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知恩圖報

  白月兒鼓著嘴巴，坐著後排不說話了。

  來到藝術學院，杭飛已經在學校門口等著。

  車子提下后，杭飛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白月兒顧不得生悶氣，連忙和杭飛打了聲招呼。

  她俏生生的喊道：「導演好。」

  白月兒一直是笑容甜美的女孩，她的笑容像盛夏吃一口梨，水多還甜。

  自從第一部劇拍攝結束后，這要是杭飛第一次和白月兒見面。

  杭飛笑呵呵的點頭道：「月兒好久不見了，你更漂亮了。」

  白月兒嘿嘿笑了一聲，「謝謝導演誇讚。」

  她悄悄用餘光打量了一下許修文。

  她今天明明是特地打扮過的。

  可是上車后，許修文都沒正眼看過她，而且一句誇讚也沒有。

  雖然杭飛的誇讚也是誇讚，但她更想聽到許修文的誇讚。

  車子開動，朝遠處駛去。

  白月兒快速調整好心情。

  她看著杭飛的側臉問道：「導演，我聽說你要拍第二部劇了？」

  「是的。」

  「那你看有適合我的角色么？」

  杭飛一愣，下意識道：「女一號不是留給了你么？」

  白月兒聞言，懵圈了。

  等白月兒回過神來，她驚喜的道：「導演，你要把女一號留給我么？」

  杭飛點頭道：「是啊。」

  白月兒連連點頭道：「謝謝導演，謝謝導演。」

  杭飛哈哈大笑道：「那你可感謝錯人了，女一號角色有人提前就和我打過招呼，我不給你留也不行啊。」

  「啊？女一號給我留了么？」

  杭飛瞥了一眼許修文，「我們剛決定拍第二部劇，修文就告訴我，讓我把女一號的角色留給你，所以你應該感謝他。不過我的解釋一下，其實他不說，我也會把角色留給你，我覺得你很有潛力。」

  白月兒說道：「謝謝導演信任我。」

  她說完轉頭看向許修文，表情有些複雜。

  既有喜悅，又有些疑惑。

  許修文一直告訴她的不是這樣啊？

  杭飛轉頭問許修文：「修文，你讓我把女一號留給月兒，你怎麼沒告訴她啊？「

  白月兒聞言，咬著唇看著許修文，想知道他會怎麼說。

  許修文輕哼了一聲，「我怕她演了一部戲，尾巴翹到天上去了，萬一看不上我們了，那我說出來，不是自取其辱么？」

  杭飛聞言，哈哈大笑，「月兒怎麼可能是這種人，你這樣說，我要是月兒，我都生氣了。」

  白月兒倒是沒生氣

  她不傻，也聽出來許修文是故意調侃她。

  她對著許修文皺了皺鼻子，儘管他看不見。

  她一副嬌嗔的語氣說道：「許修文，你少污衊我，我什麼時候說看不上了，能出演導演的第二部劇，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許修文：「別光高興，記得多用點心。」

  「知道啦。」

  白月兒雖然表面上對許修文不滿，但心裡卻非常高興。

  從杭飛導演的話，她聽出來，女一號這個角色是許修文特地為她留的。

  許修文雖然一直沒告訴她這件事，讓她擔心了幾天。

  這一點有些討厭。

  但是許修文直接定下她是女一號。

  這讓她有些感動。

  許修文這時說道：「有件事得先說好，演女一號可以，但是必須跟公司簽合同，簽了合同你以後就是我們公司旗下的演員，你的一切活動都必須經過公司同意。」

  白月兒點頭道：「莪知道了，簽就簽嘛。」

  許修文強調了一句，「這合同不亞於賣身，你如果不遵守合同，可是要賠錢的。」

  白月兒聞言有些猶豫，她遲疑了一下，問道，「簽了賣身合同，不對，簽了演員合同有工資么？演戲的話有片酬么？」

  許修文呵呵一笑，「這你放心，不拍戲的時候有工資，如果拍戲會支付你片酬，不過因為你是為自家公司拍戲，所以片酬不會很多，我希望你能理解。」

  「好，我答應了。」

  白月兒果斷的答應了。

  許修文一愣，「你不再考慮考慮？」

  白月兒搖頭道：「沒必要考慮了，知恩圖報的道理我還是懂得。」

  「好，等準備好合同，找個時間通知你來公司簽合同。」

  談笑間，車子很快便到了蘇省電視台。

  專訪很快便開始了。

  整個專訪的過程進行的很順利。

  在採訪中，許修文和杭飛透露了接下來的安排和計劃。

  主要是指拍第二部劇一事。

  採訪結束時已經五點鐘了。

  許修文將杭飛和白月兒送回各自的學校。

  白月兒下車前，她對許修文道：「許修文，謝謝你給這個機會。」

  許修文詫異的問，「你剛才不是謝過了么？」

  白月兒點頭道：「但我私下裡還想再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給我機會，我可能永遠也沒有機會演戲。」

  許修文呵呵一笑，「好的，我知道了，你好好演，別讓我和導演失望。」

  白月兒務必認真的點著頭：「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演。」

  「嗯，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回去吧。」

  白月兒打開車門，正要下車，許修文突然叫住她。

  「等等，你就打算這麼下去？」

  白月兒一愣，「有什麼問題么？」

  許修文隨手抓起帽子，又拿了一個一次性口罩遞了過去。

  「帽子口罩戴上，小心被認出來。」

  正大光明的下車，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白月兒反應過來后，吐了吐舌

  她接過許修文遞來的鴨舌帽，但是口罩沒有接。

  她把帽子帶好，旋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口罩戴上。

  「我走了。」

  聲音透過口罩傳出，變得有些沉悶。

  「拜拜。」

  「拜拜。」

  等白月兒下車后，許修文直接一腳油門，駛離了此處。

  白月兒站在路邊，望著車子離去，一直到看不見后，才收回了目光，轉身朝校園裡走去。

  許修文繞了一圈，從北門進入交大，來到女生宿舍樓下。

  他走進女生宿舍樓，然後徑直走向值班室窗口。

  宿管阿姨看見，拿起桌上的餐盒，遞了過來。

  「謝謝阿姨。」

  許修文禮貌了道了聲謝，然後接過餐盒往外走。

  餐盒剛一入手，感受到餐盒的重量。

  許修文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幾天他每天都會早起做早飯，送到阿姨這裡，然後給程璐發條簡訊。

  雖然程璐一直沒回過他。

  但每天晚上他來拿走餐盒時，裡面都是空的。

  阿姨應該也做不出來偷吃的事情。

  所以是誰吃掉了餐盒裡的食物，就很顯而易見了。

  許修文回到江寧花苑。

  剛進屋就接到了徐承德的電話。

  許修文立刻按下接聽鍵。

  電話接通后。

  徐承德聲音從電話里傳出來：「小許，是我。」

  「唉，徐叔我聽著呢，是不是關於酒廠的事？」

  徐承德笑著道：「楊光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光明市單位那邊已經上報給了琅琊市裡，市裡成立專門的談判小組，楊光擔任副組長，因為酒廠一直是楊光負責，他對酒廠的情況最為了解，所以市裡的領導挂名，不負責具體事宜，談判等具體事情由楊光負責。楊光說，領導們的意思是酒廠的價格有的談，有可能能壓到8000萬，至於你說的分批付款，領導們的意見暫時還沒統一，有人反對，有人同意。我估計明天楊光應該就會聯繫你了。」

  「好的，我知道了，徐叔。」

  隨後許修文又和徐承德聊了一會，最後掛斷了電話。

  這通電話，意味著買酒廠正式提上日程。

  隨後，在長達半個月的時間裡，許修文和談判小組進行了多次談判。

  光明酒廠的存在對於單位領導們而言，就是一塊燙手山芋，巴不得趕緊甩掉。

  在價格上面，領導們是願意做出讓步的，唯一的分歧就是許修文提出的分期付款。

  談判小組內部進行了多次會議，楊光出了很大的力氣，最後說服領導們接受了這個條件。

  最後，光明酒廠以8000萬整被許修文收購。

  單位和談判小組同意許修文分期付款，五年內支付完全部款項。

  具體情況是第一年支付1000萬元整，第二年1500萬，第三年1500萬，第四年2000萬，第五年2000萬。

  3月28號，許修文正式和單位簽合同。

  買下光明酒廠，許修文很高興，但他也感覺到了壓力和負擔。

  因為從這一天開始，酒廠還未賺錢，已經讓許修文欠下了7000萬的債！

  換做前世，許修文砸鍋賣鐵也還不完。

  但今世，7000萬雖然聽著像天文數字，但還不足以壓垮許修文。

  許修文有能力在接下來的五年內支付剩下的7000萬。

  以第一部劇為例。

  從準備到發行，前後一共半年時間，合計為許修文賺了1800萬。

  按照這個評率，半年一部劇，一年下來，公司可以拍兩部劇。

  按照這個標準，相當於一年可以賺3600萬。

  許修文至少可以分到2800萬，完全可以支付每年酒廠費用。

  不過對於此刻的許修文而言，經濟上難免有些捉襟見肘。

  重生后，靠著寫和拍電視劇，許修文一共賺了2000多萬。

  拍《花樣男子》花銷100多萬，《何以笙簫》經費預期是200萬。

  買房買車加上其他花銷，花了400多萬。

  開公司花了300萬。

  再扣除買酒廠第一年的1000萬。

  最後算下來，許修文的卡上只剩下200萬。

  200萬看似很多。

  但是買下酒廠后，以後酒廠員工的工資全都由他來發。

  還要採購原材料等。

  這點錢真不太夠。

  不過許修文也沒打算一直養著這麼多人。

  ……

  許修文和單位的談判小組的接觸期間，全程是保密的。

  但還是走漏了風聲。

  酒廠的員工們很快便知道有人要買下酒廠。

  剛得知這個消息，員工們都很開心。

  但很快，很多人就開心不起來了。

  許修文買下酒廠后，做了第一個決定，就是將原先的管理層全部開除，並且提拔徐承德為酒廠的新廠長。

  許修文作為酒廠的新老闆，但他並不了解酒廠的情況。

  所以想要掌控住酒廠，就得有人幫忙。

  徐承德作為酒廠二十年的老員工，一直兢兢業業，恪守職責，不與原先的腐敗份子們同流合污。

  這樣的人值得信任。

  因為過往名聲很好，酒廠的員工們對於徐承德被提拔為廠長，雖然驚訝，但沒有人反對。

  徐承德升為廠長后。

  許修文給他安排了任務。

  首先就是大裁員！

  光明酒廠破產前有將近3000名員工，隨著酒廠破產後，陸續走掉了一大半的人。

  目前還留下的員工約800人。

  許修文可不需要這麼多員工。

  尤其是這裡面有很多員工，好吃懶做，手腳還不幹凈，簡直像吸血蟲，吸附在酒廠身上，不斷的吸血。

  有這些人在，酒廠就不可能起死回生。

  酒廠只需要有能力的人，那些混吃等死的，甚至喝廠子血的吸血蟲，必須立刻剔除。

  許修文給徐承德定了一個人數限制。

  酒廠的工人控制在200人上下，絕對不允許超過300人。

  這樣大範圍的裁員，徐承德的壓力很大，但他並未拒絕或者反對，反而很支持許修文的決定。

  正式因為熱愛廠子，他才更憎恨那些吸廠子血的害蟲。

  許修文給了徐承德三天時間思考，哪些人該留，哪些人該被裁。

  那些被裁員的人自然不服，也不願意接受。

  很多人都想著有了新老闆，繼續和以前一樣混吃等死。

  可惜，他們都弄錯了情況。

  酒廠以前是國有，但現在轉變為民營，是屬於許修文私人的產業。

  他要裁員，神仙都攔不住。

  而且裁員這件事他提前告知過單位的一眾領導們。

  領導們早就知曉，甚至還向他保證，如果有人鬧事，會派人過來維護治安。

  有領導們站台，許修文更無所顧忌。

  然後，轟轟烈烈的大裁員行動便開始了。

  三天時間裡，徐承德完成了許修文要求的裁員工作。

  酒廠的員工數量由原先的大幾百人，最後只留下200出頭的人數。

  裁員只是廠子做出改變的第一步。

  第二步是調整酒廠的組織結構。

  許修文了解到之前的光明酒廠，科室眾多，人員冗餘，很多科室都養著一批閑人。

  許修文重新設置了八大部門。

  分別是：保衛部、採購部、生產部、倉管部、人事部、財務部、辦公室和銷售部。

  許修文將許倩安排進了辦公室，並且將趙雅彤安排進了財務科。

  除了銷售部經理，其餘七個部門的經理任命權，許修文交給了徐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