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武城，荒誕的末世
站在城門口，望去，這是要比村子高大的多的城牆，兩側綿延數公里，一眼望不到頭。
「哇，這就是大城市嗎？」平橋驚呆了。
「這只是小城市。」王恆鄙視道，雖然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高大的城牆。
梁刀一行在後面微笑不語，兩個實力強悍的進化者，露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的表情，總算讓眾人覺得自己也有比他們強的地方了。
與高大的城牆相比，城門則顯得小氣許多了，大約只有四米寬，三米高的樣子，若放在舊世界，這還沒大多數店鋪的門面大，門口有兩位穿著制服的大漢把守著。
「一般這些小聚集地是不需要通行證的，我們直接進去便是。」說罷，梁刀帶頭走進城門。
守城門的兩位大漢只是看了眼眾人，在他們身上的包裹上多停留了一會兒，便收回了視線，顧自聊天去了。
城門雖小，卻是異常的深。剛踏進城門沒走幾步，王恆便覺得周圍的光線明顯下降了許多，皮膚上傳來一種濕漉漉的冰涼感，讓人覺得有些陰沉。
好在三十米的距離也不長，不多時，便走了出來。
一步跨出，入眼的世界又與城門外的世界截然不同。
不同與外面的鬱鬱蔥蔥，生機勃勃，城內則幾乎看不到什麼綠色，與舊世界不同，現在的人類早已經厭惡了那些漫山遍野不斷入侵的植物，巴不得將那些植物全部燒個乾淨才好，這城內自然是植物越少越好。
路是泥路，即便今天沒有下雨，還是顯得有些泥濘，三三兩兩的水坑落在路面上讓人走路的時候總要留個心，免得一腳踩了進去。
屋也還是泥屋，透過不大的窗戶看進去，裡面的擺設大多簡單，不過每家似乎都掛了電燈。這點就與王恆村子不同了，顯然這邊是有著簡單的電力系統的，只不過現在是白天，電燈都沒有亮。
而讓王恆皺眉的，卻是坐在許多屋子門口的人，都是些老人，或是身殘，或是年邁，相同的是大多都瘦削，臉色蠟黃，顯得營養不良。
見到有人進城來，這些老人紛紛伸出了手，眼神希冀，卻不敢上前。
梁刀一行中有一人停下，將早就割好腌制好的許多狼肉拿去一個個分給老人們。
其他人則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走。
分到肉的老人，紛紛向著眾人離開的方向磕頭感謝，而更多分不到肉的，也只是顧自嘆息，不敢說話。
一路上，梁刀並不說話，王恆兩人也不問話。
面對這番景象，梁刀是早已習以為常，王恆兩人也是早就聽村裡人說過許多聚集地的這番情形，只是第一次真實的見到，難免感觸。
大約又前行了五百米左右，周圍漸漸看不到那些老人。
走過一座寬大的橋眾人又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的路都是石板路，屋子雖還是泥屋，但卻大多裝飾的不錯，屋裡的傢具也算齊全。
屋子門口，自然也沒有那些乞討的老人。
路上的行人也漸漸多起來。
許多屋子門口擺著小攤，屋子主人在兜售著自己能賣的東西，不時吆喝幾聲。
越往裡走去，周圍越是繁華起來，一些簡單的閣樓不時出現，此時正是午餐時間，許多經營餐飲的閣樓里飄出各種美味的飯菜香。
還有一些閣樓里，傳出各種王恆沒聽過的奇怪的樂器聲和人的歌聲。
再有一些地方，則傳來人的咒罵聲，之後便成了打鬥聲，嘶喊聲，哀嚎聲。
王恆只覺得荒誕，一面載歌載舞，一面顛沛流離。
他覺得這地方與自己的村子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自己村子不會任由老人流落街頭，他們只需要為村子幹些簡單的活，每個月就能得到足夠的糧食。
村子里的人也很少爭鬥，他們寧願把力氣花在狩獵上，為家人和村子多打些獵物回來。
只不過村子里也沒有這裡的繁華，那麼多美食，那麼多娛樂場所，更沒有那些花枝招展的招攬著客人的姑娘。
王恆還在路上看到了汽車，這種只在書上見過的東西，不過王恆覺得這並沒有什麼用，它也只能在這城裡開開，像個年邁的老頭在逛街，到了野外，它寸步難行。
「每個人類聚集地的情況都相差很大，這取決於管理者的政策。」梁刀說道。
「這武城雖不大，但總的來說管理的還算不錯，能夠保證經營場所、教學場所、醫療機構等等系統的正常運轉。」
「有些聚集地則不同，他們占著自己周邊沒有其他聚集地，管理者便大幅剝削下層的平民，年老的孤寡老人得不到任何救濟食物，甚至很多被趕出聚集地，暴屍野外，整個聚集地充滿了暴虐的氣氛。」
「以後多去些地方，你就會慢慢習慣的。」
王恆點點頭，面無表情。
「走吧，我們先去將你的這些收穫處理掉，總這麼扛著，也太惹眼了，我已經注意到好幾個盯梢的了。」
王恆詫異，他倒是沒想過自己剛到武城就會遇上「打劫」這類事情，而且居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別人的目標了。
交易所。
「哇，梁哥這次收穫頗豐啊。」
「不過怎麼回來只有這麼幾個人？」 ……
顯然梁刀在此地也是小有名頭，認識的人很多，剛一進交易所，便有不少人向他打招呼了。
梁刀沒有一一回應，只是朝他們笑了笑，便帶著眾人來到一個大的辦公室內。
「喲，梁哥。」辦公室里一位穿著暴露的女郎見到一行人，笑著迎了上來。
梁刀讓眾人將包裹放在一旁，對那女郎說：「這些貨你處理下，都是好東西。」
「哦？」聽罷，女郎上前打開了一個包裹，驚訝了一聲。
「這是巨鱷的皮？」
「哇，還有巨脊獸的角？」
「還有這些，都是進化獸身上的材料啊，梁哥，不得了呀。」看了這些貨物，女郎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你將這些貨物算算錢，換成金票給我們就好。」
「沒問題，你們先坐，我去招呼人手來。」說罷，女郎扭著腰匆匆走了出去。
不多時，幾個人跟著女郎走了回來，開始清點貨物，女郎則在一旁算賬。
「一共是價值五萬七千兩黃金，您是我們的老客戶，直接算你六萬兩，您拿著。」女郎算好賬后，取出一打金票，遞到了梁刀手上。
梁刀接過金票，卻是沒有拿給王恆，而是塞進了自己口袋，別看梁刀為人豪爽，卻是個極細心之人，這六萬兩的金票，對大多數人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雖說他對王恆的實力有信心，但是他畢竟年輕，且初來乍到，若是被人知道身懷巨款，難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他知道王恆兩人來此還有事要辦，於是便先替王恆將金票收下了。 ……
梁刀等人的居所。
是遠離鬧區的一排屋子。
末世的屋子並不值錢，梁刀的小隊每到一處聚集地，便會花點錢買下一排，供小隊眾人居住。
如今二十多人只剩下十二人，屋子又空出了許多，梁刀詢問過兩人，得到不介意的答案后，就叫人整理出了兩間給他們。
安頓好之後，平橋就迫不及待嚷嚷著要出去見見世面，無奈王恆只好又向梁刀等人告辭，被平橋拖著向鬧市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