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煉丹師的行業生態
虎天集團。
秦倚天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他的秘書也走了進來。
「秦總，那個自稱煉丹師協會會長的老頭又來了，說是想見趙先生一面。」
秦倚天皺了皺眉，抬頭道：「這老頭子就這麼鍥而不捨？這是這段時間他第幾次過來了？」
秘書想了想，道：「兩天里，他主動求見趙先生已經有八次了。秦總，咱們需要和趙先生通報一聲嗎？」
秦倚天本不想讓這些事情打擾趙二虎。
他生怕這是那個老頭子耍的手段，目的就是為了影響趙二虎的心態，讓他的煉丹腳步暫停下來。
但這流金道長這麼多次求見，也讓秦倚天不得不重視一點了。
想著，他給趙二虎打了電話。
事情說明之後，趙二虎那頭也很快有了回應。
「噢噢，好的，俺知道了，俺剛好現在要來公司送貨。」
「這樣吧，你讓他去會議室里等我。」
趙二虎本來的確不想搭理這個流金道長，但聽到對方兩天求見自己七八次。
誠意這麼足，那趙二虎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和自己談些什麼。
……
虎天公司，會議室。
趙二虎和流金道長相對而坐，趙二虎鎮定自若，但流金道長卻有些尷尬窘迫。
求見趙二虎七八次，才終於是見到了人家一面。
這他媽……純純是舔狗中的舔狗啊。
要知道，之前煉丹師協會輝煌的時候，普通人找他煉丹，都不需要求見這麼多次。
流金道長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自己之前有多麼囂張，想要打壓趙二虎的氣焰。
那麼現在的自己，面對趙二虎就有多麼狼狽。
「俺聽倚天說，你找了俺很多次？怎麼，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一邊說，趙二虎一邊給流金道長倒茶。
雙方雖然是對手，但因為煉丹師協會很配合趙二虎給丹藥降價，所以趙二虎也不介意給他倒杯茶。
流金道長立馬站起身，雙手舉杯接趙二虎倒的茶。
同時，他也在回答：
「趙小……趙大師，我這次過來找您，是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趙二虎疑惑，道：「什麼事情？俺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可商量的吧？」
流金道長立馬道：「有！當然是有！而且……就是咱們最近這段時間都很關心的問題。」
趙二虎看他一眼。
「什麼問題？」
「丹藥市場的價格問題。」
趙二虎一愣，道：「這算是什麼問題？你到底想說什麼？」
流金道長深呼吸一口氣，道：「趙大師，其實我想很簡單。我希望咱們雙方之間，能夠暫停價格戰。」
「我說句不誇張的話，如果咱們的價格戰再這麼繼續下去，讓丹藥的普遍行情跌落到幾十萬一枚的話。」
「那麼整個丹藥市場都會徹底毀滅的！」
「與此同時，原本就面臨後繼無人，傳承斷絕的煉丹師行業，也會徹底斷絕的！」
趙二虎聽完，本能地覺得流金道長有些危言聳聽，也沒太放在心上。
「流金道長，你這話未免就太誇張了吧？你這些話說的，好像俺成了整個煉丹師行業的罪人一樣。」
流金道長搖搖頭，表情依舊嚴肅。
「趙大師，我並沒有指責您的意思，只是在陳述一個簡單的事實。」
「如果您現在不能理解的話，那我就先問您一個問題。您覺得這次我們煉丹師協會這麼多人，為什麼打價格戰會打不過你一個人？還需要向你服軟？」
趙二虎理所應當地道：「因為你們煉丹煉不過俺唄。」
流金道長卻沒有不好意思，而是直接點頭承認道：「正是如此！」
「趙大師，我承認您的煉丹天賦，在整個煉丹界都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
「以您的天賦和能力，您可以輕而易舉地以極其低廉的價格，煉製出很多很多高質量的丹藥，這也是我們這些煉丹師對您羨慕嫉妒恨的地方。」
「可是您有沒有想過，別的煉丹師煉製丹藥的成功率是多少？他們煉製出一枚丹藥的成本是多少？」
流金道長搖搖頭，道：「您應該不會了解，那就讓我來說說吧。」
「煉丹一途，需要的天賦極高，一般人成為了煉丹師，終其一生也提升不到太高的水平，更別說像您這樣的水平。」
「他們煉製丹藥的時候，成功率有時候甚至不足百分之一！想要成功煉製出一枚丹藥來，成本都需要幾十萬、上百萬！」
「您以為這是個例嗎？不……這是整個煉丹師行業的普遍現象。」
流金道長苦笑。
「不然的話，您以為為什麼堂堂煉丹師協會裡的所有煉丹師加起來，都不是趙大師您一個人的對手？」
「就是因為煉丹這件事，對普通人來說太難……太難了！」
「如果您強行把價格打底，一枚丹藥只能賣幾十萬，那對於這些煉製一顆丹藥成本都需要花百萬左右的煉丹師們來說。」
「等待他們的，就只有破產、討飯、失業……」
趙二虎被說愣住了。
他從剛剛開始接觸煉丹開始，就覺得這是一件無比簡單的事情，隨手就能完成。
因此，他煉製的丹藥成本極低。
看到丹藥市場的行情這麼高的時候，他才會萌生出想要把丹藥價格打下來的想法。
成本這麼低，價格卻賣這麼高。
這哪裡合適嘛？
可他沒想到，背後還隱藏著這麼多的隱情……
原來煉丹對其他煉丹師來說並沒有那麼簡單，原來很多人煉製一枚丹藥的成本就需要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這，俺以前都不知道這些，對不起。」
流金道長說剛剛那番話的時候，態度極為誠懇，也道出了煉丹師這個表面光鮮亮麗的職業，背後的那些辛酸。
趙二虎也從心底里，湧現出了一些歉意。
流金道長卻搖了搖頭，道：「趙大師，您不需要道歉。您之前不知道這些，所以會做出那些選擇也是正常的。」
「如果我站在您的角度上，想必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我之所以和您說這些，只是想讓您知道，我們整個煉丹師行業的生態是什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