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有我在你還怕嗎
兩人一路無話。直到進了家門，辛夷的臉還是沉著。
「你今天怎麼了？」辛夷正要進房間，顧經年喊住了她。
「沒什麼。有點累吧。」
顧經年沒說話，過了會兒往辛夷房裡送了一杯牛奶，「那你早點休息，今晚的英語就不要背了。」
「好。」等門關上，辛夷深深地噓了一口氣。
一個人抱著龍貓，靜靜地坐在床頭。
漆黑的房裡，窗外有點點燈光打入，辛夷的眼睛失了焦距地望向窗外。
「哎。我是不是和大老闆的世界不適合啊。為什麼這麼難啊。」
「可是也沒有人教過我應該怎麼做啊。」
「トトロ，你知道應該怎麼做嗎？」辛夷和龍貓安靜地說著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畢竟我和你不同啊。你從出生就被貼上昂貴的標籤。身邊都是些很貴的東西。我不一樣啊。我從小就過得很節約。我很窮的。可是我又有那些尊嚴。讓我現在為了錢放棄尊嚴，我做不到。兩個人談戀愛必須要有錢才行嗎？」
「你倒是告訴我，我怎樣做才能追得上顧經年，讓我和他一樣有錢？」
「你不需要追上我。」房門忽然被打開，顧經年走了進來。「你是我的女人。」
「不可以啊。」黑暗中，辛夷難得地袒露了心扉：「如果我用的都是你的錢。那我和被你包養有什麼區別？」
「不一樣。我對你有感情。包養不需要感情。」
「不是這樣的。戀愛是平等的，包養是不平等的。我們現在就很不平等。」雖然辛夷也從未談過戀愛，但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自己想要的要靠自己的努力得來。
這樣凡事都要依靠顧經年，辛夷好像被折斷了自己的翅膀。
「可是為我的女人花錢我心甘情願。」顧經年有點不理解辛夷的意思。
「算了算了。」辛夷輕輕吐了口氣，也不指望大老闆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明天下午我陪你去買衣服。」
「什麼？」
「你早上把老師的作業都做好，下午我找李年來接你。」
「老闆，你到底有沒有懂我的意思？」
「我只知道我的女孩今天心情不好，大概是沒有買到合心意的衣服。我明天陪你去。」
「我不想被你包養。」辛夷還在堅持。
「那你就當錢是我先借給你的。」
「可是我幹嘛要花那麼多錢去買件沒必要的衣服？」
「你不想繼續進演藝圈嗎？」
「什麼？」
「品味是錢堆起來的。」這句話顧經年倒不像是玩笑。他看著辛夷目光深沉。
剛才顧經年已經接到陸明禮的電話，他知道自己的女孩在外面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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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下午剛過兩點。李年的車就出現在了顧經年家樓下。
辛夷到商場的時候，顧經年已經坐在了店鋪里等她。
今天仍舊是在繪里商場。顧經年挑選了在拐角處的LV專櫃。裡面已經清空好客人。店員把適合辛夷尺寸的衣服擺好了一個衣架。
「試試。」
大老闆往沙發上一坐開始指揮辛夷換衣。
「老闆，我買不起。」店員已經把辛夷圍了一圈。雖然現在說這句話十分難為情，但想著試了再說買不起豈不更丟人。於是辛夷看著顧經年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錢我借給你。」怕小姑娘想到不好的東西，顧經年主動用到了「借」字。
不過他的小姑娘並不領情，「老闆，還我都還不起。」
顧經年的耐心已經耗盡，他不想再和辛夷玩文字遊戲，對著櫃檯的店長說：「還愣著幹嘛？帶她去換衣。」
「我……」辛夷忘記了，她在顧經年這兒是沒有話語權的。
從更衣出來，辛夷已經換上了藏藍色的紗質仙女裙，歐根紗的面料，上面裝飾著亮片，星星點點，格外耀眼。領口是宮廷風設計，將白皙的脖子勾勒得更加纖長，好看的鎖骨暴露無遺。
顧經年看著辛夷，感覺女孩好像變成了18世紀的公主，那嬌羞的樣子讓人挪不開眼睛。「這件衣服要了。」
而辛夷穿上這件衣服卻有點不太自在。這麼淑女的裙子她還是第一次嘗試，畢竟平時穿著長裙不方便工作啊。「阿年老闆，你確定？我怎麼覺得穿著很奇怪。」
「很漂亮。」顧經年的回答簡單幹脆，卻點亮了少女的心情。看著男人直白的眼神，辛夷一下子對買衣服沒有那麼抵觸了。
第二件是印花真絲連衣裙。黑色的底，上面縫製著紅白相間的小花，辛夷穿上有種俏皮的感覺。多了幾分少女感。
「這個也要了。」
第三件是套裝，穿上非常職業。老闆微微點頭：「買。」
第四件是毛呢短裙配白色襯衫，簡單幹凈。顧經年繼續：「買。」
「阿年老闆，真的夠了。這些衣服夠穿了。」
「你確定？」顧經年還是覺得自己的丫頭衣服太少，太可憐。畢竟自己也是有好幾個柜子的手工西裝。而辛夷，好像衣服常常重樣。
顧經年下午放著會不開，就是要好好監督女孩買衣服。自己的時間寶貴，當然要在有限的時間裡給辛夷買最多的衣服。
「我真的夠了。」辛夷蹙了蹙眉。按捺出自己衝動的購物慾望，內心反覆提醒道：錢是借來的！現在花得有多開心，還起來就有多心酸。
然而，顧經年不買衣服並不意味著不買別的。
「我們去買鞋吧。」
顧經年這句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是祈使語氣，不是詢問語氣。
雖然辛夷反覆強調不用，但還是被拉到了另一個櫃檯。這次進了Dior。顧經年擔心小姑娘穿高跟不適應，讓店員把全部平底鞋都拿了出來。
然後還沒有徵得辛夷同意，又給她買了好多雙鞋子。
行吧！你要買就買，虱多不癢，債多不愁。我不看標籤閉著眼睛買算了。這麼多零加起來，怕自己不是要給顧經年打一輩子工。
買完鞋子，辛夷牽著老闆的袖口問道：「現在可以結束了嗎？」
「差不多了。」顧經年看看時間回答道：「不夠我們還有最後一個櫃檯。」
「怎麼還有？」
「我們去CHANEL。」
「不要啊。」聽到香奶奶，辛夷是拒絕的，昨天在那兒被這麼瞧不起，今天還去那不是又把臉送上去讓人踩。
「別怕。你跟我走就行了。」顧經年的態度很明確。CHANEL是一定要去的。
「可是。」
見辛夷還在猶豫，顧經年已經牽起了她的小手，「有我在你還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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