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起下地獄
“剛才那個黑靈師的首領，被人救走了。”
上了馬車，慕容靈聲音清冷的道。
獨孤術鳳眸閃了一下，薄唇輕勾：“ 那個女人叫鬼姬，是嗜魔殿聖主的親生女兒，也是他最為賣命的一條狗。”
慕容靈黑眸抬起，看著獨孤術：“親生女兒？那月妃娘娘是……”
獨孤術怔了一下，反應過來慕容靈的意思之後笑了一聲：“嗜魔殿的聖女都是由上一代聖女所生，而嗜魔殿自建始開始就有一條絕對的鐵規，那便是聖女和聖主不能結合成為夫婦。”
慕容靈微微搖頭，這點，她還真的不知道，還以為聖女就是聖主的孩子呢……
獨孤術鳳眸幽幽沉下，嗜魔殿所修煉的黑靈術，皆是一些在原本的修為章法上開辟出的捷徑邪術，想用最短的時間提升最高的實力，自然也要去付出一些代價。
而嗜魔殿曆代的聖主都會修煉一種邪功，可以讓他們的實力迅速強大，但是卻每天都需要用女人卸去身體裏的邪欲。聖女這等尊貴聖潔的血統，在那些教眾的心中，是不能沾染上一絲汙點的，所以，才會有曆代聖女不能嫁給聖主的規矩。
嗜魔殿的聖女，隻能嫁給教中實力修為最高的教徒，然後在生下下一代聖女之後，殺了這個教徒，用教徒之血為這個小聖女做祭天洗禮，渾身沾滿自己親身父親鮮血的女嬰在接受了教眾的朝拜之後，便正式取代了自己母親的地位，成為聖女。
這些，獨孤術沒有告訴慕容靈，並不是認為慕容靈會接受不了這種變態的規則，隻是不想讓她過於接觸一些沒有必要的惡性。
大玄宮。
獨孤蒼擎端坐在九龍椅上，看著下方垂首而立的獨孤卓，淩厲的眸子微微一眯。
這個兒子有幾斤幾兩的本事，他最為清楚不過。雖然有些頭腦，卻並非絕世之才
“太子的意思是，是術王妃助你攻退了嗜魔殿的軍隊？”獨孤蒼擎不怒自威的聲音響起，神情和語氣都沒有在麵對獨孤術時的那般隨意和刻意的親近。
好像他與獨孤卓之間的關係，君臣之尊要更勝於父子之情。
獨孤卓頷首，低沉的聲音聽不出明顯的情緒，道：“回父皇，正是。”
獨孤蒼擎淡淡的挑了一眼濃鬱的眉毛，“是嗎，那朕可要好好的獎賞一下術王妃了。”術兒還真是挑了一個好兒媳婦給她，辦事能力可比那些永遠說的要比做的快的大臣們強的多了。
獨孤卓暗暗捏緊拳頭，傾身：“父皇聖明。”
獨孤蒼擎凝視了獨孤卓片刻，又道：“太子妃的身子養的可好？”
即便對獨孤卓這個兒子的感情不深，獨孤蒼擎對於即將出生的皇長孫還是非常期待的。
“朕記得太子妃近來身子一直不適，太子可要囑咐下去，讓人好好照料著。”
獨孤卓眉毛一蹙，趕緊道：“是，兒臣遵旨。”
獨孤蒼擎對於這種中規中矩，小心翼翼的回答和態度最是不喜，好像他活似一隻吃人的惡獸一樣，實在沒趣。
抬手一拂：“無事就退下吧，朕還要看折子呢。”
獨孤卓請身而退，一出大玄宮，眸色便沉了下來。
獨孤蒼擎不提，他都快要忘了。常氏在被他那一巴掌打倒在地之後就再沒有在他的眼前出現過，一直以身子不適的理由閉門不出，拒絕任何人看望，也包括他，誰都不願意見。
雖然問過給常氏看診的醫師，胎兒一切正常，可他心中竟又有些不安起來。
那孩子不過是用來放鬆獨孤蒼擎對他的警惕，五個月後就會自行落胎，雖說早晚都是要沒，但這個時候要是流了常氏卻不派人通知他的話，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獨孤卓回到太子府，正想要去常氏的院子裏探個究竟，管家立刻迎了上來，“殿下，漣漪長公主在花房久候多時了。”
聽到風漣漪來了，獨孤卓立即將常氏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快步往花房而去。
而此時在常氏的院子裏，常氏頭頂一抹汗巾，麵色蒼白的仿佛透明了一樣，手中執著毫筆，微微顫抖的落在紙上。
香鈴站在一旁研磨，淚水蓄滿眼眶：“娘娘，你身子剛剛好一點，就這般勞累，奴婢看著心疼。”
常氏蒼白的嘴唇動了動，猛地咳嗽起來，大大的墨點汙了紙麵。
“咳咳！香鈴……咳……”常氏咳得急，斷斷續續的道：“換張紙來。”
香鈴淚水如同豆子一般泣下，轉身給常氏重新鋪了一張紙。
常氏再次提起毫筆，落下。
她的孩子沒有了，雖然早就知道這個孩子不可能會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當清晰的感受著孩子一點點從自己的身體裏離開的時候，常氏隻覺得人世再沒有什麽她可以留戀的了。
而且，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這次強製受孕又意外滑胎，已然是沒有多少時日給她活了。
但是她好恨！
自從嫁給獨孤卓，她一片癡心全付，傾盡所有，到頭來還是落得如此的下場！
然而這一切隻能怪她自己太傻，太蠢！明知道獨孤卓心裏有著風漣漪這個白月光，還妄想著終有一日，她是可以在獨孤卓的心裏占據一個位置的，太愚蠢太天真了！
常氏雙目泛紅，在紙上落下最後一筆。
既然獨孤卓這麽喜歡那個皇位，這麽想要坐上那個皇位，那她就親手把他送到那個位置麵前，然後，再親手，拉著他一起下地獄！
將紙上的墨汁吹幹，常氏用信封裝好，交到香鈴手中，虛弱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冰冷和瘋狂：“把寫封信交給鎮南將軍張毅張老將軍。”說罷，又從脖子上摘下一塊圓形的白玉，放在香鈴手中。
“記住，不能讓獨孤卓的人發現，至於怎麽做，你可明白？”
香鈴點頭，心中滿是驚詫，鎮南將軍張毅是常氏父親在世時的心腹下屬，如今手中掌著大端三分之一的兵權，獨孤卓幾次暗中想要借著常氏的名義收攏，都沒有成功。
娘娘這是，想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