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7577二樓之謎
「你們聽說過7757二樓之謎嗎。」
周四放學后，我們四人一起創建了社團，並且現在就在活動教室內虛度著時光。
「7577？那家咖啡館嗎」
那家咖啡館剛建成時我就去過一次。
「是的，趙同學去過嗎？」
「嗯，二樓我也去過」
二樓樓梯就在入口處右邊，而服務台卻在整個空間的最深處，雖然整體空間不大，但還是相距了十幾步的距離，想想還真是奇怪的設計。
「二樓是什麼樣的！？」
二樓之謎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很普通啊，和別的咖啡館一樣」我解釋道。
「你上次去那家咖啡館是什麼時候！」許藝洲整個身子前傾逼問我一般。
真是敏銳啊，我還是老實回答吧。
「初二的時候，當時和別的同學一起去的」
別的同學，好像有什麼記憶在我腦海里復甦。
「不就是和我一起去的嗎，就別說得那麼模糊了」
沒錯，是盛說，莫非我初中和他關係很好，不可能，我沒有這種記憶。
「所以呢，那家咖啡館的二樓怎麼了？」湯願拉回了話題，看來她對我的初中人際關係並不是很感興趣。
「聽說沒有人去過那家咖啡館的二樓，並且每天晚上八點后二樓就會傳來機器運轉以及敲東西的聲音。」
所以說我就去過。
許藝洲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地放低了音量，像是在說鬼故事似的，也許她就是這個意圖。
「也許只是別人亂傳的呢」
我試圖打斷這無聊的話題，因為現在已經是回家的時間了。
「不，我昨天放學親自去了一趟，店員也是告訴我二樓坐滿了人所以別上去了，而且還拉著淡藍色的窗帘，從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是什麼狀態！」
好可怕的行動力，這也是她處事能力強的原因吧，但我突然有個想法。
「那裡和其他咖啡館有什麼不同嗎」
在我說出和其它咖啡館沒有兩樣時馬上懷疑了我上次去咖啡館的時間，看來有了不小的變化。
「仔細說說啊，昨天去了咖啡館還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盛說一副聽故事的表情催促道。
「倒也沒什麼稱得上有意思的，但作為參考我就把整個過程告訴大家吧」
許藝洲端正了姿勢繼續說道：
「首先在我踏入大門后就立即感覺到了違和感，因為在咖啡館進門右側就有一個攤位，整家店都非常嘈雜，往裡面走後我打開了服務台上的菜單，除了第一頁有幾種咖啡以外，其餘的都是我看不懂的菜品，但我敢肯定這些絕對不是咖啡館該有的菜品！」
「謎題增多了啊」湯願小聲插了一句嘴。
「並且連甜點都沒有！我不能接受！」許藝洲義憤填庸地抬高雙手小聲喊道。
「然後呢」我催促她繼續說下去。
「然後他們一邊指著門口一邊和我說有烤餅乾」
「門口的那個攤位嗎」湯願問道。
「是的，於是我點好一杯咖啡付了款后就去買烤餅乾，買好了順便準備從她身後偷偷走上二樓。」
「你就那麼想上去嗎」我一隻手撐著臉，無精打采地問。
「當然啦，我就是為了這個才去的，但是還是被攤主發現然後制止了。」
你要是能這麼輕鬆就上去還沒有任何異常那才是謎了。
「聲稱二樓人滿了不讓上去，並且晚上八點還有機器和敲東西的聲音……」盛說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著，「那家咖啡館是晚上八點關門嗎」
「是的，我昨天看到門口就掛著營業時間的牌子」
我稍稍無視了大家的談論，轉動手中的筆，然後抬起頭，問道：「店員在和你說二樓人滿的時候，聲音很大嗎」
「不，雖然環境很嘈雜，但我們是面對面的，不至於用很大的聲音說話。
「難道說……」
許藝洲解釋完之後一邊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語，一邊緩緩站起了身子。
然後像只貓一樣突然跳到桌子上：「趙同學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此時我明白了，雖然她平時給人的印象是文靜的一名三好學生，但那只是她的偽裝，一旦在熟人面前暴露天性，就會做出各種令人瞠目結舌的舉動，希望她不要做出什麼不雅的行為就好。
「哎，趙星已經知道了嗎，」湯願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不喜歡這個感覺，三個人都盯著我，我不是一名偵探，沒有在大家一頭霧水時可以給出驚人結論的能力，那樣矚目的舞台不屬於我，我不喜歡被賦予太高的期待。
「不知道」我低著頭喃喃道。
許藝洲好像此時才注意到自己的姿勢一般，一邊害羞地退下桌子一邊像安慰我一般：「是啊，現在信息還很少，是我太強人所難了。」
「嗯，改天我們一起去一次就好了嘛」湯願也隨聲附和。
我不喜歡被賦予太高的期待，因為我害怕讓別人失望，到那時這一切就像是我的過錯一樣，但她們的反應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樣，也許是因為.……我們是朋友吧。
「今天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吧」盛說站起身對大家說道。
「嗯，走吧」
我們出校門后一小段路是同行，到了第一個路口就分開了，兩個女生同行，而我和盛說也要再走一段路。
「你已經知道什麼了吧。」盛說不經意地問我。
「為什麼這麼問。」
「看你的反應還有思考時的習慣就知道了」
我承認自己有很多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習慣，但他為什麼那麼了解，我初中應該和他關係沒那麼好吧，可他卻對我觀察得如此仔細，該不會這傢伙暗戀我吧。
「嗯，差不多想到了」
「哦？說來聽聽，那個二樓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也沒之前那種抵抗的情緒了，就隨便說說吧。
「首先二樓肯定是有問題的，店員撒謊了。」
「嗯，我也這麼感覺，但是為什麼呢」
「首先店員能斷定二樓有人就很奇怪了，二樓樓梯在入口處，而服務台卻在店面深處，如果客人下了二樓直接走了並且沒和店員打招呼，那店員沒看到有客人離開也是很可能的。在這之上，還把二樓的窗帘給拉上了，從下面無法看出二樓有沒有客人離開，店員究竟是通過什麼來確定二樓滿人的呢。」
「確實，這樣的話二樓的客人也勢必是付了款才上去的，不然偷偷溜走也很難被發現，但是入口處不是有個攤主嗎，她可以看到有沒有人下樓。」
「嗯，但是她的攤位和服務台有距離，想要進行交流很麻煩，並且她也有自己的工作，要注意上樓下樓的人數不太現實。即便如此她也很確定二樓滿人。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是說她也知道隱藏在二樓的秘密？」
「沒錯，照之前的說法，連店員都無法斷定的事情，她卻能斷定二樓滿客然後制止了許藝洲，一般不是會讓她上樓看看嗎，如果真的滿客了自然會下來。並且她有可能是去找朋友的呢？」
「原來如此，所以你最後問了許藝洲那個問題，這樣攤主在那個距離就不可能聽到店員和許藝洲的交談了。但我還想到一種可能，可以讓這一切都合理化哦。」
「說來聽聽」
「如果那裡是被預約的呢，比如我說要預約到晚上六點，那這期間自然都是滿人的」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你是笨蛋嗎」
我平時應該不是這麼隨意就出言不遜的人，但卻對盛說脫口而出了。
「哈哈，是的，我在想什麼啊」
還好盛說完全不在意，於是我繼續解釋道：
「預約會約在環境這麼嘈雜的地方嗎，而且那裡是因為每天都發生所以被當做傳聞的地方，每天都有人預約那種環境的咖啡館，怎麼想都不可能吧。」
「嗯，我大致理解了，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晚上八點是什麼聲音了，機器和敲東西.……裝修？」
「晚上是禁止裝修的，而且這也沒必要隱瞞，二樓必定有什麼需要隱瞞的東西，並且體積很大不方便處理」
我還沒有想好答案，但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麻將機」
「麻將機……麻將機的聲音和.……摔牌的聲音嗎！」盛說好像恍然大悟般叫道。
「這只是我猜的」
「你不會憑空猜想吧，有什麼依據嗎」
「嗯，那個麻將機應該不是供他們單純娛樂用的，況且單純娛樂就把二樓當成自己的棋牌室未免太愚蠢了。」
我們進了路旁的便利店買了瓶果汁，走出店后我繼續說：
「應該是收台費的」
「為了錢？」盛說似乎有些吃驚。
確實，一家咖啡館將二樓設為棋牌室就為了賺錢很不可思議，但他們有這麼做的理由。
「記得許藝洲對他們的菜單是怎麼評價的嗎」
「好像是說，只有一頁的咖啡，其他都是些看不懂的菜品」
「並且絕不是咖啡館會有的菜品，我們初中去的時候應該沒有那些東西吧」
「沒有」盛說回答得很快，好像記憶猶新一般。
「他們為了能有客人而改良了菜單，並且門口處還租給他人擺攤，一切都是為了錢」
「原來如此，但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他們那麼缺錢，那裡是古鎮街道，人流量肯定是不少的，我實在不理解為什麼他們會為了賺錢做出那麼大的犧牲，以前的咖啡館經營不下去嗎」
「你已經很久沒去過那裡了吧」
其實我也很久沒去過了，但我家門口就有一條類似的街道，所以我大致能猜想到。
「嗯，是啊，你就別賣關子啦」
好吧。
「古鎮街道是很有很多客人，但你想想客人平均都是什麼年齡層的」、、
「中老年，原來如此，不愧是你啊趙星」
「運氣好罷了」
說著我就走進了路旁小巷，踏上了獨自回家的最後一段路。
曾經看準了古鎮街道的優勢而開張的咖啡館，但沒考慮到古鎮面向的人群，那些老人們根本不會光顧咖啡館，為了生存只能為了迎合老人的口味而改變了菜單，並且僅僅這樣似乎還不夠。
我初中時很高興家附近能開張這麼一家咖啡館，但現在不論它是有意還是無奈，既然它做出了改變，那麼當我想喝咖啡時，就不會靠近那麼一家不符合咖啡館形象的7577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