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一幕終章

  「你來了？」還是上一次的陽台，貞潁坐在藤椅上迎接這位神秘來客。

  衛憂神情凝重，他雙手環胸，筆直地落在了地面上，貞潁不知道是眼花了還是確有其物，她看到了若隱若現的翅膀收起。

  不是吸血鬼，是鳥人？她尚有閑心揣測他的種族。

  「嗯，這是你讓我找的資料。」衛憂遞了一個紙袋過來。

  貞潁伸手接過，冷不丁地問道：「梅沭是誰？」

  「迷夢界的……你怎麼知道？」衛憂脫口而出了一半。

  貞潁露出無懈可擊的微笑：「畢竟，我們是一類人啊。」

  「……」衛憂還有些懊惱。

  「既然你知道她……我回頭聯繫一下冠辰吧……」

  「現在，幻家有位大人要見你。」衛憂說道，敬重、甚至是敬畏。

  「喔，去哪？」貞潁問道。

  「就在這裡。」衛憂的聲音變得渺遠。

  如墨的夜幕像是被雨水沖刷，濃郁得化不開的黑霧落到人間，遮住了一切。

  「衛憂先生？」貞潁試探地喊道，天地一片寂靜，吞沒了她的聲音，原本她坐在藤椅上，身前有個小桌，可是現在什麼也摸不到了，她坐在什麼上面？

  「抱歉，我出了一些問題，只能這麼與你相見。」陌生男子的聲音，從任何一處響起，溫和，沒有攻擊性。

  「你是，幻家那位大人？」

  「原來衛憂是這麼稱呼我的。」他輕笑道，「我是和你做交易的那一位。」

  「我並不清楚是哪一位。」

  「你覺得雪蘭琳怎麼樣？」他換了個問題。

  「很好。」

  「你覺得梅沭怎麼樣？」

  「也挺好。」

  「其他人嗎？」

  「嗯？」

  「九個美麗的女孩，都是最珍貴的寶石，你能找到其他人，你願意，為我去尋找她們嗎？」他像是在讀讚美詩一樣陶醉。

  心臟跳得好快。

  貞潁突然意識到，他的聲音里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是來自整片黑暗的邀請。

  「我並不知道怎麼找。」她艱難地開口。

  「你知道的，你們之間的聯繫從未斬斷。」

  聯繫？什麼聯繫？

  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她幾乎不能呼吸了，只是聽到「嘭嘭」的聲音——

  「莫石。」

  它劃破了黑霧。

  眼睛突然遇到強光，留下了生理性的淚水，她卻不敢閉上眼睛。

  她看到了，那個偉大華麗的世界。

  第一人，入局。