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
阿芙瑤帶著找梔子借的精英僕從,心情相當不錯的出了梔子的庭院。
從頭到尾都在充當一個透明人的白無濁在出了硃紅色的門后,問阿芙瑤:「這個姑娘是誰?」
「大土司之女—梔子,不出意外的話,她會是我們桃花墟的下一任大土司。」
白無濁打開自己的丹青畫扇輕搖著,感慨說「那你和她關係還挺好的,你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她還願意幫你,有情有義的好友。」
「什麼好友,我和她是死敵好嗎?」阿芙瑤立馬彆扭的反駁,說完腳步加快朝前走了。
其實阿芙瑤也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遇難,竟然會是梔子這麼爽快地答應幫助自己。她其實和梔子的關係算不上特別要好,頂多了就算是比較熟悉的人。
阿芙瑤被桃花墟培養了十多年自然也不是傻的,自己這裡一出事,三長老就把荷西姐弟倆派離了桃花墟,其中的原因就是三長老怕他們姐弟倆和自己攪和在一起而被大土司遷怒,所以才將姐弟倆人派出了桃花墟。
三長老作為一個母親,有私心,想要荷西荷扶避開可能會因為她而陷入的危局之中。所以,阿芙瑤是可以理解三長老的做法的,但是知道和理解並不能給她緩解她心裡的矛盾和複雜。
白無濁看見阿芙瑤別彆扭扭的模樣,分明是感動欣喜的,卻裝做高冷。明明她自己都已經顯露出來了,卻死不承認。
桃花墟的一家飯館里,阿芙瑤正在努力地吃一桌子的佳肴,對面坐著的白無濁就沒有那麼有食慾了,看著美味可口的餐點竟然還是吃不下去。
看阿芙瑤正在努力的和美味做對,根本沒有此時她應該有的焦慮不安的情緒,白無濁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心裡的疑惑,問:「你為什麼把辛辛苦苦借來的僕從給全部派了出去?」
是的,阿芙瑤在此之前把從梔子那裡辛辛苦苦借來的侍衛給派了出去,看起來像是把寶壓在這一些借來的侍衛身上,她自己卻帶了白無濁來這裡吃飯。
白無濁覺得他都替阿芙瑤感到著急了,查明事情的真相是有時間限度的,很快就應該到了這裡的人口中所說的花神節了,時間實在是不等人。
白無濁很奇怪,他知道阿芙瑤應該是急需要查出真相,證明她自己的清白無辜,才有可能實現她當上桃花墟聖女的偉大夢想。
所以,按照一般人面對這樣的事情,肯定會選擇自己急沖沖地帶領著自己借來的僕從查明事情,不會浪費時間在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上面的。
但是,他一時間忘記了阿芙瑤不是一般人。她可是是桃花墟含辛茹苦、嘔心瀝血地培養了十多年的聖女繼承人。
現在的阿芙瑤就好比一個王朝辛辛苦苦培養成才的太子,就算是落魄了,但是所學的計謀手段、才識謀略是實打實的。
阿芙瑤抬起頭來,說:「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得先引蛇出洞,然後才能一舉查明真相。」
白無濁立馬懂了阿芙瑤的意思,現在可以把阿芙瑤要查事情的事擺在明面上,然後等待躲在暗處的敵人露出馬腳,然後在搜集證據。
白無濁不禁贊到,「好辦法,我們現在是在等敵方出洞,然後在消滅他。」
「嗯,聰明,就是這樣。」阿芙瑤露出奸詐狡猾的笑,手上握著筷子又夾起一筷子的涼拌香椿,塞進去了嘴裡。
阿芙瑤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愉悅地眯了起來,讚歎「這春日裡的香椿就是美味,來,嘗一嘗。」
說后,用竹筷子夾了一大筷子的香椿放到了白無濁的碗里。白無濁還是第一次聽說著一種食物,出於好奇心,夾了一些放在口裡咀嚼。
然後,一種奇怪難吃的植物味道在他口裡面散開,辛辣帶著植物的特殊味道,嚴重地刺激了他的味蕾。然後,白無濁吐了……
太難吃了,白無濁還是第一次吃到怎麼奇奇怪怪的食物,難吃的程度簡直朝出了他的想象。
「這是什麼食物,怎麼會這麼難吃?」
阿芙瑤表示:哪裡難吃了,挺好吃的嘛。
對此,白無濁表示你的口味我不懂,我們不是一路人。
阿芙瑤找梔子借的僕從,一整天都在桃花墟里大肆地尋找著他們所謂的證據,然後用自己的能力讓桃花墟消息靈通的人知道了這件事情。
然後,阿芙瑤帶著白無濁在桃花墟的酒樓里,聽戲、嗑瓜子、聊八卦,白無濁還很有幸的在阿芙瑤的建議下把桃花墟的名小吃都吃了一遍。
白無濁:有美食可品,有絕世佳人在旁,聽聽小曲,看看戲。跟著本地人游桃花墟,日子好是不錯的,感覺提前過上了頤養天年的靜謐時光。
當一輪彎月掛在樹梢頭,阿芙瑤帶著白無濁才出了酒樓。白無濁原以為阿芙瑤是要回家了,然後明天繼續這樣的美好生活的時候,阿芙瑤卻把白無濁又帶到了大土司府外的古桃樹下。
「這是要幹什麼?」白無濁一臉茫然,困惑的問。
「管我幹什麼,跟我進去就行了。」
阿芙瑤催促著白無濁爬上樹,她準備偷偷的溜進去了土司府看一看,或許會找到線索也說不定。
阿芙瑤為什麼要來這裡呢,原因是因為她懷疑陷害她的人很有可能就在大土司府里。
如果在大土司里沒有人脈,是根本不可能把白無濁這一個活生生的人悄無聲息的帶進去她的房間里的。
大土司外的人,是絕對沒有這樣的能力的,所以這個陷害她的人很有可能是在大土司府,所以才覺決定再探大土司府。
白無濁和阿芙瑤兩個人,靜悄悄的潛入大土司,阿芙瑤利用在大土司生活許久的經歷,成功的避開了所以的巡邏的守衛。
入夜的大土司靜悄悄的,昏黃的燈籠發出淡淡的光亮,把院子里的景物都模糊了,也模糊了阿芙瑤和白無濁的身形。風吹花株帶了的窸窸窣窣的聲響掩蓋倆人的行進帶來的輕微的腳步聲。
阿芙瑤和白無濁先來到了一些和她不對付關係不好的人的房間,但是都沒有什麼發現。
因為她臆想中的陷害者在和床相親相愛,正呼呼大睡,還有的人打出了巨大的呼嚕聲。
把阿芙瑤樂得不輕,原來平日里標榜自己是溫柔嫻淑的人,睡覺居然打響天的呼嚕。
白無濁看著阿芙瑤幸災樂禍的偷偷笑,忍不俊禁的勾唇一笑。但是姑娘,你這越笑越大聲是想弄什麼呢?是不是想作死自己呢?
白無濁很無語,終於忍不住擔心阿芙瑤的魔性笑聲會使他們暴露。把自己的手臂繞過阿芙瑤的脖子,一巴掌捂住了阿芙瑤的嘴。
阿芙瑤不可置信地瞪著白無濁,彷彿在用眼神威脅白無濁,讓白無濁放開他的手。
阿芙瑤的眼神里還帶著幸災樂禍帶來的喜悅,如黑葡萄般的眼珠子泛著因為劇烈笑帶來的水意。
在白無濁看來,阿芙瑤的瞪一點威脅的意思都沒有,奶凶奶凶的,如同一個小奶貓奶凶地在撒嬌一樣。
捂著阿芙瑤嘴的手,從手掌傳看來了柔軟溫熱的觸感讓白無濁感覺像是被火炭灼燒一樣,一樣的燙手。
立馬鬆開了自己的手,尷尬的轉移話題,「我們去別處看看吧。」
一室燃燒蠟燭的燭光把整個屋子照的明亮如白日,一個人穿著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帷帽把人都面容擋住了,明亮的燭光絲毫沒有把他黑衣下的姣好容顏照出來。
在他的旁邊,有一個中年女人半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這一次,聖女繼承人被廢,屬下並未查到是什麼人做的。」
見主人不說話,女人又繼續說:「不過這樣也好,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把聖女繼承人變成自己的人。」
「嗯,由你決定吧。」少年音語氣冷淡漠然,說完就從密道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