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8.第338章 沒有尊嚴的道歉

  杜九卿不知道怎麼的，一聽到這話立馬就安靜了下來，不論邢牧野這話是真是假，她都知道，自己肯定會沉淪。 

  邢牧野的呼吸很重，他長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如果當初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一定不會這麼做。九兒，讓我補償你，彌補你心底的創傷，好嗎？」 

  「邢牧野，你真非主流。」杜九卿冷笑了一聲，眼角眉梢間是滿滿的譏諷之色，刺得人眼疼。 

  「你現在說這話，不覺得晚了嗎？當初你要是再用力一點，這裡……」杜九卿說著，小手輕輕摸上了自己的肚子，「就不會再有你的孩子。」 

  邢牧野聽到此話，心底是無比的愧疚，「我當時不知道……我不會再推你，不會再對你說重話。九兒，我不求別的，只求你再給我一次追求你的機會，我知道我……」 

  「夠了！」杜九卿的聲音有些尖銳，她的眸光清冷，裡面是融化不了的冷意，「我們的認識，就是個錯誤。」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那天我和王小吉沒有玩那個遊戲，或者你不在那個酒吧，該有多好，這樣我們之間就永遠不會有交集了。」杜九卿喃喃的說著。 

  邢牧野看著她失神的樣子，眸中痛楚也是一閃而過，「對不起九兒，對不起。」 

  他只有一遍遍的重複著話語，把自己那高高在上的尊嚴全部拋之腦後。 

  既然是他親手摧毀的，那就讓他親手補回來。 

  「得了，不用演什麼苦情戲了，邢牧野，你每次都是放馬後炮，事情都發生了，我也看清你這個人了，然後你又來懺悔？你這未免也太搞笑。」杜九卿強迫性的說著生硬的話語。 

  其實她的心裡都知道，邢牧野今天能夠放下一切來找她，就說明心裡還有她。可是……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也不能在一起。 

  邢牧野張了張嘴，自己要說出的話語彷彿都被杜九卿的嘲諷給擊碎，他甚至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求得她的原諒，讓杜九卿相信他的話。 

  「你走吧。」杜九卿起身，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邢牧野放置於身側的手掌緩緩緊握，手上的青筋暴起，顯然已經是在極致的邊緣，「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 

  「我很愛你。」邢牧野看著她的背影，聲音幾不可聞。 

  杜九卿的嬌軀一抖，立馬回應道：「我知道。」 

  「杜九卿，你恨我嗎？」邢牧野苦笑出聲，此時的他，哪裡有人前的半點風光，整個人脆弱的不像話。 

  這回，杜九卿沉默了，她微微低著頭，眸中漣漪四起，她到底恨他嗎？若是恨，此時也不會和他說這麼多了。 

  若是不恨，二人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邢牧野無聲的嘆息著，抬著自己沉重的步伐朝著門口走去，顯然，他是把杜九卿的反應當成了默認。 

  手掌放到了門把手上，邢牧野聽到了自己身後那清亮而夾雜著濃濃悲傷的音調：「邢牧野，我想恨你，可是又怎麼恨的起來。」 

  邢牧野這麼一個大老爺們，堅強如磐石的人，忽然就想哭了。他的眼眶泛紅，墨眸中已經有著水波在遊走。 

  他牽強的從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不可思議的笑了出來，低聲呢喃道：「不恨我就好，不恨我就好……」 

  杜九卿沒有說話，邢牧野拉開門出去了，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杜九卿的身形一晃，直接朝著沙發上倒去，她的眼神中是一片空洞。伸手抱過抱枕，杜九卿用光滑的臉蛋在上面蹭了蹭，忽的，就哭了起來。 

  不是壓抑性的默默流淚，也不是小聲嗚咽，而是那種撕心裂肺的嚎嚎大哭，可見，她方才的內心防線，差一點就崩塌了。 

  王小吉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番場景，她忙不迭的上前，坐在了她的身邊，伸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九九，你怎麼哭成這樣啊？來的人怎麼欺負你了？是不是非要你的設計？哼，告訴我他是誰，老娘我一定替你扒了他的皮！」王小吉鏗鏘有力的說著，每個字眼都被她吐的極為清晰。 

  杜九卿直接把她一抱，淚水肆意的流淌在了她的脖頸上面，那溫冷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的戰慄。 

  「九九你別光顧著哭啊！倒是趕緊說！」王小吉瞬間極了，她把杜九卿一推，正好對上了她那雙紅腫充斥著血絲的眸子。 

  「額……你繼續繼續。」王小吉的氣勢在一瞬間全無，她好像還真的有點面對不了這樣的杜九卿。 

  太脆弱。 

  這是她這麼多年，頭一次見她哭的如此撕心裂肺。王小吉忍住了打聽的衝動，稍微動了一下腦筋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能讓杜九卿卸下全身武裝，然後還被傷的遍體鱗傷的始作俑者，肯定是邢牧野啊！除了他，王小吉真的想不出來別人了。 

  本來還想證實一下的她又硬生生的把這話給咽了下去，她可不能保證自己問完之後，杜九卿的巴掌會不會上來…… 

  好在杜九卿在哭了一會之後就不哭了，只是那沙啞的聲線聽起來還真是讓人憐惜，「方才邢牧野來了，他跟我說……」 

  等到杜九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闡述了一遍之後，王小吉已經處在了一種目瞪口呆的狀態。在杜九卿提醒了好幾次之後，她才緩過神來，一巴掌狠狠的擊打在了杜九卿的大腿上。 

  真特么的疼！ 

  還沒有等杜九卿發火，王小吉那興沖沖的聲音便是快速響了起來：「九九！你傻呀，怎麼能拒絕他呢？不管你們以後能不能在一起，這也是你的東西！」 

  「假如在一起了吧，這是你們的共同財產，還能抵抗那些說家境不同門不當戶不對的壓力。要是不在一起，也算是他給你的補償啊！你幹嘛不要！」 

  王小吉說的那叫一個激動，卻也敲醒了杜九卿。 

  她的眸光唰的一下亮了起來，連連點頭，頗有著報復性的又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腿上，想讓人聽不見都難。 

  「王小吉，你說的對誒！我次奧，我剛才怎麼沒有想到啊！你丫真是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