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師承，往事
千夜唇角揚起一抹淺笑，明媚的就像溫暖的陽光，那一笑，足以令百花失色，傾絕天下，
「縱然她是我徒弟又如何？我千夜幾時在意過世俗眼光？」
「我只要她開心便好，至於其他的，我不必去考慮。」
千夜低下頭，看著潭水中映襯出來自己的倒影，唇角一勾，
「這世上再無人可以動搖我的心性，你們，可以消失了！」
原來他方才心神激蕩，竟引發了心魔，若是無法克服，只怕會走火入魔，此生都是一個瘋子，
萬幸，千夜克服了，不止心魔盡去，而且心性更加堅毅。
在他十丈開外，蝶舞隱身與樹后，她本是擔心千夜，卻沒料到他能這麼快就確定自己心中所想，夜家的人，果然不簡單。
只是蝶舞萬萬沒想到，雖然千夜今日克服心魔，卻在後來，被加倍反噬，當然那是后話。
鳳傾城終於好了些，蝶舞便開始著手為她除去臉上殘餘的毒素，每天都被包的嚴嚴實實，除了眼睛鼻孔跟嘴。
千夜還是閉關了，所以鳳傾城的生活起居交給了無雙，而在鳳傾城清醒后的第二天，風華驚世便離開了蝴蝶谷。
又一次換過葯，鳳傾城百無聊賴的靠在軟榻上，而無雙只是安靜的待在她身邊，鳳傾城輕輕嘆了一口氣，
「唉，無雙，你說我師傅什麼時候能出來？」
無雙走到桌旁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少主不必擔心，主子底子深厚，用不了幾日，便可以痊癒了。」
「哦……」
鳳傾城不再說話，看著外面發獃，無雙搖搖頭，替她整理起房間。
蝶舞推門進來，看到鳳傾城正在發獃，微微一笑，坐到她身邊替她把脈，
「有心事？」
鳳傾城回頭，看著蝶舞，她總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看到蝶舞，她很想跟她親近，
「沒有……」
「在擔心你師傅？」
「是啊，我都七日未見師傅了。」
蝶舞查探完她的脈象，又替她檢查了一下腕上的傷口，這才開口，
「你師傅內力深厚，不會有事的。」
鳳傾城低下頭，想起師傅那風輕雲淡的口氣說，
「沒事，只是十年功力，無需放在心上。」
她就心疼不已，情緒也低落了不少，蝶舞看她這樣，有些心疼，揉揉她的發，輕聲道，
「想聽故事么？」
鳳傾城看著她，輕輕的點點頭，蝶舞看著無雙，輕聲道，
「煩勞無雙姑娘去替城兒拿些點心，可好？」
無雙點頭離去，蝶舞這才輕輕開口，
「當年武林第一高手天機老人，不止武功高強，而且德高望重，頗受同道敬重，他一生行俠仗義，受他恩惠的人何止萬千？」
「他於盛年收了弟子，悉心教導，因為那孩子身世孤苦，天機老人對他疼愛有加，把一身武功傾囊相授，那孩子也爭氣，學武遠勝常人，小小年紀，便躋身武林一流高手。」
「這孩子不止聰慧不已，容貌也是風流倜儻，各方面都是優秀至極，只是心性狹隘，斤斤計較，天機老人雖然知道他缺點，也提醒過他，不過那時候，這孩子卻已經是聽不進去了。」
「少年得志，加上師傅又是武林名宿，這孩子要什麼，便得什麼，久而久之，竟是自私暴戾至極，人心都是複雜，天機老人一生睿智，但是選徒弟的眼光卻……」
「十五年前，青雲山一脈出了個傾城絕色的美人，各門各派後輩都對其傾慕不已，這其中，也包括天機老人的愛徒。」
「他本以為，以他的能力資質，上門求娶這位美人，必定是十拿九穩，誰知，這美人卻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他，另選了一個武功資質俱是平平之人。」
「那孩子雖然當場沒說什麼，背後卻恨的不行，於是在那位美人大婚之日，屠了那人一家百餘口。」
「整個武林為之震動，天機老人更是始料未及，眾武林中人要替那美人一家討回公道，誅殺那孩子，天機老人於心不忍，於是出面廢去他一身武功，把他帶回山門禁錮，希望他能有所改過，然而……」
「那孩子失去武功心生怨毒，竟趁天機老人不察，在他食物中下了噬魂，天機老人中毒之後，終於絕望心冷，將那孩子逐出山門，他終究不忍心下手殺他。」
「從那以後，天機老人再也沒在江湖上出現過，五年後，有人在碧水崖見到一塊石碑，上面刻著恩師天機老人之墓，想來當年天機老人已經將那人逐出門牆，斷然不會是那人所立，那麼便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天機老人又收了弟子。」
「噬魂之毒無葯可解，而且中毒之人會慢慢失去理智，變得嗜殺瘋狂，天機老人一生光明磊落，俠骨丹心，怎麼可能會讓自己淪落至此？」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將一身功力盡數給了這個新收的小徒弟，武林中人雖然都想知道這人是誰，但這人的身份，卻掩藏的極好，沒人知道。」
蝶舞說到這裡，微微頓了一下，輕笑一聲，
「如今你可明白了？你師傅雖然年齡尚輕，但是內力卻遠勝同齡，天機老人功力已近一甲子，區區十年，對你師傅來說，影響真的不大。」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屋外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同時，屋門被推開，千夜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依舊一身玄色的衣袍，但是整個人，神清氣爽，精神矍鑠。
鳳傾城歡呼一聲，就要跳下床，不料卻踩空了，身子朝著地上倒去，千夜一個璇身，已經出現在她面前，將她穩穩托住放到床上，
「怎地這般冒失？摔倒了可怎麼辦？」
鳳傾城一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千夜，
「師傅，你沒事了么？」
千夜撫了撫她的頭髮，唇角揚起一抹淺笑，
「你看師傅這個樣子，像是有事么？」
蝶舞搖搖頭，自己這是多沒存在感？看著鳳傾城如此依戀千夜，她有些心酸，
雲嵐的死，縱然不是千夜親自出手，卻與他有所關聯，以後真相大白之日，鳳傾城會有多難過？
想到這些，蝶舞就覺得心裡堵得很，深吸一口氣，把這種不適壓下去，
「千夜，上次你說的多加二十株幼苗，我可等著呢。」
蝶舞似笑非笑的看著千夜，千夜把鳳傾城扶著坐到桌子前，淡淡的開口，
「風華已經去辦了，七日之內，必然送到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