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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故人造訪

  趙二虎與林若曦剛剛回來,就接到了華安禾的電話。

  「趙先生,您需要的藥材,有一部分我已經籌備好了,請問還是送到老地方嗎?」

  趙二虎愣了一下,重新報了一個地址。

  「好的,今天晚上方便嗎?」

  「沒問題的,俺在家。」

  「那大約11點會送過去。」

  「好的,多謝了。」

  掛完電話之後,林若曦望了過來,開口問道:「你現在就準備煉製丹藥了嗎?」

  「從明天開始動工吧,越快越好,今天晚上則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了。」趙二虎不假思地說道。

  他煉製丹藥的目的。

  一方面是為了還債,在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給許欣與秦仙兒治傷。

  這無論是哪個目的,都不允許他繼續耽擱下去。

  「好吧,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林若曦眸光一閃。

  趙二虎撓了撓頭,認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隨後說道:「呃……好像沒有。」

  林若曦對此卻並未逞強,畢竟,趙二虎所乾的事情,壓根就不是她能插上手的。

  「我剛才看你報的地址好像是家裡,咱們家這麼大點的地方,可以幹這種事情嗎?」

  「應該沒問題吧,俺不需要多大的操作空間。」

  「保守起見,還是另外選址,煉製丹藥會產生煙霧與火焰,即便沒有意外,要是被鄰居舉報,也會很麻煩的。」林若曦提議道。

  趙二虎點了點頭,臉色有些為難:「東西馬上就送過來了,俺將它們放到哪裡去?」

  林若曦說道:「你再臨時修改一下地址,我在郊外,有一棟還沒有裝修的房子,面積不大,也就2000個平方,你用來做這種事情應該挺合適的。」

  「這不太好吧?」

  「你我之間還這麼見外幹什麼,再說了,你煉製丹藥的初衷,也是為了給我還債。」林若曦笑了笑。

  稍作停頓,她就帶著趙二虎,直奔郊外的別墅而去。

  等兩人到了目的地,華安禾送貨的車子,已經提前到達了。

  這一次,華安禾不是派人過來的,而是她親自送過來的,足以可見,她對於此事的重視。

  華安禾問道:「趙先生,您怎麼臨時改址了?」

  「若曦說俺原來的地方太小了,不好施展,所以,就特地挑了個空間大的地方。」趙二虎回答道。

  「青山河畔的房價挺貴的,一棟別墅動輒就是億萬起步,拿來作為煉製丹藥的場所,捨得嗎?」華安禾觀望了一圈,調侃道。

  「郊外的房子都這麼貴?」趙二虎大吃一驚。

  華安禾說道:「這裡可是富人區,山清水秀,鳥語花香。」

  「哦哦哦,要不再換個地方吧,俺怕把這裡給炸了。」趙二虎面露擔憂地說道。

  自己的房子隨便搞,而林若曦的房子,他一聽這麼貴,反而懷疑起了自己的技術。

  「炸了也無所謂,沒裝修的不值幾個錢。」林若曦淡淡地說。

  華安禾指揮起了現場的搬運人員,將車上的藥材,逐一搬進了別墅當中。

  等幹完這一切之後,華安禾拿來清單給趙二虎簽字。

  「趙先生,這是此次送來的藥材,您驗收一下,至於後續還未送來的藥材,我會盡量在最短的時間內籌集完畢。」

  趙二虎看都沒看,在清單右下角,飛快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華安禾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不過看到林若曦在場,只好改口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一步。」

  林若曦察覺到了華安禾的異常,當即問道:「華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我只是想告訴趙先生,他之前為我搶救的盆栽果樹,突然死掉了!」華安禾說道。

  「死了?」趙二虎頗感訝異:「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前幾天好好的,今天再去看,就直接枯萎掉了。」華安禾回答道。

  盆栽果樹經過趙二虎的一番培育,已經屬於靈樹了,其生命力十分頑強,如果沒有遭到外力的傷害,基本上是很難嗝屁的。

  「這是我拍的圖片,您看一下。」華安禾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趙二虎查看。

  只見圖片當中,原本生機勃勃的盆栽果樹,枯萎得只剩下了一團黑疙瘩,像是被大火燒過一樣。

  「這有點奇怪耶……」

  「確實很奇怪,上一次被猴群偷吃,我就有了防範之心,將這僅剩的幾顆果樹,保護得非常嚴密,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沒能將其保住。」華安禾嘆了一口氣,扶額搖頭,多少有點心力交瘁。

  這一筆買賣。

  許欣賺嗨了。

  可是華安禾卻虧大了,近百棵果樹,別說一棵樹了,連一顆果子都沒保住。

  有時人倒霉就是這樣,喝口涼水都塞牙……

  「這應該不是自然枯萎,而是被什麼東西攻擊了!」趙二虎連續翻閱了幾張圖片之後,下了結論。

  「啊?不會吧,果樹這邊我還裝了監控,什麼都沒看見。」

  「東西你處理了沒?」

  「暫時還沒有。」

  「放著別動,等有時間俺去看看。」

  「好的好的。」

  交談完畢,華安禾跟著送貨的車走了,林若曦上前問道:「你們剛才聊的是治病果子嗎?」

  「是的。」趙二虎點了點頭。

  「關於這個東西,我早已耳聞……果子為什麼能包治百病,是果樹的品種蘊藏神奇,還是你在這上面做了手腳?」林若曦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你說呢?」

  「我覺得是後者。」林若曦回答道,任何東西只要與趙二虎扯上關係,總能變得離奇又神奇。

  趙二虎微微一笑,默認了這一點。

  林若曦吃驚不已:「你這是怎麼做到的?」

  「靈氣!」

  「就是白天你灌輸進我體內的東西?」

  「嗯!」

  「你不是說,人類無法承受這股力量嗎?」

  「確實無法承受,所以需要通過媒介進行轉換,這就好比人不能吃草,但是卻能通過吃牛羊,而汲取到草的能量。」趙二虎舉了個通俗易懂的例子。

  林若曦恍然大悟,不禁嘖嘖稱奇,隨後她腦洞大開,又問了一個新的問題:「照你這麼說,只要靈氣注入到什麼東西上,這東西就能擁有非凡的效果……放在果子上,它變成了治病果子,如果放在大樹上,是不是就能變成治病大樹,花,草是否亦能如此?」

  趙二虎說道:「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俺還沒有試過,以後有機會可以試一試。」

  林若曦懵逼了。

  美目當中,眸光震蕩。

  她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趙二虎卻來真的!

  「二虎,你又一次刷新了我的認知……」

  「不好意思,俺不是有意的。」

  兩人走進別墅當中,看著碼放整齊箱子,林若曦問道:「今天晚上就開始嗎?」

  「俺還需要做一下準備。」趙二虎搖了搖頭。

  他的煉丹爐還放在家裡沒有搬過來,之所以能夠維持如此誇張的成丹率,這個從古玩市場淘來的煉丹爐,居功甚偉。

  在別人眼裡,這東西狗屁不是,可是在他手上,卻能發揮出應有的功效!

  別墅雖然沒有裝修,但是水電齊全,基本生活可以保證,趙二虎將藥材全部取了出來,然後放入大缸當中,進行浸泡。

  整個過程,林若曦也跟著參與了進來。

  「這些事情,俺一個人就夠了。」

  「反正我閑著也沒事,就當是鍛煉身體了。」

  別看林若曦養尊處優,又小胳膊小腿的,與趙二虎雙修,早已讓她看似柔弱的身體當中,蘊含了無窮的力量。

  所以,干起粗活來,並不比趙二虎要慢多少。

  幾千斤的藥材,兩人忙活了大半夜,才終於做完了前期的準備工作。

  林若曦擰開瓶蓋,將礦泉水遞給了趙二虎:「為什麼要把藥材泡在水中?」

  「這水不是普通的水,俺還放了一些靈氣進去,等兩者合二為一時,就能使這些普通藥材,提升一定的品質。」

  林若曦突然笑了。

  趙二虎看著一臉茫然:「怎麼了?」

  「我說你這個人看著挺憨傻的,沒想到做事還挺有想法,你說你的傻是不是裝的。」

  「俺不傻,俺的腦子靈活著呢。」趙二虎一本正經地說道,有一種精神病人聲稱自己沒得精神病的即視感。

  嗡嗡。

  正在這時,趙二虎的手機響了。

  「都凌晨3點了,怎麼還有人打電話給你?」

  趙二虎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葉凡!

  「師叔,您還沒睡吧?」

  「沒有的。」

  「我聽說您現在準備煉製丹藥,什麼時候讓我過去?之前您可是親口答應過我的,只要煉製丹藥,就讓我來打下手。」葉凡聲音急切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葉凡咳嗽了一聲:「華小姐告訴我的。」

  趙二虎看著眼前,填滿十幾個大缸的藥材,心裡覺得,確實需要一個專業且手腳麻利的人幫忙。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

  「我什麼時候都有空,現在來都行!」葉凡欣喜若狂的說道,聽他這語氣,都恨不得從電話里鑽出來了。

  「明天過來吧,俺給你一個地址。」

  「行行行,師叔您人怪好的勒,我實在是太感動了。」葉凡說話都已經語無倫次了。

  「應該俺來感謝你,畢竟,是俺需要你的幫助。」

  葉凡喊道:「不不不,能夠參與煉丹,是我畢生之榮幸,如果我爺爺知道了,肯定會以我為驕傲。」

  掛了電話。

  林若曦從旁問道:「你怎麼會跟葉神醫扯上關係。」

  「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硬要讓俺當師叔,明明他的年紀還比我大好幾歲呢。」趙二虎苦笑了一聲。

  「葉家在龍國可是赫赫有名的中藥世家,多少社會名流想要認識且巴結的對象……沒想到,他在你的面前姿態會這麼低。」林若曦喃喃說道,言語中隱藏著一絲吃驚。

  ——

  與此同時。

  另外一方面,陳家正在著急忙慌地動用手中的渠道,為趙二虎尋找著,煉製養顏丹的藥引。

  「父親,您要的東西我給你找來了!」陳萬福激動地跑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陳千帆一聽這話,迅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你真把天山雪蓮找來了?」

  「是的,不辱使命,雖然費了一番手腳,但終究還是在您指定的時間內,將此物弄來了。」陳萬福輕聲一笑。

  「不錯不錯,果然是我的好大兒。」陳千帆趕忙接過盒子,打開一看,其中放著一朵蔫兒吧唧的花骨朵,赫然正是天山雪蓮!

  「有了這東西,可以跟趙前輩交差了!」陳千帆鬆了一口氣。

  「父親,這東西是趙前輩需要的嗎?」

  「當然!」

  「您怎麼不早說呢,如果我知道是這樣的話,那也就算是拼上這條老命,也得多搞幾朵來!」陳萬福捶胸頓足地說道。

  陳家父子自從見識過趙二虎的本領之後,已經成為了對方的忠實舔狗,恨不得傾盡所有,把所有能送的東西都送出去。

  當然,他們這麼做並不是腦子有坑。

  恰恰相反,他們很聰明。

  只要將趙二虎討開心了,從對方身上攫取的好處,將是投入的幾百倍或上千倍!

  「太爺,外面有人求見。」

  正在父子倆私下商討之際,一個婢女走了進來彙報道。

  陳千帆問道:「趙前輩來了?」

  「不是趙前輩,而是一個黑衣老者。」

  「他是誰?」

  「對方自稱范求仙!」

  聽到這個名字。

  陳千帆身體往後踉蹌,大驚失色:「不可能的,他明明死了,我親眼看見他死的,怎麼還會活著?」

  「父親,此人是誰?您為什麼如此驚慌!」陳萬福問道。

  陳千帆將手中的盒子,塞到了陳萬福的手中:「兒子,你趕緊帶著此物從後門離開,去找趙前輩,我碰到事情了,務必請求對方以最快的時間趕來救我。」

  「啊?」陳萬福人都傻了:「父親,此人如此危險的嗎?咱們報警吧!」

  「沒用的,如果他真是范求仙,普通人壓根就對付不了他,來多少也是白搭。」陳千帆沉聲說道。

  轟!

  話音剛落。

  外面突然驚起了一聲巨響。

  緊閉的院門被撞開,陳萬福守在外面的隨身保鏢,像破麻袋一樣倒飛了進來,重重地摔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這時。

  一個白髮蒼蒼的黑衣老者,負手而立,穿著一雙老布鞋,踩在鵝卵石鋪積的地面上,款款而來。

  「師兄,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看到對方的第一眼,陳千帆瞳孔地震,整個人更像是觸電般戰慄了起來,口齒不清地說道:「還,還……真的是你。」

  「你沒想到吧,我還活著。」

  黑衣老者張開雙臂。

  此刻才發現,他的一隻胳膊沒有手,從肘關節處直接斷裂了。

  「來者何人,誰給你的膽子私闖民宅!」陳萬福喊道,表面威武霸氣,心中卻為之膽寒。

  剛才被擊飛的幾個保鏢,可是他花了幾百萬聘請的退役兵王,戰鬥素養極其高超,即便不用槍,一個人也能徒手擊倒十幾個普通人。

  然而,這些保鏢如此厲害,居然毫無還手之力的,就被眼前這個黑衣老者給打趴下了。

  如果對方是個身強力壯的大漢,那多少還能接受。

  可偏偏對方,是個老頭,最離譜的是還少了一隻手!

  一個殘廢能瞬間秒殺四個特種兵保鏢,只要有點兒腦子,都不難判斷,對方絕非凡人!

  「師兄,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黑衣老者問道,眼神冰冷地看著陳萬福。

  陳千帆心頭一驚,迅速將陳萬福拉到了身後,低聲呵道:「趕緊走人。」

  「父親……」

  「再晚就來不及了,你想咱們都死在這嗎?」

  陳萬福咬了咬牙,一臉悲憤地轉身離去了。

  見到這一幕,黑衣老者眉頭一皺,緩緩說道:「師兄,你未免也太不把師弟我放在眼裡了吧?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離開這個地方。」

  此話一出。

  黑衣老者往前踏出一步,只見一陣殘影重重,竟像風一樣飄到了陳千帆面前。

  還好陳千帆早有準備,手裡握著一張符籙,猛然掐爆。

  一枚火球驟然出現,朝著黑衣老者飛去。

  對於這個火球,黑衣老者頗為忌憚,身形一停,朝著一邊閃去。

  轟!

  火球砸在了後面的院牆上,轟然爆炸。

  威力與一枚炮彈無異,直接轟開了一個直徑兩米的大洞。

  「范求仙,你有什麼就沖著我來,不要為難別人。」陳千帆臉色微凝,身體緊繃得像是一把拉滿的弓。

  黑衣老者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微微一笑道:「師兄,你的脾氣還是像之前一樣火爆,不過,你的道術似乎並沒有進步。」

  陳千帆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地問道:「說吧,你在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師兄你難道不知道嗎?」黑衣老者詭異的笑了起來,完好的那隻手,摸著山羊鬍子:「需不需要,師弟我為你好好回憶一下。」

  陳千帆眼神微眯,低聲說道:「當初發生的事情,並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師傅在遺囑當中有所交代,他老人家一死,就不能讓你再活著了!」

  「可笑,你以為我會信嗎?」

  范求仙冷哼了一聲,戾氣暴漲:「明明是你羨慕我的天賦比你好,按照常理,他老人家絕對會把傳承給我,而不是你這個資質愚蠢的笨蛋,你知道爭不過我,所以,才背地裡來陰了,現在,居然反咬一口,將罪責都推到師傅身上?」

  陳千帆說道:「你這個人急功近利,心腸歹毒,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修鍊邪功,甚至還屠戮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這些事情師傅他老人家都知道的!」

  「一群凡人而已,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好憐憫的,你不也一直在強調仙凡有別嗎?」范求仙臉色逐漸陰冷。

  時光回溯,在七十年前。

  兩人師出同門,都拜在了當時的得道高人,青木道人門下。

  兩人都具備修仙的體質,只不過范求仙的天賦更好,陳千帆需要一年才能達成的境界,對方只需要三個月。

  所以。

  青木道人對於范求仙,可謂青睞有加,更是將自己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陳千帆天賦雖然不好,但是貴在勤奮努力,腳踏實地,而范求仙卻恰好是另一個極端。

  他不滿足於自己的提升速度,一直想走偏門。

  於是,在一次外出遊歷時,他殺了一個為非作歹的賊人,從對方身上得到了一本功法。

  這是一本邪功,其運行的原理,就是以他人精血為基石,迅速提升停滯不前的境界。

  這就好像運動員給自己的身體打葯一樣。

  確實可以短時間增強實力,但卻有失公平,而且還害人害己!

  關鍵是他修鍊這個功法,需要不停地殺人取血。

  殺凡人,殺同道,殺無辜生靈。

  最後必將迷失心性,走火入魔,誤入歧途!

  青木道長得知此事,震怒無比,只不過他當時年事已高,又油盡燈枯,壓根就沒有能力鎮殺孽徒。

  於是。

  他便將陳千帆叫了過來,秘密制定一個計劃。

  那就是等他身死之後,借著傳承之名,將一個放著他所有法寶的盒子,交予范求仙。

  范求仙對於青木道人的傳承,早就垂涎三尺了,不會想到這是一個陷阱。

  然而。

  盒子里實際放置的並不是什麼法寶,而是一枚轟天雷符咒。

  在近距離激發之下,如果范求仙沒有事先防備,縱有一身的本領,他也難逃劫數,必死無疑。

  而事情也確實是按照預想的那樣發展的。

  范求仙迫不及待地打開盒子,伴隨著轟隆一聲,他整個人被炸飛了出去。

  周身重傷,血肉模糊,一隻手臂更是被炸斷,靠一層皮肉與肢體勉強連接……

  不過,范求仙當時卻並沒有死。

  因為他修鍊的邪功當中,有煉體之法,可以將血肉之軀的強度提升數十倍。

  陳千帆為了完成師傅的囑託,便準備親自動手,清理門戶。

  兩人一追一逃。

  歷時三天三夜,最後在萬丈懸崖邊上,成功追上了范求仙。

  范求仙自知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慘笑一聲之後,對著陳千帆發出詛咒:「我若大難不死,必屠你滿門。」

  然後趁著陳千帆未出手之前,毫不猶豫地跳下了懸崖。

  陳千帆上前查看,懸崖深不見底,下面大河洶湧,人這麼跳下去肯定屍骨無存了。

  匆匆數十年過去。

  這件事情都已經被他淡忘了,誰成想,這個本應該身死道消的師弟,卻突然上門造訪了。

  然後的然後,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陳千帆正氣凜然,擲地有聲地說道:「我雖然看不起凡人,但從不濫殺無辜,人與畜生的區別,就是知廉恥,有進退,否則,你修的道也不是求仙之道,而是邪魔之道。」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長篇大論地說這些狗屁道理,什麼邪魔,什麼仙家,只要能夠達到目的,那就是人間正道!」范求仙面部表情狠狠地抽搐著,眼神里迸發出的凶光,恨不得將陳千帆撕成碎片。

  陳千帆說道:「這就是我跟你的區別,你本應該前途無量的,最後卻成為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師傅那麼疼愛你,最後卻又不得不心狠地設計將你除掉。」

  范求仙打斷了陳千帆的話,抬起手指著對方喊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你!」

  「師兄,你可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

  「渾身骨折,還斷了一隻手,修為盡失,活得連狗都不如,要不是復仇的念想,吊著我這條命,你也沒機會再見到我了。」

  「你再看看你,過的又是什麼生活?」

  「得了師傅的傳承,成為了人人敬仰的仙師,娶了美嬌妻,攢下了偌大的家業,如今又兒孫滿堂……剛才還上演了一幕令人感動的父慈子孝的場景。」

  陳千帆表情略微有些變化,厲聲呵道:「這一切……都只是你咎由自取罷了。」

  「呵!」

  「什麼是好人?什麼又是壞人?你殺人者滿口仁義道德,而我被害者,其罪當誅……哈哈哈,太好笑了!」

  范求仙面目猙獰,放聲大笑。

  驀然,他停止笑聲,目露鋒芒地瞪著陳千帆:「據我所見,誰的拳頭大,誰說的話才有道理。」

  「你真是死性不改。」陳千帆搖了搖頭,沉聲呵道:「今天我若不殺了你,不知又有多少無辜之人,慘遭毒害。」

  「師兄,但願你能說到做到,因為如果你不殺了我,那我就會履行諾言,屠你滿門。」范求仙說道。

  兩人一番言語交鋒之後,終於要準備動手了。

  陳千帆知道自己這個師弟不好惹,對方此時敢上門尋仇,必定有所依仗,之前就遠遠勝於他,經過這麼多年的蟄伏,想必對方的實力,已經變得更為可怕了!

  想到這兒。

  他的心中逐漸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同時也暗自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把對方留在這裡,哪怕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師兄,出手吧,別想了,這一次沒有師傅幫你,你只有靠你自己了。」范求仙譏諷道。

  頓時。

  陳千帆不再遲疑,藏在袖口之下的符籙,呼嘯而出。

  火球術!

  風刃術!

  范求仙表面輕視,心中卻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些蘊藏法術的符籙,威力可不是吹的,要是被砸到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好在他身法靈活,閃避如同鬼魅。

  祭出的符籙在空中爆開,卻根本無法擊中目標。

  「師兄,你就這點本事嗎?」范求仙笑道。

  陳千帆眉頭緊皺,暗呼不妙。

  他的這些招數,對付境界比自己低,或者是同境界的人,絕對很好使,可是他這個師弟的境界,卻遠遠高於他,光憑身法就可以輕易化解他的攻擊。

  「你如果黔驢技窮,那隻好換我出手了!」范求仙說道。

  陳千帆使完了這三板斧,並沒有自亂陣腳,而是在地板上,猛地一蹬!

  「地縛術!」

  剛才使用的是,火系以及風系的符咒。

  而此時使用的是土系,屬於控制類的技能。

  以前他是畫不出這樣的符咒的,可是自從他接觸了趙二虎,修為提升了,而且悟性也提升了。

  地縛術,正是他的新增技能。

  一瞬間,范求仙的雙腿像是被膠水粘在地上,無法動彈了。

  「怎麼會這樣?」

  「沒想到,就你這樣的資質居然還能學會此等法咒。」

  短暫的驚訝過後,范求仙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而陳千帆也趁著這個機會,對其發動了進攻,一枚符籙祭出,一枚火球迎面飛去。

  「不動就不動,難道我還能站著讓你打不成?」范求仙冷笑,單手掐訣,一道血光迸發開來,接著他大口直接一張,居然將飛來的火球給吞了進去。

  見到這一幕。

  陳千帆整個人都懵了,一度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這種震驚程度,無異於一個普通人,用嘴巴接子彈,不但沒有被打爆腦袋,而且還安然無恙地將它吃了進去。

  范求仙咂咂嘴,露出一抹回味的表情:「火候差了一點,吃起來沒啥味道。」

  太可怕了!

  這傢伙的本事居然修鍊到如此恐怖的境地了?

  生吞火球術,恐怕連以前的師傅都做不到吧!

  「算了,沒興趣陪你玩了,到此為止吧!」

  范求仙使勁抬腳,地面與它的腳底,出現了一層類似膠水的透明物質,隨著高度的抬升,該物質被拉長拉細。

  啪嗒!

  當距離抬高到極致時,這層束縛崩裂開了,徹底失去了對范求仙的控制。

  「這個法術不錯,破解起來還挺費勁。」

  陳千帆眼珠子瞪大,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作為殺手鐧的地縛術,居然被對方強行破開了,連三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堅持住。

  「天吶!」

  「我與他之間的懸殊有這麼大的嗎?」

  「這傢伙這些年到底都幹了些什麼……」

  范求仙嗖的一聲,掠到跟前,一把掐住了陳千帆的脖子,並將其高高舉了起來。

  陳千帆因為窒息,一張臉憋得通紅,並且使勁掙扎著。

  家中「春夏秋冬」四個婢女,見到主人落敗,當即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長劍,徑直朝著范求仙衝去。

  「放開太爺!」

  其中一個婢女率先殺到,長劍飛來,如毒蛇吐信。

  范求仙唯一能動的一隻手,正掐著陳千帆的脖子呢,眼見劍鋒就要捅中自己,他嘴巴一唆,吐出了一道紅光。

  劍鋒未至,紅光先到!

  這婢女被紅光擊中之後,渾身就像被抽空了力氣一樣,轟然倒地。

  下一秒,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發生了。

  婢女原本雪白如玉的身體,像氣球一樣開始膨脹,然後,爆裂開來,鮮紅的血液,噴洒了一地,隨後,無數像蛆一樣的肉蟲,在血肉中翻滾,眨眼間,就將一個大活人給吃沒了。

  另外三個婢女見狀,直接被嚇壞了。

  任她們見多識廣,也沒有見過如此離譜且殘忍的殺人方式。

  何況,死的人還是她們朝夕相伴的姐妹。

  「真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姑娘,竟得落得如此下場。」范求仙感慨道,臉上沒有憐憫,只有殺人取樂的喜悅。

  「你們……不用管我,快走!」陳千帆都快憋成大頭寶寶了,仍聲嘶力竭地從喉嚨里喊出了這麼一句話。

  剩下的三個婢女聽到之後,不僅沒有奪路而逃,反而堅定了殺敵救主的決心。

  其中兩人滾地而來,直擊下盤。

  另外一人,騰空躍起,長劍如驚鴻掠過。

  這種招數對付普通人,絕對可以達到出奇制勝的效果,可是對付范求仙這樣的修道之人,難免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去!」

  吞噬完第一個婢女的肉蟲,像機關槍子彈一樣,原地跳起,朝著襲來的三個婢女飛去。

  「啊啊啊~」

  於是乎,在一陣慘叫聲中,這三個花容月色的姑娘,重蹈了第一個的死法。

  陳千帆都沒眼去看了,咬著牙扭過了頭。

  「師兄,這僅僅只是個開始而已,殺你幾個婢女,你就心疼成這樣了,那你的兒女,子孫還有親朋好友,皆是如此,豈不是要把你活活疼死了?」范求仙問道。

  他並沒有直接掐死陳千帆,等對方快要憋死過去了,就像扔死狗一樣,將其扔在地上。

  他要好好地折磨對方。

  唯有如此。

  才能消解這數半個世紀所積累滔天仇怨。

  「師兄,把師傅交給你的東西都給我吧。」

  陳千帆捂著喉嚨,連續咳嗽:「你做夢!」

  「你聽過搜魂術嗎?」范求仙問道。

  一聽到這三個字,陳千帆臉都嚇白了。

  搜魂術,顧名思義,就是搜索魂魄,獲取信息的法術。

  這種法術極其殘忍,一旦靈魂遭受此術,就會魂飛魄散,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進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

  「你要是不乖乖拿出來,那我不介意對你使用搜魂術。」范求仙居高臨下地說道。

  短暫的思索之後,陳千帆做出了一個決定。

  對方提什麼要求都儘力滿足。

  唯今之計,就是先穩住對方。

  因為他的兒子陳萬福已經去搬救兵了,趙二虎只要得知他有難,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趕來救援。

  屆時。

  有趙前輩出手,這范求仙就算有三頭六臂,也非死不可了。

  「師弟,切莫如此,我給你就是!」

  「什麼時候你這麼聽話了,不會有詐吧?」范求仙眼中閃過了一絲疑色:「難道你又想故技重施。」

  陳千帆苦笑了一聲:「當年那樣都弄不死你,現在,你的實力遠勝曾經十幾倍,我就算有陰謀詭計,也害不了你了。」

  「嘿嘿,你總算有點自知之明了,不過,我得先收點利息。」范求仙一腳踩在了陳千帆的手臂上,將其直接踩扁,然後腳尖使勁一碾,手臂斷成兩截。

  陳千帆疼得面容抽搐,冷汗直冒,可他卻緊咬牙關,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下我也不怕你搞鬼了。」

  陳千帆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臉色慘白地訕笑道:「師弟,你難道不怕我去搬救兵?」

  范求仙掃了他一眼,面露不屑之色地說道:「我的本領,你剛才也看到了,十個你都打不過,就算師傅還活著,同樣也奈何不了我,所以說,你搬來的救兵,不僅救不了你,反而會白白地送性命。」

  「是嗎?你還真自信。」

  「別廢話了,趕緊去拿東西!」

  陳千帆握著殘臂,踉踉蹌蹌地往前走去,而范求仙負手而立,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緊隨其後。

  ——

  「李警官,我是陳萬福,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拜託您幫忙。」

  李勝男正在宿舍睡覺,就被一陣急促的鈴聲給吵醒了。

  她瞬間睡意全無,輕聲問道:「陳老闆,是出什麼事了嗎?」

  「確實是出了一點事……」

  「什麼事,你儘管說。」

  「能否幫我聯繫一下趙先生,或者將他的聯繫方式給我,我有急事找他!」陳萬福說道。

  身為警察的李勝男從對方焦急的語氣當中,敏銳察覺到了事態的異常,當即問道:「是不是你和你的家人發生危險了?」

  「我父親被一個神秘人尋仇,目前形勢危急!」

  「這個事情你應該找警察,為什麼要找趙二虎?」

  陳萬福脫口而出地說道:「這個神秘人很特別,警察對付不了的……哎呦,我真沒時間向你解釋這麼多了,李警官求求你,將趙先生的聯繫方式給我吧。」

  李勝男沉默了幾秒,開口說道:「我報個號碼你記一記。」

  「好的好的,太感謝了!」陳萬福高興地說道。

  等李勝男報完號碼后,她已經穿上了衣服鞋子,並義正言辭地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們警察,當公民人身安全受到威脅,出警救援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所以,還請陳老闆你告訴我,你父親目前的所在位置。」

  遲疑了一會兒,陳萬福最終還是將具體位置告知了李勝男。

  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害怕這麼晚了,萬一聯繫不上趙二虎,警方作為替補,去幫他救自己的父親。

  不得不說。

  陳萬福的預感還真准,他拿著這個號碼,都快要把手機給打冒煙了,也沒能聯繫到趙二虎。

  不知道對方是睡了,還是將手機關機了。

  總之就三個字,打不通!

  陳萬福猶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

  抓耳撓腮地喊道:「哎呀哎呀,這可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

  趙二虎正揣著沒電的手機,看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呃……怎麼停電了?」

  林若曦面露尷尬地說道:「可能是欠費了吧,畢竟這個別墅已經閑置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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