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看著正在瘋狂地敲打著監牢大聲叫喊的厲柁,阿芙瑤心下著覺得無奈至極。

  沒想到就是一場普普通通的交易,會讓自己陷入被抓的境地之中,這是阿芙瑤始料未及的結果。

  從她和厲柁被伏擊后,伏擊之人並未殺害他們,只是將他們囚禁起來。

  單從寥寥的隻言片語之間,阿芙瑤就提煉出自己所身處的境地。

  大約是鮫神族內發生了叛亂,並且叛亂還成功了,叛亂者就是厲柁的哥哥,而被驅逐下鮫神王位的就是厲柁的父王。

  可真是不湊巧,阿芙瑤不禁為自己的壞運氣而感到懷疑人生。

  真是沒有想到不單單是人族會有這樣的事情,人族的王室爭鬥是再慘烈不過的,也不知道這鮫神族也是不是如此。

  「你不要再喊了,現在你再怎樣喊都沒有用。「」阿芙瑤依靠在監牢的一個角落,手裡把玩著深海珠,心下焦急不已。

  「現在你最好想一想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辦了,你哥哥到底會不會放過你?」阿芙瑤說。

  阿芙瑤也沒有想到就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交易,她會捲入鮫神族的內亂之中,前途未知但是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做為鮫神王的另一個兒子,據厲柁所說還是非常受寵的兒子,厲柁或多或少會被自己哥哥處置,輕則被廢逐出鮫族,重則喪命。

  總之下場不會怎麼好,這是一定的。

  厲柁也不知道是不是受阿芙瑤的話的影響,停下了叫喊,腳步沉重的走進牢房裡面,然後靠著鄰近阿芙瑤的牢房的那一面緩緩的蹲坐了下去。

  整個人便隨意的坐到了地面,頭靠到了監牢的柱子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掩飾了眼中的疲憊之色。

  阿芙瑤並不知曉厲柁這一瞬間的心思千迴百轉,只是在思考如何逃離這裡。捲入這樣紛爭已經是不幸,況且師傅還在烈之地等待著她。

  而此時此刻,冰之地寒風呼嘯而過,鵝毛大雪紛紛飄落下來,寒風吹到人臉上彷彿寒刀割在人臉上一般生疼。

  白無濁沒有披披風便踱步到了船倉外面,冷的打了個哆嗦,呼出的氣息變成白霧。

  「師傅,這是快要到了。」

  白無濁看到剛要從船艙中出來的人問,只見一個單薄身影的人踱步出來,身姿雖然單薄,卻挺拔如冬日玉立於風雪中的寒松,有冷冽而孤毅之感。

  這人正是賀孤松,白無濁前不久拜了賀孤松為師傅。

  賀孤松從船艙之中走出,身後跟著的隨從立馬給他披上披風。外面實在是太冷了,怕身體不好的賀孤松染上了風寒。

  「快了,就還有的路程了。」賀孤松回答道,怕白無濁感到漫長寂寥,這一路上走了多久白無濁就問了久的路程。

  白無濁聽到卻是一臉的懷疑,明顯對於賀孤松的話持不相信的態度的。

  「師傅,你就不要再誆騙我了。」

  這一路上賀孤松可是用相同的話哄騙了他好久,剛開始他還相信,現在已經當做是賀孤松的隨口敷衍了。

  「真的沒有多久的路程了,等兩三日後下了船,再走七八日的官路就差不多到了。」賀孤松繼續解釋。

  「那還不是還有十多天的嘛。」賀孤松都無奈了,看著眼前的冰海美景都覺得不是多麼漂亮了,興緻缺缺的想要回到船艙中。

  「不要一整天的無所事事,這路程漫漫,可修鍊修鍊你的靈力。說不準,你天資出眾,還沒有等找齊葯就可以調動全部靈力了。」賀孤松吩咐到。

  賀孤松的話,白無濁可不認同。白無濁就算是再怎樣自戀也不會認為自己會是什麼絕世天才,在只能調動一小部分靈力的情況下還能修鍊提高自己的靈力。

  貴有自知之明的白無濁,決定還是回到船艙中繼續看書罷了。

  ,

  「算了,我還是繼續習讀經書罷了。」白無濁搖了搖頭,打算回到船艙中繼續學習賀孤松給他的書籍。

  不過,不得不說師傅給他的經書還是挺有趣的,白無濁心想。

  賀孤松對於白無濁的行為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像他父親,絲毫沒有他父親年少時的胸有大志·敏而好學。

  不過還好這孩子年紀還小,嚴格要求,難說以後會不會大有作為。

  白無濁無法調動靈力修鍊的事情,現在賀孤松已經尋找到了解決之法。

  原先無法修鍊靈力是因為白衝天在年幼時候,白衝天就已經察覺白無濁的靈力特殊,擔心遭到懷疑,所以才請一位世外高人封存了白無濁的靈力。

  可惜後來,這個世外高人卻早已經死去,白衝天無法才求到了這一個早已經斷了聯繫的好友賀孤松這裡。

  賀孤松心想,可能是白衝天知道總有一天,白無濁的身份也會被發現。顧慮到了那時候,白無濁無法顧全自身。

  白衝天的舉動是出於對白無濁的拳拳愛子之心,封存靈力,后又求人解封靈力,皆是出於愛護之心。

  如今,白無濁身上的禁錮已經解除了,但是由於經脈閉塞,若要如正常的修鍊者一般修鍊靈力,還需要打通白無濁的經脈。

  為此,賀孤松便帶著白無濁到了烈之地,去尋找一個故人。

  此故人名曰玫芍藥婆,乃是曾經驪國最盛名的葯靈師,除了擅長栽植藥材之外,更擅長醫藥之道

  「打聽到藥婆具體落腳的地方了嗎?」賀孤松問站在身邊的侍衛。

  「已經有大體的地方了,百吉他們傳信來說他們正在縮小範圍,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尋找到玫芍藥婆了。」百利回答。

  「那就好。」

  阿芙瑤斂下眉間的焦急的神色,想要讓自己靜心,想到破局之法。奈何越想越著急,原因無他,只因為她手中的深海珠。

  厲柁要和她交換的時候提到了想交換的原因,他想換深海珠給他的哥哥,他認為他哥哥很需要這顆珠子。

  厲柁的哥哥不就是現在造反成功上位的厲韌嗎?

  這就很恐怖了,自己手中用來在海底保命的深海珠便成為了她的催命符。難說,厲韌會不會搶奪自己手中的深海珠,到時候自己不是死路一條了嗎?

  看阿芙瑤焦急不已的神色,厲柁心中湧起濃濃的愧疚之感。事到如今,他算是把阿芙瑤這一個無辜之人捲入了風波之中。

  「你不要太擔心,本殿下會想辦法讓你順利的返回陸地上的。」厲柁安慰說,但是事實上他現在還並未想到什麼好辦法。

  「我是擔心不能回到地面上嗎?」阿芙瑤因為焦急聲音大了幾分,看到厲柁抱歉愧疚的神色,又低下了聲音解釋。

  「我是擔心我手中的深海珠會被你哥哥搶奪,如果我離開深海珠以後,我不能很快返回陸地,那我慘了。」

  厲柁一聽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什麼,想到阿芙瑤可能會面臨的情形,好看的眉宇之間愈發焦急,但還是安慰道:「我想辦法。」

  厲柁努力搜尋可以讓阿芙瑤出去的辦法,最後都無法實施,因為看守他們的人根本就不搭理他們,可能是受了厲韌的指示,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厲柁只得轉換思路,想方法掩蓋阿芙瑤是人族的身份,這樣的話,厲韌就不會發覺阿芙瑤身上的深海珠。由此,可以護的阿芙瑤暫時性的安全。

  逃脫之法以後再想也不遲,事情還是要分輕重緩急的,保命才是當下最重要的。

  厲柁想到了一個方法,不是鮫神族的法子,而是他的母后錦鯉一族的方法。通過術法來掩蓋自身的種族的氣息和特徵,只需要把阿芙瑤的人族氣息改變為錦鯉族的氣息就可以了。

  想到就做,厲柁立馬和阿芙瑤說了這一個方法,阿芙瑤聽完覺得驚奇,她長這麼大,還從未聽過這般荒誕離奇的術法。

  雖然驚奇,但還是答應了厲柁的方法。

  厲柁靈力並不算深厚,但還是能夠運轉靈力幫阿芙瑤掩飾住了人族的氣息,但是當厲柁想要把錦鯉族的氣息引入阿芙瑤體內的時候,卻是不順利。

  似乎是有另一股氣息在抵抗住了厲柁朝阿芙瑤提捏注入的氣息,沒有等待厲柁反應,監牢內卻有一陣腳步聲朝他走過來。

  厲柁心下一悸,莫名覺得危險靠近,心中不禁發毛。厲柁急忙朝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瞧過去,卻看到一個熟悉不過的身影。

  阿芙瑤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從拐角處緩緩走近,只見他身穿了寶藍色的華服,華服在他緩步行走間似乎有波光粼粼,腰間系著暗海蘭色蠻紋寬腰帶,烏髮被用藍色和銀色的華冠所束,整個人看起來高貴異常。

  身材高挑,樣貌俊秀,本應該清雅儒雅的氣質卻被他滿臉的冰冷所打破,只顯得整個人更加冰冷無情。面色冰冷之色,眼中的陰鬱,讓他顯得愈加無情冰冷。

  來人正是厲柁的哥哥厲韌,如今鮫神族的新領袖。

  厲柁和阿芙瑤被囚禁在這裡已經過了將近十天,厲柁現在非常狼狽不堪,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

  厲柁自幼便身份高貴,沒有受此等委屈,看到厲韌的一瞬間急忙站起奔向監牢門口,跌跌撞撞,神情急切的看著厲韌走近。

  可能厲柁不知道,在他看到厲韌瞬間的神情變化。而作為旁觀者的阿芙瑤卻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神情變化。

  在厲柁看到厲韌的瞬間先是歡喜,後來歡喜消失變成了一種委屈與無措,當厲韌走到厲柁面前便已經便成了憤怒以及惱恨。

  厲韌看著關在囚牢之中的弟弟,厲柁已經沒有了以往看著他的眼中只有尊敬與濡慕,只有無措和惱恨。

  「兄長」厲柁喊到,雙手從木柱之間伸向了厲韌,怯生生的抓住了厲韌的衣袖,雙眼圓睜的看著厲柁,問到「父王和母后呢?你把他們怎麼了?」

  厲韌不說話,神情淡漠的看著厲柁,毫不在意的揮了揮自己的衣袍,將厲柁攥住的衣袖扯了出來。

  厲柁本想再抓住厲韌的衣袖,卻被厲韌身旁的隨從一鞭子揮開,手上瞬間便開了紅色的傷。

  厲柁顧不得疼,急忙再抓住了厲韌的衣袍,情急之下把厲韌拉向了監牢外緊貼著木柱,雙手牢牢抓著厲韌的雙肩,神情兇狠,大聲咆哮著問:「你到底把他們怎麼了?」

  「無事。」厲韌面上神情一如既往的冰冷消散了,暢快無比的大笑起來,面目變得猙獰起來,放在這一張好看的臉上雖然沒有破壞美感,卻讓阿芙瑤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放心,沒有死。」厲韌動用靈力打向厲柁,厲柁無法躲避生生受了這重重一擊,狼狽的向後飛去然後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又生生在地面上摩擦了好遠。

  厲柁受了這一擊,嘔出一口鮮血,狼狽的的爬起,卻因為無力站立起來跪坐在地上。

  「只是廢了他們罷了,到底本王還是顧念父王母后的教養之恩的,還想好好的給他們盡孝道。」厲韌說。

  「本王的好弟弟,接下來就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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