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休養
「到了，進去吧。安格小姐在等你。」女醫生說完便離開了。
信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兒，想等會該怎麼開口，又是撓頭又是托下巴。
「算了不管了，隨機應變吧。」信放棄了思考，敲了敲門。
「進來。」
信也沒多想就進去了，但是看到坐在那的人便愣住了。
「怎麼這麼眼熟啊？」信大眼瞪小眼，在腦中迅速思考著。
「怎麼，不認識了？」安格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信面前，卻也只到信的脖子。
信搖了搖頭：「真想不起你叫什麼了。」
安格沒有回答，伸手摸了摸新的臉。
「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太瘦了。」安格眼眶都是濕潤了。
信微微有些抗拒安格的動作：「你還是先告訴我吧。」
「我是麗姐啊。」
「麗姐？！」信仔細看了看安格，把她和自己腦中的那個身影做對比，當然是無法比的。
腦海中的麗還是個天真聰穎的小姑娘，現在的麗已經有了女人的魅力了。
「有什麼證據嗎，時間相隔久了，需要認證一下。」
安格邪邪一笑，慢慢地走椅子上坐下。
信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真是麗姐？」
「咳咳，小六子啊，想當年，在一家小超市裡一隻喪屍就讓你尿了褲子……」
「哎！麗姐，麗姐，我的好姐姐，別說了，小弟我錯了。」信老臉一紅，小跑著上去用右手給安格捏捏肩。
「信了？」安格很是享受，翹起二郎腿。
「信信信。」信偷偷抹了把汗，要是把那些糗事抖出來，信就沒臉見人了。
「來吧，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喔。」
信跟在安格後面，越發覺得麗姐變得太多了。之後信跟麗來到了一家……小餐館。
信頭頂冒起幾個打問號，還有餐館？
「春，辦公。」安格微笑地看著穿著圍裙的麻色長發女孩。
「好的，安格小姐。」春對著安格和信微微一笑，「需要喝點什麼嗎？」
「一杯咖啡。」
「先生你呢？」
「……一杯水吧。」信撓撓頭。
「不喝點什麼？」安格笑道。
「不了，我怕適應不來。」
「那就準備一杯熱牛奶吧。」春微微笑道。
「好的，麻煩你了。」信也沒有拒絕。
「這是我應該的。」春說完便準備去了。
「來吧，坐。這裡是我的私人包間。」
這是一個光線昏暗的四人容量的房間，隔音效果很好的。
「說吧，我知道你有很多話想問。」安格靠在了牆上。
「唉，從哪開始說呢？想問的事有好多啊。」信手肘撐在膝蓋上。
「那就先說說正事吧。這次的研究所事件你怎麼看。」
「從結果來看，皇室是把自己玩死了。」
安格一挑眉：「雖然M4對我彙報過，但我希望你也可以解釋一下。」
「那本筆記你看過了吧？」
「看過，很是令人憤慨，筆記內容也要琢磨一下。」
「是的。我們跟013打過交道，這傢伙陰險狡猾，所以筆記內容肯定會有所偏差，無法知道哪出了問題。」
「你認為他的目的是什麼。」
「暫時他不會有什麼動作，現在的重點是零她的想法，我認為她們首先會建立自己的族群。」
「族群？」安格也是聽到了一個新鮮的字眼。
「咚咚。」
「請進。」
春端著托盤走了進來：「咖啡，牛奶。喝完請告訴我感受喔，看看能不能改進。」
「好的。」
「接著剛才的話題，為什麼是族群？」安格也是有些疑惑。
信將自己在「彩虹幼兒園」那裡的所見所聞告訴了安格。
安格難得的皺起眉：「照你的說法，這些野生的生化區開始了自己的進化啊，值得留心。研究所的事情也算結束了，你有什麼打算。」
「隨波逐流吧。對了，這個……」信抬起了自己的左臂。
「這是用一種未知的材料打造的，可以吸收能量等等，也就是說激光、射線什麼的這手錶可以吸收掉。」
「那這可珍貴了吧，為啥給我？」
「這裡面有我的一點點私心，」隨後安格露出了奸商的笑容，當然信也看不到，「還有就是想拉攏一下你，我們現在就缺你這樣的人。」
「……加入你們還不行，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信搖了搖頭。
「你是說塔克吧。」安格也是嘆了口氣。
信點了點頭，雖然光線暗看不清信的反應但是安格也明白。
在最開始的時候，信和安格是相依為命的姐弟，雖然二人是偶然碰到的。
那個時候生化剛剛爆發，二人便一直在一起，每天過得都很艱辛很危險，直到遇到了塔克和他所帶領的團隊。那個時候他的團隊規模很大並且不斷的擴張。
直到一次事故，團隊被拆散了，安格和信也在混亂中分散。安格受了重傷，被留在了某處治療，雖然那裡也很快淪陷，但是安格活了下來。
之後便獨自一人的生存尋找著信他們的蹤跡，遇到了好多次的危機，最後也被救贖者救下。
信跟著塔克到處漂泊，團隊也是不斷壯大。但是不知為什麼遇上了屍變，倖存者團隊被滅，塔克下落不明，信也是拚命逃了出來。
這些年信一邊生存，一邊搜索著相關信息，也曾回去過，但是一切變化的太快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信很詫異，覺得這件事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
房間里沉默了好一陣子，安格咖啡也都喝完了，但信的牛奶還沒有動。
「先留下休養休養吧，之後的事之後談。」安格恢復了以往的語氣，「牛奶不喝嗎？對你有好處的。」
「我喝不慣，這些年都是喝水喝點功能飲料。」信看著這杯白色的液體，說實話他已經不知道牛奶的味道了。
「難怪你這麼瘦，強化劑都救不了你。」
「可能是體質原因吧，倒是麗姐你胖了。」
安格一個犀利的眼神看著信，雖然光線昏暗，但是信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個視線。
信端起牛奶灌了下去。
「如何？」
信搖了搖頭，是真的嘗不出味道：「也許我味覺退化了吧。」
「那可真是可惜了，你少了很多美食帶來的樂趣。」安格也是很心疼自己的這個弟弟。
「好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可以到處走走。」安格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
「你呢？」
「我得去辦公，要不你替我？」
「別了吧。對了，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這個機械臂隱藏起來。」
「你不說我還忘了，喏！這個噴劑可以讓它看上去跟普通的手臂沒什麼區別，但是觸感還在。」安格丟給信一個噴霧劑。
「謝了。」
安格笑笑走了出去，來到吧台：「春，咖啡很贊！不過下次可以再加點糖。」
「好的我記住了，那這位先生呢？」春滿眼期待的眼神。
信覺得自己不能打擊對方，給了一個大拇指：「很好喝！」
安格富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信便說：「我先走了。」
「好的。」
「先生，想吃點什麼嗎？免費喔。」春的微笑讓人感覺很舒服很溫暖。
「有餅乾什麼的嗎？」信也就隨便點點。
「有我自己烤的餅乾，需要來一點嗎？」
「好啊。」
春遞過來一碟餅乾和一杯水。
嗯，比能量棒口感好多了，鬆鬆軟軟的，但是信的舌頭還是沒有感覺到味道，也許是麻木久了。
「嗝～謝謝款待，很滿足。」信常年在外生存已經很久沒有飽腹過了，但是現在吃飽了卻感覺胃裡有些難受。
為了不給別人添麻煩，信向春揮了揮手告別。春也是微笑著揮揮手，但在信走後，春卻握緊了手。
信也沒有地方想去，便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將自己身上的繃帶一層一層解掉。露出了一身腱子肉和傷疤。
站在鏡子前，信用噴劑將機械臂噴了一遍，確保不會看出一樣后滿意的點點頭。
說來也是巧，這機械臂和自己的右臂也算是對稱。
躺在床上，望著潔白的天花板，好久沒有睡過床了，在這裡信也不用擔心有誰會對他不利，便沉沉的睡去。
「長官，你找我。」一名銀髮身穿深灰色高領衣服的少女站在安格面前。
少女有著一雙熒綠色的眼睛，左眼瞼下有一滴像水一樣的紋理，髮鬢上別著一個三葉草髮夾。衣服有些寬鬆掩蓋住了身材。
帶著一副白手套，雙手置於腰后，筆直的站著。給人的感覺就是鋒利、精幹。
「你不是要在外遊歷搜集情報嗎？我給你找了個好幫手。」
「報告長官，我不需要搭檔。當然，如果您強烈要求，我可以接受，但他必須經過我的考核。」
「沒的商量？」安格試探性地問問。
少女又挺了挺腰板。
安格揉了揉太陽穴，看來是沒得商量了。
「行，我把他的一些資料先給你。等過段時間他傷好了，再接受你的考核。」
「沒問題。」
「那你去做事吧。」
「是！」少女敬了個軍禮離開了。
安格也是思考了很久才決定的，雖然沒有事先詢問過信的意見，但她有信心，信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