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第251章 了結宿怨
鳳傾城的聲音，溫和中帶著清冷，鳳傾雨只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慢慢的變冷，從心裡有一股冷意透出來。
她終於明白，自己的不安從何而來，也許自己之前真的只是想要藉此翻身，只是自己從未想過，榮國若是亡了，自己就算翻身了又怎樣？
苦澀一笑，鳳傾雨緩緩的站起來，走到鳳傾城身邊，看著她，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恨意，
「鳳傾城，為什麼從小到大，你都要跟我爭？明明我娘先入府，可是就因為你娘，我娘只能委身為妾。」
「明明我才是長女，可是因為身份，我卻只能是庶女，鳳傾城，我上輩子做錯了什麼？你為何如此陰魂不散？」
說到這裡，鳳傾雨的眼角，一滴清淚緩緩滑落，
「好不容易，你跟你師傅走了，既然走了，又為什麼要回來？鳳傾城，從小到大，我都恨毒了你，你為何還不死？」
鳳傾城看著鳳傾雨，前世在清靈宮，鳳傾雨也是這樣，對著她，帶著無盡的恨意。
這一刻，彷彿前世今生再次重疊，鳳傾城咬著唇，幾乎忍不住要動手殺了鳳傾雨。
不過她還是深吸一口氣，看著鳳傾雨，
「我從來沒想跟你爭，是你自己，要怪只能怪父親，他為何娶了一個又一個。」
說到這裡，鳳傾城的聲音裡帶著無盡的苦澀，
「若是可以選擇，我根本不想做什麼相府嫡女，亦不想做什麼皇后，我只想與心愛之人，遊歷天下寄情山水，只是，我們都沒辦法選擇。」
鳳傾雨哈哈大笑，看著鳳傾城，
「是，你我命中注定水火不容，今日便做個了結吧。」
鳳傾城笑了笑，看著鳳傾雨，
「我們之間，早已經做了了結，只不過你一直沒發現而已，我早該殺了你，可我，終究沒那麼狠心，雖然恨毒了你，可我始終沒辦法下手殺你。」
「我現在只是後悔，若是我早一點殺了你，一切都不會這麼麻煩，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鳳傾雨冷冷一笑，看著鳳傾城，
「我絕不會聽你安排，鳳傾城，這是皇宮，你想殺我，休想！皇上再怎麼樣，也不敢在此時殺我，殺我的孩子！」
鳳傾城唇角微揚，看著鳳傾雨，原來她還沒弄清楚現在的形式啊，不過沒關係，她來告訴她就好了，
「姐姐真是有自信，不過，皇上不能殺你，我卻可以！反正我已經背上善妒心狠手辣之名，再殺你一個，也毫無壓力。」
「姐姐也別指望有人會來救你，淑妃拿我沒辦法，至於皇上，若是他有心救你，今日我便不會出現在這水月樓了。」
鳳傾雨看著鳳傾城，眸子里閃過一絲不甘，可是她也知道，鳳傾城說的都是實話。
可是她不甘心，明明從小到大，她都比她好，可是從什麼時候起，這一切變了？
「賤人，我殺了你！」
看著鳳傾城的側臉，鳳傾雨恨得牙痒痒，突然揚手拔下頭上的髮釵，向鳳傾城刺去，
南音神色大變，這鳳傾雨是瘋了嗎？竟如此大膽敢行刺少主？來不及多想，南音脫口道，
「少主小心！」
周圍的內侍更是嚇的心膽俱裂，若是這麼多人，還讓皇後娘娘出了事，誰來承擔皇上的怒火？
南音準備上前施救，卻發現根本來不及，不由得暗自恨自己，若是少主出了事，自己該如何是好？
可是沒等她反應過來，卻發現鳳傾雨的手被一隻瑩白如玉的小手握著手腕，而髮釵也停在鳳傾城脖子前，鳳傾城唇角帶著一絲笑意，
「姐姐莫不是忘了？我師傅，可是千夜啊。」
南音舒了一口氣，是啊，少主極少在人前顯露她的身手，自己都幾乎忘了，少主身上有主子十年內力為基礎，就算是尋常的二流高手，也不是她的對手。
鳳傾城輕輕一揮手，鳳傾雨便身不由己的跌坐在椅子上，鳳傾城看著她，眸子里閃過一絲悲傷，
「來人，請鳳小姐服藥！」
周圍原本被嚇呆的內侍，立刻走上前來，有兩個人壓著鳳傾雨的手臂，開始端起桌上的葯準備灌下去。
鳳傾雨眉目間溢滿了絕望，看來自己今日，難逃一死了嗎？可是為何這般不甘心？
「放開我！我要見皇上，鳳傾城，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我腹中乃是皇嗣……」
「放開我，你們這群閹人，放手……」
秀兒看著這一切，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衝過去救鳳傾雨，卻被身邊的內侍死死拉住，
「皇後娘娘，求求你，放過我家小姐吧，求求你了……」
鳳傾城嘆息一聲，看著秀兒，眉間閃過一絲悲傷，
「我放過她，誰來放過我……」
想起前世大哥萬箭穿心，雲暗屍骨無存，她就恨不得將鳳傾雨千刀萬剮，可是她始終念在血脈之情，遲遲不肯下手。
可是她做的這一切，鳳傾雨並不領情，她無數次害她，甚至想毀她清白。
若不是她出身蝴蝶谷，還不知有怎樣的下場，每每想到這裡，她就恨自己不夠狠。
旁邊的內侍已經把葯開始灌進鳳傾雨嘴裡，
鳳傾雨拚命掙扎，卻發現無濟於事，
「你們放開我，我不要喝…咳咳…」
發現掙扎無果，鳳傾雨開始大罵，罵鳳傾城，罵所有人，
「鳳傾城，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你今日殺我孩兒，你腹中之子，必然也活不過百日，必會夭折……」
「鳳傾城，今天的我，便是來日的你，我會看到的，我會看到的……放開我……」
「鳳傾城，你好狠心，竟連腹中無知血塊也要下殺手……嘔…咳咳…」
原來是已經被內侍將整碗葯灌了進去，因為她的掙扎所以嗆到，在拚命咳嗽。腹中的胎兒似乎動了一下，鳳傾城眉頭微微擰起，安撫似的撫上小腹，孩子安靜下來，鳳傾城微微抬了一下手，內侍放開鳳傾雨，
鳳傾雨拚命把手伸進嘴裡，拚命催吐，她不可以失去這最後的護身符，她拚命想把葯吐出來，可惜卻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