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安怡喝了些粥水又接著睡過去，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她檢查了一遍自己的帶來的設備，把垃圾打包好丟掉，臨走之前才發現那條紅繩被放在自己床頭，她拿起來繞在自己手腕上，走出了洋房。

  她暫時還不想回家，便讓方瀾然直接開車去了海底撈才十點鐘的光景，又是工作日，海底撈里是難得的空曠。

  「你現在看著總算有點人樣了，出息了啊安怡，一次干一杯伏特加。」

  「你怎麼知道的？」

  「我有你偶像微信啦。想要嗎？」

  「你怎麼？「

  「那天點外賣時候他加的我，說是不好直接加你，你篩好的圖他想再篩一下才給公司看，因為那天穿的衣服沒什麼暴露，他說馬黎昕應該不會細看別的圖。」

  「他那時候就發現有問題了嗎…」

  「什麼問題？」

  「哎我也說不清楚，就感覺不適合給別人看吧。」

  「所以你喝那麼多是怎麼回事？」

  「他就在那邊一直喝，我覺得他這麼喝下去不行，攔又攔不住，就乾脆替他喝了。」

  「那你喝完以後呢？」

  「想不起來了，我酒量這麼差應該直接倒了吧。」

  「你這純靠猜哪行啊，直接問問得了。人家還照顧你一晚上於情於理你道個謝也是應該的。」

  「照顧我一晚上？「

  「說是你一直沒吐，他怕你吐得時候旁邊沒人會有危險。」

  「那你幫我跟他問問？」

  「你自己寫，我只負責幫你發。」

  安怡接過手機，在備忘錄里打了幾遍又刪掉，磕磕絆絆總算寫了短短一段，

  「前幾天給你添麻煩了，我喝醉之後沒做什麼讓你困擾的事情吧？總之十分抱歉。」

  方瀾然嫌棄得看了看那可憐巴巴的兩句，還是替安怡發了微信，只在最後補了個署名。

  「你沒事就好。」

  程文回得很快，也只有這寥寥一句。方瀾然撈起碗里的魚滑，在嘴裡憤憤嚼了幾口，活像那塊魚滑欠了她錢。

  「搞不懂你們兩個人，互相誘惑半天，現在裝什麼正經。」

  「哪有…」

  「我是沒談過戀愛但我又不是傻。」

  「他應該只是覺得好玩吧，因為我前幾次都逃跑了，他可能更想找機會捉弄我一下。」

  「那他拉你喝酒幹嘛？哪個偶像敢在粉絲面前就冒著喝醉的風險的？」

  「喝到興頭上了？」

  「你是不是一點都不敢假設他喜歡你。」

  「他憑什麼會喜歡我？」安怡聲音猛地拔高，她氣方瀾然說得直白，又氣自己沒有底氣，

  「我也想讓他喜歡我，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你現在對於他來說至少查有此人了，這次照片如果效果好不怕他不找你再合作，」方瀾然笑得有點不純潔，

  「如果每次合作你們都能找機會喝點酒聊聊天，久而久之，對吧？這世上就怕有心人嘛。」

  「可他是明星，我是粉絲，傳出去以後他該怎麼辦。」

  「首先，就算按我說的這樣，你要讓他喜歡上你也要很久了；其次，你要想讓人家願意跟你在一起自己也得有點底氣不是？不說養得起程文，你跟人家消費水平至少不能差太多。你要是能達到那個層次，就算他沒法和你在一起，也會為自己有這麼一個事業有成的粉絲而感到驕傲的不是嗎？」

  「好像是這樣。」

  「你自己又不是心裡沒數，就等著我說呢，只是你以後可能要過得很辛苦，得逼自己努力，就算成功也只是地下戀情，你那麼愛自由的人，我真怕你委屈。」

  「也許比起自由，他會更重要。」

  「那就真正變成他的守護神，我祝你得償所願。」

  「祝我們都得償所願。」

  安怡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給程文的照片做後期，她一共選了五十張，精修過，親自把sd卡送到工作室，劉瑾瑜好像很忙，接過sd卡的小盒子道了聲謝謝就匆匆走了。

  程文像失了音信，有幾次航班也都申請了隱藏行程，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忙什麼。安怡送出的照片也彷彿石沉大海，音信全無。

  程文生日那天，安怡為他拍的照片總算以九宮格形式放了出來，c點陣圖也採取了安怡的提案，由一張晨曦微光中的側臉和一張晚霞將盡時的側臉拼在一起。

  微博里寫著：

  「新的一歲，感恩所有愛我的人。」

  轉發里有一個大熱綜藝的官方號，在祝福程文生日的同時官宣他為下一季常駐嘉賓。超話里多是些難以組織成語言的尖叫，感嘆他們的偶像終於在新一歲里要大紅大紫了。

  程文要火了，安怡這麼想著，幫那條生日博買了頭條推廣，又接著伏案工作。

  你命定該是那貪狼星，引這四方風起雲湧，我願為你座下，征殺這六合八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