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新同學
模糊又泛著光暈的視線漸漸清晰,眼前這名老者約莫七旬,古銅色的臉上皺紋不是很多,八字鬍,雪白的頭髮梳著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塊綠色纏布之中,兩隻深邃的眼睛卻格外有神,而此人,伊竺似乎在哪見過,但又說不出來。
「孩子,你醒啦?那老朽便放心了。」老者帶著一絲和藹的微笑將伊竺的手蓋在了被子之下。
「您是?」伊竺將枕頭豎立,緩緩起身坐在床頭問道。
老者用手撮了一下鬍子,笑著說道:「老朽名叫侯應,以後你自會知道我是誰的,既然你已無礙,老朽也不便久留了。」
隨即侯應便要走,卻在門外被明峰拉住了,明峰低了下頭輕聲說道:「酒斗羅前輩,這孩子天賦異稟實非常人,這麼小的年紀就能進行武魂融合,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我覺得他武魂可能並不單單是翡翠六節竹這麼簡單,以後要不要阻止他們繼續武魂融合以防意外?」
酒斗羅眼神一閃,一股磅礴的魂力威壓深深壓住了明峰:「你敢!」
明峰不禁冒出冷汗,他知道酒斗羅向來放蕩不羈,不受任何人約束,要不是伊竺出了事自己跑去教務樓找了韓秉,把酒斗羅請來,還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跟上面的人交差呢。
雖平時極為嚴肅,但面對封號斗羅級別的強者,以他這樣的修為,哪怕是上面的人也要尊敬他三分,更莫提明峰了。
酒斗羅沒再看明峰一眼,便離開了。
隨後一絲魂力傳來,酒斗羅用那深厚的魂力逼音成線,使得聲音只有明峰能聽見:「那孩子以後會給所有人驚喜,不用過於約束,相信以他的悟性,很快就都能明白的。」
明峰向那遠去的背影微微點頭:「希望是這樣吧。」
「阿竺,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蘇琛帶著急切的表情問道。
「沒事啊,剛剛那個老爺爺幫我梳理了體內的魂力,我現在感覺渾身舒暢,說不出的舒服。」
伊竺笑著說道,也看了一眼侯椿。
「伊竺,不,竺哥哥,都怪我不好。」侯椿低下頭手指扯著伊竺衣角。
「那怎麼能怪你呢?是我拉著你進行武魂融合的啊,而且我們都不知道那是武魂融合。」
是啊,是自己拉著別人做的,還害的大家擔心這麼多天,應該自己愧疚,而不是別人,伊竺看著眼前的侯椿,心中一股暖意襲來。
明峰看了看,見都沒事兒了,便沒有打擾就離開了。 ……
不知道過了多少天,學府熱鬧了起來,數不清的生面孔融入了這一個大家庭。
「阿竺阿竺,你知道嗎,明天我們應該就能正式上課了。」蘇琛客串到伊竺寢室說道。
「哦?那三名新同學到了嗎?」伊竺正收拾著床角,轉頭問道。
「是啊,可算來了,再這樣玩下去,修鍊都荒廢了。」蘇琛隨便找了地兒坐下,嘴裡嚼著糖葫蘆。
此時一號寢室門開了,噔噔噔跑進來一個人影。
「哈?再吃你就要胖了。」侯椿指著蘇琛鼻子說道。
「就算荒廢那也是你,我可沒閑著,趁著那天老爺爺為我疏通之後,修鍊快了不少,這幾日我可是突破了將近半級呢。」
這些天伊竺除了白天與夥伴們玩,晚上就回到寢室冥想,突破了一系列的小關卡,不單單魂力等級的增長,就連心境也更加穩固了,對外界的感知與七識的貫通也更加嫻熟,哪怕是閉著眼在寢室,也能感知到寢室之外發生的事物,雖然範圍很小,但周圍環境發生的變化都能事無巨細的反饋在腦海之中。
蘇琛的糖葫蘆掉在了地上,眼神獃滯的繞開侯椿看著伊竺:「你是變態吧?」
侯椿也驚了,瞪大了雙眼也看向了伊竺。
「你們這天天就知道玩兒,不趁著先天的優勢繼續讓自身變強,看我到時候的等級把你倆都超了。」伊竺噘著嘴帶有一絲挑釁的味道說著。
對啊,自己這樣遲滯修鍊,顧著眼下貪玩,什麼時候才能報了家族之仇,蘇琛的眼色黯淡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侯椿看見了蘇琛情緒變化,朝伊竺問道:「他怎麼了?」
「以後你會知道的,他比我們都渴望變強。」伊竺看著對面寢室門語重心長的說道。
對於侯椿來說,她沒有二人的經歷,自己的家人都把她當小公主寵著,從小到大要什麼有什麼,從來不會為了一樣東西而發愁,她體會不到這種感覺,但天真純良的她卻很會在意朋友們的感受。 ……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三名新同學,左側是阿煉兒,中間的是成毅,右邊是呂岳,你們三個自我介紹一下,你先來吧阿煉兒。」明峰介紹道。
「是,老師。」宛如空靈般的女聲響起。
這位小女生頭髮火紅,齊劉海短髮並肩,紅色眼眸之中充滿了炙熱感,小圓臉肉嘟嘟的,看起來不敢說萌,感覺隨時會爆發一樣。
「大家好,我是阿煉兒,器武魂煉獄魔鐮,二十一級強攻系戰大魂師,請多指教。」
說完,另一名棕色蓬鬆散亂頭髮的小男生,低著頭,有點害羞,聲音若有若無:「大……大家好,我叫成毅,器武魂三聲鼓,十七級輔助系器魂師。」
「我叫呂岳,獸武魂冥鶴,二十級敏攻系戰大魂師。」
右邊的小男生聲音傳來,說的言簡意賅,灰白色的頭髮隨說話而擺動,灰黑色眼眸間散發著一絲寒意,而那代表著呂家莊的黑色抹額,就配在在額頭,上面的圖案便是歷任莊主傳承一脈的冥鶴圖案,果然,腰間有一塊雕刻著呂字的青色玉佩代表著身份象徵,而他又恰好姓呂,使蘇琛伊竺一眼認出。
「冥鶴?」蘇琛不知不覺吐出了這兩個字,眼神中充滿了憎恨。
眾人視線看向蘇琛,而蘇琛並沒有閃避,直直的盯著呂岳。
呂岳被這莫由來的目光盯著,顯然也不自在,規避著蘇琛的視線。
伊竺見狀,伸手拉了下蘇琛,蘇琛這才回神,收回了視線,但眼中的恨意絲毫不減。
是啊,畢竟這是家族之仇,關係著蘇家上下幾百口人的性命,怎麼可能讓人不恨呢,暫時的隱忍是為了日後的報仇,滅門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