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熟飯
鑒湖省的冬天總是寒風刺骨。白茫茫的雪落在樹上、在瓦片上、在院中的青石台階和地上。
第二天一早,施晏就稱「受不住寒氣」,要回去了。
寧泛當然也跟著她回去了,兩個人的關係也緩和了不少,回去的路上,施晏還是坐著寧泛開的車回去的。
雲河山莊的一處庭院中,欒懷亭身著淡色的毛衣和淡色的外套,拿著毛筆專心致志地寫字。若是走近看還能知道寫的是白居易的《長恨歌》,紙上賞心悅目的瘦金體令人拍案叫絕。
陳商淮走近他,明知故問:「寫的什麼?」
「陳四少不識字嗎?」欒懷亭很少說這種話,但他對陳商淮就忍不住。
「懷亭,還在生我的氣嗎?」陳商淮一臉委屈的模樣。
「我一介書生,豈敢生陳當家的氣,也恭祝陳當家得償所願。」欒懷亭這會真是恨透了他。
終究,陳商淮辜負了他自己,也辜負了欒懷亭的愛意。
他最後還是走到今天,坐到了當家人的位子上,為了這個位子他蟄伏了八年。
八年來他踏山涉水、血雨鏖戰,踩著萬人頭顱一步一步走上來,世人皆知他的手是髒的,卻不知他的心是熱的、血是紅的,他和祝常憫是不一樣的。
「懷亭,之前說你那些都是氣話,你可不可以原諒我。」世人口中說的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到了欒懷亭面前,卻比小兔子還乖。
欒懷亭自嘲地笑了笑:「陳當家的道歉,我受不起。」
「別這樣懷亭,我真的知道錯了。」陳商淮是真的怕他不再理他了。
欒懷亭雖然看起來文文瘦瘦,但他其實是個非常溫柔又異常堅定的人。
他喜歡陳商淮的時候,可以為了他去給別人磕頭。他若是討厭一個人,那可真是一個眼神都不會多留。
好在陳商淮還沒被他討厭,他心裡終究捨棄不下那個人。
「陳當家怎麼會犯錯。」欒懷亭嘴上還是不冷不熱的,心裡卻很軟。
陳商淮不願聽到他說這些話,見四下無人,用手扣住了欒懷亭的頭,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欒懷亭沒有反應過來,卻給了陳商淮說話的機會,「懷亭,我愛你。」
陳商淮雙手撐在寫字的桌上,將欒懷亭圈在自己懷裡,「懷亭,你喜不喜歡我?」
欒懷亭羞紅了臉,推他卻推不開,只能不痛不癢地說一句:「離我遠點。」
「懷亭也是喜歡我的吧?」陳商淮低頭把自己的額頭和欒懷亭的額頭貼在一起,「不然怎麼會去給施灧下跪呢?」
「朋友……」欒懷亭剛想狡辯,卻被陳商淮打斷。
「只是朋友之間的幫忙,就知道你要這樣說。朋友之間,可以這樣嗎?」陳商淮又吻了一下他的唇。
「你別……」欒懷亭真是臉紅透了,他之前也沒覺得陳商淮這麼磨人。
「這還不夠呢,」陳商淮壞笑了一聲,俯身親吻欒懷亭的脖子,一隻手不安分的摸著陳商淮的腰。
欒懷亭根本招架不住,怎奈被他圈住,躲又躲不開,還要擔心有人來這個院子,「這裡會有人來。」
陳商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好啊,那我們換個地方。」
他抱著欒懷亭進了卧室,關上了門,就把欒懷亭壓在了身下。
欒懷亭被他這一系列行為搞蒙了,「你起來。」
「不要,你都不喜歡我了,那我就不要乖了,反正你也不喜歡我。」陳商淮開始孩子氣。
「誰說我不喜歡你。」欒懷亭脫口而出,說了這樣一句話。
「既然互相喜歡,那我們可以這樣嗎?」陳商淮開始親吻他的耳朵。
欒懷亭特別敏感,整個人都酥了,陳商淮哪懂見好就收。
「別……這樣。」欒懷亭覺得在地上做這種事情太羞恥了。
陳商淮抱他去床上。
「不能這樣嗎?懷亭?可你好像很想要。」陳商淮手下不停,嘴上也不放過他。
一場翻雲覆雨之後。
陳商淮抱著欒懷亭,在他耳邊說:「懷亭,你是不是我的?」
欒懷亭臉紅的厲害,悶悶地嗯了一聲。
「懷亭,你真好看,見你一次就想睡你一次。」陳商淮好不要臉地說。
「別說這種話。」欒懷亭臉更紅了。
「一說就臉紅,我的懷亭真可愛。」陳商淮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欒懷亭其實心中特別擔心,他不敢想欒家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但一直這樣見不得人,如果是和陳商淮,好像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