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出發.
第二日,“喔喔握!!!”一大早,雞鳴便宣告了清晨的到來。
青黎剛剛穿戴整齊,打著水洗漱完畢後,正打算叫醒雲織,一推門,卻看見雲織還在賴床。
他連忙走過去,推著床上的雲織說:“二少爺!怎麽你還在睡?天都亮了你就快起來吧!”雲織本來睡得正香,她本來夢到了小時候自己去買冰糖葫蘆吃的景象,嗯!真甜啊……她留著口水,砸吧砸吧嘴巴,咦?怎麽耳邊這麽吵?哼!吵死了,是誰那麽大膽打擾自己吃東西?!
她夢著夢著,突然睜開了眼睛,回歸到現實,咦?我的糖葫蘆呢?!這裏是……?我的房間?那這個聲音?青黎!“好啊青黎,你敢來吵醒我,哇~~!你你你,你害的我的冰糖葫蘆吃到一半就沒了!你是不是想死啊青黎?!”她一邊不滿地說著一邊打著哈欠。
青黎瞧著天確實剛剛泛白,瞧見雲織一臉倦意,他也不忍心,“不是啊二少爺,青黎冤枉啊,換做平日,您就算借給青黎幾個膽子青黎也是不敢叫醒您的!可是,今天不同啊二少爺,你是不是睡糊塗了?”
本想聽到青黎的認錯,沒想到這廝還敢狡辯,越想越不爽,“好你個青黎,看來是少爺我平日太疼你了是不是,還敢在我麵前狡辯?!”說著就伸手去捏青黎的耳朵,揪得青黎直喊疼,連忙說:“哎呀哎呀,好疼啊!二少爺快放手啊,青黎下次再也不敢了!二少爺二少爺,您清醒一下啊,今天不是說好了要隨莫公子去鷲國的嗎?!”
嘎~?鷲國?哦對了對了!!要去鷲國的!!慘了慘了,她傻得不由放開青黎的耳朵,青黎連忙捂著發紅的耳根子,委屈得盯著雲織。雲織連忙掀開被子下床,一邊手忙腳亂一邊說:“哎呀你個死青黎!你怎麽不早說,害的你家少爺我睡過去了!”青黎猶如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似得辯解道:“不是啊二少爺,青黎就是要跟你說的,是您沒給青黎開口的機會嘛……”
“你!誒算了算了,別那麽多廢話了,哦對了,跟他約定的時間還剩多少?”誰?是說莫公子吧,“哦,還剩下一個時辰!”青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什麽?!隻剩下一個時辰了?!啊慘了慘了,我平日穿衣吃飯,這一個時辰哪夠啊?雲織越發慌神,整個人顯得手足無措。青黎實在看不過,隻好搓了搓耳朵,再走過去穩住她,說:“算了吧二少爺,讓青黎來幫你準備吧,二少爺莫慌,先去穿衣服。青黎這就去。”
呼~算了,也隻有這樣了,幸好自己身邊還有青黎,於是雲織按了按太陽穴,朝他點了點頭,自己就先去穿戴。待準備妥當,雲織從屏風走了出來,見青黎早已經準備了水和臉盆等一切東西,就等著自己出來洗漱了,瞧著沒有青黎的影子,心想他應該去準備早點了吧。
於是自己坐下來,開始漱口洗臉。接著打算去梳頭,卻發現青黎已經走了進來,手上端著豐盛的早餐,青黎朝他喊道:“二少爺,快先來吃點東西吧,等會再梳頭也不遲,要是等會趕不及吃飯,那路途遙遠顛婆,你的胃一定會受不住的。梳頭等會交給青黎來就是了。”想想也是,還是先吃東西要緊,於是雲織又屁顛屁顛跑到飯桌上準備用膳。
瞧見今日有香噴噴的蔥油煎餅,今早的豆腐腦最是美味,哇塞,還有昨日心心念念的碧粳粥和玫瑰酥,嗯嗯!青黎果然總把自己的話記在心上!她開始動筷,不一會兒,桌上的美食早已經被掃蕩得差不多了,期間青黎不斷喊著慢點吃慢點吃。
雲織打了個大大的飽嗝,這才心滿意足起身,走至梳妝台打算擺弄頭發。青黎也跟著過去,嘴上說著:“二少爺現如今可是長身體的時候,看見您每日都吃得心滿意足,青黎也跟著開心!”雲織笑嘻嘻瞧了他一眼,說:“那是當然,本少爺長了個天生能吃的胃,如若不多吃點,那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青黎瞧著她說話沒個正經,不由得輕笑,走了過去,問道:“二少爺今日想梳個什麽?”雲織乖乖坐下,剛想說什麽,外麵卻有了一些動靜,雲織隻得說:“青黎,去外麵瞧瞧是怎麽回事。”“是!二少爺,青黎這就去看。”
不一會兒,青黎走了進來,說道:“二少爺,您看是誰來了?”雲織正照著鏡子,聽見他這麽說,於是抬頭,隻見跟隨青黎進來的,是莫睿笙。
看來時辰差不多了,他也是遵守時間乖乖來等自己了。瞧著他今日可穿得還不錯,一身的玄色窄袖騎裝,沒有戴皮帽,隻用鏤空雕花的玉冠挽起頭發,這一身倒偏給他穿出幾分文雅之氣,隻不過,依舊戴著白麵具,有時候,她還是很好奇的,這用麵具千辛萬苦遮擋住的究竟是如何的容顏?
他就那樣走了進來,今日他倒是沒怎麽笑,看見他,雲織也不稀奇,隻說:“你今日倒是著裝正規,不過,為何穿騎裝?雖是給你添了幾分不凡的氣度不錯。”他站在那裏,四處看著她的房間。以往都並沒仔細瞧過,原來她住的地方竟長這樣。還算是雅致吧。
回過了神,他這才說:“我今日穿騎裝,是因為要騎馬。怎麽,你還沒準備妥當?連頭發都沒弄好麽?”或許是因為早晨的關係,他的聲音略有些沙啞,倒多了份磁性。雲織被問到點上,一下子有些不自在,總不能說是自己賴床導致錯過了些許時間吧。她硬生生說:“你管我那麽多!問東問西的幹嘛?!一會青黎自會為束發的。”
莫睿笙瞧著她一大早起來便毛毛躁躁,像極了一隻炸起毛來的小貓咪,趣味得緊。她現在身著紫色長袍,小臉素顏朝天,小巧的五官寫滿了倔強二字,看起來尤為好看。他一時有些失了神。
雲織皺了皺眉,說:“你還不出去,要磨蹭到什麽時候?青黎!快過來幫我!”青黎一聽,正打算走過去,莫睿笙卻是招手攔住了青黎,說,你退下吧,我來幫他就好。
這個……?青黎這下有些不明白,但看到莫睿笙眼中的堅持,也隻好點了點頭,告退了。
整個房間就隻剩下莫睿笙和雲織兩個人,莫睿笙走了過去,靠近她,雲織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問:“怎麽是你,我喚得是青黎。”莫睿笙卻是一邊用手撫摸她的頭發一邊說:“我讓他在外麵等,這次,難得有機會,也讓我試試為你束發一回,如何?”
“這,這怎麽行,且不說我們的關係根本沒那麽親密,而且,我不習慣你的。”雲織一聽,有些驚訝的抗議著。莫睿笙按住她的肩膀,開口道:“不試試你怎麽知道,再說了,這束發也可以培養培養感情嘛,我的手藝過不過關,你等會不就知道了?還是說,你不敢讓我接近你?”
明知道他這麽說是激將法,但雲織承認,她還是中計了,她大聲說:“誰說我不敢?來就來!不就是一個束發嘛,我雲織堂堂的雲府二少爺,難道還怕了你不成?!來吧!”莫睿笙眼見得逞,心裏直偷著樂,看著她這下乖乖坐好,莫睿笙這才開始。
他拿起放在她麵前的木梳子,開始為她梳頭發,嘖嘖,真沒想到,她的頭發如此柔順光滑,握在手心裏感覺特別舒服。他慢慢梳著,一下,兩下,就這樣直到梳到發尾。雲織感受到他的手在自己的發絲上遊走,有些不適應,卻又……又好像有些舒服。他的手很大,擺弄著她的頭發令她有點不知所措。
莫睿笙不知道她此刻的感受,隻是自顧自開口道:“雲織,你聽過嗎,一般梳頭發都有那麽幾句俗語的,你要不要聽聽看?”雲織想著,便來了興趣,“嗯!好啊,你說來我聽聽。”莫睿笙勾起嘴角,回答著:“正所謂,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
還未說完,雲織立刻煩煩躁躁打斷了他:“哎呀哎呀,還不快停下,你這胡說八道什麽呢,什麽,什麽什麽白發齊眉的!要梳頭發你就好好梳,別講這些!”莫睿笙有些愣,隨即卻無可奈何輕笑,隻好專心幫她。卻沒看見雲織的臉蛋正在逐漸變紅,她心想,這個傻子,都胡說八道什,什麽啊!真是的!
莫睿笙等頭發梳理整齊,便問道:“你今日想擺弄何種發型?”雲織此刻腦袋還有些昏,她說:“我現如今是男子身份,不用太多講究,你就隨便弄一個好了!”
“好吧。”……過了一會,莫睿笙放下木梳子,對她說:“好了,你看看好不好?”
雲織這才仔細瞧著鏡中的自己,沒想到他手藝這麽好,倒給自己盤了個文士髻,中間用了一根銀白色的簪子固定住,顯出一股子書生氣,這樣倒是好看不少。雲織摸了摸頭發,這才笑著站起來,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對著他說:“那個,恩,謝謝你啊。為我弄頭發。”莫睿笙擺了擺手,說:“不用,本來也是我自己自願的。走吧,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出發去與三皇子回合了。”後者點了點頭。
剛邁出腳步,莫睿笙忽然又想到什麽,停了下來,轉身,對著她說:“哦對了,雲織,你有沒有多帶幾件厚衣服?”雲織不解的問:“哈?幹嘛要帶厚衣服?現在已是入秋,但還不至於那麽冷吧?”
莫睿笙隻得告訴她:“咱們此行,路途遙遠,再加上鷲國位處於冰寒之地,一般他們那邊冬天比較早到,下雪的可能性極大,若是再加上瘟疫,隻怕寒氣防不勝防,你今日穿得實在偏薄了一些,還是多帶幾件厚衣服以防萬一吧。”原來是這樣!“好的,我現在就去準備。”
……片刻後,小包大包準備齊了,雲織帶著青黎,告別了雲熠和雲暄,便跟著莫睿笙走了。
走到府外,竹月和風早已經在那裏候著,瞧見莫睿笙和雲織青黎出來,竹月和風連忙跳下馬來,說:“主子來了。”
莫睿笙此刻變得有些嚴肅,點了點頭算是答複,雲織瞧過去,一共有三匹馬兒和一輛普通的馬車,雲織不解地問:“即是要騎馬才更快,還要馬車作甚?”莫睿笙走過去撫摸馬兒,說:“這是為你準備的,快上車吧。”
!!!!什麽?為自己準備的?可惡,那不是小看自己嘛。“不行,你少小看我!我也會騎馬的,我才不要去馬車裏麵悶著!青黎,你去坐馬車!”
青黎啊了一下,指了指自己,一臉不可置信望著雲織。莫睿笙回頭望著她,片刻,這才鬆口:“哎,好吧,你想如何便是了。”
哼哼,這還差不多,於是,隻好臨時更改,青黎和愛偷懶的風去坐馬車,竹月負責驅使馬車,雲織和莫睿笙騎馬。
瞧著事情進展的還不錯,雲織笑著,於是,兩人同時雙手支撐馬鞍,一躍而上,雲織甩了甩手中的韁繩,兩人對視,隨即雙腿夾了夾馬肚子,同時大喊:“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