽。”雖然是吐槽,但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顧浩宇眼睛裏的擔憂。
“你怎麽知道是那個女孩子踩的我?”
“不管是不是,嗆你就是她的不對。”話裏的語氣很是理直氣壯。
這一句話讓我不知道要怎麽回應,隻能哭笑不得跟著他的腳步往包廂裏走出。
顧浩宇抬頭看了一眼上麵的號碼牌,示意我就是這裏了。手還沒有碰上門把手,門就被裏麵的人推開了。
從裏麵出來的是玲瓏還有一個男人,玲瓏穿著一身露肩的連衣裙,倚在男人的懷裏,舉止很是親密,但是臉上的緋紅有些不正常。
看起來更像是喝醉了。
男人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堵在門口,以為我們是走錯了門口,繞過我們就想把玲瓏帶走。
“等下。”我趁機拉住玲瓏的手。
玲瓏半倚在男人的懷裏,沒有察覺到我的動作,嘴裏還在呢喃著什麽。
“你們有事?”男人不明所以地看著我,手裏摟著玲瓏的手明顯抓緊了些。
“這個女孩你認識?”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倒不像是什麽壞人,眉眼裏有一種溫潤如玉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斯文的書生。
“嗯,我的女朋友。”男人一本正經地回答,看向我的眼睛裏多了一些戒備。
我想了下,玲瓏隻是說有個男人在追她,並沒有說自己已經答應了。“我是玲瓏的朋友,看起來她已經喝醉酒了,我想我還是把她帶回家比較好,給你添麻煩了。”
男人把玲瓏挪到自己的另一邊,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是我的女朋友,我照顧是正常的事情。但是你說你是玲瓏的朋友,有什麽證據?”
我一時間也分不清這個男人是好是壞,隻想著先把玲瓏帶回家再說,報了一遍家裏的地址,“現在我和玲瓏住在一起,你作為她的男朋友,應該是知道她的住址的。”
饒是我這麽說,男人還是不願意退步。
“你心裏藏著什麽心思我都知道,我勸你還是把這個女孩放開的好,不要讓我動手。”顧浩宇臉上都寫滿了不耐煩,大有一種要搶人的氣勢。
“不懷好意的是你們兩個人吧。”男人衝著包廂裏說了一些方言,隨即烏殃一群人從裏麵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