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抉擇
覃璇心一狠，直接巴掌「呼呼」上去。
「怎麼了！怎麼了？！」
明菲被拍醒，有些驚慌得看著周圍。
「出大事了！別睡了。」覃璇摸了摸手，想拉起明菲。
「等等！我頭有點沉，讓我緩一緩。」明菲感覺頭暈乎乎的。
「快點吧，再不走就死人了！」覃璇見明菲狀態真的不是很好，說完后自己就先跑了出去。
聽到要死人，明菲也不管頭昏，跟著一起，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到底發什麼事了？」明菲冷靜地說道。
「不也不是很清楚，我醒過來就已經這樣了，你自己看。」覃璇指了指信等人所在的地方。
明菲也是被驚住了，這場面真的太可怕了 臉色白了一夜，並沒有慌張。
看著對峙的雙方，明菲也看出了王國胤手中的劉凱。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能夠打開局勢了，得將那孩子搶過來。」明菲簡單的說了一下。
「嗯！」
「你的能力是什麼？」
「潛伏。」
明菲眼睛一亮：「那真是太好了！等會我們從旁邊繞過去，你就趁機去拿刀架住那死胖子的脖子。」
「嗯！」
說完，兩個人就偷偷地行動起來。
而底下，王國胤正耐心地等著信和蒂麗絲的答覆。
同時也暗道自己機智，多虧了拿下這個小鬼，不然可就老早灰溜溜逃跑了。
信此時已經退到蒂麗絲身邊。
「怎麼辦？」信問道。
「我們肯定不能答應他的條件，要麼姑且答應？」
「我覺得他肯定會將劉凱留在手上，繼續威脅，直到事情辦成為止。但是撕票的可能性也不低。」
「那怎麼辦？這個距離，我的能力作用很小。」蒂麗絲看了一下距離，搖搖頭。
「咳！兩位協商好了沒有。我王某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明菲和覃璇已經到了王國胤身後的樓道上。
「接下來就靠你了，我只能到這了。」明菲在一個樓層結構立牌后對著覃璇說道。
覃璇點點頭，隨即深吸一口氣。自己周身有一層灰霧環繞，消失在了明菲眼前。
明菲只能動用能力來捕捉覃璇的蹤跡。一道淡淡的影子，出現在了腦海中。只要稍有鬆懈，就會失去蹤跡。
蒂麗絲也察覺到了異樣，精神力放出，輕鬆捕捉到了覃璇，隨後對信說道：
「拖點時間。」
信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便點了點頭。
「你首先要告訴我們幫什麼忙吧？要是讓我們去送死，我看大可不必，大不了我們損失一個人。」信看著王國胤淡淡地說道。
王國胤有些慌了，他就怕信不在乎這個孩子的性命，直接幹掉他們。
光憑李利是無法阻止信下殺手的，「暴虐」的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但肯定不會快，以王國胤對他們的了解，一定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王國胤乾笑幾聲：「怎麼會呢，肯定不會難倒你們的。」
「你到底要做什麼。」信的聲音冷了下來。
「小鬼！老子勸你態度好一點！」李利抓住劉凱的手不禁用力，他的內心也是很慌的。
信瞟了一眼李利。
李利渾身一顫，感覺到了寒意。老老實實的閉嘴，但是手上的勁頭大了一點。
劉凱面紅耳赤，開始有些呼吸不上。
這讓暗處的覃璇有些著急，險些犯了大錯，還好蒂麗絲關鍵時刻說道。
「慢著！」
王國胤示意李利放鬆一點，隨後笑眯眯地看著蒂麗絲：「蒂麗絲小姐，考慮的怎樣了。」
「再給我三分鐘！讓我好好想想。」蒂麗絲裝作一副糾結的樣子。
「好！我就等你三分鐘。」王國胤笑了。
這三分鐘，更是說給覃璇聽的。
覃璇握緊明菲給的手槍，慢慢地靠近。距離王國胤還有十米的樣子，千萬不能被發現。
儘管覃璇在面對怪物時，隱蔽的能力運用的相當出色，但是面對人類來講，還是很緊張的。
一步一步向前，覃璇終於是來到了王國胤身後。
突然王國胤背後一寒
「別動！」覃璇拿槍對著他對腦袋。
「太好了！」明菲看到覃璇成功了，飛奔下來，接過她手裡的槍，頂著王國胤的腦袋。
「把人放了！」
王國胤萬萬沒想到還有一個隱蔽能力的進化者，暗罵「該死！」
竟然陰溝裡翻船了！
明明就差一點了！
王國胤整個人鬆了下來，對著李利說道：「把人放了吧。」
「放了？要是把他放了，老子肯定活不過下一秒！」李利癲狂起來，「他在老子手上！你們敢動？大不了一換一！」
王國胤對著眾人攤攤手，這不關他的事情了。
蒂麗絲在後面時刻關注著他們的反應，現在李利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明菲和信的身上。
好機會！
蒂麗絲操縱著精神力觸手將刀甩了出去，直接穿過了李利的腦袋。
劉凱跌倒在地上，覃璇急忙去查看。
「小弟！小弟！」
「放心吧，只是暈過去了。」信檢查了一下。
「不會有後遺症吧？」
「這你要問專業人士了。」蒂麗絲指了指白雅，可惜專業人士到現在還沒醒，「我只能告訴你，他的大腦沒有損傷。」
蒂麗絲將目光放在了王國胤身上，有些複雜。
「我們也認識很久了吧。」
「也有四年了……」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權力。」
「明白了。」
蒂麗絲拿過明菲手裡的槍。
「砰！」
信來到了席克的屍體旁，為他整理了一下衣物，拿過了他手中的鑰匙。
「唉……」
信也不知道說些什麼，自己選出來的四人，已經走了兩個。
明菲站在一邊默默不語，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她也覺得席克是一個很好的大叔。
「接下來該怎麼辦？」
信看著站著不動的蒂麗絲。
「不知道啊……」蒂麗絲感覺到了深深的疲倦，剛才與王國胤和索托發生衝突那一會兒，剩餘的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些老人了。
「蒂麗絲小姐，您走吧！」那個曾經幫通道不平的老人說道，「可以不用管我們這些老傢伙了，這麼多年，你已經很儘力了，我們都看在心裡。只恨沒能幫上你的忙。」
「老人家，請不要這麼說。」蒂麗絲鼻子酸酸的，眼眶也不由得紅了。
「你也該為你自己而活了。」
「那麼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都沒有意義嗎？」蒂麗絲眼淚流了下來。
「最起碼在我看來是有意義的。」老師伸出手為蒂麗絲擦掉眼淚，手雖粗糙，但卻溫柔無比。
就像是爺爺撫摸孫女一樣。
「唯一的願望，就希望你能過得輕鬆一點。」老人說著說著就走了，「景麗小姐回來我會跟她說的。」
「接下來怎麼辦？」信畢竟現在的身份是副官，這種抉擇還是交給蒂麗絲好了，這也是她必須經歷的一環。
「我……不知道。」蒂麗絲現在很是迷茫。
「沒關係。如果你想繼續留下，我也會暫時跟著你。」
「就不能是永遠嗎？」蒂麗絲笑道。
信堅定的搖了搖頭。
「也許以後會有機會的。」
蒂麗絲沒有說話，她還在思考何去何從。一邊雖然滿是瘡痍，但卻是那個自己花費心血創造的「守衛」。
另一邊就是未知的未來。
「你覺得我該怎麼做。」蒂麗絲認真地看著信，那眼神彷彿要看穿信一樣。
「我覺得嘛，重點是不讓自己後悔……」
「直接說答案。」
「……我覺得你應該往前看，不能讓過去束縛住你。」
蒂麗絲點了點頭。
「那好吧！我們走！」
信有點跟不上蒂麗絲的節奏，難道不應該是要哭嗎？
信一個人扶起科達伊，將他放到防空車裡，明菲和覃璇分別將白雅跟劉凱帶進車內。
蒂麗絲卻是越走越慢。
她真的捨不得，捨不得這個精心改造的堡壘，捨不得「守衛」，捨不得裡面和藹可親的人……
她轉過身，對著遍地屍體的堡壘深深鞠了一躬。
等到她起身時，已經是淚流滿面。
原本很秀麗的臉上，此時布滿了委屈和心酸。兩隻手不停地擦著淚，慢慢地朝著信等人走來。
明菲碰了碰信的肩膀：「副官，該是你表演的時候了。」
「？」信奇怪地看著她。
「哎！你不行啊副官。女孩子哭了，男孩子不應該給一個堅實的肩膀靠靠嗎？」
「不會打我吧？」
明菲不禁掩面，真的是沒法交流啊。
但是不管信願不願意，蒂麗絲都是走到了他面前。原本還在擦眼淚的兩隻手，乾脆放下，對著信嚎嚎大哭。
「別哭別哭！」信只好為蒂麗絲擦淚，「多大的人了還哭，都成花貓了——」
「哼！！」蒂麗絲捶打了一下信的胸口，原本很是悲傷的心情，沒來由變得有些生氣。
錘了一下還不解氣，蒂麗絲兩手並用。一直捶打信。
「要你說我！要你說我！」
「對不起，我錯了……」
雖然不疼，但信覺得有些尷尬。
「你怎麼比木頭還硬！我手都疼了！」蒂麗絲嘟著嘴，有些可愛。
雖然信很想說一句「這能怪我？！」但還是忍住了。
「對不起，我錯了。」
「認錯就有用了嗎！」
「？？」
認錯沒用什麼有用啊？
信是真的搞不懂。
信有些頭疼，直接把蒂麗絲攔腰扛起，往防空車而去。
「笨蛋！放我下來！！」蒂麗絲滿臉通紅。
「不能浪費時間了，我們趕緊走。」信將蒂麗絲放在座位上，自己則來到駕駛室。
「轟！」
防空車開離了「守衛」，只有一個老人站在門口向他們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