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懷疑
十日的期限來臨，魏滿再次來到這棟精緻的小石樓，面見方伺祭。
「十日期限已到，今日你過來是抄完這3000遍了？」方伺祭坐在上方，慵懶的喝了一口茶。
「魏滿羞愧，未能完成方伺祭布置的任務。但我已通讀全書，併流暢的背誦下來。這本書上的藥理在人的腦子裡總比在紙上有用。想必這也是方伺祭教導弟子之意。」魏滿跪在地上，雙手高高托舉著羊皮冊子。
「伶牙俐齒！」羊皮書在魏滿手中輕輕飄起，『刷』一下，就出現在方伺祭的手裡了。
她隨手翻開一頁，考校道：「你描述一下茯苓長什麼樣？」
「茯苓又稱玉靈、松薯等，是一種寄生於松樹根上的菌類植物，形狀像甘薯，外皮黑褐色，裡面白色或粉紅色。」
「不錯，再來說說白芷的功效」
「白芷味辛，性溫，歸胃經、大腸經、肺經。具有散風除濕、通竅止痛等功效。」
見她回答的井井有條，方伺祭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究竟是誰？來巫族又有何目的？」方伺突然祭聲色俱厲。「我問過孫成，你是孤兒，曾經做過乞丐，可是你識字能通讀全書，這就不簡單了。」
魏滿也早知道被她懷疑，卻不明白為什麼現在才質疑她。
「弟子也是誤打誤撞進入這裡的，與他們沒有什麼不同。」
「第一次你請求面見我時，我只認為你是個有血性的孩子，在後來的交談中，你的談吐出賣了你，這不可能是一個流浪中的孤兒所具備的。」
「是，我是騙了他們，這也是婆婆交我的自保之法。」
「那就給我說清楚！你究竟是什麼人？」方伺祭疾言厲色道。
「聽婆婆說我叫蘇涵，是虎嶺山腳下黃陶鎮蘇家員外的小女兒，家中進了賊人，他們見人就殺，最後一把火，把所有的人都葬在了火海里。只有我在母親的安排下被老嬤嬤帶了出來，就是養我長大的婆婆。我會識字、讀書都是她教的我。」
「虎嶺山離天竹城有萬里之遙，你們是如何過來的。」
「我不知道，從我有記憶起，婆婆就一路帶著我走，我們從來沒有回過黃陶鎮。」
「那你可知是誰殺的你全家？」
「我問過婆婆，她也不知道，她還說有一件奇怪的事，賊人最先殺的是蘇家隔壁的吳家。」
「我會安排人去調查，看你說的情況是否屬實。」
『此關算是過了。』魏滿在心中鬆了一口氣，七分真三分假，才能令人信服。
「那我還能繼續生活在這裡嗎，我很喜歡這裡，也喜歡魏家的爹娘」魏滿躡手躡腳的問。
「放心，只要你不騙我，就安安心心在這裡住著，沒有人會趕你走。」方伺祭心中喟嘆，「過幾天等事情弄清楚了，你才能修行法術。」
「多謝方伺祭。」魏滿猶豫了一會兒，說道。
「這幾天背誦《藥材通解》，我對藥理很感興趣，能不能修習？」
「善！去吧，你可以去靈草堂拿些初級草藥練練手。」
行禮作揖之後，魏滿又捧著羊皮冊子離去。
晚上，魏滿終於舒舒服服睡了一個好覺。這些天心理、身體、外部的壓力快把她壓垮了。所幸這些解決只是時間問題。
翌日，魏滿去靈草堂拿了些藥材，準備新手入門第一步，熬成汁兒，搗成粉，也是
藥師的必備技能之一。
學堂依然是在上識字課，魏滿被罰回屋中禁閉，理由是上課不認真。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方伺祭不想有人和她接觸過密。
清幽的庭院中，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魏滿在右側的灶房中忙得熱火朝天，角落處幾尊紅泥小火爐上搭建著長條形的管道器皿，褐色的藥液從中滴落，匯聚在下方的小碗里。
「總算成型了。」魏滿沾沾自喜。
「次品，對凡人還有些用，要是製成靈藥，沒有效用。」小邱又來打擊她。
「我現在也是凡人，以後我有修為在身，一定可以精確的掌控火候。」魏滿不服氣。
「到那個時候就遲了，還讓你花半下午時間練半成品葯汁兒呢。成為真正的藥師，就需要在頃刻之間，將幾種藥材按配比做成靈藥。」
「這麼難？」魏滿驚訝的張了張嘴。
「任重道遠，加油，小滿。」 ……
又過去了幾天。
魏滿在數百次的實驗中，掌握了技巧。練出了還堪可用的靈藥。
藥水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裝在瓷白的小瓶中。魏滿拿著它，滿心歡喜。
雖然是普普通通治癒外傷葯，或許藥效並不好，但也極大地滿足了魏滿的信心。
「好！」
魏滿扭頭望去，不知何時。方伺祭與孫長了站在她的身後。
「見過兩位長老。」在巫族，女的稱為伺祭，男的稱為長老，其實都是長老之意。
「有天賦，有毅力，有勤勉，為師期望你以後飛得更高更遠。」
「多謝師父誇獎。」
「你這小徒弟背後告你狀，你不追究了？」方伺祭揶揄看著孫成。
「人無完人，我自知不足，她也不是惡意，既然已經罰過，那就既往不咎。」
「惡人是我做了，你們師徒倆倒是和和美美的。」
「不，方伺祭才是那個最善良的人。」魏滿插科打渾讓二人笑了起來。
「好了，言歸正傳，我們過來是告知你調查情況的。」方伺祭率先收斂了笑容。
「基本情況與你所說屬實，但是那伙賊遠人，並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他們是修士。」孫成在一旁解釋說到。
「修士！」魏滿十分自然地做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你可知為何有修士來找你們，或者你婆婆可有說過什麼？」方伺祭皺眉猜疑。
「我當時半歲大，這些都是聽婆婆說的，婆婆還說是他們先殺的吳家，我爹帶人去救他們，他們後來才進的蘇家。」魏滿轉移方向，禍水東引。
「這是無妄之災，這外界的修士可真是心狠手辣！」孫成很容易講出魏滿預想的方向，實在是10歲小孩天真的臉龐太具有欺騙性。
方伺祭站在一旁認同的點了點頭。
「明天你就回課堂吧，星相之法修鍊也該開始了」
魏滿作揖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