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沒事,玲瓏,我在這裏。”我走上前去,奪過玲瓏手裏帶血的刀子,然後把她拉到我的懷裏,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得到她全身的顫抖。
我疑惑地扭頭去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偵探,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偵探搖了搖頭,又看了一眼梨花帶雨的玲瓏,示意我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場麵一片混亂,老板走過來氣憤地吼著,“你們誰能做得了主,現在把我的場子砸成這樣,總不能一句話也不說吧。”
偵探膚色很是白皙,沒有帶著口罩,露出秀氣的臉,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好歹也是一個高大的男人。所以老板徑直地繞過了他,走到我們的的麵前。
“賠多少。”我冷冷地開口,現在我最擔心的是玲瓏的心情,不想再節外生枝。玲玉那邊又不知道什麽情況,眼前的這個攤子就隻能我收拾了。
“十萬。”老板一聽到我開口,臉上的怒意收斂了一些,贅肉隨著說話的動作一顫一抖。
“怎麽可能要這麽多?”我訝然,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不就是一個花瓶嗎?難不成還是古董花瓶?一個酒吧怎麽可能會放這麽貴的花瓶作為擺設?
老板叉著腰,指了下桌麵上放著的一排酒,“這些酒可不便宜,你們出了這檔子事,他們跑都來不及,哪有人把錢結給我。”
我掃視了一眼,的確都是價格不菲的酒,遲疑著開口,“我現在身上沒有帶這麽多,明後天再拿過來給你。”
話音剛落,老板有些緩和的臉一下子又板起來了,一雙渾濁的眼睛瞪著我,說話間還帶了些輕微的酒氣。“得了吧,但凡這樣說的,有哪幾個人會回頭給錢的。你家妹子做出這樣的事,對方不告她才怪。到時候你們直接跑了,我怎麽辦?”
“我也是倒黴,好好地開著店,這邊還在開心這桌點了不少的酒,這一回頭就打起來了。”老板厭惡地看了玲瓏,“真是晦氣。”
玲瓏聽到老板的話,抓住我腰的手緊了緊,估計是真的害怕了。
可是先不說我拿不出這筆錢,我是在上班過程中被叫出來的,身上也沒有多少錢。就在我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打電話,麻煩顧浩宇過來幫忙的時候,偵探意外地開口了。
“刷卡。”冷清的聲音,白皙的手指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張銀行卡。
“好嘞,爽快。”老板笑得眉眼裏開了花,屁顛屁顛就拿了卡去櫃台刷了。
我看著偵探,“謝謝啊。”其實他沒有必要掏這筆錢的。
偵探沒有說話,看了一眼時間,“我一會還要出去一趟,我先送你們回家。”恰巧這個時候老板笑著把銀行卡拿回來,他接過之後直接就把雙手插在口袋裏走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玲瓏,拍了拍她的後背,“我們先回去吧。”
“嗯。”玲瓏站起身,整個人還有些搖搖晃晃,我連忙扶住了她。
等回到家裏,玲瓏鬆開了我的手,直接就回到房間。過來一會就聽到了沐浴的水聲。
“這到底怎麽回事?”我看著偵探,他在現場已經很清楚才是。
“玲玉逼著玲瓏接待那個老板,玲瓏被騷擾得沒辦法,想走的時候又和玲玉發生了鬥角。”偵探壓低了聲音,“之後玲瓏情緒很不穩定,拿起桌麵上的水果刀就捅了玲玉一刀,在腹部。”
聽著偵探的還原,我後背一涼,玲玉到底說了什麽,能夠讓文弱膽小的玲瓏拿起了刀。雖然偵探講述得很平淡,但是我已經可以想象出當時的場麵有多瘮人了。
“我當時想攔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偵探的表情有幾分的自責。
我知道他也很為難,他本來就是躲在暗處保護玲瓏,順帶著調查玲瓏和玲玉之間發生的事情。如果那個時候也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當時的視頻你錄下來了嗎?”我緊張地抓住了偵探的袖子,按照我對玲玉的直覺,她沒有那麽容易放過玲瓏,這件事也會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嗯。”偵探點了一下頭。
我的心裏稍微鬆懈了一下,“玲玉送到醫院的時候,情況怎麽樣?”
“這個還不清楚,不過就當時的情況來看,傷勢應該不大。”偵探歎了口氣。
樓上的水聲停止了。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今天謝謝你了。”我小心地留意著樓上的動靜,“酒吧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沒事,我先回去了。”偵探說完就直接走了。
鈴鈴鈴,手機鈴聲響起來。
“不好意思主管,我臨時有點事來不及給你請假就走了。”看到電話我才想起來工作這件事,要是被老板看到了,我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行吧,你盡快把手頭上的文案給我寫完。”大概是我最近做事都沒有什麽紕漏,主管也就沒有責備我。
放下手機之後,覺得樓上沒什麽動靜,擔心玲瓏有事,走了上去。
門沒有鎖,我打開了一條縫,就看到玲瓏穿著睡裙,光著腳丫坐在了地板上,漂亮幹淨的眼睛裏沒有半點的色彩,像極了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玲瓏。”我想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玲瓏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又低頭盯著地板上的某處看。
“我在呢。”我坐在玲瓏的身邊,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柔和一些。“別怕。”
玲瓏沒有哭鬧,反而很冷靜,這樣的冷靜更像是即將要噴湧而出的火山。
“能和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嗎?”我知道現在不是說的好時候,但是我必須知道這裏麵詳細發生了什麽,才能趕在玲玉挑起事端的時候想好解決的措施。
“姐姐。”玲瓏的聲音帶著顫抖,像極了受到驚嚇的小喵咪。
我摸了一下她的頭,示意她放鬆心情。
“我今天去找玲玉,是希望最後一次告訴她不要再這樣做了。我知道她不喜歡我,恨極了我,但是我做不到她說的那些要求,我試過說服自己去補償她,但是我真的做不到,連想一下都覺得自己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