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尷尬的情景
許修文問道:「你丈夫最近還在外面鬼混么?」
沐芝蘭一愣。
她沒想到許修文會突然問到她的丈夫。
她僅僅是遲疑了一秒,然後便老老實實的回答許修文的話。
「嗯。」
「你就沒想過和他離婚?」
沐芝蘭輕輕搖了搖頭。
「為什麼?他又不工作,整天鬼混,這樣的丈夫要是有什麼用,還不如離婚,趁著年紀還不大,你還可以重新找一個。」
沐芝蘭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許修文看見她這幅樣子,非常鬱悶。
沐芝蘭突然抬頭解釋道:「小剛還在上高中,我不想影響他學習。」
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許修文點點頭,不再多說。
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這時候,沐芝蘭忽然注意到許修文的臉色有些漲紅。
她一下子緊張起來,「許老闆你怎麼了?我去叫醫生。」
「等一下!」許修文趕忙叫住沐芝蘭。
沐芝蘭再次停下來。
許修文的臉漲紅一片。
他夾緊了雙腿道:「不用叫護士,我沒事。」
「可是你的臉色……?」沐芝蘭遲疑不定。
她不知道是應該相信許修文,還是去叫醫生。
許修文看了一眼病房的門。
心道:這程路和蕭幼然怎麼還不回來?
再不回來,他要憋不住了。
沒錯。
許修文突然尿急了。
他臉色憋紅是因為憋尿憋得漲紅。
其實剛才打電話的時候他就想放水了。
如果當時沒有被護士美女聽到電話內容。
他也就讓護士幫忙了。
但是當時被護士美女聽到談話內容,對方看他的眼神令他非常難受。
所以他就沒有讓護士幫他。
想的是忍一下。
等程路和蕭幼然回來,讓她們倆其中一個幫忙。
可沒想到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也低估了兩女回來的時間。
「許老闆你別嚇我啊,我……還是去叫醫生過來吧。」
沐芝蘭的表情看著非常緊張。
許修文看了她一眼,臉色有些尷尬,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硬著頭皮道:「你扶我起來。」
「啊?」
「啊什麼啊,趕緊過來幫我。」
「哦,好的,許老闆。」
沐芝蘭恍恍忽忽的靠近,然後將床上的許修文扶了起來。
許修文剛坐起來,立刻轉身下床,然後直奔衛生間。
沐芝蘭看著他急匆匆的沖入衛生間。
剛開始不明白,但很快就明白了。
她成熟的面龐上閃過一抹紅光。
衛生間里的許修文發現自己又遇到了難題。
因為他雙手受傷,沒法自己用手脫褲子。
他扭動身子,扭了半天,也沒把腿上的褲子扭下來。
這讓許修文非常無奈。
他憋得面紅耳赤,隨時都可能尿褲子。
這種尷尬的情況真是叫許修文始料未及。
他遲疑了幾秒。
然後對著衛生間外面的沐芝蘭道:「沐姐,你能進來一下么?」
門外的沐芝蘭聽到許修文的話后愣住了。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緊張的問:「怎麼了?」
「我脫不下褲子,你進來幫我
一下吧。」
許修文壓低了聲音,擔心被病房外面經過的人聽到。
他當然知道讓沐芝蘭幫自己脫褲子很尷尬。
不僅是他尷尬,沐芝蘭也會很尷尬。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尿在關前不得不尿。
他真的快要憋不住了。
沐芝蘭聽到許修文的話后,先是一愣,旋即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
她意識到不該笑,立刻止住了笑。
但剛才的笑聲已經被許修文聽見了。
這讓許修文更尷尬了。
「那我進來了。」
沐芝蘭說完,打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來。
病房裡的衛生間空間不大,容納兩三個人已經十分不易。
沐芝蘭進來后,看到許修文背對著自己。
許修文沒有回頭,而是直接說道:「你幫我脫下褲子,謝謝。」
在沐芝蘭眼裡,許修文的年紀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大。
她根本沒把許修文當成正常男性看。
哪怕許修文身份、地位、財物比她高的多。
在她心裡一直覺得許修文是孩子。
所以她沒有想很多不該想的,嗯了一聲,然後便伸手從背後將許修文的褲子拉了下來。
許修文穿的醫院的病服,所以也很好拉。
「好了,你出去吧。」
病服裡面是沒有穿內褲的。
所以許修文不需要她再幫忙***。
眼看可以放水了,許修文立刻讓沐芝蘭先出去。
沐芝蘭遲疑了一下,「還要幫你提褲子啊。」
許修文尷尬的道:「你先出去吧。」
沐芝蘭聞言聽話照做,開門走了出去。
聽到沐芝蘭離開后,許修文才放心的放水。
「嘩啦啦」的聲音響起。
許修文漲紅的臉色一點點恢復。
放完水后,許修文只有再次讓沐芝蘭進來幫他提褲子。
這個生性膽小怕事,唯唯諾諾的女人,此刻的神色反而平靜了很多。
反倒是許修文尷尬的像找個縫鑽進去。
同時他心裡也埋怨蕭幼然和程路不早點回來。
可他全然不想。
明明是他讓兩女出去吃飯,還讓她們好好吃,不用著急回來。
從衛生間出來。
許修文回到床上躺下。
他不知道說什麼了,最後只好說了一句,「謝謝。」
沐芝蘭抿嘴笑了一下,但立刻搖頭道:「沒關係,許老闆。」
許修文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沐芝蘭想了想也同意了。
於是沐芝蘭便走了。
沐芝蘭走後不久。
蕭幼然和程路就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同時回來。
又或許她們倆就是一起吃的飯。
兩女都看到沐芝蘭剛才從許修文的病房離開。
看到又有人來看他,蕭幼然問了幾句。
不過也沒在意,畢竟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
許修文也隨口敷衍過去。
至於剛才衛生間里的尷尬狀況,許修文自然也不好意思說給兩女聽。
之後一切風平浪靜。
夜裡程路和蕭幼然輪流照顧看護他。
一個人看護時,另一個就在病房的病床上休息。
轉眼到了第二天。
一覺醒來。
許修文睜
開眼的第一個需求是上衛生間去放水。
他稍微抬頭看了一眼。
蕭幼然昨晚是上半夜照顧他,下半夜後去對床上休息了。
而程路負責下半夜。
可她也經不住睡意侵襲,趴在許修文床邊,睡著了。
許修文正苦惱要不要叫醒程路。
結果程路自己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許修文睜著大眼睛望著自己。
她關心了一句,「你醒了?」
許修文點頭道:「路路,我要上衛生間。」
程路聞言便起身扶他下床。
在程路的幫助下,許修文下床來到衛生間。
這一次他沒有忘記昨晚的尷尬,直接對程路道:「路路,你幫我脫下褲子。」
程路神色如常,並沒有說什麼。
可是進入衛生間后。
程路剛要幫他脫褲子,忽然朝許修文投去一個白眼。
她冷哼了一聲,「色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那種事。」
許修文尷尬不已,「這不怪我啊,這是正常反應啊,每個男人起床都這樣。」
程路又拋來一個白眼,然後開始幫他脫褲子。
許修文的褲子就像被鉤子掛住了一樣,脫得很費勁。
脫下來後放水也很費勁。
最後他只好又哀求的看向程路。
在程路的幫助下,才完成了放水工作。
最後兩人一起從衛生間出來。
許修文表情略顯尷尬。
程路雖然想要裝出平靜的樣子,但想到剛才的事,她的臉色還是一片暈紅,還微微有些發熱。
兩人回到病房裡。
蕭幼然也剛好醒了。
她坐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問:「小許?」
許修文一轉頭看到蕭幼然,勉強笑了一下,「醒啦?」
蕭幼然道:「嗯,你怎麼下來了?」
「上廁所呢。」
「哦。」
蕭幼然此刻也注意到了程路紅彤彤的面頰。
她忍不住問道:「程路,你的臉為什麼這麼紅?」
程路是許修文的正牌女友。
許修文現在受傷,沒辦法獨自上廁所。
她幫忙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事。
可是在聽到蕭幼然的問話后。
她的神情還是有些不自然。
程路撩了撩頭髮,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說道:「沒什麼。」
蕭幼然盯著她看了幾秒,自然什麼也沒看出來。
等到蕭幼然移開目光,程路才白了許修文一眼。
蕭幼然沒有深究下去。
她突然轉頭看向許修文,笑著問道,「小許,你餓不餓,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呀。」
剛剛睡醒的女孩嗓音依舊無比清甜,聽著無比悅耳。
許修文走到床邊坐下,說道:「我都可以,你隨便買吧。」
蕭幼然點點頭,然後轉頭問程路,「程路,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一份回來。」
程路澹澹的道:「隨便。」
蕭幼然撇撇嘴,然後便出去買早飯了。
蕭幼然離開后。
程路頓時白了許修文一眼,說道:「都怪你,剛才差點被她看出來。」
許修文呵呵一笑,「怎麼能怪我?我可什麼都沒做。」
「都住院了還改不了你色狼的性格!」
許修文直呼冤枉。
難得只有她們兩個人。
程路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嘆了口氣。
「好端端嘆什麼氣?」
「你可真不讓人省心。」
「怎麼了?」
「誰讓你當大英雄衝進火場救人了,那麼多人都不敢進去,就你膽子大是吧?」
「當時我也是一時激動,對不起路路,讓你擔心了。」
程路聲音忽然小了下去,「我不是想讓你道歉,你就沒有想過我么?萬一……你……你讓我怎麼辦?你做什麼事之前為什麼不能為我考慮一下,為你自己考慮一下?你知道我知道你受傷了有多擔心,有多難過么?你是不是覺得你這樣很帥?你太自私了許修文!」
如果剛才他還是嬉皮笑臉,沒有很認真。
但此刻他沉默了。
程路雖然聲音不大,但她的每一句話都深切的擊中了他的心臟。
程路一向是堅強的。
可是此刻的她看起來有幾分嬌弱無助。
她的眼神甚至在閃爍,訴說著她內心裡的不安。
許修文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她造成了多大的驚嚇。
可是即便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選擇。
因為那個人是沉珉瑤。
可是真實原因不能告訴程路。
許修文只能說了一句,「對不起路路,我讓你擔心了。」
程路心情低落了一會兒。
她忽然搖頭道:「沒事,是我自己太敏感了。」
她看向許修文。
她的眼神直接、溫暖、愛慕、令人忍不住為之心動。
她說:「雖然我不支持你這麼做,但你總算沒給我丟人,我知道我看中的人不是膽小鬼。」
聽到膽小鬼三個字。
許修文的記憶一下子回到告白的那天晚上。
當時程路還挖苦過他,說他是膽小鬼。
許修文的心一下子變得柔軟起來。
昨天光是覺得對不起唐薇薇了。
可其實他最對不起的人是程路啊!
他最先和程路確定關係。
之後他每和一個女孩或女人在一起,都是對程路的背叛,對他們感情的不忠。
其實程路才是「受傷」的那個人。
一瞬間,心頭被歉意填滿。
他無比認真的道:「對不起路路。」
程路還以為他在為受傷的事道歉。
她其實並不是怪許修文受傷,也不是怪許修文逞英雄。
她只是為自己對許修文毫無幫助感到無力而已。
如果可以,她其實願意代替許修文受傷。
程路搖搖頭。
她露出了一個非常美麗且溫柔的笑容。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許修文的面頰,用非常溫柔的語氣說道:「沒關係,你不用和我道歉。」
兩人的目光不斷的糾纏。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對方對自己最真誠的愛意。
這將兩顆心拉得越來越近。
很快。
程路俯身低頭,吻住了許修文的嘴唇。
除了第一次,這是少見的許修文被動的接受程路的吻。
程路的吻很激烈,像是帶著某種情緒的宣洩。
許修文也停止了一切思考。
他只知道程路的吻。
很甜。
一番熱吻結束。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停了下來。
許修文看著程路。
程路也望著他。
兩人忽然齊齊噗嗤一笑。
程路嬌艷的白了許修文一眼,哼道:「色狼!」
她的語氣澹澹的,但加上這個嬌艷的白眼,就變得有一丟丟的勾人。
如果不是現在受傷。
許修文真恨不得將她摟入懷裡,大肆輕薄。
他裝作無語的語氣說道:「你主動吻的我,你說我是色狼?而且我們的關係,吻一下又怎麼了。」
程路說道:「反正你是色狼,我說你是你就是,不許否認。呵呵……」
言語的最後伴隨著一串動聽的笑聲。
可見她此刻的心情好了不少。
過了一會兒。
蕭幼然帶著剛買的早餐回到病房裡。
一進門。
她便察覺到病房裡怪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